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游》水落云

5、凤凰令

　　少年手中的是一块金牌——与普通金牌轮廓相同，只是在正面上书大字“凤”，背面图案是一只嗜血的凤凰。
　　“凤凰令！？”老将军大惊，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半天，却还是不能相信，“小子，别拿玩具吓唬老夫。”
　　“将军可是亲眼见过凤凰令？”
　　“老夫虽未亲眼见到过凤凰令，却也知道它的来历。第一任漠北大营统帅——战凤公主凤独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漠北十年，瓦拉不敢南侵，乃是我朝最杰出的战将之一，与静王秦天羽、安国公宁文轩、荣国公欧阳飞扬以及先祖并称为我朝开国五虎上将。而凤帅的兵符便是凤凰令。天启十年，风帅退隐之时，高祖曾下旨‘见凤凰令如见朕’，用来表彰凤帅的至伟功绩。可这么重要的信物，怎么会在你这么个......孩子手里？你到底又是什么人？在这兵荒马乱之时到漠北又是何居心？”
　　“孩子？凤帅豆蔻年华[1]随高祖起兵，不也是个孩子吗？将军，有志不在年高。呵呵”说到这里，少年似是自嘲的笑了一下，“至于晚辈，乃是凤帅后人，拥有凤凰令不足为奇。到漠北也只是因为小时候总听说漠北风光与中原不同，来看看而已。”
　　后人？老将军想起少年的身手，心下便有了九分的相信。那剩下的一分，便是他来的目的。“‘看看’，真当我是孩童一样”，心里想着，却也明白少年不会多说。当下，便向少年手中的令牌行礼，口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军不必多礼”，少年虚扶了一把,将军问道，“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将军不必客气，称晚辈凤少便可。”说完，正色道，“请老将军来此，是为了漠北大营之事。雍王殿下身中奇毒，我已派人去天山寻找天山雪莲，不日便可回来，为王爷解毒，但王爷醒来却尚需时日。当务之急，便是在王爷可主持军务之前，稳定军心，找出奸细，力图再战。”
　　“这也是老夫所担心的，不知凤少有何高见。”
　　“晚辈有一些想法，需要老将军的相助。”

　　大漠的清晨，似乎是一天当中最好的时间了，不似晚上那般寒冷，也不如正午那般酷热，空气中带着沙土的气味，令人心旷神怡。漠北大营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军人不时地走过。突然，一阵笛声响起，悠扬入心，却又声声凄凄焉，似乎包含着无限心事。
　　这声音当然引起了巡逻军人的注意，寻声而去，便看到营外不远处的一处戈壁上有一个人影坐着。巡逻军人立刻警惕起来，慢慢靠近人影不远时，便排开阵形，拉满弓箭，领头的百夫长冲人影大声喊道：“什么人在此？报上名来！”人影回头，大家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雍王身边的正六品文案——冯伦。
　　“原来是冯大人，这么好兴致出来吹笛？”
　　“晚上睡不着，出来透透气而已，惊扰各位了！”冯伦慢慢回道。
　　“没啥，俺们这些大老粗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待着，除了晚上能听到几声狼叫，就听不道别的声音，您这笛声真好听，呵呵！”憨直的百夫长笑道。
　　“可怎么听着渗的慌，听得我只想哭。”不知底下谁嘟囔了一句。
　　百夫长尴尬极了，瞪了一眼说话的小兵。看了一下已经站起来的冯伦，“大人，俺们粗人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就会找个哥们，喝些酒，喝完了，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多谢你了，没什么事的，就是我这次出来，只有我的书童照顾七十老母，战事日久，有些担心母亲罢了。”
　　“大人不用担心，咱们王爷可是战神，打仗从来就没有输过，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我现在也恨不得马上回去，我那口子刚来信，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回去应该就会叫爹了，呵呵。”
　　“百夫长真是乐得不行了，从昨天接到信到现在，他可是见人就说！”
　　“可不是，俺都数了，已经说了一百七十五次了。”
　　年轻的百夫长脸红了，冯伦见状，微微一笑，“那恭喜你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回去继续巡逻吧，现在正是战事紧要关头，不可马虎！”
　　“是！”戈壁下的士兵们异口同声。便迅速回撤了。
　　“喝酒能解愁？只怕是酒入愁肠抽更愁！”

　　[1]豆蔻年华：在古代指女子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