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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审判来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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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强大的骇人气势从玛勒基斯的身躯缓缓释放，无需向矮人询问何人来过、何时离去，他转身离开矮人的洞穴，顺着以太粒子留下的点点气息，一路疾驰。
终于，先族人一步，他找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盗窃者。
“停下！”
玛勒基斯微眯起眼，抬手一指，散发着可怖气息的黑色烟雾状能量朝远处冲击而去，沿途的山石枯木在黑暗能量的冲击下纷纷崩裂粉碎。
风中传来巨大的声响让高空飞行的洛基莫名心头一震，他没有回头去看，只来得及给自己加上一层护盾。
下一秒，巨大的冲击力从身后传来，洛基当即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被冲撞着狠狠地砸向了山壁，碎石飞溅。
还未等他作出反应，那股能量去而复返，犹如疯狂的潮汛朝他袭去。
只听 “砰——！”的一声，他被重重地拍落在地，扬尘四起。
胸腔当即传来难以忍受的挤压般疼痛，喉咙一时气血上涌。
“咳…噗咳…”
是黑暗精灵那帮疯狗！洛基想到。
他没想到他们竟来得这么快，如此野蛮，第一个照面就将他带到了死亡的门前。
洛基狼狈地睁开眼，脸色苍白地看着散发着死气的雾状黑暗能量逐渐吞噬笼罩着四周，直至半点月光都透不进来。
他不会死在这吧？洛基无声地嗤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境况下他还能笑得出来。
稍微平缓了些疼痛后，洛基尝试着动了动手臂，无意间碰到了一个方形物件。
【跟我走吧，洛基。】
【如果你愿意的话，拿到以太粒子后，我们一起走吧。】
方形物件在地上翻滚半圈，随即被截住了去路。
他可不能死在这。
索特萨斯。
洛基的喉咙滚出奇怪的呜咽，像是血沫粘住了他的嗓子，他紧紧攥着那器物，丝毫不在意锋利的边角刺入柔软掌心的痛楚。
抵抗着脑中恶心的晕眩感，他用手撑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下一瞬，针扎般的刺痛入侵了他的大脑。
带着狰狞擦伤的手臂晃了晃，又倒回了地面。
“啊…”
之前的痛楚还未平息，新的疼痛愈演愈烈。洛基不住地蜷缩起身体，他死死咬住牙却也还是无法抑制地发出痛苦的喘息。
冷汗从额头滚落，密布的疼痛让他的神经逐渐趋近于麻木，以至于有人走到他的身前，他都没有察觉。
“年轻人，你对黑暗精灵的力量一无所知。”
玛勒基斯浑浊的暗蓝色瞳孔注视着地上的人影，携着隐秘的暴戾与无情。
“你偷了不该偷的东西。”
……
“父王，你在说什么，黑暗精灵？”
托尔带着一身雨水的湿气闯入了金宫。
此刻，他本该在约顿海姆发动他的战争，但突然被紧急召回了。
而当他在大厅之上对上奥丁的眼神，发觉对方肃穆面容下的忧虑时，他立即意识到当前出现了比冰霜巨人更为棘手的敌人。
阿斯加德或将迎来一场劫难。
“小时候，母后曾把他们作为睡前故事跟我讲过，”托尔低声喃喃着，“她说‘黑暗精灵将盗走你的光明’。”
他抬头环视着在场表情各异的神祗，随后求证似的看向神座上的奥丁，道：“父王，难道他们又出现了？”
传说，波尔大帝在经历漫长的血战后取得胜利，开启了千年和平。
传说，黑暗精灵连同他们的武器以太粒子一同被摧毁。
他们不可能还活着？！
“阿斯加德的边界上出现了他们的气息。”奥丁握紧了手中的权杖，眼神深沉而晦暗。
“他们想干什么？”
“我们该怎么做？”
“难不成战争的鲜血又将流遍阿斯加德？”
众神哗然，议论纷纷。
“安静！”权杖用力地叩击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回响。奥丁目光沉沉，他将每一位神祗的神情都收于眼底，一股威压的气势伴随着他的言语压向众人。
“何须慌张？不要忘记当初他们是怎么落败的！”
“当务之急是弄清他们的意图。”奥丁缓声道，他注视着托尔，心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将托尔推上王位的绝佳机会。
【你已年迈，再不复往昔英勇。】
奥丁呼吸一窒，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幻听了，将自己长久以来不愿直视的忧虑具象化成了一种声音。
【托尔虽然强大，但与巅峰时期的你相差甚远。】
【海莫达尔的眼睛被黑暗所蒙蔽。】
【无人预知这次危机的到来…】
【金碧辉煌的仙宫将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众神屏住呼吸，等待他们的王发布神谕，可在长久的沉默后，他们只迎来了一句压抑着冲天怒火的奇怪追问。
“你是谁？！”
【祸乱因一条蛇…一位天外来客…你需要…扭转乱象。】
【…不幸成了这场荒诞舞台上命定的牺牲者…就让他做个为阿斯加德牺牲的英雄…】
【命运必将遵循旧有的秩序运行。】
【奥丁…阿斯加德命运的缔造者…你明白…你该明白。】
【信或不信，祸福自取罢。】
那个声音不为奥丁的情绪好坏所左右，它没去解答奥丁的困惑，在带着某种傲慢完成了使命后，它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像是被逃窜鱼尾溅起的水花，在片刻的骚乱后又重新融入湖泊，无声无息。
而鱼的宿命，是要服从渔网的秩序。
“父王？”托尔小心地唤道。他不安于此刻大厅上的沉寂，出于不可名状的直觉，他出声打破了这奇异的氛围。
奥丁被惊醒了，从一种玄而又玄的幻象中脱离出来，他垂下眼避开下位众神的探究，眼神里是尚未褪去的惊愕。
猛然间，奥丁意识到神不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统治者。
殿外，雨声渐大。
在大雨和心脏剧烈跳动交织的声响中，奥丁听见了生命潜伏的忐忑。对现在的他而言，这种声音等同于疼痛，就像肢体被看不见的细线捆绑，勒进柔软皮肤渗出鲜血后落在地上的“滴答，滴答”。
在神之上的，会是什么？
“托尔，洛基和他的那位友人索特萨斯可在一处？”他突然问道。
“这...我不知道。但现下，他们均不在阿斯加德内。”托尔回道。
几分钟前，他在彩虹桥上碰见过索特萨斯，他看起来也要外出。但当时他没过问他要去哪里。
“糟了！”托尔后知后觉起来，“他们不会遇上黑暗精灵吧？！”
“若是那样，可真是…”不幸。
【不幸成了这场荒诞舞台上命定的牺牲者。】
“不！”奥丁摇了摇头，想将那些突如其来的“旨示”驱逐出脑海，他现在正在被干扰，他的情绪，他的言语，他的举动都在被这“旨示”干扰。
不可理喻，这简直不可理喻。神域…九界…这一切都需按照我的意愿去做，作为众神之王，王应当有这个权力！
【信或不信，祸福自取。】
奥丁闭上了眼睛，单手撑着额头。此刻他心乱如麻，但不能让别人看出一丝一毫。
于是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位慈父在担忧未归的孩子罢了。
托尔自认为看懂了奥丁的情绪，他觉得父王应是同自己想法一样，当即说道：“父王，我先去把洛基他们找回来！”
听闻此言的奥丁没有立刻回应，他动了动手指，松开又握紧了权杖。
渔网破了一个能让鱼穿梭的洞，鱼还是原地转圈。
至少它需借助渔网熬过即将来临的混乱。
奥丁的脸上变了变，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已不复之前的激荡，“托尔，”他睁开眼平静道：“现在立刻带一队人马去彩虹桥，与海姆达尔汇合。”
……
几个时辰前。
【你好，方向盘，很高兴我们能再次会面。】
索特萨斯…方向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现在他完完全全的从那些色彩斑驳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我对自己的过去完全的理解了。
方向盘站在寝殿门口，看着隔壁自始至终都紧紧闭合的墨绿色窗帘，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你刚才说那11%的任务进度来源于现实之石，但我要告诉你，我手上没有它。”
“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逻辑来进行的计算，但总不至于仅仅得知现实之石的传闻，就有那么高的任务完成度。”
刚醒来没多久的789沉默了一瞬，在快速的复算后给出了回答，【我的数据没有出错。但很抱歉，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以我现在的能量只能提供结果，无法追根溯源。它们拒绝我的访问。】
原来如此，方向盘想到，果然如此。
当他成为旁观者，翻阅索特萨斯的记忆时，他发现了曾经被索特萨斯忽视的微妙细节。
洛基对我有所隐瞒，并对我撒了谎。
现实之石化身的以太粒子在他手上，而他现在尚未归来。
站在晚风中，方向盘想，在这个安静平和的夜晚，命运也未曾偃息它的烽烟。
他想到了阿戈摩托之眼的预言。
无法被遮掩气息的以太粒子会为他们带来灾祸......
所以这是个陷阱，他对自己说。
彼时恰好一道落雷划破天际，刺眼的白光闪过他的眉眼，又隐没在深重的夜色下。
【你想到了什么？】789听见了他的喃喃自语，好奇地问道。
“我站在这里,但不该在这里。”方向盘笑了笑。
无端的，天空刮起了一阵大风。
“我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 方向盘眺望着夜色的尽头，那双暗金色的眼瞳笑意愈盛，看了却无端令人生畏。
又是一道雷劈下，而后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
狂风里隐匿着生命窃窃私语的应和，啪啦啦的，是树枝间叶片碰撞喊叫的声音。
半夜无星，大雨将临。
【它是谁？】789理解不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一个想要我彻底消亡在这世间的家伙。”方向盘浅浅解释了一下，“因为它，能量竭尽枯竭的你才能遇上濒临死亡的我。”
【哦…】789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它没有“安慰”这项业务板块，于是它干巴巴地说【看来它挺厉害的。】
方向盘诡异地沉默了一瞬，随后他微妙地勾了勾嘴角：“你更厉害。”
【谢谢，我知道我很赞。】
也没有那么真情实意的想要夸你，方向盘心道，随后他收敛了笑意，认真道：“所以这一次你还能带着我成功逃脱它布下的死局，对吧？”
【什么？】什么这一次？什么死？什么局？789不懂，789大为震撼！
方向盘轻笑了两声，一个呼吸间，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虽然此时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决定，以及随后的转身代表着什么。
【你要去做什么，方向盘？】
“去找索特萨斯的玫瑰。”他转身，翻飞的衣角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预言之于方向盘就像嗅一朵花的香味，它只是他诸多感觉的一种。
这朵花难闻，那我就去创造一朵好闻的来，他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有没有想我呀宝子们~
这章几个星期前就在写了，但写了好久，终于改出来一章我比较满意的了。好久没写，写作情绪都要生疏了，嘤嘤嘤。
唉，身不由已，如果可以我也想天天守在电脑前更文。嗨，不说这些啦。
这章方向盘提到的“我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这句要拿小本本记下来哦，跟命运那个小混蛋布下的死局有关，之后要考的~
洛基等我嘤嘤嘤，下章身体就不痛啦，但可能心会痛也说不定（bushi）感谢在2023-01-20 20:48:29~2023-06-04 17:0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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