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亦知》戈桀木

13、吃饭。

　　1~
　　才八点多，顾兮婕和江琳蜜并没有直接回家，走进最近的商场休息。兮婕买好星巴克回来，江琳蜜正在捏手机，见她过来故作神秘凑到她耳边，指着临座的两个女生，低语：“诶，那两个女生好像是我们学校的。”
　　兮婕点点头，等待她的下文。
　　“你去排队的时候，我听见她们在说宋临。”
　　“So？”
　　“还提到了我。”琳蜜低喃。
　　“啊？”
　　兮婕纳闷，他们两人在班里交流不多，从高一到现在我打赌接触机会不超十次。此时两人同时从别人口中出现，也是有些惊讶，“她们说什么？”
　　“她们貌似好像似乎以为……”她支支吾吾，声音越说越低，“我和宋临好。”
　　“啊？”
　　无中生有。
　　宋临在圣华也算是风云人物，是顾兮婕小学、初中、高中同学，认识多年。人嘛，倒是长得不错，连林末这样的小美女都暗恋过他。
　　可认识时间太长，兮婕看着他身边的面孔新了又旧，旧了又换——认定他过于滥情，哪里提得起兴趣。且一个男生话太多太八卦，总是拿着别人的事津津乐道，对于一直喜欢沉稳内心深沉男生的兮婕是难博好感的。
　　“她们也太八卦了吧！无聊。”兮婕做下定义。
　　江琳蜜赞同的点点头，这年头谁没点绯闻谁还不好意思见人了不是？

　　2~
　　国庆前一天顾兮婕和秦亦屿一起吃饭，她生活在欧洲；国庆第一天，呵，撒哈拉沙漠。呜呜呜，你让我去亚洲也行啊！
　　难受——
　　本来是去清洗牙齿的，结果发现有颗蛀牙，又顺带治疗。偏偏被蛀虫吃了的是离牙神经最近的一颗，且太深，医生在手术与保守治疗间犹豫再三选择了保守治疗，还不忘警告她，“这几天注意休息和饮食，如果后天前疼的话马上到我这儿，那就必须手术了。听见没？出了问题你家自行承担……好了，下个周记得再来一次。”
　　听到这事还没完，顾兮婕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牙齿痛被拉来手术。
　　牙齿君，我不会离开你的！
　　‘注意休息’，她九点钟给亦屿发了晚安便早早上床。
　　‘注意饮食，’反正她口味淡不喜欢辛辣的食物。
　　即使牙齿如此，她还是决定去找他。言出必行。
　　说好一起去的林末怎么也联系不到人，玩消失？兮婕恨铁不成钢。
　　计划有变，叫上江琳蜜，两个悠上小公交龟速前进。
　　想见的人早早等在路旁，公交一点点靠近，她视线就有意无意往他身上扫。平日在学校见惯了他穿校服，今日浅灰色T恤，亚麻色长裤衬得双腿更加笔直，一身家居服打扮也可以如此养眼。本就温和如玉的男子此刻比春水还要缱绻，比那初冬小雪还要柔软三分。
　　走近，“恩？怎么一直看着我？”他很奇怪？
　　兮婕微微一笑，“没，只是觉得今日的你难得一见。”
　　亦屿偏头冲她笑，许是十月天阳光太烈，晃得她睁不开眼。
　　笑靥如花堪缱绻。

　　3~
　　还没走几步，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只猴，李泊远嬉皮笑脸，阴阳怪气地在背后喊，“小兮？亦屿？”
　　亦屿被他如此调侃有些尴尬，兮婕则送她一记顾氏白眼，“李泊远你怎么在这？”
　　三人行，江琳蜜在左，秦亦屿在右。李泊远偏偏要插到亦屿和兮婕中间，“怎么，我不能来？可是你家亦屿让我来的。”
　　重点放在他为什么要挤到我们中间来！自动忽略了那句‘你家，’秦亦屿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神色泰然。
　　“来干嘛？”江琳蜜问的——哈哈哈太好了，她暗喜不止自己一个电灯泡！本来来的时候她就白般推脱，姐姐，你来约会带上我干嘛？正打算自己该如何在两个人尴尬到底，李泊远的出现简直堪比宋江。
　　“带你们玩啊！走吧，大小姐！”

　　晚饭在他家吃的。全程顾兮婕都是飘的，见家长什么……不不不，不是见家长！反正去他家，尤其他家人都在，莫名拘谨紧张。
　　李泊远倒是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乖乖喊了声阿姨，自己倒杯水就直奔秦亦屿房间。可见两人关系是不错的。
　　兮婕见到他妈，很端庄得体，不见得多漂亮可自有独特韵味的女人——正细细打量着她，一时之间又开始紧张，手心微凉，出了层薄薄的汗，连秦亦屿一路上嘱咐她的记得叫人也忘个干净。还是琳蜜机灵，甜甜地叫了声阿姨，亦屿的妈妈会以微笑。
　　见兮婕一路懵比的表情，亦屿只得自己开口，“妈，电话里和你说过的，我同学，她们来我家吃饭。”
　　兮婕一听他的声音也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呐呐开口，“阿姨……”
　　女子很是和善，笑眯眯的，也没有生气，“去玩吧，等下一起吃饭。”

　　4~
　　兮婕第一次去他的房间，像个好奇宝宝地乱逛，倒是很干净整洁，原以为男生的房间都会比较邋遢呢。由衷感叹，“你房间好干净。”
　　亦屿正想假意说点什么表现自己是个勤劳之人，被李泊远抢先一步，“你是不知道他平时的窝！听说你要来偷偷整理的。不信你来个突袭，衣服到处丢的是，比我还……”
　　“咳咳，”秦同学干咳，示意他到此为止。妈的，我的形象呢？
　　李泊远：你还有形象？
　　兮婕：“……”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听出了李泊远的言下之意吗，秦亦屿明明是想在小兮面前保持个好形象嘛，这是在意的表现。用手戳旁边的人，兮婕一偏头就对上琳蜜暗藏玄机的眸子，耳垂微红。

　　5~
　　本以为阿姨（亦屿妈妈）是个和善之人，不想人家还挺善解人意。知道四个小辈同他们没什么共同语言，便让他们去楼上吃，楼下就留给他们这些中年人喽！
　　此举，兮婕更觉她可敬可亲。
　　因为兮婕牙齿的缘故，她动筷不多，兀自扒着碗里的白饭。琳蜜与秦亦屿不熟，只与李泊远说上一两句，气氛不高。
　　逗比泊远怎么会让气氛低沉呢？他开始给两个女生布菜，倒也体贴。兮婕突然觉得，陈笙笙和他在一起也不错啊，这样一个人——至少不会让你无聊。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接受他乘满满一勺肉给她，且很辣。
　　李泊远戳戳身边的亦屿，“要不，你给她乘？”
　　亦屿也知道她的牙齿的事，思虑再三选了较清淡的菜给她，“这个不辣。
　　某婕摇头ing，“我自己来。”
　　不管，摆碗里。傲娇！又选了个易嚼的，“这个软。”
　　摇头，“我吃不了那么多！”
　　送出去的菜岂有拿回来的道理，秦同学毅然决然摆在她碗里，嘴里还念叨着：“你要多吃一点啦！那么瘦。”
　　“顾兮婕，其实，你是不想吃秦亦屿的口水吧？”李泊远冷不丁地一句话，让被点名的人愣了又愣……这，亏他想得出来……
　　旁观者江琳蜜反应过来假装咳嗽，冲两人挤眉弄眼。
　　秦亦屿正想扔给她第三个菜，此时愣是收了手，舀起一大勺青椒塞给他——他讨厌吃。
　　泊远为这突如其来的青椒皱了眉，又听见那厮道：“等下你洗碗，天天来岑饭总得干点事。”
　　泊远此刻怒从中来，存心打击报复，“琳蜜，你看过秦亦屿和她的聊天记录吗？”指着兮婕。
　　琳蜜正在吃饭，含糊不清：“没有啊。”
　　“阿屿，你可要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哦！睡觉哦！”李泊远故意学女生说话的娇气，被他这粗狂的男音一弄变成了娘娘腔。
　　啊啊啊！是她发给秦亦屿的。时间比较久，假期里的事了。本来没什么的，被他这么当众一说，总觉得心里不对劲，一时之间有羞又恼。
　　餐桌底下，李泊远被踹了一脚。
　　亦屿也有些不淡定，没口气地回他：“谁让你偷看我手机的？李泊远你这个无耻之人！你……你不用洗碗了行不？大哥！”
　　秦李之争，终是李姓胜。
　　某男达到目的开始吃碗里讨厌的青椒，心情极好，大大方方回应了句，“恩，小弟。”
　　江琳蜜破有耐心地看两个男生耍宝，事不关己的她笑个不停——不枉此行！回去好好和虞栎讲讲，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