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真美》派大星很胖

16、第 16 章

　　看电影时，大家都很开心，不停地在下面交头接耳，在黑暗中窃窃私语的感觉十分刺激。
　　顾宁坐在林乔的旁边，两人并没有攀谈，旁边的齐依依和苏吉林又因为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在吵架。
　　林乔在黑暗中思索着把钱找回来的可能性，虽然几率渺茫她还是想在回家的时候沿路找一找。毕竟要攒齐一千块钱对她来说太难了，保守估计都要五个月左右，还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漫画书和小说未来五个月是想都不要想了。
　　顾宁的视线悄悄注视着林乔，黑暗中只看得清楚银幕在眼镜上的反光，他移了移身子，靠林乔更近一些，心跳得很快。
　　注意到林乔其实是上学期的事了，在图书馆写作业时常常会碰到她在看书，她的样子和记忆中的一个人很像，虽然没有说过话，但顾宁早就把她当成重要的人，感觉好像认识很久的朋友。
　　她走进七班教室时，顾宁觉得是命运的安排。
　　总是不经意地搜寻她的位置，总是能在喧闹的教室准确地捕捉到她的声音，能了解她的心情，能为她分担难题是顾宁最开心的事。没人的教室里，偷偷坐在她的座位上，想知晓她每天的视野，想知道她的视线会不会偶尔停留在自己的后背。如此的难以克制，如此的心潮澎湃，如此陌生的自己。
　　放映厅里冷气十足，林乔的手臂被冻得起了鸡皮疙瘩，她想出去换口气。
　　林乔猛然站了起来，靠得太近的顾宁来不及躲闪，耳朵撞到林乔的肩膀上，顾宁小声地□□。
　　林乔慌忙道歉：“对不起。”看顾宁摆手说没事，林乔十分歉疚，“我想出去透透气，里面太冷了，要一起吗？”
　　顾宁揉着耳朵，欣喜地点着头：“好。”
　　两人弯着腰从窄窄的走道出去，一路和同学的腿摩擦着。

　　两人在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里倚着墙喝可乐。
　　“你的耳朵还疼吗？”
　　“没事了，听得比以前更清了。”顾宁竭力表现出愉快的样子，身体由于紧张有些僵硬，耳朵上的疼痛感已经被一种灼热感取代。
　　“要是真的话，我也要去撞一下。”林乔笑着。
　　这时，一位瘦瘦小小的影院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她面带不悦地提醒林乔和顾宁电影快要结束了，不要在走廊停留。俩人点头答应，女职员警示地盯了他们好一会儿才终于离开。
　　林乔正要往放映厅里走，顾宁忽然拉住她：“至少把可乐喝完再进去吧。”林乔错愕地看着拉着她的手腕的那双手，这是第二次被这双手拉着，第一次被拉着的时候，身体处于极度的疲乏中已经失去了感受的能力，并没有特别的感受，这次不同，手腕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手掌的温度，刚刚握着冰冻可乐瓶子的手带着凉意掺杂着一些从瓶壁上蹭下来的潮湿，被掌上的薄茧覆盖的手腕有轻微的磨砂触感，仿佛有一道电流流过，林乔的脉络麻麻酥酥的。
　　顾宁拉着林乔来到另一个走廊，四下查看确认没人来后才松开手。放下的那一刻顾宁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行为的鲁莽，他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没……”
　　林乔把那只松脱出来的手背在身后，摇摇头，若无其事地接着喝可乐。
　　顾宁也仰脖子灌了一大口可乐来调和忽上忽下如同过山车一般的心情。
　　顾宁一向是个心细的人，他由钱被偷联想到林乔在公交车上遇到其他危险的可能性，认真地告诫林乔“你下次坐车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次丢钱还是小事，你就当做吸取教训了。”
　　“嗯，以后把书包背在前面。”
　　“还要小心被坏人尾随之类的，最近新闻上有很多不好的报道，要多加小心。你家住在哪儿呢……”
　　顾宁打定主意，无论林乔说她家在哪儿，他都要说顺路，这样就能确认她的安全，也能多一些和她相处的机会。
　　林乔自然听不出顾宁话里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家离学校挺远的，在启始坡那边。”
　　顾宁笑道：“这么巧，我家也在那一片，以后我们可以一起……”
　　话还没说完，齐依依忽然蹦了出来：“找你们俩半天了，竟然在这儿约会呢。”齐依依看着林乔和顾宁暧昧地笑着。
　　林乔用手肘捅了一下齐依依：“别乱说。”
　　齐依依的突然出现不仅打断了顾宁的邀约，更具破坏力的是齐依依和顾宁是同一个小区的，在小区里碰见过几次，她极有可能揭穿顾宁口中和林乔顺路的谎言，顾宁忐忑不已。
　　林乔转头问顾宁：“你家也在启始坡吗？我从来没有碰见过你呀。”
　　齐依依惊讶地看着顾宁：“你不是……”
　　顾宁知道躲不过了，只好主动承认：“其实我家离启始坡有段距离。”他对齐依依摇头，希望她不要再进一步揭示了，但齐依依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没等她弄明白顾宁的动作的含义，话已经从她嘴里蹦了出来，“哪是有段距离啊，根本都快横跨整个区了。”
　　再无挽回的可能，顾宁叹了口气。
　　林乔明白了顾宁的好意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转移话题：“可乐喝完了，我们回去吧。”
　　齐依依趁机对林乔挤眉弄眼道：“我看你们俩有情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有的事儿，你别瞎猜。”林乔转身往放映厅逃去。
　　“他对你跟别人不一样，这你承认吧。”齐依依凑到林乔耳边说，“至于为什么不一样，我觉得吧，他肯定……”
　　顾宁在后面呢，你能不能注意点，林乔听着齐依依越来越不着调的言论，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阻止她说出更“恐怖”的话。
　　两人推攘着回到了放映厅。电影已经到了最后的结局部分，那是一个壮阔的场景，英雄人物跪在战壕上看着被战火吞噬掉的战友的尸体，他肚子上的伤口在汩汩地淌着血，但是他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上的痛苦，目光中充满悲伤。远处传来了我方部队挺进敌区的坦克声，英雄的嘴角渐渐上扬，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不少同学随着动人的背景音乐轻声哭泣，齐依依和林乔也在淌眼抹泪的。
　　顾宁递过来的纸巾完全不够两人擦眼泪，擤鼻涕。
　　真是没办法，女生情感太丰富了，苏吉林看着两人哭哭唧唧的样子在心里默默感慨，还以为林乔这个假小子不会那么儿女情长，果然基因这种东西不是外在形象可以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