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蓝色》Dark Cat

3、章三、被时空百炼成钢的你

　　自古枪兵幸运E？
　　其实，如果那位将军死后同意做英灵的话，“Lancer”这个职阶的平均幸运值一定能被拉高不少。
　　然而他选择去投胎转世了。
　　——老子上辈子可是一阿宅啊，这辈子不仅穿越到古代带兵打仗还一路干到将军，见证了一场天下渐渐合拢的群雄传奇，干活已经干够了，要安息。
　　而命运仿佛是为了报复他的甩手行为，重见天日时，他发现自己迎来了更加苦逼的人生……

　　闹铃炸响，蓝瑟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踉跄着来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黑发黑眼的小姑娘，叹了口气。
　　这一世已过去14年。
　　第一世，她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古代穿，做了一世将军寿终正寝，死后却“见”到了一个自称“阿赖耶识”的意识，还被建议做英灵。被吓坏的某人一个猛子扎下地府，转世后一睁眼发现还是古代，还是男儿身，却没想到这一世不仅要当将军还要当皇帝……从人面兽心的手足们手中保住小命，踏着他们的血肉尸骨，亲手将一个庞大帝国聚拢、举起，交予儿孙后，两眼一闭——阿赖耶识又准时上线。
　　某人这次连话都没听对方说，直接投胎去了，接着两眼一睁，迎接全新的世界。

　　……或许并不能算是“全新”的世界。
　　虽然出生于中国一个“超自然”却完全没有魔术氛围的大家族蓝家，但她入赘来的父亲却是个切切实实的天才魔术师——型月里那种魔术师。
　　她这一世的名字叫“蓝瑟”，跟她第一世的母亲同名。不仅她第一世的母亲名字音同“Lancer”，她第一世的父亲的名字更神奇——“祈礼”；甚至他也跟故事里的“绮礼”一样，是个表面正直，内里扭曲的“奇人”——在他因病去世前，她猜中并诈出了他的一部分真实身份。
　　不过，不管怎么说，塑造了她的人格与灵魂的第一世的一切，永远都是最特别的。

　　能与蓝家联姻的自然也是同类且对等的家族，世代与“超自然”同在的时家，却同样与魔术没什么缘分——家族同血系成员身体里没有哪怕一条有形的魔术回路；而她父亲却是个例外中的例外：他体内有主要魔术回路五十五条，辅助回路四十六条，质量A+，就算出生于魔术世家也是极好的料子，何况他家是毫无魔术底蕴的那种。
　　……可能因为他碰巧起了个好名字“时辰”，沾了时臣老爷的光？
　　总之，后来他便一步步走上了与世界各大官方魔术组织接触的道路，成为了他的亲族“这类人”——这类有着人类躯壳、实质上却是活着的“概念”，是文明本身的意识，作弊一般与文明本身互为存在前提，存在于任何意义上的“夹缝”中及其附近的，类似于“桥梁”的“生物”——与魔术师之间的沟通者，以及一代传奇天才魔术师。
　　只可惜，传奇止步于此。
　　他唯一的孩子，蓝瑟，隔代继承了她祖辈们的体质——一条成型的魔术回路都没有。
　　蓝家、时家和林家——历史上也曾无数次改过姓氏，但永远是这三拨人；他们的“灵魂”是将诞生或投胎来的灵魂“概念体适格化”——在作为这类人诞生的那一刻，获得“文明概念具现体”的资格而成的，再加上千百年来曾无数次与各种“异常”联姻，他们早已拥有了无比奇特的体质。如果将一般魔术师的身体比作河流，魔力沿着固定的回路运转，那么他们的身体就是海——到处都是路，也就没了路。索性他们的能力和作用，是作为“桥梁”和文明续存的保障，“沟通”才是他们需要掌握的力量，需要用点“法术”的时候，硬“编织”点“回路”来用就行。
　　她是“这类人”眼里的天才，可惜却没法发扬光大她老爸创造出的独一无二的魔术。
　　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所以，这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来的？老子都没有正经的魔术回路！”
　　她抠着手背上三划组成的，左右对称的枪|头状红色图案，在脑海中嘶声咆哮。

　　因为害怕常规通信手段已经不安全了，蓝瑟便直接通过法术给家里扔过去一个令，通知他们先过来听听信儿。她姥爷因为自己的特殊之处，钻了个大空子，很快便以“使魔”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哟，小不点儿，你这是中大奖了呀！”姥爷捏着她刻有令咒的手哈哈笑：“我要是没被你姥姥一个大降灵术从英灵座上拉过来，这一次咱们说不定就要战场上见啦！”
　　“姥姥当年不把你拉过来就没我了好嘛！”
　　蓝瑟为她姥爷的老不正经翻了个白眼，忽然又反应过来：不对，她姥爷肉身早死了千百年了，又何来的老呢！

　　“言归正传，”姥爷收敛起嬉皮笑脸的表象，血红眸子里的认真，映出了蓝瑟眼底隐约可见的，同样的血色，“圣杯战争，你是想退还是想打？”
　　“退！”
　　蓝瑟即答，这股子斩钉截铁的怂劲儿瞬间打破了姥爷的严肃表情。
　　“这么干脆的吗？！我敢说，就算你全程不出面，有我和你姥姥、你爸妈，还有你爷爷奶奶，你想输都难！”
　　“嗨，别提了！我爸好几年前就摸清楚了，这个久负盛名的‘战争游戏’比的根本不是魔术师个人能力，而是各自的后台硬度和外挂水平！光佐尔根家就有个打不死的怪物，更别说奖品‘圣杯’都坏了！”
　　“什么，‘坏了’？！”
　　姥爷的脸瞬间就拧了，拔高的尖锐咆哮甚至惊动了庭院结界里的几只数斯。

　　“我爸查到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违规召唤到了一个‘脏东西’，”蓝瑟的表情有些狠厉，“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但至少，‘那个’在冬木市残留下来的‘东西’，到现在还能恶心到我爸，并且已经污染到本地的‘异常’了。”
　　最终，姥爷还是松口了。他换上一身普通人的衣服，戴上黑色的隐形眼镜，以“蓝瑟的叔叔蓝恪”的身份，跟着蓝瑟去了她目前正在做交换生的学校，办理回国的相关手续。
　　……结果不出所料，拥有“超越人类的帅气度”的姥爷，被女老师们“困”住了。蓝瑟幸灾乐祸地，把姥爷留给了她们捧出来的一摞摞仿佛永远也填不完的表格，自己则跟同学们去享受在日本最后的同学时光了。

　　在回家的路上，蓝瑟跟一个红衣男青年擦肩而过。因为余光扫到的脸十分美貌，蓝瑟不由得稍稍注意了一下这个男人：眉尾上挑，眸色青蓝，鼻梁挺直，微卷的黑褐色长发在脑后低低地束起，看起来是个亚欧混血儿。然而对此人样貌的评估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蓝瑟便感觉到他同样也在观察她，以及他身上，有魔力波动。
　　她假装毫无察觉，跟同学们好好道了别，心里却在高速犯嘀咕：
　　“魔术师？冬木市的魔术师？冬木市的褐发蓝眼眉毛上挑的红衣混血男魔术师？！”
　　这么多条件堆在一起，再猜不出他的大概身份，蓝瑟就不用混了。
　　——这人十有八|九就是爸爸曾提过的，远坂时臣。
　　然而这个疑似“远坂时臣”的人，一头长发，没有胡子，衣服虽然也是以红色为基调，却无疑比原著中的时臣更现代化——不对！
　　蓝瑟忽然浑身一凛：
　　这个男人穿的衣服，并不太符合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反而更接近二十一世纪一二十年代的时尚大牌！
　　她强作镇定关上家门，旋即背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
　　“天哟……”

　　第二天，这个红衣男人便出现在机场，挡在了蓝瑟和伪装状态下的姥爷面前。
　　姥爷眼睛一眯，杀气尽数刺向面前毫不掩饰自身魔力的红衣男人；蓝瑟浑身的肌肉也绷紧了，祖孙俩蓄势待发。
　　然而下一秒，这个男人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让她的眼泪抢跑了：
　　“麟麟？是麟麟吗？”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叫出这个名字呢？可是无论对方究竟是何身份，这称呼和语气也太令她动容了。
　　他又跟了一句，话音越来越小，哽咽却越发明显：
　　“麟麟，是你吗？我是……我是……蓝瑟……我是——”

　　“……妈妈？”
　　在姥爷错愕的瞪视中，蓝瑟拉住了红衣男人向她抬起的手。
　　——看来，计划要变了。

作者有话说

　　姥爷是谁，应该很好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