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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杀殿和神乐 ...

  •   杀生丸长这么大终于学会了一个来自于人类的心理,而这个和他联系在一起无比惊悚的叫做回忆的玩意就来自于已经化风的那个女人。在为数不多的所有交集被回忆了无数遍之后,杀生丸有些无奈的承认,他见到风就沉思已经成习惯了。八字不合?他真的将所有特殊都给她了。冷漠高傲的西国贵公子最初真的只是一时惊讶没抽刀子砍那个女人而已,却破天荒地被称【犬夜叉的哥哥】后没有生气,然后又是对疑似调戏的语句直接无视。。。一定是那天邪见太吵了,那个女人逃的太快了,自来熟的语气太少见了,不打女人的贵族教育太深入人心了。那时的他被自己陌生的思考模式弄的有些茫然,只能抬头看着羽毛划过的夜空,有风轻轻吹过。
      然后。。。交集又出现了。那个气息一出现他便知道是她,依然自来熟的语调,扇子一扬来句哟,还几乎是命令式地告诉他把手从刀上挪开。奇怪的是,他真的很听话地挪开了。。。果真八字不合!没脑子的女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告诉他她对奈落的杀意,拿几片碎玉就想使唤他杀生丸。交易么,奈落这么容易死他那个半妖弟弟领一帮人马上蹿下跳追他这么久是调剂生活啊?当然拒绝。面前的女人的眸真是要滴出血来,尖锐的言辞与失控的风扑面而来。。。挺活泼的,比那样的装腔作势可爱多了。神乐,神乐。舌尖一绕,心中有奇怪的感觉蔓延开来。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他说。夜风清凉如水,柔软的草地铺开一片。铃说,那个人,感觉很寂寞呢。
      不自觉的关注,也明白那种惊慌是什么了。那个女人的战斗方式看似从容实则漏洞百出。她应该是害怕什么,没错,是害怕,几乎是本能的惧怕。抓着扇子的指都泛着白,唇角的弧度是因为咬着牙的缘故,倔强的,骄傲的,惹人怜惜的。。。惹人怜惜?又在说奇怪的话了,明明是弱小的愚蠢的不要命的。半开的扇子破空而下,一边后退一边挥扇,红眸瞪圆满是警惕。。。那样毫无章法可言的战斗,还妄想打败奈落么,愚蠢。
      真是无需惊讶,这频繁的出现。回头就看见那个女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你来晚了哦。跳上石块的瞬间她僵硬地向后斜了斜。。。呵,色厉内荏地女人。反应倒还快,只是那明显有阴谋的表情让人很不舒服。不过开心吧神乐,因为那个肮脏的半妖敢在父亲墓上放肆,所以我会让他死的。犬夜叉那个废物,真是越发地碍眼了,即使成长的速度还不算丢人。
      这女人找死的行径真是越发嚣张了,那样狼狈的模样也敢自称是风的使者么。不知道自己在火大什么,捞上来湿淋淋地丢在地上晾着,没有心脏的身体慢慢愈合,很快又爬起来说奈落的事情。心脏?恐怕你还没找到确切的位置就已经死了吧。要利用我么,神乐?她喜欢杀生丸大人啊。喜欢,那是什么?那个时候逃一般离开的你,神乐,为什么会看我?
      记忆就是这样零碎,一直到沾血的花瓣飘过。这个女人终于成功地干掉了自己。风的喧嚣与烟尘燃烧殆尽,即使听见她最后说已经足够,她已经自由,还是感觉遗憾。悲悯之心?也许,遗憾不会持续多久了,他们总是聚少离多,风吹起时他也是觉得她从未离开。
      接下来奈落一如既往找死,杀生丸也毫不手软。什么都没变。巫女死亡的那个晚上他突然闻到馥郁的花香,火烧云瞬间被点点星光掩盖,一如他们的初见。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一直放在记忆中,起码他不经意便记住了一切。铃苏醒,他松了一口气,决定让她回属于她的世界,如母亲所说,没有第二次了,她能死而复生。只是。。。有一个人,连第一次都没有。
      该死的都死了,除了犬夜叉,斩杀奈落的过程太过繁琐,很快就被遗忘了。戈薇留在犬夜叉身边,身着巫女服笑容俏皮,垂下头理药草,漆黑的发滑下时倒有点像桔梗。大声叫他哥哥,搞得他承认那个半妖了一样。铃也适应了村落生活,他去送衣服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她的开心,毕竟还是小孩子。的确,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的旅行不需要坐骑了,也突然失去目标了。日光移动艰涩,空白太多,闲得发慌。火烧云依然绚丽,日出依然要吞没星辰,风稳定平和,邪见啰嗦得让他忍不住踩上去。偶尔去见铃,发现小丫头也到了对琥珀脸红的年纪,真不爽。然后还是去花田,想起就去了,有时一月几次,有时几年一次,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至于原因,他不愿意深究。
      风吹起的时候他还是会仰望天空,莫名的满足。犬夜叉把村里的镜子都砸了,杀生丸去参加铃孩子婚礼时只对他说了四个字,鬼女里陶。那个人确实死了没错,可鬼女的技术并没有失传。再见犬夜叉的时候,他那愚蠢的弟弟仿佛得了天下一般开心,他和戈薇还有一百五十年。一百五十年?不过刹那而已。可他羡慕。
      花田枯萎了,这片地方需要照顾,于是随手给了路过的妖怪一鞭子,作为放过他的条件,他要在这一直照顾花田。心里有块地方空了,抬头的时候阳光刺的硬生生的痛。答案呼之欲出。他特别想再听那个女人放肆地叫他,红润的菱唇被半合的扇面一遮,尾音挑着,不要说什么关于奈落的事情,也不要像最后的落寞,仅仅是嚣张的叫他杀生丸就好。
      他在风中走着,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他忘了西国不会允许。时间的车轮总会驶过,无论什么人,即使是妖。他以为母亲看他皱眉会仍是端着矜持优雅的调子赌气地说真不可爱最好一辈子没有伴侣,可事实却是她低声说,抱歉,杀生丸。那个大妖怪风华绝代的时间够了,所以他不能再逃避了。西国母丧。遗言只有一句,城门是关不住风的。杀生丸愣了好久,最终给东凌回复,愿迎娶红樱姬。樱。。。么,舌头一绕,却是另一种感受。杀生丸仿佛突然明白神乐当时的痛苦,不是为失去心脏的恐惧,仅是硬物擦过心脏,痛觉蔓延。
      迎娶的前一天晚上,他梦见了她。奇怪的草屋,帘子微晃。他在外,屋内豆大的灯火摇曳,印出那人纤细的身影。依然是盘着的发,流苏珠串耳坠,袖摆拂腿的和服,举起的手带着扇子,踏着无声韵律,舞动。自由的扇子舞么,他微笑,听帘内翠珠碰撞叮咚作响。
      西国太高,风很少,只有到城堡边缘的楼台才有那份轻柔,转瞬即逝。西国有了新的女主人,住在转逍殿。殿外风景很好,树影斑驳,夹着花朵的枝条垂下,不一会儿便是满地芳华。只是没有风,一切都是死的。他还是会回忆神乐,越发疯狂的。不多的交集一次次咬入口中细细咀嚼,语言,动作,神态,去了肉咽了汁最后只剩下渣梓,苦得很。
      五十年后,琼湖的水光盈满红樱夫人的眸,夫君讨厌我吗。杀生丸漠然,西国是该有继承人了。然后便是忙于政事,典型的没事找事,西国上下被捋了一边又一遍,都道犬将之子的凶残之心更甚。疆域无形见扩大了,习惯作奸犯科的妖怪们表情僵硬比人类还老实。犬夜叉登门,问杀生丸你要干嘛。
      我能做什么。他眯眯眼,还是忍不住一拳揍上去。犬夜叉却没有还手,出去再回来时掂了几坛酒。他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液体,辛辣,浓厚,一坛下去有些恍惚。你变了好多,他说。杀生丸冷笑,你是觉得我太久没和你动手了?满是威胁的意味。倒是你,有什么不满意?狗耳朵抖了抖,犬夜叉大口喝酒,杀生丸转着酒杯等着,半晌,他的声音想起,桔梗。
      他和戈薇的生活几乎是踩着曾经的轨迹,尤其是获得泥制身体后,温度气息似乎是同一个人。杀生丸知道他难受什么,不过是时差罢了,那样让人无可奈何的时差。微醉话就多了。不去旅行了吗?我是西国的王。我以为你会对那个女人很冷漠。我知道母亲大人有多寂寞。还是忘不了神乐吧,死了你才知道爱她?杀生丸放下酒杯一拳揍上去。
      该戒了,足够了,怎么可能克制不了呢。与风隔绝的日子流水一般过去了,一段平和而汹涌的时光。那个半妖一副没老婆就不能活的样子过来道别,杀生丸挑眉,怎么,听说西国要打仗了也不愿意帮帮我这个哥哥么。结果还是留了下来,被风芷捏了半天耳朵。战事是鬼狐挑起的,准备太充分,有些棘手,于是两人果断抽刀子亲自去了战场。杀生丸轻松砍了一片,回头望见的竟是时差的零距。那样的羽毛,那样的翠珠,红眸挑着满是戏谑,扇子半合抵在唇边。他应该杀了她的,也应该冷冷的告诉那只鬼狐气味太明显了,但做不到,哪怕一会也好,他想见她。
      血味浓重。是个帅哥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真是开心。。。我不是来打架的。。。我知道哦,别的路。。。无论是能力还是妖气无人能及你之右。。。神乐。一开始就存在的时差,他保留了那么久。那个女人咬牙的样子,眯眼的样子,拔羽毛离开的样子,根本没法去除。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藏好,不去想也不去碰。以为撒下岁月的斑驳能盖住那日艳丽的飞花。百年后如此仓促地拂去尘埃,被呛出眼泪,泛黄的画卷展开的瞬间,还是做不到坦然问一句可别来无恙。
      犬夜叉死在鬼狐手上,被同样的招术,恐怕是故意的。尽管邪见挡住了致命攻击,杀生丸的身体还是毁了。还好西国的战士够丧心病狂,撑着耗了半个月,鬼狐就剩三四只哭着跑了。得到消息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微笑,十分轻松。西国还是那样强大,继承人也有了。他说很幸运能娶你的时候红樱姬笑,说杀生丸大人一直都是这样温柔呢。温柔?温柔的明明是她,从不问为何不亲近她,不问为何不同床共枕,即使只是王族之结,这个女人也是值得爱的。可惜他的执着对的是已错过的人。
      回忆上瘾,思念入骨,人类的感情果然一沾染就洗不掉了。这样叹息很甜蜜,痛也无所谓,他能带一辈子,所以没必要掩在冷漠下。他躺在空荡荡的殿中,月光一样的发扬起,是风啊。
      还是那片花田,还是那个人,他还是独臂,站在她面前,迎上她惊讶的红眸。我知道是你,他说,如那时一样。然后蹲下,在她愣愣的注视下擦净她脸上的灰尘,将她揽在怀里【。。。。杀生丸?】【嗯】【怎么。。。】【晚了?】【不,我很高兴呢】【要走了么】【嗯】收紧手臂,最后的意识是一阵馥郁的花香。_______西国王杀生丸驾崩之夜,西国宫内,狂风大作。
      同月发生了几件怪事,比如前西王喜爱的一片花田莫名毁于雷火。比如有自称是鬼女传人的访客说是交还东西,递上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留下句西王真是奇怪的人啊扬长而去。比如红樱夫人弄了半天都没打开,正要放弃盒子却开了,一片破破烂烂的羽毛,沾着枯萎的花瓣。西国母说恐怕是杀生丸大人放进去忘了吧。侍女满是诧异,因为捧着盒子的人已是泪流满面。
      “你要嫁的杀生丸,我见过哟。” “诶?” “他也是来让我复活妖怪的,只是说缓一缓,东西放到这一百年还没消息。” “是什么?” “一片羽毛罢了。况且那个是什么妖怪的分身之类的吧,没有完整的灵魂的。身上的东西能保存下来就不错了。” “爱人?” “说不定哟,不过安心,要一直陪着他的人可是你呢。” 谷妁,我现在才知道,人类所说的爱情,是不会死的。
      这就是我想讲的故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杀殿和神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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