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调》鹿三

149、第二十四章琴瑟和

　　路魂一直在暗中找机会，找古钰和秦瑟分开的机会，等了好久终于等到。
　　他毫无预计地出现在秦瑟的面前，秦瑟听着脚步声，退后一步，谨慎道：“你不是古钰，你是谁？”
　　我并不惊讶她只凭借脚步声便能猜到那人不是古钰，因为我也能听出温琛的。若是有心，那人的脚步，无论轻盈沉重都仿若踏在你的心上，怎会不知晓。
　　“你不该遇见他，你会害了他的。”路魂并不是来与秦瑟谈判的，他的目的明确，掌心燃起淡蓝色的焰火。
　　他伸出掌心的同时，一绝色女子突然冒出来，掌心与他掌心相对。
　　路魂的脸上分明骤然增加了惊慌，赶紧手掌，却被自己全力的一击反噬，闷哼一声，生生将嘴里汹涌的生血咽了回去。
　　那绝色的女子不理解，叉着腰斥责着：“路魂，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手无傅鸡的弱女子？”
　　路魂有些无奈：“苏小，他会害了古钰的。”
　　那个被唤作苏小的女子扯着他的衣服便往门外拉，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才放开了他：“我相信魔尊他一定是自有安排。”
　　路魂嗤笑道：“自有安排？你不觉得魔尊自从遇见了那个女子之后变了很多吗，我并不觉得那些变化对他来说是好的。”
　　苏小也真的被激怒了，扬起纤纤细指连连往路魂的胸口戳：“魔尊就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路魂，你什么逻辑？。”
　　路魂紧紧抓住苏小的手，解释道：“我是为了魔尊好？”
　　苏小一只手被抓住了，就另外换一只手来戳：“你谈过恋爱吗？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路魂怔愣地看着苏小。
　　“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不能允许她的存在。”
　　“她救了我一条命，我便要保她一次。你要杀她，那先过我这一关。”苏小的指甲突然变得纤长锐利，她弯成猫爪，进入备战的状态。
　　路魂眉头一挑，所有冷漠都悄然远去：“一定要这样吗？你是不是忘记谁是你的主人了？”
　　苏小吐了吐舌头，眼睛里露出狡黠的光，突突地凑到路魂的跟前，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随后狗腿地作揖：“路魂，好路魂，帅帅的路魂，你就看着我的面上放了她，好不好。求求你，拜托拜托。”
　　前后两人，判若云泥。
　　这苏小竟是这样一个百变的女子，似乎是和我很像的呢。
　　我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颇有好感：“若能见到苏小，相信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念卿指着画面中娇俏大胆的女子：“娘亲，苏小姑姑也是我爹的好朋友。她是一只魅魇兽，是魔尊赏赐给路魂的灵宠。”
　　“那就算了，我们可能会有些思想沟通障碍。”我刚刚在想什么，竟然觉得一只动物和我很像，我怎么就自甘堕落到同动物作比较了呢。
　　不管怎么说，苏小那一吻算是彻底让路魂投降了，他无奈地叹了叹气：“你刚刚问我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一定是确定我没有吧。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呢。”
　　我了然，此处定有奸情。
　　其实路魂是应该感谢苏小的，她不是救了秦瑟一命，而是救了他一命。
　　古钰至始至终地都没有离开过，路魂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若是他那一掌打了出去，死的肯定是他。
　　古钰在路魂准备离开的时候出现了，苏小赶紧跪了下来，惶惶地看着古钰：“魔尊，你怎么来了？”
　　“你回去吧，估计瑟儿在找你了，记得变身。”
　　秦瑟很喜欢抱着苏小，古钰爱屋及乌，对苏小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以往那样句句寒冰带箭的。
　　苏小听见可以离开，内心甚是欢喜。只同情地看了看自己的真正主人，行动快人一步，撒腿就跑。
　　路魂一直看着苏小离开的背影，直到古钰愤怒的声音响起：“路魂，你似乎是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路魂跪在地上，头低至地上：“路魂该死。”
　　古钰微眯着眼睛，眼缝里杀气翻腾：“你的确该死，我一直在暗中。你那一掌要是出去了，你估计现在就不是站着和我说话了，所以你得感谢苏小。”
　　路魂不置可否，告知更重要的事情：“魔尊，天庭正在酝酿一场大规模的剿杀行动，你得跟着我回魑魅阁主持大局。”
　　古钰毫不犹豫道：“秦瑟不能离我，我走不开。你带着魔族立刻转移到痴崖洞里，那里是仙法探测不到的地方，你们先在那里避避风头。”
　　“那魔尊？”
　　“我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古钰眉眼忽地柔和，“你回去吧。”
　　路魂知道多说无用，便隐退，瞬间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想，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像古钰这样儿女情长的人也难怪拿不到阴阳血。
　　可是我却爱死了他的长情。
　　其实有时候想想，做女人难，做一个男子也是不简单的。女人一边让你做着大事，一边还不能忘记了家长里短的小事，还要多抽点实际那关心她的心事，就算是三头六臂的男人也是不可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期许的。
　　而古钰心甘情愿地封闭了魔息，就想和秦瑟一起平平淡淡地过，不遗余力地宠她，惯她。
　　长亭村有春狩的规矩，所有飞禽走兽经过一个冬天全都变得慵懒，无论跑动的速度还是思考的速度都变慢了很多。到了春狩那天，村子里所有年轻的男子都要上山。
　　秦瑟是不愿意让古钰去的，上山的人很多，到时候就是箭林如雨，谁都不敢保证不会被箭无故射中。
　　可是古钰心里自有一番打算，他前前后后安抚了她好几天才勉强让她同意。
　　到了春狩那天，秦瑟又开始后悔犹豫了，她拉着古钰拿在手上的弓箭：“古钰，还是不要去了吧，你又不是村子里的人。”
　　“瑟儿是这个村子的人，我就是。”古钰将她的手扒拉下来捏在手里，细细地安慰道，“瑟儿，你要相信我。你在家里乖乖等我，我有惊喜给你。”
　　秦瑟做最后的挽留：“真的不能不去？”
　　古钰见秦瑟已经动摇，便更加坚定：“瑟儿，乖。”
　　秦瑟终于是放了手，古钰心情立刻放松，不由起了逗弄她的玩心：“瑟儿，给我一个幸运的吻吧。”
　　秦瑟捏着拳头捶向他的胸膛，却在碰上他身体的时候，迅速攀上他的肩膀，蜻蜓点水般吻过他的唇：“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古钰和秦瑟在一起的日子霸道地占了不少便宜，秦瑟向来害羞，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虽然只是蜻蜓点水。
　　因着秦瑟那一吻，古钰兴奋了一整天，整个狩猎过程中简直所向无敌，箭箭有收获，且都是大的飞禽走兽.
　　古钰可谓是收获颇丰。
　　结束之后，大家都作鸟兽散去。唯有古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上了街，将打猎所得全都换成银子，又去胭脂水粉店铺买了些胭脂水粉，这才满意地往回家的方向走。
　　秦瑟知道狩猎的时辰早就结束了，可是古钰天黑了都没有回来，她眼睛看不见，出去找他更是不可能，她只能无奈地趴在桌子上抽泣。
　　古钰刚踏进屋子便看到秦瑟扑在桌子上，对着他的后背一抽一抽地耸动着，他赶紧将手中的弓箭立在一旁：“瑟儿，怎么了？”
　　秦瑟什么都没有说，扑进古钰的怀里，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滴溜溜地滚落，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也打湿了温热胸膛下那颗为着胸前这个女人而心疼的心。
　　秦瑟默默地哭了好久才慢慢地收敛，然后便开始数落古钰：“你跑哪儿去了，我等了你好久了。我肚子也饿了，炒的菜都凉了。”
　　古钰看着一桌子的菜，内疚地看着秦瑟：“我没回来，你也就不吃啊，你怎么这么笨。”
　　“我去热热给你吃。”古钰端好了那些菜，秦瑟却突然搂住古钰的腰，“我已经不饿了，别动，让我再抱抱。”
　　古钰一猜这姑娘估计午饭都是没有吃的，生怕饿坏了她，建议道：“这样吧，我一手搂着你，一手端菜，我们一起去热吧。”
　　秦瑟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以奇怪的姿势进入了厨房。
　　终于将秦瑟喂饱之后，古钰便拿出买的胭脂水粉放到她的手中：“我给你买的胭脂水粉，我的秦瑟这么漂亮，要是化了妆，肯定仙女都比不上。”
　　秦瑟欣喜地接过来，顿了顿，又还给了古钰：“我从来没有用过，我不会。”
　　“我给你画吧。”古钰将秦瑟拉到铜镜旁边。
　　说动手就动手，古钰的动作很是娴熟，拿着眉笔的手轻轻划着弯弯的弧度。
　　秦瑟心跳如雷，却抑制着愉悦，云淡风轻道：“你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些女人家的活儿。”
　　“我猜到我家的女人可能不会，便舔着脸让掌柜的教的我。”古钰的神情专注，“我从掌柜那里知道，一个女子的眉毛只有两个人能画，她自己或者他的丈夫。”
　　秦瑟知道古钰一直以来都很直接，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他们的关系，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从来没有一个定义。当初他也只是说要照顾她一辈子，而她也心甘情愿地让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