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安老大 ...
-
紧赶慢赶，福建的那个小码头就在眼前了。这里还不是很冷，甚至还可以说还很暖和，因为临近海边，风吹到身上还是暖暖的。
白玉堂伸了个懒腰：“感觉这大半年都在赶路呢，真是只劳碌命的猫。白爷爷跟着你这么久，连个花酒都没去喝过。”
展昭冷笑：“那白五爷大可不必跟着，何不去花楼喝你的酒？”
白玉堂自知失言，连忙赔笑道：“猫儿，猫儿，爷这不是赶路赶多了昏了头吗？你看爷爷自从认识你后什么时候再去过花楼了？”
“那你是怪展……在下拦了你的路了？”展昭火气不消。
“不是啊，”白玉堂感到十分后悔，他怎么就忘了自家这猫不是温顺的家猫，而是爪子够利的黑猫呢：“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猫儿，白爷爷心里只有你一个。”
展昭哼了一声，没再多话。
叶孤鸿早跑到一边去了，说实在的，谈了恋爱的人的心思他们这些单身狗没法猜，这气氛搞得他都没眼看下去了。
兰香在叶孤鸿与他们一起后就一直待在车里，安安静静地也不多话。
他们将兰香安顿好，让叶孤鸿保护她的安全，有堂堂“武当小白龙”保驾护航，几乎也没什么危险了。白、展二人则朝着兰香提供的那条路线走了过去。两人还特地换了身衣服，除了长得俊点，就是两个镖师模样。
按照消息，那个船老大喜欢在岸边不远的那个小酒馆喝酒。
酒馆的店面十分破旧，各种香味臭味掺杂在一起，并不好闻。这里本就是为一些船员的暂时歇脚准备的，所以又小又破。但对于一年当中有大半年飘在海上的船员来说，这样有个落脚的实地，还有一壶热酒，比什么都实在。各色人等在酒馆里到处晃荡着，但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衣衫破旧，还有人就这么在酒馆喝醉了的，就随便趴在桌上或躺在地上，也没有人去管他们。
两人忍着令人不适的气味，向普通的顾客一样随意要了些酒和两个热菜，就坐在角落里等着船老大的到来。
肥胖的老板娘冷冷地扔给他们一壶酒，酒壶在破桌上磕出了沉闷的声响。但见他们二人生的俊俏，还面带挑逗地看了他们一眼。二人面无表情，就当做没看见，胖女人又冷冷的啐了一声： “两个穷鬼，不就有一张脸，连老婆都讨不到，得意个什么！”白玉堂二人还是头一次被女人这么对待，说真的还挺新奇的。
那兰香的情报果然没有错误。过不了多久，就有一个中年的汉子走了进来。在一群风尘仆仆，衣冠不整的人中，他的穿着显得还是不错的。不过他虽然生的膀大腰圆，但面像忠厚老实，又显得十分直爽，他的身上还带着海腥气。
酒馆里没有店小二，只有一个老板和他的老板娘。船老大显然是常客，那老板娘一见到他，就一改那冷漠的表情，满面笑容地扭着她的水桶腰，迎了上去，一张油脸在太阳下熠熠生光：“安老大，又来咱们这小地方喝酒哪？”。比较熟的客人都忍不住地向船老大“噫”了一声，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对一群整日飘在海上见不着女人的汉子们，这样丰满圆润的女人是最吸引他们的。所以也没人理会酒馆那瘦的病痨鬼似的中年人，不过那老板自己也没什么别的反应，看来是习惯了。
安老大也咧开了他那满是黄牙的嘴：“还是照老样子来吧。”一双手还不老实地在那女人身上游走。
女人扭了一下身子，避开他那双大手：“好嘞，给您上好酒。”
安老大满口答应，眼睛像是黏在了女人的身上，但还是放开了手。
白玉堂看周围没什么人盯着，端着酒坐到了安老大身边：“安老大，在下二人是永顺镖局的镖师。”
他灌了自己一杯酒，差点恶心地吐出来。味道差也就罢了，这酒里竟然还掺了水。
“永顺镖局？”安老大斜睨了他一眼：“那货呢？”
白玉堂装作悲愤的样子：“不知道你们交给我们的是什么货，我关家上上下下只剩下三口人了，其他的老少妇孺，都被人屠杀殆尽了！”
安老大好像大吃一惊的样子：“老子不知道什么货不货的，就问你一句，那个额外的包袱还在吗？”
白玉堂道：“什么包袱？难道是我大舅怀里的那个……弟弟啊，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展昭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囊来。
安老大忙抓紧了手中的朴刀，环顾四周，把东西抢过来，塞到了自己的怀里：“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两个小子，老子提醒你们一句，东西可不是这么大剌剌地拿出来的。”
“那我们全家的命怎么办？”展昭也道，从袖子里取出了两把亮亮的匕首，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模样，白玉堂忙假装赔笑的上前阻拦。
安老大松了口气：“小年轻，不要随便就动手……不是不是，您老先把武器放下成不？您看，我也只是个帮忙收东西的……别别，您别动手啊，这位小哥，你拦一下你弟弟。那我回去问问我们老板，一定会给二位一个交代的！”
展昭和白玉堂走在回去的路上。
展昭道：“那个安老大真的会和他上头交接？”
白玉堂信心满满：“当然，他就是个小喽啰的样子。而且猫儿你不是把寻踪的药粉撒到他身上了吗？”
展昭皱眉：“就怕他上了船，到了海上这药粉就没多大用了。而且玉堂，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学会游泳了没？”
白玉堂的表情漂移了一下：“哈哈，猫儿你不是也不会游水的嘛？而且也不会这么巧的吧？”
展昭的表情突然一变：“玉堂，我们回头！”
“啊？做什么？”白玉堂漫不经心，他也顿时想起了一种可能：“杀人灭口！”
两人又架起轻功，折了回去。酒馆里和刚刚一样平静，安老大还在喝的愉快。他们刚松一口气，一把筷子朝安老大飞了去。
说时迟那时快，展昭也丢了筷子将之前那几根一一磕飞，白玉堂则一把从窗户口飞了出去，追向那杀气的方向。
店里大乱，客人们四散开去。那胖老板娘杀猪也似地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安老大还算镇定，但也可能是吓傻了。
展昭道：“你上头那人关键时刻就会杀了你灭口的，你不如把那人的名字告诉我们。”
他深吸一口气：“好，我告诉你，我们都是帮一个人做事的，那人是……”
展昭忙问：“是谁？”
安老大此时脸色铁青，双眼都快瞪出来了，他一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嘴里只发出了“咯、咯”的声响，展昭忙取出白云城特制的解毒散喂给他，但这药还没喂下去，安老大就断了气，七窍流血而死。
躲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老板娘的叫声更刺耳了，被一人一手刀砍翻了过去。
展昭回头，原来是白玉堂，他面色不悦道：“是两个死士，五爷刚追上，他们就服毒自尽了。还有这安老大怎么也死了？”
展昭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一根透骨针戳在了他的后脑勺，针上绿油油的，一看就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白玉堂忙让展昭将针扔掉，自己捧着他的手反复查看，生怕他也中毒了。展昭心里暖了下，这小白鼠还是很贴心的：“我没事。”
“那么到底是谁趁着刚才的混乱发出这一针的呢？”白玉堂道。
展昭沉吟：“透骨针长而且重，从远处发射而来一定会有破空声。但我偏偏没有听到，那就说明是有人从很近的地方发过来的，还是从他身后，那就只有……”
仔细一看，他们交给安老大的布袋子果然也不在了。
胖老板娘此时已然转醒，她看到两人都在盯着她瞧，忙吓得缩了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
白玉堂随手捡起安老大掉在地上的朴刀，一刀就朝着胖老板娘的腿边砍去，老板娘叫的凄厉极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丈夫也许知道的，他刚刚就躲在我身后呢！救命啊，强人要谋财害命了！”
她摸摸自己的双腿还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恶心。
展昭道：“看来她果真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倒是她那个丈夫很是可疑呢。”
白玉堂回想起那个不起眼的中年人，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很是不同寻常，但是他居然没怎么注意：“至少正常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当着他的面和别人调情，不可能是那个表情的。”
现在看来，那个扔到人堆里就看不到的中年人，怕是找不到了。
两人心里暗恼，果然是在这个世界过得太逍遥了么？以前的警戒心都丢到那里去了。
折腾了一个来回，太阳都西斜了。暗红色的昏暗的光照在两人脸上，照出两人一脸的颓丧。
他们打算先回去和叶孤鸿二人回合，明日再去寻找线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安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