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墨白渊浅》灼华依旧

13、第 13 章

　　白浅听了立时就站住，转过身一步一步的朝离境走过去，血染青衣，脸上尽是肃杀之气，及至他跟前，“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离境见她过来，就像看不见她生气似的，上前就要拉住她，“阿音，你为何见到我如此冷漠？你可是还在怨我当日不肯借玉魂？阿音，我已经后悔了，我……”
　　“不必说那些废话，我九尾白狐的心头血亦可保仙体不腐，无需你的玉魂。”白浅拨开他伸过来的手，“我问你，你方才说什么？”
　　“心头血？阿音你……我若知道你用心头血保墨渊仙身，一定不会不借玉魂。”离境皱着眉头，一副心疼的样子，“阿音你不能救墨渊！我这么说不是嫉妒他，是因为我父君和东皇钟。墨渊用元神生祭东皇钟，因此才将我父君封印，倘若墨渊醒来，东皇钟上没了墨渊的元神，将再也关不住我父君。”
　　白浅嗤笑，“这些就不劳翼君费心了，若真如此，我自会去封印。我竟不知道翼君何时也关心起这天下苍生了，真是难得。”
　　“阿音，你是要代替墨渊去封印东皇钟？”
　　“我与翼君虽然相识时间不算短，却也委实算不得有多熟悉，阿音二字实不敢当，翼君还是唤我虚号吧。”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是说东皇钟的问题，白浅知道再说下去也听不到什么有意义的话，转身边走边说，“我如何做，与翼君无关。”
　　她再次想走，不料胭脂拽住她的裙角就跪下，“司音，司音，多谢你刚才救我和二哥哥。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得寸进尺，可我还是想求你，这孩子，能不能，能不能……”
　　白浅抬手止住她要说的话，“你不必谢我，救你兄妹二人并非是我心善，不过是离境方才在洞中也救了我一次，我还他罢了，救你，只是顺手。我知你求什么，你既知道自己得寸进尺，还是不要说的好。你以为度修为是那么容易的事？今日我即便给了你神芝草，你的修为与他相冲，也渡不了他半分修为，不止修为，那丹药也只有天界和昆仑虚的炼丹炉才能练出来。怎么？到时难不成还想让我昆仑虚为你大紫明宫炼丹，为你怀中那个病儿度修为不成？你凭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又以为他是谁？”
　　“可是，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何况他身上有一半的神仙血脉，也算半个天族人，求你看在天族与翼族七万年的情义上，能给我一株神芝草，司音，我知道……”
　　不想听她如此傻白甜的话，天族和翼族几万年的情义与自己何干，白浅挥手施法定住了她。不知道她一个公主如何能拉下这个脸来跪求自己的，但她越是这样，反而让自己想起当年在大紫明宫求玉魂的事。白浅着实不想听她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这种话。无辜？谁不无辜？不过是天道轮回，因果报应罢了。想到那炎华洞躺了七万年的人，她实在无法让自己软下心肠去救这害死师父之人的孩子，“呵，胭脂公主，你可还记得，当日若水河畔，我说过要杀尽你翼人一族的话？你当知道，我既是司音，今日不但没杀反而还救了你兄妹二人，已经是在以德报怨了。如今天族翼族已经和好多年，我自不会杀到大紫明宫去寻仇。但天族是天族，昆仑虚是昆仑虚，昆仑虚以墨渊上神为尊，当年若水河畔，丧师之痛，我们与你们的事了结不了，永远不会。”
　　离东海瀛洲岛最近的不是昆仑虚，是折颜的十里桃林，白浅摆脱了离境二人，就去了桃林，用折颜的炼丹炉炼丹。说来，白浅的炼丹之术并非是跟墨渊学的，而是后来跟折颜学的，想想那两万年她还真是诠释什么叫做学渣，什么都是半吊子水平。
　　把神芝草放进炼丹炉，慢慢的输出自己的修为，直到输出她一半的修为，然后开始凝丹。
　　丹药练成，白浅也确实支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神芝草不能放，取下之后必须三天之内炼成丹药，成丹之后，就可长久保存了。因不知道折颜和四哥从天宫回来，是回桃林，还是直接去西海，白浅强撑着没有晕过去，没想到出了丹房竟看到毕方。
　　“浅浅？”
　　“毕方，你没跟四哥去天宫啊，太好了，”白浅掏出丹药，“把这个给折颜，救，我师父。”说完就晕了过去。

　　太辰宫
　　紫衣银发的东华帝君一如往昔的高冷，坐在榻上，端着茶杯出神，似乎那茶杯上的花有多好看似的，一点儿也不在意眼前的棋是输是赢，就那么看着对面那只不正经的老凤凰编故事，只听他道，“……一故友生病多年，我最近查到若有结魄灯方可一救，可这结魄灯几万年不曾出现了，我想着结魄灯既是天族圣物，东华你又是出了名的移动全书，别人不知道，你定是知道的。”
　　东华帝君挑眉看他，“故友？生病多年，连你折颜都治不好？”
　　见折颜神秘一笑，微微点头，“自然，诚然我是四海八荒医术最高的人，可也不是万事万能的，自然也有我医不好的病。”
　　想起那只小狐狸所说，她姑姑就是曾经的昆仑虚十七弟子司音，那这位故友是谁，便不言而喻了。虽然知道了是谁的时候，这个忙东华帝君已经决定帮了，只是他的嘴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哼了一声，“你倒真是会找人，”东华帝君自然知道那灯在何处，是谁在用，折颜还真是找对人了。其实照夜华的性格，虽然三百年前他不曾抵抗天君保全素素，可如今这结魄灯是他最后的希望，找天君的话，没准夜华还真会坚持不给，他们总不好硬抢。
　　“这直接找帝君，可不是折颜的主意，我们家那只笨狐狸，也只有在他的事儿上能聪明一回。”
　　东华帝君一笑，“就你那几瓶桃花醉，就想收买本帝君？”
　　“还真是不吃亏啊，桃花醉不够，那万年老铁树的喜酒你总不想错过吧。”
　　“本帝君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东华帝君放下一颗棋子，吃掉折颜一大片，“司命，去洗梧宫，请夜华来一趟。”
　　“是，”
　　夜华来的时候，一盘棋还没下完。听完东华帝君要借结魄灯，面色一肃，私心来讲，他并不想借，可对方是东华帝君，由不得他不借。虽然从见到司音，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他还是想为自己坚持一下，“结魄灯，夜华，正在，用来造素素的骨血，”
　　“哦？素素？我到是听小九说起过，可是你那位凡人娘子？”折颜和白真是听白浅说了素素的事情的，拉住了要说话的白真，折颜问道。
　　“不错。”
　　“你那灯燃了可有五日？”
　　“结魄灯已经燃了三百年。”
　　折颜叹息，若不是受那剜眼之痛的是小五，他到要叹一句，这夜华也是个痴情之人，三百年都不肯放弃。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以他之力若要保素素也不是保不住，天君再不喜欢身为凡人的素素，左右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桑籍的下场。他的心机资质样样比桑籍强上许多，桑籍能做到，他却做不到么，这就是区别。
　　旁边的司命心下腹诽，这位殿下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长海之战竟不顾众将士性命，要以假死脱身，你说你真爱美人不爱江山也就罢了，偏偏回来之后还要玩什么冷落，还亲自剜了美人的眼，弄的人家心灰意冷跳了诛仙台。事后又恋恋不忘三百年，日日守着结魄灯，明明是你毁了那凡人的一生，如今这副痴情模样，反倒显得人家辜负了你似的。唉，纵然他写了多少话本子，依然不懂这些深陷执念的人是怎么想的。
　　东华帝君放下手中的棋子，“那你可晓得，结魄灯，三日聚仙者元神，五日造凡人骨血，三百年都过去了，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夜华一惊，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他身边的人要么就是不知道，知道的却都非常有默契的瞒了他。
　　从太辰宫回来，夜华盯着那结魄灯看了半天，最后把结魄灯装好，叫来伽昀，“把此灯，送去太辰宫。”
　　“君上？”伽昀震惊的看着夜华，他太知道这结魄灯对于君上的意义，今日怎么好端端的要把等送到太辰宫了？
　　夜华紧握拳头，闭上眼睛，狠狠的稳了稳情绪，“不必多问，去吧。”
　　“是，”伽昀犹豫的应了，拿着结魄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