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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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杀人是在神宫，那年我十岁。
一个组织总有其不为人知的丑恶的一面，神宫当然也不例外。
六岁入宫时尚不觉得，岁数略大一些，先天上承袭母亲的姣好容貌便日渐凸显了出来。即便我再摆冷脸，宫中来往之时总也有令人恶心的目光苍蝇一般盘旋在身上。
我以为，自小跟着母亲过了那么久的颠沛生活，获益最多的便是在这方面的经验。正经人家的小孩再懂事也是识物有限，哪里能像我一般，在魔族的日月宫里，早已见识过那些畜生欺负小孩子的各种手段。也因此，即便没有行云庇佑，仰仗过去的一点经验，我倒是安安稳稳在混过好几次危机。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溅在脸上的人血又腥又粘，恶心得紧。
那位将我骗至炼丹房要占我便宜的师叔平日待我的态度倒是颇为和蔼可亲的。我一直以为自己看人的眼光不错，这一回的事情真可谓是当头的一记重棒了。
小时候听传说，说人的尸体若有缺失，则来世投胎必定会造就缺憾，比如尸体断腿的来世就必然是瘸子；少了头来世就必然呆傻。心疼自己被他临死前的反扑折断的两根肋骨，我便用他的佩剑将他的尸体分成六块，分埋在六处地方。
深夜避着人偷偷溜回自己房间，花了五大桶水狠狠地洗了个大澡，然后身心俱疲，趴在床上一睡至天明。
第二日醒来发现前一日未洗的脏衣服已被人洗得干干净净且晾得半干了。行云神色平静地端了碗鸡粥叫我起床，漫不经心地告诉我昨天看我太累，就顺手帮我把衣服洗了。
回想昨天那件不知溅了多少血迹的外衫，我在心中决定日后干掉行云的时候承他今日的洗衣之情，留他一个全尸好了。
行云年纪虽轻，名声却不小，灵力之高，神界之中几无所匹。也不知是因为他声望太高还是宫中无人胜任，在我十一岁那年，仅次于宫主和圣女的大祭司一职竟然平白落在他的身上。对此，行云反应非常平淡，平淡地甚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就任为大祭司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一个月之后，我多了一个据说是皇室子弟的师弟。
司徒韶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包子般的脸上摆满了幼稚的仇恨。我看见他这幅德性心里不由地有点惴惴，暗想我当时进来的时候不会也是这幅鬼样子吧！
在我心里，行云作为师傅的份量远不如仇人重要。对于他，我是忌惮远比亲近多，这样一来，对亲近他的人自是不抱好感。故而，对这位新进门的师弟，自是有意地借故疏远了。
司徒韶其实也并不介意被我疏远，因为他想要接近和拉拢的玩伴也并不是我，而是比我和他小上好几岁的小师妹君若霏。
君若霏是行云收养我之后的第二年捡回的义好，生得十分乖巧，嘴又甜，颇得宫中诸人的喜欢。连一向冷淡的行云遇见她，面上的表情也颇有几分春风化雨的温柔。
我猜想司徒韶这小子的意思是想要交好她来达成讨好行云的目的。想到这小子初进门时所携带的那股子冲天怨气，再对比一下行云一向的行事态度，我不太乐观地评估这小子现下的良苦用心多半得泡汤，做折本买卖的机率是十成十的。
只不过交浅言深这种事是不大好的，而且打消小孩子的积极性也是很不对的。所以，这个评估我也就放在自己心里想想就算，压根儿就没想到要告诉他。说不准，过几年，等他自己学会计算了也就知道了罢。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CHAPTER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