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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妈蛋!说穿就穿! ...

  •   作为一名快递小哥,从业五年来兢兢业业,我哪都送,除了红星广场,所以江湖人都称我红星一哥。
      从这个称号你不难看出,好像冥冥之中有一个法则,社会总强塞给你你最他妈不想要的那一个。

      有过情伤的人都会懂,时间或许让你的心不流血,但回忆总是一遍遍往你没结疤的伤口上撒盐。下面隆重介绍我的高中同桌兼女友,不,前女友王丽丽。
      她家住红星广场a幢1802室,五年之前,她强行与我分手,事情的起因是她逛商场时看上一款灰色大衣,而我却买成了黑色带蕾丝的。王丽丽一边打我一边说,她实在忍受不了和我这样一个黑灰不分的男人一起生活,她只要一想到未来我们的孩子可能像我一样审美奇特品位低俗,她就觉得生无可恋痛苦难耐。
      她说完,抄起剪子,一面剪衣服一面跟我说,程诺,你就像这件大衣,毁了,懂吗?
      王丽丽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飒的一个,也是我交过的女友中最靓的一个,她的皮肤很滑,胸很大,我一直没办法忘掉她,我想我会记住她一辈子。

      分手的时候我以为我的世界要崩溃了,但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井井有条,后遗症直到去年才显现出来。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骑着心爱的小电驴去送货,下了一天雪,路上有点滑,我带着头盔,骑得很慢,然后我看见王丽丽,她手里提了一捆芹菜,站在路口,大着肚子都那么漂亮。
      然后。我看到一辆加长林肯冲向王丽丽。我骑着电驴撞上去。因为我仇富。
      我多么希望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手术室的无影灯,白衣天使们拍着我的脸问一句大哥起来咱能不能把抢救室腾给更需要的人,我更希望再一次睁眼的时候王丽丽握着我的手说没想到程诺你是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
      但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马脸,那匹马拍拍我的肩说:哥们儿挺痴情的呀!有种!
      然后,又凑过来一个小白脸,我敢说他的脸绝壁比白雪公主还要白,头发比煤灰还要黑,眼神更是像极了奥伊米亚康的冬天,看一眼冻死一片。小白脸拉开那匹马,用死气沉沉的声音对我说:你的代号是1011756。
      我打了个哆嗦,那匹马又凑过来,嘶嘶的吐着白沫,紧接着说:但小爷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以给你一次改头换面的机会。
      我的心扑通一跳,说:改头换面?让我回到十年前?
      小白脸说:想得美。
      那匹马说:不是回到过去,而是拥有bulingbuling崭新的人生。
      我说:来这儿的每个人都有机会选?
      小白脸说:想得美。
      那匹马说:不全是,得赶上好时候。
      我又说:新的人生?是从头开始吗?七天内包退包换吗?
      小白脸又说:想得美。
      那匹马抬起蹄子,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绿水鬼,说:差不多吧。时辰到了,我说这胎你到底投不投?
      我忙说:投投投。
      说完眼前一黑。

      对了,我有没有说过我醒来的时候枕头旁边趴了个小美眉?好消息是小美眉不单睡着了,还穿了件V领真丝睡袍、从领口可以看到胸。坏消息是她胸前一马平川。
      我叹了口气。小美眉醒来,皱着眉头看着我,对床外拍拍手说:来人,陛下醒了。
      卧槽!陛下?被车撞了一下就成了陛下?这也他妈的死得太值了!
      我被小美眉搀着坐起来。四个小宫女用银盆端来热水给我擦手,磕头,退下,又上来四个宫女给我擦脸。
      我偷偷瞥了一眼小美眉,小美眉也正被人簇拥着穿衣洗漱,皱着眉头,没时间看我。
      擦脸的宫女又磕头,退下,重新上来四个宫女,手里捧着个金冠,引我在一面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梳头发。
      这小皇帝的一早晨!卧槽!太娘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挂了?那他怎么死得呢?中毒?体弱?自杀?他杀?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小美眉已经收拾利落,过来请安,我一看,竟然跟我穿的衣服样式差不多!
      我看着他,心如乱麻。叫我说什么好呢?
      我去!我昨夜竟然睡了个男的?
      于是我皱了一下眉。一个宦官哎呦一声蹿过来,手里拿的拂尘甩得比鞭子还快,一挥手说:快!快!来人啊!拖出去!扒了她们的皮!
      我又皱了一下眉,一脸懵逼,问:扒了谁的皮?
      宦官一愣,手里的拂尘指着我身旁的宫女,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这两个小贱人!笨手笨脚,弄疼了陛下!
      说话间,四五个太监冲进来,手里拿着绳子,准备绑人,我清了清嗓子,回忆着公司老板年会上说话的语气,终于找到一丝皇帝的感觉,我气沉丹田,厉声说:胡闹,退下。
      我一说完,四面都是嘶嘶的抽气声,每个人都偷偷后退了一小步。只有小美眉抬起眼睛看着我,宝光四溢,这一种神采我只在宝格丽的专柜看到过。我只去过一次,王丽丽看上一款项链,十五万八,杀了我也买不起。
      想起曾经,我看着小美眉,叹了口气。小美眉垂下眼睫,低声说:陛下,微臣不才,自请上前伺候,望陛下开恩。
      我嗯了声,小美眉站起身,走过来,从瑟瑟发抖的小宫女手里接过梳子,又垂下眼,站在我身后开始替我梳头。
      我从铜镜里观察他,他穿了件墨绿色袍子,不像官服,不是个官员,我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监,更不是太监的衣服,那他是什么?护卫?男宠?炮友?
      对了,不能再叫他小美眉,每叫一次我的心都抽痛一分。

      在我思考的时候,小美眉,不,绿衣美男,他垂下头很温柔的问我:陛下,xxxxx留还是不留?
      我回过神说:啊?
      绿衣美男解释,声音好像低音炮,他说:这两名宫女冒犯龙体,论罪当诛,请陛下示下,留头还是留手?
      我去!这么残暴!
      我想了一下,说:都留。
      原本给我梳头的宫女面色苍白的啊了一声,瘫坐在地,晕了过去。拂尘太监喊道:来人啊!陛下有旨,把她们拉下去,头和手都砍了!
      我一惊,忙说:等等,都不留!
      那宫女醒来,听到这句,面色惨败的又啊了一声,又晕了,拂尘太监喊道:来人啊!陛下开恩,把她们拖出去,砍了头和手扔出去!
      我去!那这两种有什么区别!但同时我又得到一个信息——这小皇帝十有八九都特么是个暴君!暴君平常都是怎么说话的呢?待我模仿一下。我清了清嗓子,挥挥右手做出个打住的手势,绿衣美男和拂尘公公都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思忖片刻,我抬起头,对着一片又惊又怕的面孔说:朕昨日做了个梦,菩萨托梦给朕,说今日不宜见血光。
      拂尘公公看着我,把拂尘从左胳膊撩到右胳膊,小心翼翼的问:陛下可是龙体不适?可需传太医?可需……可需派人禀告......雍亲王?

      雍亲王?这又是何方神兽?皇帝身体不适还要禀告雍亲王?托孤大臣?多大年纪?操!不会他才是小皇帝的亲爹吧?我的娘!能不能别一上来就这么大信息量?我只是个单纯的快递小哥啊!
      这种时候,多一个熟人就是多一分危险。于是我很沉着的说:不必。全都退下。
      绿衣美男飞快的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跟着众人三呼万岁磕头告退。这就是做皇帝的好处之一,底下的人可以质疑你,但不可以质问你。
      我在小皇帝的寝宫扒拉了一早上,除了花瓶字画,连封奏折都没有。卧槽!搞什么?难道真正的皇帝是不用批折子的?
      直到门外有人战战兢兢的问我:陛下,赵公公差人来问,午膳是否还摆到绫绮殿里头去?
      我想了想,说:和往常一样。
      过了不久,又有人来说:陛下,雍亲王遣人来报,今晚入宫请安。
      我说:知道了。

      午饭还是摆到了绫什么殿,好在出了门儿不用我走,有辇来接。走了不久,我又看见绿衣美男,这家伙,和皇帝同吃同睡,无论他是什么身份,看来从前都很受小皇帝喜爱,搞不好还是小皇帝的亲信走狗。
      请安之后,绿衣美男再次十分乖觉的垂着眼跟在我身后。
      我发现目前对我最有利的事情就是皇宫里几乎没人敢正眼看我。但绿衣美男有时除外,宫女端茶上来后,我揭开杯盖喝了一口,就发觉他一副惊讶的神情盯着我看,眼眨也不眨。
      还看!再看就把你喝掉!我强装镇定,与绿衣美男目光相对,盯着他就着茶碗又嗷呜喝了一大口。
      绿衣美男睫毛忽的一扇,垂下眼帘,坐在我右手边儿上,总算老实了。
      午膳上齐,我挥挥手令众人退下,待殿门合拢,我清清喉咙压低嗓音说:今早醒来以后,朕发觉,从前有许多事情朕都不记得了。
      绿衣美男一愣,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又有了那种被王丽丽硬拉到宝格丽专柜的感觉,恨不得抬脚就走,看都不敢看。
      为了缓和气氛,我挠挠头哈哈一笑,拿起双筷子递到他手里,拍拍他的肩,十分亲昵的说:爱卿且放心,朕虽然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但朕心里对你的感觉还和以前一样,哈哈哈哈。
      绿衣美男的脸刷得一下白得没有血色,看看筷子再看看我,看看我再看看筷子,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眼神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好像我递给他的不是筷子,而是长虫。
      靠!说句话呀哥!一男的怎么这么能磨叽?你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吭我很虚的好吧?
      男人可以虚,但皇帝不能虚,无论是肾还是心。
      我盯着绿衣美男拧起的眉头,假装我正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的眼睛,数了大概三十个数之后,绿衣美男终于开口问我,他说:陛下还记得多少?
      试探我?我想了一下,用筷子夹起一粒芝麻,很保守的说:挺少的。
      绿衣美男又皱了一下眉。

      在经过一段尴尬和沉默的间歇□□替之后,绿衣美男告诉我,小皇帝名叫刘淮淩,是安朝第十一位皇帝,他爸是先帝的第九个儿子安亲王刘稚,他妈孙婉莹是当朝太后的亲侄女。
      绿衣美男交代小皇帝身世的空当,我喝了一口茶,把茶叶渣子吐回茶杯里,说:尽扯些没用的,你就说雍亲王是谁?和朕关系怎样?
      绿衣美男看着我愣了足足三秒钟,眼睛里不可置信的光比淮海路上的信号灯闪得还频繁,又过了一个红绿灯的时间,绿衣美男才目光复杂的望着我,说:雍亲王乃是先帝第四子刘启,您的皇叔,当年一手扶植陛下登基的,陛下竟也不记得了?
      我说:那朕再问你,你又是谁?
      绿衣美男又愣了一下,但这一次的怔愣与前两次相比就显得非常平凡、短暂,他说:臣曾经是陛下的伴读。
      靠!伴读伴读,还伴到皇帝床上来了?你是汉武帝派来的韩嫣吗?
      我瞥了他一眼,拉长调子哦了一声,问:那,你是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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