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又见不祥 ...
-
尽管里德尔没有对哈利明确地表示出气愤，但哈利出于羞愧的心理，吃饭时都不敢抬头看向里德尔的方向。而他和马尔福之间却陷入一场奇怪的冷战，马尔福完全把哈利当空气，挑衅变得少之又少。
他以为这会使哈利感到难受？恰恰相反，这正是哈利梦寐以求的——他巴不得马尔福永远这样！
当然啦，罗恩对此一无所知，他一向不关注这些细枝末节，除非哈利亲口说出。这种时候，哈利无比怀念赫敏，她一定会发现最近的自己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因为罗恩和赫敏闹别扭，她几乎不会出现在他俩附近用餐。哈利试过几次让罗恩和赫敏说话，结果被罗恩转移话题作为结束。
于是在又一次神奇动物保护课上，海格把他俩叫到一边，严肃地问道：“你们还没和赫敏和好吗？”
“正在努力。”哈利瞅了一眼罗恩——一提到赫敏的名字，他马上一脸的不高兴。
“听我说，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你们不应该这么对她。”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哈利配合的点点头。
然而罗恩对此反应平平。
“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应该主动对她示好？”罗恩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要知道，是克鲁克山把斑斑吃掉的！”
“但是，罗恩，你也要知道，那是猫的天性。”这句话哈利不知道对罗恩说了多少次“你不应该怪到赫敏的头上。”
“可那是她的宠物，如果管不好，她干吗要买它？”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马尔福那边传来一阵哄笑。
“嘿，泥巴种，听说你最近总往那个半巨人的屋子里跑，你是不是爱上他了？”马尔福瞅向他的那两位大块头朋友“瞧瞧，他们是不是还挺般配的——泥巴种和混血巨人！”
他们立刻爆发出一连串的大笑。
赫敏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她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太过分了！”哈利刚要过去，罗恩已经冲上前狠狠的给了马尔福一拳。
“不准你那么说她！”罗恩吼道。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料到隔着一段距离的罗恩会听到。克拉布和高尔反应过来后，立即冲着罗恩扬起拳头。哈利可不会让他的好朋友独自战斗，况且他早就想揍马尔福一顿了——为了他那些无聊的把戏。
“你们别打了！”赫敏分开他们。哪怕是空有肌肉没有头脑的克拉布和高尔，在面对女生以及她手中的魔杖，也会稍微瑟缩一下他们的拳头。
“你真是龌龊到令我恶心！”赫敏转身给了马尔福一记响亮的耳光，厉声对带着伤痕的罗恩和哈利说道“我们走！”
两人跟着赫敏走进走廊，罗恩呆呆的望着赫敏的背影：“你刚刚真是帅呆了，赫敏。”
赫敏停住脚步，哈利发现她又哭了。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理我了。”赫敏哽咽地扑过去，紧紧的拥抱住罗恩“对不起，我为克鲁克山的事向你道歉。罗恩，我必须得承认，在这件事上，我大错特错！”
罗恩的脸涨得通红，他不知所措地望着哈利。
哈利对他耸耸肩，内心前所未有的愉悦——他实在太乐意看到他们和好了。
好一会儿，罗恩才轻轻拍了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赫敏：“好了，赫敏，事实上，我是说——嗯——我必须也要向你说一声抱歉。斑斑它确实老了，我想我可能，是时候考虑换一只宠物了。”
赫敏松开他，看到罗恩带着淤青的脸颊上有些难为情的笑容，忍不住破涕为笑。
哈利也笑了——尽管他知道脸上带着伤的自己笑起来一定不怎么好看。
他们一起度过了美妙的一天。这一天和以往的每一天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因为赫敏的存在，哈利觉得生活似乎充满不一样的色彩。他好像很久都没和赫敏像这样平和的坐在一起聊天了。
晚上的时候，赫敏一定要让他俩写完作业才能睡觉，甚至还将他们的作业仔细检查了一遍。这种待遇自从罗恩和她吵架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写作业这件事本身不那么愉快，但哈利仍然怀念这样的时光。
如此一来，哈利回到宿舍的时间有些晚。他打着哈欠关住门，一个人影毫无预兆的从身后用力抱住他。
“马尔福！”这股清新的气味绝对是他！哈利努力挣扎着，他则慢悠悠的在他耳边说道：“要是你不想被大家看到就不要发出声音。”
哈利想起上次布雷斯他们的哄笑忍不住一阵耳根发烫，挣动果然在慢慢减弱。
“那个泥巴种和纯血统的叛徒和好了吗？”马尔福轻轻问道。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我警告你，不准这么叫赫敏和罗恩！”哈利不舒服的动了动手臂，对方立即加紧禁锢：“别乱动，波特！我现在身上痛的厉害。”
“活该！”一想到马尔福这张白皙的脸上点缀着不同颜色，哈利的心情不由舒畅起来。
“是啊，是啊，我当时一定是疯了。”马尔福充满自嘲意味的低笑一声“这可不像斯莱特林的作风。”
哈利忽然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马尔福为了让罗恩和赫敏和好，才故意挑衅他们的？不不不，这绝不可能！他没理由这么做！总不会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自己闷闷不乐的样子……但——马尔福不应该为此而高兴吗？要知道自己的不快乐就是马尔福最大的快乐，他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哈利的心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原本的节奏，它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他猜马尔福一定能听到。
黑暗里，谁也不知道是谁先靠近的，他们又一次接ｗｅｎ了。
马尔福难得的温柔，哈利难得的顺从。
这个吻意味着什么，哈利不明白，可能在心底，他不想也不愿去明白。
“不管你怎么认为我，我都决定原谅你的冒失。”一吻毕，哈利的大脑晕晕乎乎。他感受到马尔福的手掌温柔的捧着自己的脸颊，他听到马尔福轻轻的对自己说“晚安，波特。”
什么？他在说什么？不，这不对……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们两个不仅是男生，还是互相瞧不对眼的死对头！这种亲密的行为无论如何也不该发生在他们身上！哈利不止一次的怀疑，马尔福这些奇怪的举动是在戏耍自己，可……可真的会有人用这种行为去捉弄别人吗？哈利头一次感到迷茫，他看不懂马尔福这个人，更不清楚他的想法是什么。或许他该直接问问？但如果从马尔福嘴里听到有关于此的任何嘲笑话语，哈利肯定会认为自己是个傻瓜！不过……他到底想要马尔福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这个问题哈利本人也不知道。
哈利和马尔福的关系开始变得奇怪。当然，在别人眼中，他和马尔福依然水火不容，但只有哈利自己清楚，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探寻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天气渐渐变热，他们的占卜课终于结束了看手相，哈利再也不用听特里劳妮教授面对自己手掌时浓浓的叹息：“你的生命线真是我见过的最短的！”
真不明白，里德尔为什么要让他上占卜课！课程本身枯燥无趣，他还必须要听特里劳妮教授一惊一乍的预言。
好吧，无论哈利的心里多么不情愿，他们仍然开始正式学习水晶球占卜。虽然在哈利看来盯着一颗水晶球一直看有些傻，尤其还是在马尔福不停地抱怨下——这会让哈利没什么心思放在水晶球上。但不可否认，水晶球要比看手相好多了，最起码可以不用盯着别人的手掌发呆。
“原来我们的救世主这么热爱学习。”马尔福一只手支着下巴，银灰色的眸子饱含讽刺的看向出神的哈利。
被马尔福打断困意的哈利厌烦的皱了皱眉毛：“如果你能保持安静那就更好了。”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已经明白这其中的奥秘。那么你倒是解释解释，你在水晶球里看到了什么？”马尔福嗤笑一声。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哈利确定，特里劳妮教授肯定能够听到。果然，她向他们走来了。哈利恶狠狠地瞪了马尔福一眼，对方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亲爱的孩子，你可能需要一些帮助？”她被眼镜放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哈利。
反正在她的预言里，自己总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一切往糟糕说准没错。于是哈利开始编造谎言：“可能有一场大雾，然后——”
他绞尽脑汁的思索着：“——然后雾里有什么东西？”
“没错，孩子，再仔细看！”
但哈利除了一团白茫茫的东西什么都看不到：“我可能在这场雾里被杀死？”
“哦，孩子！你难道没看到吗？这么明显的特征！是不祥！”特里劳妮教授握住哈利的手夸张的大叫道“不祥在向你靠近，我可怜的孩子！”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马尔福小声嘟囔道。
“那很可能是因为你缺少这种天赋，孩子，要知道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
马尔福的表情明显写着“谁会稀罕这种能力”。
不管特里劳妮教授说什么，哈利都不会将它放在心上——反正她每堂课必预言哈利的死亡，他早已习以为常。接下来像雪崩一般的作业将哈利完全淹没，他更加不会想起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再加上马上要和格兰芬多进行魁地奇比赛，哈利不得不一边训练一边应对作业，整天忙的晕头转向。
对于任何一个学院的学生，自然都希望自己的球队能够赢得比赛，哈利也不例外。哈利打算藉由将奖杯抱给里德尔的机会，好好向他道一个歉。
“别紧张，哈利，你只要拼尽全力比赛就好，我们会为你加油的。”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让他放轻松“尽管——我还是希望格兰芬多能赢……”
比赛那天，哈利很早就醒来，他对即将到来的决赛过于兴奋，无论如何无法再次入睡。他站在窗边，打开一点窗户，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太阳刚刚升起，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射在球场上，微风轻轻拂过打人柳——此时它看起来是那么的温和无害。就在这时，哈利的眼睛不经意瞟到一个毛茸茸的身影，他猛地想起特里劳妮教授的那句“不祥在向你靠近”，心脏瞬间被提到喉咙口。
他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克鲁克山，哈利不免松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马尔福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哈利站在窗边，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过来，忽然，他惊叫道：“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哈利看到一条大黑狗匍匐着身体跟在克鲁克山身后，似乎克鲁克山在为它引路。那条大黑狗和哈利在国王十字车站以及比赛那天出现在观众席上的那条一模一样！
一眨眼功夫，它俩消失不见。
哈利和马尔福对视一眼。
对于哈利来说这是不祥，可如果告诉其他人，他们一定会安慰哈利说他太紧张了，不就是一条狗和一只猫吗？当然，哈利宁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你要不要——”马尔福以不太确定的口吻转移了话题“——要不要再休息会儿？反正时间还早。”
他的口气逐渐变得讽刺：“我可不希望看到因为你的状态不佳，从而影响了斯莱特林夺冠。这不是你展现和格兰芬多友谊的时刻。”
哈利早该知道，从马尔福嘴里是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的。
吃过早餐，哈利向礼堂外走去。秋.张从后面追上来，红着脸对哈利说道：“加油，哈利，祝你好运。”
“谢谢。”哈利友好的对她笑笑，不过他注意到，跟在后面的马尔福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换好球衣，哈利来到球场，震耳欲聋的呼声让哈利的心情莫名激动起来。当他骑上火弩箭，他忘记什么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这些无意义的象征，他的所有心思全部扑在比赛上。这场比赛无疑是激烈的，当哈利抓住金色飞贼的那一刻，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论哪一个学院，都被哈利的技术所折服。哈利举起抓着金色飞贼的手臂，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尽管这件事值得哈利为此开心一阵子，不过马上就要考试，哈利只能尽快收回所有心思，去啃那些枯燥无味的课本。
考试如期而至。
魔咒考试是哈利学过的快乐咒。但哈利实在太紧张了，动作幅度一不小心过大，和他一起搭档的马尔福一直笑个不停，只好被带到另外一间空屋子，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你绝对是故意的，波特！”马尔福狠狠地瞪着哈利。
哈利忍住笑意，无辜的耸了耸肩。
接下来的考试哈利尽力作答，不过诸如魔法史，魔药这类考试，哈利实在无能为力。至于黑魔法防御术，那是哈利最拿手的课程。
三年级的考试偏重于实践，里德尔为他们准备了一场户外考试，哈利觉得新奇有趣极了。他完美的通过所有障碍，小心翼翼的看向站在一边的里德尔，对方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
“先生……”哈利走过去小声叫道。
“做的不错。”里德尔鼓励的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他很快就将它收起来“但是，哈利，掌握这些咒语可不是为了让你去违反校规。下学期你可以向我保证做一个乖孩子吗？”
哈利用力的点点头。他看了看其他同学，他们都在为考试忙碌，没人注意到他们。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臂，拥抱了里德尔：“我知道错了，先生，请您原谅我，好吗？”
里德尔微微叹息，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黑发。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哈利知道，他的答案是肯定。
接下来的占卜考试，哈利费尽心思的胡乱编造一通，特里劳妮教授显然对此十分失望：“看得出你尽力了，孩子。”
哈利正要起身离开，特里劳妮教授突然用从来没有过的响亮声音说起话来，那声音听起来尖锐而刺耳：“就在今夜！”
“什么？”哈利疑惑的看向她，特里劳妮教授两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浑身无力的瘫在椅子里。哈利以为她犯了什么病，赶忙来到她身旁“教授您没事吧？”
“黑魔王的仆人就要来了！”接下来她又念叨了些什么，但神神叨叨的，哈利根本听不清，他不得不凑近她的嘴巴。毫无预兆的，她猛地张开双臂，大声呼喊道“他的计划已经将大难不死的男孩紧紧包围！”
“他？教授，他是谁？”哈利不确定的望着她涣散的双眼“您是说——您是说伏地魔吗？”
“银色的牡鹿，将会拯救大难不死的男孩……”她完全没理会哈利，自顾自的将她要说的说完，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近乎于耳语。她的脑袋慢慢垂下来，哈利轻轻的摇晃着她：“教授？特里劳妮教授？”
“怎么了！”特里劳妮教授像是被惊醒一般，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哦，梅林啊，我刚刚好像睡着了，真是抱歉。”
“睡着了？”哈利不可置信的喊道“可您刚刚还在和我说话！”
“那可能是我在讲梦话。”特里劳妮教授推着哈利的肩膀“好了，孩子，你得离开了，还有下一位学生要进来考试呢，我们最好不要浪费时间。”
被迫走出去的哈利莫名产生一种预感，这可能是特里劳妮教授做出的唯一真正预言。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又见不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