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见花生佛

19、无能

　　花二少和柳董事长的会谈结束得相当不愉快。
　　看着花陆愤愤走出去的高大背影，高玲微微有些忧心。她很清楚在对方吃准了八荒劣势，无法反抗的时候这样落井下石很卑鄙，相当于勒索。一旦答应了第一次，今后都无法翻身。但是，她也不希望柳染青这样和对方硬顶。
　　不过，她两样都不赞同，却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因此，连安慰的废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警方有什么说法吗？”柳染青将方才放到花陆面前的水杯拿出来，放在了高玲桌上，问。
　　高玲急忙拿起杯子，答：“没有消息，我去刷杯子。”
　　柳染青点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其实在追查曲妙笙之死的时候最容易做手脚的地方就是警方，如果他们透露一点风吹草动，柳染青都会相当被动，就算最后澄清与她无关，可能很多人都会相信是由于她八荒集团董事长的特殊地位强行摆平的。
　　就好像一个有独生子和私=生子的家庭，私=生的将独生子杀了，当爹的也不会让自己真正的最后一个独苗苗也赔进去一样。
　　何况柳染青真的和曲妙笙长得那么像，随便找几个人带一下节奏，上面的人又不立刻压下去，那她们就彻底被动了。
　　等到高玲刷完杯子回来，发现柳染青的办公室门关了。不过她的窗子还开着，从秘书室能透过窗子看见里面的大部分动向。趁机悄悄溜进去的人居然是弗兰。
　　高玲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心想曲董一辈子要强，帝国里找不出比她更有能力、有魄力以及有实力的人了，结果找了这么个辣鸡男人，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辣鸡男人弗兰偷偷跑进来正在和柳染青谈判。他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高玲进了茶水间，于是赶紧自己跑了进来——经过那半张纸的事，他看见高玲总有种特别羞恼的感觉。一半是因为高玲不识相，另一半是因为他付出钱从朱文婷那里拿到了半张纸，却赔了大本，仿佛这样丢脸的事情高玲了如指掌，在她面前矮了半截。
　　“加薪？”柳染青听到对方的话，几乎要笑出声来。这真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从她醒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你蠢得和猪没区别，至少猪肉还能吃，你倒是说说你对公司有什么贡献？你觉得值加多少钱？”脸皮那么厚，上战场都能挡子弹吧？
　　弗兰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柳染青的说法是有些夸张，弗兰毕竟也是专业学校毕业，又是家族从小培养，经营天分还是有的。可惜，他是在八荒集团。
　　八荒集团在泰兰特星就是帝国第一大公司，能这么强大，除了董事长本人能干之外，还因为网罗了大量各个行业的顶尖人才。现在迁移到了蓝星，蓝星人的体质不行是非常明显的缺陷，但是蓝星人的脑子不差，而且他们劳动力价格超低。雇佣一个蓝星人土著做部长，价格比雇佣其他血统的人员便宜三倍以上。
　　弗兰再厉害，也就是个普通经理级别，如果不是因为家世的原因，怕是光靠实力和性格，在任何公司连经理都竞选不到。现在，坐了副总裁的位置，拿着将近千万的年薪，现在还特么要求加薪？
　　亚当一样是副总裁，年薪只有他的70%，而且比他能干多了。
　　“你别忘了，我是前任总裁的丈夫，我是公司元老。按照年资，我担任副总裁多年，也可以分到股份的！现在我不要股份，只要加薪，已经是非常合理的要求了。”弗兰理直气壮。
　　的确，对公司有重大贡献可以分到股份，这一点在公司规定里就有，可是，他那个算屁的贡献？
　　如果是一代在世的时候，说不定哪天喝多了，看在他听话乖顺的份上赏他1%，但可惜，就算一代喝多了也没有给过他股份，更别提现在了。
　　“元老？”她嗤笑，“八荒集团建立有两千多年了，那时候你爷爷都不存在呢，你算哪门子元老？”新董事长一点都不客气。她是手头的事太多，根本还没轮的上和这个混蛋算账，没想到现在警方不找他调查，他又蹦跶起来了！
　　“我在公司工作超过十年了，而且是担任副总裁这样的重要职务！”
　　后面的话，柳染青没有听见。她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原本是想安抚一下弗兰，哪怕是答应给他加薪，今年刚开始，发年薪的时候还远着，她有得是时间收拾他。不过，她突然觉得这人好烦，这样的一个人还要在她眼前蹦跶多久？
　　如果她不是一个克-隆人，而是个真正的泰兰特人，现在就一拳捶爆他头，也不用坐牢的。
　　“你倒是提醒我了。”她没留意对方后面恶狠狠的威胁，强行打断道：“那这样，我现在就打电话，你去财务部把这个月的薪资领了吧，我可以多给你额外三倍的赔偿金。以你的工作能力，大概连这些钱都值不上，就当是看在前董事长的面子上吧。副总裁的人选我在下次董事会上会进行投票的，一会儿就起草一个提案让大家心里有数，并且提供几个可能成为副总裁的候选人名单。”
　　弗兰愣了。他方才口沫横飞地正在“分析”曲妙笙和柳染青的关系，但是显然对方根本不关心这个话题。“什么？你要解雇我？凭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事。”
　　“作为一个副总裁，无能就是最大的错！”柳染青淡淡地说着，语气里不带有一点指责，就和电子声音自动阅读文献资料一样的态度。
　　对这样直接怼过来的话，弗兰瞠目结舌，居然一时间无法反驳。
　　她按了一下通话按钮：“高玲，将弗兰先生请出去，看着他去财务部结算薪资，如果他有什么疑义，你和财务部的人一起解释给他听。”
　　别提高玲心中的惊涛骇浪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结算薪资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啊！她根本没想到新董事长这么雷厉风行，毕竟是副总裁啊，说开就开了？！
　　“是。”她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居然有些想哭。得知曲妙笙意外去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她怀疑过弗兰，怀疑过帕泊斯，甚至怀疑过更多人。弗兰叫她交出那半张纸的时候，她只感觉到绝望，因为她觉得自己能够保住的，怕也就只有那半张纸了，甚至如果她不逃，连纸片都保不住。
　　可是现在，弗兰要滚蛋了！
　　曲妙笙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不知道。但是只要他不是八荒的副总裁，警方查案的死后就不会束手束脚，说不定很快就能查出结果来，毕竟，作为曲妙笙的丈夫，他连家里车库的监控录像都能“弄没”。
　　“你是不是疯了！”弗兰几乎是从平地上蹦了起来。“你这个外面私=生的野种，连曲家的姓氏都没资格有，你以为你能在这个集团里坐稳？不知道有多少曲家人想你死！”
　　“所以呢？”她有些不耐烦地，从右手边抽过一沓文件来，翻开来看，“如果我不开除你，你就能解决这些流言？”她拿出笔来，准备批阅文件。
　　弗兰：……
　　很快，她看到一处错漏，急忙换了一支颜色醒目的笔来，将那里勾了出来。
　　弗兰又羞又怒，说的话语气有些恶狠狠的：“但我至少是前总裁的合法丈夫，只要我不说什么，其他远支亲戚也没立场说什么。用一点点钱，换你坐稳位置，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就你这智商，还谈加薪？还谈工作能力？”她依旧没有抬头，你弄错了三点：“第一，一点点钱都不想给你，因为你不配。第二，你也没有任何能力让我坐稳或者坐不稳董事长这个位置。第三，前任董事长是你妻子，法律角度你们是完全平等的，可以谈‘双方’两个字。可我是你的老板，我要解雇一个废物员工，你和我谈什么‘双方好处’？”
　　弗兰：……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反手将笔顶在桌面上一敲：“我查到有一笔一亿多的资金被你临时抽调了，项目用途不明，你离职前能还上吗？如果还不上，我可能就要走法律途径了。”
　　弗兰：……
　　她立刻又攥着笔，按了通话按钮：“高玲啊，你等下不要去财务部了。看着弗兰先生，让他把那一亿四的窟窿堵上，否则是他欠我们钱，按法律，我们不能支付薪资。”
　　高玲：“哦，好~~~”声音带着颤。新老板，就从对弗兰的态度上来说，比原来的老板都厉害好多。
　　弗兰当然没有和高玲一起离开，他整个人快步冲出办公室，高玲年纪大，又穿着高跟鞋根本追不上，结果柳染青就让她别追了，直接打电话给公司的律师团，将弗兰所有不清楚的账目和在职期间的不当表现资料都直接传送了过去。
　　“联系一下记者，不要娱乐版的，财经或者社会版的、影响比较大的，我要以公司董事长身份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关于公司股权方面的，你只透露这些就行了。”她言简意赅地叮嘱道，将手中的几个文件夹立起来，条件反射地对齐，然后交给高玲，“这是方才批过的文件，最上面的那份问题太多，你退回去，看看谁做的，扣当月奖金。哦，还有你那个徒弟程小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