《归去来兮》歇花

9、第 9 章

　　“今晚月色真美，”江瑜安转移话题。慕言青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今日十五，月色的确甚美。“熙和那边，我让他跟皎月说清楚。至于皎月那里，你同她好好说说。”慕言青停了一会，说，“熙和已经心有所属了。”啊？江瑜安惊讶，洛熙和那个整天没个正行的样子，竟然已经有心上人了。若是跟皎月说了，不知她会如何。
　　次日午后，江瑜安到慕言青的书房蹭书看，柳依进屋禀告：“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这是要去哪？慕言青反应过来，“忘跟你说了，昨天沈家少爷送了拜帖来，正好带你去见见沈老将军。”这么快，江瑜安一点准备都没有，沈老将军是第一个他知道的，与爹有关联的人，隐隐有种见家长的紧张感。在马车上，江瑜安把想问的问题细细想了几遍。实际上根本没用上。沈老将军一见到他，打量了他半天，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慕言青说，“真像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沈老将军带着武将的豪爽，十分健谈，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老将军自己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江父在京城的经历。“你父亲那时候可是春风得意，顺顺利利地就当上了中尚书的位置，可惜，为情所困。”老将军惋惜地摇摇头，“大好的锦绣前程说不要就不要了。瑜安，你跟宁王有缘啊，你爹爹是他的恩师，现在你们又是挚友。”慕言青笑着回应了几句。
　　沈老将军热情地邀他们用晚饭，慕言青婉拒。从沈府回到宁王府，一路上江瑜安都不说话，慕言青以为他生气自己瞒着他，出言解释，“初见面只觉得你眼熟，后来你说了，我才确信，只是既要见沈老将军，我想着就在老将军那儿一并让你知道了。”江瑜安闻言笑了，“你急着解释做什么，我没生气，倒是想再跟你问问我爹的事，有些事老将军没讲，我不好意思细问。”慕言青见他不生气，自在地牵起他的手，往府里走，“秉烛夜谈，也无不可。”
　　未等江瑜安开始问，府里的小厮进来禀告，“王爷，何家少爷要见您。”慕言青说，“何家少爷？”小厮说，“何家小姐死了。”江瑜安一惊，前几日还嚣张得不得了的何家小姐，怎么突然就死了？小厮在路上说了事情因果。何家小姐何潇，从昨晚进屋后就没出过房门，一早被丫环发现吊死在房梁上。何城珺是何家长子，平日里最疼惜这个胞妹，听下人们说了之前的事，即刻带了人要来宁王府讨说法。和何潇发生过冲突，江瑜安心里一紧，问，“皎月在府中吗？”“皎月小姐在屋里。”江瑜安嘱咐小厮，“你现在去告诉皎月，让她待在房里别出来。”慕言青说对江瑜安说，“你也进去。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回来跟你细说。”江瑜安总觉得来者不善，“我就做你的随从，在旁边站着，不说话。”
　　大堂上，何城珺面色不佳，眼睛布满血丝。见到慕言青，行了礼，连个客套话都不说，便跟慕言青要人。何城珺声音沙哑，“我乃一介武夫，也不跟您绕弯子，还请您把杀害我妹妹的凶手皎月妖女交给我处置。”慕言青也毫不客气，“没经过开堂审理，你就说一个清白的姑娘是凶手，试国家法度为何物？”何城珺拿过随从手中的一条白绫，“潇儿就是被人用这鲛绡缢死，敢问近日与吾妹有过过节的，除了那妖女还有谁？她定然是个鲛人。”却见慕言青身后的一个随从说话了，“你一口一个妖女，又没有证据。”何城珺气极，“我定会找出证据来。”那随从又说道，“何公子心绪不佳，可否让我去现场？”慕言青看了一眼承诺不说话的某人，只好开口，“本王也过去看看，好揪出真正杀害何小姐的真凶。”何城珺十分不愿，但也不想落人口实，便带着慕言青和江瑜安到了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