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捡到小老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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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身体有了鸡吃，加上胡五郎夫妇无微不至的照顾，不单身高快速抽长，身上也结识了不少，起码不像最初那样，脱了衣服之后看着皮包骨头似的那么可怕了，不过可能是早年损伤了底子，所以胡璃长到一米七二左右就停了。
可以说这个世界，是胡璃有史以来个子最矮的一次了！胡璃他是绝对不想承认的！
才二十岁嘛，还是会继续长个子的，一直到二十五六岁还在长个子的人也不是没有对不对，也许他还能二次发育呢？
这样安慰了自己十几遍之后，胡璃穿戴整齐之后就出门了，出门第一站，自然是胡五郎的家。
这五年来胡五郎家也是变化巨大，本来是为了让胡璃好吃上最新鲜的鸡和蔬菜才开垦的农地越扩越大，农地大了，养的鸡多了，种的菜多了就要去集市上卖，他们悉心照顾得来的成果意外的好，每天都卖得供不应求。
如今胡五郎已经和镇上最大的酒楼签了协议专供那酒楼，赚来的钱一半存了起来，一半用来在胡璃家附近重建了一栋青瓦红砖的大房子，农地也迁到了附近，这也是为了更方便为胡璃提供伙食。
村上自然也有眼红的人，效仿胡五郎夫妇俩养鸡种菜，但是又没他们细心重视，舍不得下本，于是种出来的菜养出来的鸡又都是最普通的模样，喊的价高了没人买，喊的低了赚就少，甚至都不如老实干活赚得多。
这一来二去，村上的人虽然还是很眼红胡五郎夫妇，但他们也没有再尝试抢生意了。
“瑾泽哥哥！”扎着两个小辫，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小仙女胡雪梅老远就瞧见胡璃走过来，立刻兴奋地丢下了手中的女红，跑过去扑进了胡璃的怀中——明明都是比胡璃还要大几岁的老阿姨了，这时候脸皮倒是挺厚的。
胡璃顺手捞起胡雪梅抱在怀里，笑着走向一脸无奈的燕娘：“婶婶，雪梅不喜女红就不要强迫她学了。”
“若是不学女红，那学什么？”燕娘也是没办法，实在是胡雪梅对女红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被她逼着坐下学也都是各种开小差打岔，甚至是乱绣一通，“怎么，你这是……练成了？”
“遇到了瓶颈，想出来走走。”胡璃摇头，“没有练成不练成的，我无功法可修，只讲一随心罢了。”
“哇，听上去好有意思！”胡雪梅两只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胡璃，“我能不能学呀？”
“雪梅想要学武？”胡璃笑着将胡雪梅放在地下，“来，先给你娘扎个马步看看，她要是满意了，我就教你。”
“瑾泽，这……”燕娘愣愣地看着胡雪梅有模有样地扎了个小马步，倒是真有几分模样，心下有些动摇，“雪梅想习武我也知道，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习武那么累，又是舞刀弄枪的，我这做娘的……不放心呀！”
“有什么关系，外头的女侠数不胜数，女子学武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况且由我当雪梅的师父，她有本事出师之前，我自当保护她周全。”胡璃摇头，“我已计划外出闯荡些时日，是想将雪梅带上的，不若等五郎叔归来再商量吧。”
“……好。”燕娘看着自己女儿那一副兴奋的小模样，叹了口气，“我……听五郎的罢。”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未说完刚一炷香的时间，胡五郎就抱着一个东西急急匆匆赶了回来：“快，燕娘，去烧热水！”
“怎么了这是？”燕娘惊诧地看着胡五郎将怀里的“东西”抱进卧室。
“婶婶先去烧热水吧，我去看看。”胡璃脸色一凝，连忙对燕娘摆了摆手，然后转身跟胡五郎进了里屋，“雪梅你乖乖待在这里，别进来。”伸手将想要偷偷摸摸跟上来的胡雪梅推出房间，胡璃随手关上了门。
胡五郎将用布裹住的东西轻轻放置在床铺上，颤抖着手掀开了一角：“那个，本来这布料是燕娘托我去镇上买来给你做衣裳的，只是没想到会遇到那种事情……晚些时候，叔再给你重新买一条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胡璃震惊地掀开了布料，只见一个浑身青紫，模样娇小的孩子蜷缩着，身上青紫瘢痕触目惊心，这孩子不过三岁左右的样子，竟是比胡雪梅还要小，头顶斑秃，甚至还有地方鲜血淋漓。
不对——鲜血淋漓的地方，并不是受伤的头皮，而是像什么东西被割掉了似的……
“这孩子，我是从垃圾堆捡来的……”胡五郎欲言又止，“他其实……”顿了顿，他叹着气从袖袋中拿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摊开给胡璃看，“这孩子大概是鹿族亚兽人，我刚见他的时候他头顶的芽角还有一丝未断，我带他去见了大夫，大夫说角心已断，再连接不上了，这样子只会更痛苦，所以干脆将角直接取下。”
断角这种事情那大夫也是第一次遇见，不敢胡乱用药，只做了些止血的处理便叫胡五郎离开了。
“那他身上的……”胡璃迟疑地看着那些痕迹。
“……这孩子命苦……遇到了禽兽不如的东西，还好我及时赶到驱赶了那些没人性的畜生，才保住了他的清白，只是我去的太晚……恐怕这孩子所受的苦难，要叫他铭记一辈子了吧。”胡五郎叹气。
“但他很幸运，在尚未发生惨剧之前遇到了五郎叔，如今，又遇上了我。”胡璃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年少时身体不好，久病成医，京城的大夫遇到的病人千奇百怪，我也无意间学了些手艺，他的伤我会处理的，五郎叔你先去看看婶婶是否烧好热水，若是好了，再叫婶婶杀只嫩鸡炖汤，晚些时候给这孩子补补身子吧。”
“好，那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想起初见时胡璃瘦弱的模样，胡五郎恍然，于是便信了，他很放心地将孩子留给了胡璃，而后离开了房间，提溜着妄想偷看的胡雪梅，去厨房找燕娘了。
“！！！宿主！”明珠变了调的声音突然在胡璃耳边炸响，“他，他是……不，不会吧！”
胡璃一愣，连忙轻柔又不容抗拒地掰过了孩子的脸，这一看不得了，这可不就是他家老攻么！这小模样跟他家宝贝儿子长得起码有七分相似啊！他要是再认不出来就可以拿把刀把眼睛戳瞎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怒火以及浓浓的庆幸……还好老攻没事，但是敢对这么幼小的孩子，尤其这孩子还是他未来的老攻，做这种事情的那群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胡璃赶紧抱起自家小老攻，运起全身的灵力将治愈之力开到最大，尽数灌入小老攻的身体内去。
小老攻身上的青紫痕迹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好几处阴毒手段造成的暗伤也被无处不在的治愈之力揪出，浓白色的治愈之力几乎具现化成一道水流，一股股冲刷着他的筋骨皮肉还有内脏。
“唔……”小老攻舒展了眉毛，有些不安分地在胡璃的怀里扭了扭，似乎想要逃离，但是没挣扎几下又好像闻到了什么，凑到胡璃颈窝处像只小奶狗似的乱嗅了一通，最后才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紧紧地攥着胡璃的衣服，陷入了沉睡。
斑秃的头顶也生出了头发，虽然还是一处长一处短，但至少能修好，只可惜……那两只角却怎么都长不出来了，只是伤口结了痂脱了痂变成了微凸的肉包，不是很明显，很快就被周围长出的头发给遮掩了起来。
“明珠，查一下。”胡璃找出了一个胡雪梅曾用的小被子仔仔细细地给小老攻裹上，虽然不太适合，但是总好过什么也没穿，现在的天气虽然说已经很暖和，但是清晨和傍晚还是有些凉意的，本来小老攻身体就刚恢复，再着凉感冒，他的治愈之力可没法治那些可怕的病毒，充其量就现在这样的条件，除了治愈外伤以外真就没什么作用了。
要是本体的话……
胡璃的手虚虚地盖在小脑袋上，隔着空气抚摸那两个小肉包。
——神体之能，活死人，肉白骨……不过区区断角……不过区区断角！去他老母亲的区区断角，小老攻这才多大啊！断角之痛就是成年的兽人都承受不住，何况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亚兽人孩子！
“瑾，瑾泽……？”推门而入的燕娘看见胡璃那满脸的阴翳吓得手抖了一下，也还好是跟胡璃很熟了，这才没有将水盆打翻在地，“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五郎也是……”
“热水给我吧，婶婶，劳烦你加急赶一件衣服出来，尺寸大抵是……要尽快。”胡璃站起，接过热水盆，“这孩子……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晚些时候再给婶婶解释吧。”
“诶，好……好，那你这儿当心着些，我先去做衣服了。”燕娘慌忙点头，揪住跟在她身后进来的胡雪梅离开了。
胡璃揉搓了一下盆子里的湿帕子，拧干，动作异常轻柔地给小老攻擦拭着身上的污渍。
等擦得差不多，燕娘就拿着一件小衣服折了回来：“瑾泽，新衣服要些时间，我拿了件前两年给雪梅做的衣服，她嫌弃布料颜色太丑一直没穿，我看着尺寸差不多些，先给这孩子穿着吧，晚些我再做几身新的给他。”
“好。”胡璃接过燕娘递过来的衣服，对燕娘柔柔一笑，“婶婶细心了，谢谢。”
“傻孩子，说什么谢不谢的……好了，我去做衣服了，你就在这看着吧，晚些吃饭的时候我再让五郎来唤你。”燕娘扳着手指细算了一下时间，“鸡汤还得焖一会儿，午饭不急，我先裁些布料出来吧……雪梅，你也来帮忙！”
再一次企图混入房间失败的胡雪梅又被燕娘提溜走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胡璃低着头，将小衣服动作轻柔地给小老攻穿上，耳旁，却听着明珠严肃地报出了一个个名字。
陆家，以灵秀轻快的剑法著名武林，跻身武林十大世家之末，却有着武林十大世家之首的傲气，十分注重名声，陆家主陆千重新婚之日发誓此生唯有马琴琴一个妻子，而马琴琴自然也是贤妻良母，给陆千重生了两个天资聪颖的兽人儿子。
可是十年如一日地面对同一张脸，就是再好看也会有腻烦的一天，更何况马琴琴长得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于是某次与友人一同在戏楼饮酒时，趁着酒意强要了一名旦角的身子……而那旦角，正是小老攻的母亲元初。
能为兽人生下孩子的只有亚兽人，可是艺名元初的戏子明明是一个女人却生下了一个亚兽人孩子，长出来的角还奇形怪状，身份可疑又查不出什么端倪……陆千重吃了不擦干净嘴巴心里也虚，藏了元初将近一年，直到小老攻出生才没能藏得住被马琴琴知道了，于是马琴琴在陆千重的默许下，把人元初以奴婢的身份接入府中日夜折磨。
元初为了孩子忍了四年，第五年的时候最终还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去世了，被留下的小老攻就成为了马琴琴泄愤的目标，于是马琴琴非打即骂，还亲手折断了小老攻的两只怪角，把人丢到了垃圾堆上。
垃圾堆是乞丐常去的地方，小老攻模样长得好，就有丧心病狂的乞丐凑上去扒了衣服想做点什么。
结果被胡五郎碰巧遇上，正因为当时胡五郎手里还有驱赶牛车的鞭子，乞丐们不敢放肆，就只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被胡五郎抱走，等胡五郎走了，一群乞丐聚在一起说了会儿闲话之后就散了。
让明珠在地图上将这些人都标记上，胡璃的眉眼带上了一丝嗜血的冷意。
胡璃从来都不是软性子，虽然看上去他很随和很好说话，但那不过是因为旁人没有触及他的底线罢了，一旦有人碰了他的逆鳞，就算是天王老子，他拼了一条命都要把对方一同拉下地狱去！什么狗屁陆家，这样品行败坏的家族也配成为武林的标榜？就这样还能称得上武林十大家族，就算只是末席，也足够看得出这些家族的道貌岸然！
正如那为了颜面和规矩，能过段抛弃子女，甚至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的胡家，皆是一群败类！
“啊……”胡璃眼珠一转。
既然如此，他何不将这些武林的毒瘤都拔除干净呢？人家能有什么十大家族的，他怎么就不能建立十大教派呢？
他记得胡雪梅所在的那个年代应该小说影视作品一堆，不妨晚些时候问问胡雪梅有没有什么想法吧。
“娘……”这时，小老攻沙哑的呢喃声将胡璃一下子从思索中拉了出来。
“宝贝，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胡璃连忙低头看向小老攻，果然，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他，于是神色越发温柔，“别害怕，都过去了，你什么事也没有哦，渴了吗？要不要先喝点水润润嗓子？饭还有一会儿才好。”
“……”小老攻这时候也已经完全清醒了，他回想起昏迷之前所遭受的一切，眼神不由得暗了下去，但是看着胡璃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满眼的关切与爱护，他又好像在胡璃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唯一爱着自己的女人的影子。
“宝贝，我去给你倒茶。”胡璃看小老攻不说话，还以为他嗓子太干说不了话，连忙就想起身去倒茶。
“别走！”小老攻惊慌地攥住胡璃的袖子。
“好好好，不走。”胡璃心里软得不行，坐了回去，反手将小老攻抱在了怀里，“这样可以吗？”
“……嗯。”小老攻轻声应着，小脑袋在胡璃的颈窝拱了拱，小短手牢牢地抱住了胡璃的脖子。
“宝贝儿真粘人……”胡璃无奈又享受地笑着，抱着小老攻起身，一手托着小老攻的屁股，一手拿起水壶倒了杯温度刚好的蜜水，随后拿起杯子，“宝贝儿，来喝点水，瞧你这小嘴都起皮了，我看着心疼。”
小老攻这次窝在胡璃怀中，安全感环绕周身，于是听话地配合着胡璃的动作将杯子里的蜜水一饮而尽。
“好了，不能多喝，晚点吃饭的时候鸡汤要喝不下了。”再喂小老攻喝了三杯蜜水之后，胡璃停止了喂水。
“嗯。”小老攻虽然很喜欢蜜水的味道，但是既然胡璃说了不能多喝，那他就不喝了。
“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胡璃虽然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应该不会有变化，但他还是细心地问了一句。
“渊。”小老攻对自己的姓氏显然十分反感，小脸皱了皱，最后还是只说出了自己的名。
“渊……这样，不如你先随我姓胡怎么样？”胡璃微笑，天知道他一早就很想让自家老攻随他姓了，这样会让他有一种曲琉渊才是嫁给他的那一方的错觉，毕竟现实中讨不了便宜，不妨碍他找机会享受一下这些肤浅的东西嘛！
是个男人总会有一颗试图反攻的心不是？想想又不犯法对不对？
“胡……渊……？”小老攻迟疑地问道。
“不。”胡璃微笑，“叫胡小渊。”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捡到小老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