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面具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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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碧落一行总算是赶在年前来到了帝都。帝都在南方，所以并不像碧落之前所经过的北方城镇那样寒冷和漫天的皑皑白雪，只有偶尔的雪珠落下来，砸在房屋的砖瓦上，砸在行人的身上还有平坦的地面上。
帝都曰‘南城’，风光无限，每年水量充沛，气候也比北方温暖，的确是个好地方。
但是，同样的，作为帝都，住在南城的多是有名望有地位的官宦之家，也就免不了会有攀比。大家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大酒楼多，丝绸庄也多，要价自然也高，如果是最底层的平民，在这种物价高的地方生活实在是不容易的。
绯颜已经回到皇宫，作为皇子，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中示人。
有许多人家为了新年准备腌渍的食物，贴上了窗花，在门上贴着春联，还有红灯笼高高挂着。
碧落一行所住的客栈有些冷清，很多在帝都讨生活的人都回了老家。碧落坐在二楼的窗边捧着热茶。
丝丝热度透过茶杯传到手心。碧落呆呆地看着楼下的行人和清冷的天空。红衣拍拍碧落的肩膀，坐到她的对面，“我说，好无趣啊。碧落你也这么觉得吧。”
“嗯。”碧落淡淡应着，品了口茶，有种微微的苦味蔓延到舌根，抿了抿唇，碧落对着小二说，“再换一壶茶。”
“好嘞。”小二嘴里说的起劲，心里却是憋闷的紧，原因就是这个客人一直闲得没事要让她换茶。
“呵呵。”红衣笑了笑，似是看出了小二心里的想法，说，“给我来一碗糖水。”
“红衣，你的名字原本就是这个吗？”碧落懒懒问道，“谁会取红衣这名字呢？像是侍人的名字。”
“嗯，有道理。”红衣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呢。红衣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喝着糖水，“真甜。”红衣皱了皱眉道。
碧落淡淡道，“虽然银翼爱吃甜食，但你也没有必要和她一样。”
“啊拉，我只是奇怪而已，那么甜腻的东西除了可以补充体力之外有什么好的。”红衣挥挥手不在意道。
“红衣的眼光很好。”碧落煞有其事道，“银翼的确是个很可爱的人呢，呵。”
红衣微微挑着眉，疑惑地看着碧落，希望她继续说下去，但看碧落又继续在发呆，于是红衣出声问道，“是吗？”
碧落回过神，温和地看着红衣，微微颔首，道，“是啊，红衣眼光很好，第一次见到银翼被碎发遮住的脸和明显苍白无血色的肌肤时，可是完全看不出她居然喜欢甜腻的食物，走路故意用飘的吓人，衣服只穿白衣，生气时就去压马路……，真是很有趣哪。”
“其实我还有见过一个和银翼一样脸色同样苍白无血色的人。”碧落抿着嘴露出笑意，继续道，“不过他是位男子。”
红衣眨眨眼睛，扬起笑容，道，“那他也和银翼一样吗？”
碧落笑着摇摇头，不语。过了好久，碧落才挤出一句，“他的眼睛倒是很明亮，可惜嗓子太大了。”语毕，看着红衣。
红衣看着碧落，哦的一声，又喝了口糖水，觉得无味，和碧落打了声招呼，便回房了。躺在床上，红衣摸着自己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头顶上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碧落依旧捧着她的茶发着呆。
要查出红衣的来历并不简单，但比起其他来，还算是容易的。碧落没有想过红衣的真正身份竟然是，夜师。
仔细想来，他们除了容貌和声音不同之外，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比如同样明亮纯黑的眸子，有时习惯性地嘟起嘴巴，几乎相同的瘦弱身形，还有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的气味。
碧落知道了红衣的过去，不，是夜师的。她觉得很抱歉，虽然红衣从未坦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不想突然对夜师说对于他的过去自己觉得同情或是其他，因为夜师并不是自怜自哀的人。
碧落并不为红衣没有坦诚而生气，事实上，在君临山庄时她就猜到红衣的身份不可能仅仅是君弈天的义子这么简单。
只是，如今她已经给了暗示，夜师何时肯摘下面具呢？
碧落又让小二换了一壶茶，捧着新上的茶，碧落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
原本，这样寒冷的天气总让她觉得瑟缩，然后就想要躺倒暖暖的被窝里，再也不要起来。如今，她有了内力，身体不会因寒冷的气温而变得冰冷，可她还是想念曾经，想念自己会因寒风刮来而缩起脖子的自己。
很奇怪，她自从来到这个雌雄颠倒的世界，已经很久没有当一回忧郁女青年，不是忧郁少女了，怎么这会儿感慨多了起来呢？
碧落放下手中的茶，看了看桌上那碗未喝完的糖水，起身回了房，看着就在她对面的紧闭的房门，缓缓关上了木门。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面具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