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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最后的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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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还是不要冒险，这是永远的两难。
钛师傅放下圣约，看向窗外，仿佛看见黎明高地上炙热残骸交织成的大片流星雨，燃亮了那片灰色的天空。
我该这么做吗？我能这么做吗？哎，现在想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因为我已经这样做了。
圣约…希望它指向的是一条正确的路。
【叛乱…忤逆…宇宙大帝之血…毁灭伴随新生……】
……
“我不同意。”擎天柱沉声道：“相关资料不是丢失就是已被销毁。仅存的唯一信息表明那是一种先人所惧怕的东西，如果使用不当，可能会摧毁塞伯坦！”
“可是仅凭你的汽车人能抵抗星火和霸天虎那帮暴徒吗？！”元老院派来的议员不耐道，见擎天柱的面色冷了下来，又缓口道：“我知道这有些艰难，但擎天柱，你要学会接受。”
“据钛师傅预言中所说，宇宙大帝之血现身于乱世，它的出现将领导全体塞伯坦人开创一个新时代。”
“而在这紧要关头，我们选择了你，擎天柱，胸中燃烧着伟大火种的人。你要团结整个塞伯坦，引领我们走向我们所希望的新纪元。”
“这是你的责任！”
“没错，这是我的责任。”擎天柱站起身，俯视他的湛蓝色光学镜闪着明亮而坚毅的锋色，“但是，正因为这份责任我才不能让那种反能量侵害我的士兵！这种物质会对使用者产生怎样的影响，你们都已经了解清楚了吗？！超能量是普神的产物，那宇宙大帝的产物又会是什么？如果传言是真的，战争也许会赢，但战争之后呢？”
“它会把我们变成塞伯坦前所未有的灾难！
“这样的胜利有什么意义？”
“你们想到后果了吗！”
“擎天柱！”议员狠狠地啪了下桌子，“你这是来责问我吗？！注意你的态度！”
“你这个…！”守在一旁的铁皮看不下去了，亮出武器就准备给他个教训。
“铁皮。”擎天柱沉声道，叫停了铁皮的动作，在其愤愤不甘的眼神下，他对着表现出畏缩后又强撑的议员道：“议员阁下，我们汽车人是不会盲目利用这种暗黑能量战斗的。你请回吧。”
“擎天柱！你，你要记住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
擎天柱闭上了光学镜，重新睁开，镜内充斥着深沉而纯粹的色泽，他低声道：“是人民。”
不是你们。
……
“红蜘蛛！你为什么又擅自行动！啊？！”威震天发泄式地一炮轰向了旁边的石壁，他转身一把掐住红蜘蛛的脖子，将他悬空拎起，怒声道：“我让你看着暗黑能量，你为什么要做多余的动作！现在好了，它在哪儿？你回答我！”
“我…我不知道…”红蜘蛛悬在半空，面露惧色与些许不甘，“我把它交给科研团队了，但是他们把它弄丢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威震天从未如此强烈渴望杀过谁，但他仍保持理智，“你认为自己很聪明是吗？你认为你已经可以取代我了吗？”
红蜘蛛没有回答，只是光学镜中闪烁的野心出卖了他。
“自视过高。”威震天冷笑一声，扔下红蜘蛛，用武器抵住了他的脑袋，“你一次又一次的犯错，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你吗？”
“因为你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你好勇斗狠的个性可以有效地鞭策你的手下。你的野心勃勃，使你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霸天虎。你的离经叛道的个性是霸天虎最终胜利的保证。但最重要的是，”
“你的觊觎，使我得以保持警醒，你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我要注意背后。”
“是你的无能救了你，红蜘蛛。但我希望你也能有所长进，别再做这些愚蠢的动作！”
威震天收回武器冷声道：“去联系方向盘，告诉他暗黑能量落入了汽车人之手。”
红蜘蛛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回道：“是——，威震天大人。”呸，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
“快，这边，我看见他了。”
怀揣着可能关系到战争走向的图纸，大黄蜂转身就跑，他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保证自己安全，也保证手中的图纸安全。
但很明显，这回碰上的士兵跟之前那波完全不一样，他们更加训练有素。
大黄蜂没能跑多远，他被团团围住了。
在飞扬的尘灰中，大黄蜂从抡过来的手臂下滑过，跳跃闪避。噢，真是糟糕，他跳到了一个令人晕眩的位置。
他站在了灯光下。
灯光下，身上明黄色涂漆折射出耀眼的光泽让大黄蜂产生了一种恐慌感。就像是身处光明却被围困于黑暗，只有你自己是发光的，而在微弱的光芒边缘，那些埋藏在黑暗中的枝桠如饿狼般窥探你的鲜血，由此滋养它们的花。
也许是战争的原因，他最近总会胡思乱想。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虚晃，大黄蜂知道自己这是累了，但他还不能倒下，他望着那些枪口想到。
“把东西交出来！”
大黄蜂没有应答，而是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然后他被甩了出去。
他被掐住了咽喉。
他被砸在了地上。
他被卸掉了手臂。
我在坚持什么呢？……
“大黄蜂？”
音频接收器里传来了风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大黄蜂闭上了光学镜。
他又一次救了我。
然而这次，我们是敌人。
“行了行了，都去忙吧，刚才那个是老大。”看着铅灰色战斗机消失在远空中，卫兵长指挥着他的部下继续进行各自的工作，他有些想不明白，一个插翅难逃的间谍用得着首领亲自动手吗，不过这不是他现在该关心的问题。卫兵长摇了摇头，很快将其抛在脑后。
其实方向盘预想过再次跟大黄蜂碰面的场景，不过他想了千万种，唯有这一种他没想到。
大黄蜂被关进了一个更为坚固的囚室，这次他逃不出去了。
“待在这里，直到战争结束。”方向盘道。
大黄蜂坐在地上，靠着冰凉的金属墙面。他低着头，看不见脸上是什么表情。方向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两秒，而后转身离开。
“方向盘。”
隔着特殊金属屏网，大黄蜂叫住了方向盘。
方向盘停留了一下，没有回头：“放心，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骗子。”大黄蜂轻声道。
方向盘的脚步顿了顿，终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哐—！”大黄蜂将手中的能量块砸向了他离开的方向，那蓝色光学镜被阴霾遮挡了光彩，如同阴郁的天空。
能量块被金属屏网挡了回来，掉回他的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捂住了脸。
【“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我却不希望你昨天出现在那里。孤胆英雄不好当，我不希望你孤身一人踏上战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你能陪我吗？”】
让我想想，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当然可以。”】
……
它像是一场瘟疫，他们无处可逃。
暗黑能量侵染了士兵的火种源，他们的眼中只有疯狂、杀戮、毁灭，毫无理智可言。
所剩下唯一的本能就是摧毁挡在路上的一切。
他们是群疯子。
这是谁的错？
无数亡者复生，它们攀爬着生者的身躯，妄想将其一同拉入地狱。
擎天柱一剑将它们的头颅斩下。然而它们不知道什么是痛，似乎是那根负责疼痛神经的电路随着它们的思维一起丢在了复生的路上。那些变异塞伯坦人挣扎地、雀跃地朝他伸出尖锐的爪牙，前仆后继，永不停息。
他辛苦支撑着，越久，芯就越动摇。
擎天柱和爵士他们分散了，但他为此庆幸，因为这样至少他还能期望他们都是安全的。
在他剑下，是无数熟悉却也陌生的面孔。
我做的是错的吗？
它们无意识地低吼，撕扯着半截金属手臂。擎天柱不知道那是谁的。
看看我的周围。
也许已亡者的尸骸也从塞伯坦的土地里爬了出来，不然它们的数量为什么会这么多？
一只沾满能量液的利爪挡住了擎天柱半破碎的光学镜，遮住了蓝色的碎光。他感觉身上的负载过重了，比他一直以来负担的责任还要重，重到让他弯下腿，跪在了这片生机渺茫的土地上。
我的身后是什么？
我所保卫的到底是什么……
右手手臂散发着炙热的温度，将所剩不多的能量集中着，等待爆发。
“嘭——！”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汇聚压缩的能量撞击地面向四周爆散开，将压在他身上的亡者们震碎。无数残骸碎片从空中落下，擎天柱站了起来，手一挥将砸向他的躯壳截成两半。
我好像稍微懂你了，方向盘。
他仰望着苍灰色的天空，光学镜中的蓝色是从未的深沉。
……
“在你面前只有一个选择…塞伯坦…还是你自己…果然你有了决定…来找我…途…”
幽暗的紫光在破碎的镜片中熄灭，本该无知的亡者却吐露人言。方向盘高举着光剑的手臂一顿，随后用力斩下，直至将其变成七零八落的碎片。他的声音像是被卡住的齿轮，只发出干涩的器械摩擦声。
“什么？”他低声问道。
为什么？
“方向盘！”威震天低吼道，一把扯过迟钝的机体，抬手一记炮弹将前方的异种爆头，“你在发什么愣？！”
“……”方向盘抬起头看着他。
威震天说道：“小心一点，我可不想在胜利唾手可得的阶段失去你这么一个合作伙伴。”
“哦~”，方向盘笑了一下，下一刻，他抬枪对准威震天，“砰”地一声干脆利落，“你也一样。”
身后的异种应声而倒，威震天波澜不惊地抱着肩，眯着红色的光学镜嘲讽道：“你以为我会被吓到吗？”
方向盘收起武器，没有言语。
大战前，他潜入空间站，在宇宙大帝之血上留有印记，原本是为了防着威震天滥用暗黑能量，结果没想到…元老院用了它们。
方向盘没想到，它为了让自己消失竟然搭上了塞伯坦。
但是当他看到擎天柱，他明白了。
擎天柱脱离了他应有的轨迹，所以它这样，迫不及待。
“我以为我在挽回沦陷的理想。”擎天柱对他说：“但我现在有了新的答案。”
那么现在将塞伯坦交给他们，就可以了，可以结束了。
“等等！”声波拉住了他的手臂，让方向盘硬生生卡在了半变形的状态，“你要去哪？”
“声波，那些数据，你读了吗？”
“读了。”
“那我们打个赌，赌我还会回来。”
“可是，你在数据之外，我…算不出概率。”
“不，你可以。你要相信你的数据，或者，相信我。”
……
“方向盘，别过去！”
“大黄蜂？你为什么会在这？！快回去！”
“我不会一个人回去…小心！”
“大黄蜂！”
“方向盘，跟我回去！跟我…”
“大黄蜂，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对不起…希望以后你见到我时不要怪我。当然，如果你能想起来…”
随后，不再回头。
……
他做了个梦，梦见了死亡。
破损的机体沉入海底，微弱的火种渐渐熄灭，带走了最后一抹余光，陷入黑暗。
……
“斯特拉克男爵，这是来自深海的实验体S216……各项机能大幅度增长……不久就能恢复意识……”
“意识？我不需要他的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天道早就想弄死方向盘了，我从前几章已经在陆续暗示了呦~
钛师傅的圣约上最后的预言是天道动的手脚。
可能你们会觉得回忆结尾地有些仓促，不过，这在这里是最好的表述方式（我认为）。其实这章他要再次苏醒，所以，他的记忆都是片段式的，比较散。
同学们，我们要开启新的世界啦～
哦，对了，他这里说不需要他的意识指的是他之前所有的思维记忆……还是什么，啊，我找不到词，反正直白来说，他要给他洗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