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出乎意料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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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追蹤、调查，即使是仔细到连蛛丝马迹都要彻底搜索的程度，但依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潜入旧校舍的狛枝在几次地毯式搜索后，得出了证据被销毁的答案。
真是苦恼啊…进展并不是很顺利，狛枝在吸引那些监视的老师时，趁机让雾切进入探查，随后自己也幸运的避开耳目加入搜寻，但是线索比想象中的贫乏，甚至连细微的都已被完全处理干净。
狛枝看向了一旁的雾切，她正对着墙面思索，于是狛枝也靠了过去。
「那里有什么吗？雾切同学。」
「地下室，旧校舍的地图中有显示这个地方，但是找不到入口。」雾切尽职的贴在墙上倾听风声，搜寻无果后又蹲在地上敲敲打打，看能否让磁砖产生推移。
「地下室吗…」的确是很有可能隐藏证据的地方，狛枝也学着雾切的动作寻找入口，桌上有一叠关于旧校舍介绍的手册，他大致的翻阅也看见了上头标注的地下室。
问题是入口在哪里呢？正当狛枝想去其他教室扩大搜查范围时，他脚下的木制地板突然发出了不堪负荷的抗议，接着清脆的嘎吱一声破裂开来。
“砰咚！”
「狛枝君，没事吧？」雾切听到声音而赶来查看。
「…没事哦，雾切同学。」狛枝仍然面带笑容的跌坐在破损的木板上，似是不在意的往四周环顾，踩破地板的不幸让他发现了一个新地方。「似乎找到入口了，真是幸运呢。」
「狛枝君，离开那里。」
狛枝理解的随即起身离开，雾切便毫不犹豫的直接从那大约一个人能通过的洞跳下，平稳的落在狛枝原本跌落的地方。
和地上部的老旧破损不同，这里非常新颖，与其说保养得当，应该是时常使用而保持整洁，被瓷白色所环绕的神秘空间，有一个可以操作的萤幕面板，狛枝试着操作后，地面就明显的忽然一震，接着开始往下移动。
「这是…？」稳住平衡的狛枝动了动脑筋，立刻就明白了这个空间的特殊之处以及刚才的震动、下移。
这里是一个正在往下层移动的电梯。
萤幕上显示的数字不断变换，然后又极为唐突的停下，电梯发出了机械即时停止的声音，面板旁出现了一扇门，异常的感觉让狛枝和雾切都绷紧了神经。
「看来目的地到了，走吧。」似乎不担心里头会发生危险，雾切大胆的走在前面探路。
白色，瓷白色，纯粹干净的单调色彩充满了这奇异的空间，门里只是一条直直的走廊，以及防护过度的全面玻璃，走廊的尽头连接着一扇门，但狛枝更对玻璃外的景象感到好奇。
那是位于下层的房间，狛枝站在走廊上俯瞰着，那里非常宽敞，只有简单且怪异的高科技仪器。
那个仪器……是用于实验吗？这个地方的确有适合实验的气氛，研究员可以站在走廊透过玻璃查看下方的实验者状态，那么……日向君也是这样吗？狛枝愣愣的盯着那个仪器。
「要走了，狛枝君。」雾切出声提醒了狛枝。
「非常抱歉，我马上来。」狛枝连忙转移目光，匆匆的跟上雾切的脚步。
距离狛枝进去镜子里，已经过了多久？
日向心平气和的耐心等待着，将茶叶放进茶壶里，盖紧茶叶罐的盖子并放回柜中，再从容的移动至饮水机前，让冒着雾气的热水注进壶中，冲散了里头原本安然沉淀的茶叶。
田中的伤势再修养一两天就能痊愈，他应该会直接去寻找江之岛盾子，依那个女人恶劣的性格，田中的下场大概不会好到哪去，但就算如此田中也依然决意，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明明好不容易救下来的，结果还是要死去，日向自己其实也非常清楚，从死神那夺走田中的处置权根本没有作用，田中的生命保障只侷限于死神，那个女人可以利用这一点，将碍事的巫师后代抹杀掉，深切明白这一点的日向，却还是出手帮助了田中。
为什么？因为怜悯？同情？但是他知道并不是因为这些单纯的因素，只是因为“想救”而已，因为那个人有着令他感到羡慕的东西。
他所不曾拥有的“未来”。
其他人是无法理解甚至体会的，未来是如此飘渺难以捉摸的事物，拥有着未来的人是无法明了的，那是希望、是人生的目标、是存在的意义，但是他却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被剥夺了所有，全部、全部……他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傀儡只要乖乖听从制造者的话就足够了。
「……」日向把茶壶搁到桌上，沉默的吃着饼干，巧克力的苦味蔓延于口腔中，他果然还是不太喜欢苦的东西，但是被七海知道他又大量摄取砂糖，大概会被斥责一番吧。
能盖过苦涩的只有甜如蜂蜜般的味道，在咖啡里加入四、五块方糖搅拌溶解，喝起来一定是甜腻到令人反胃，但是还不够，这点甜度不足以完全盖过心中不断滋生的苦涩。
……说起来狛枝他还没回来呢，真久啊，但考量到希望峰学园的警戒状态，进展困难也是当然的，这种时候让雾切帮助他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毕竟是经验丰富的侦探，各种危险委托都一律接受，更何况…那个时期的雾切仁应该会让雾切去支援他的搜索吧，为了制止实验和寻找真相。
日向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校长先生太过仁慈单纯了，狛枝那边应该不需要担心，棘手的反而是现在日渐险峻的局势，江之岛盾子还不会做些什么，但是另一个家伙就难说了。
他无趣的旋转着茶杯，茶面因此随光线波光流转，清楚的倒映着他黑色的身影，最终转了一会后，他将那微微冒着热气的茶一口喝光，面纱下的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边古山佩子”吗…
穿过走廊尽头的门扉，里面是相同的景致，如果没有地面上需要放大镜才能看出来的血迹，狛枝大概会以为这里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雾切专业的用手指轻轻划过，血迹没有因她的动作而产生新的痕迹，看来这个血迹已经干涸很久了。
血迹并不明显也不是沿路低落，无法确认源头，越往深处接近狛枝就越感觉不适，空气中似乎混合着什么难闻的味道，不是尸体腐烂的气息，那更象是……医院里常常闻到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雾切嗅了嗅空气，非常果断的直接往下一扇门前进，狛枝也跟了上去，但雾切一直戴着手套的手接触到门把时，她突然停下了动作，狛枝也因此慢下速度，安静的待在旁边等待雾切有什么新发现。
消毒水的味道，非常浓烈的程度，到底是用了多少呢？不，重点应该是“什么会用到这么高剂量的消毒水”吧，是想清理什么吗？狛枝又嗅闻了一下，他这次能分辨那混合其中的怪味了，虽然已经有消毒水掩饰，却没能完全盖过那个味道。
铁鏽味，专属于血液的腥味。
「…里面的味道很重，狛枝君你可以抑制呼吸试试，会比较好受。」提点过的雾切便打开了那扇门。
那是一个宽广的大房间，和先前的实验室相比，这里要来的杂乱不堪，就象是办公室，桌面上堆积着许多文件资料，摆放着各种精密的器具和机械，狛枝用手指在桌上轻触一下，他的手指没有沾上灰尘，似乎这里不久前还在使用。
房间的最里处是一个大型的装置，地上有连接它的各色电线，确实的用处目前还未清楚，与其说是电线，倒不如称作管子比较合适，它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瓷白的地面，那个装置的情况很正常，材质是坚固的玻璃，象是培养的仪器，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异常。
狛枝认为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但被大量的消毒水清理过了，走廊上的血迹因为难以凭借肉眼分辩而没有被顺势除去，它融入了磁砖的缝隙，狛枝能依据味道分辨出来，即使血腥味散去不少，他还是猜测出这里曾经死过很多人，不是一两个的轻微程度，而是更为严重。
“一大片的尸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狛枝皱着眉忍耐那恶心的气味，他翻阅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以免遗漏任何一个线索，那些资料十分保密，特别用不容易阅读的英文书写，幸好他的英文程度还不错，狛枝不禁感到庆幸。
都是些手术过程的说明指导，但都不是狛枝想找的资料，他想找到的是关于那个培养装置的资讯，既然案件发生于此，那么那个装置也相当可疑。
翻阅、合上、翻阅、合上，不知道已经重复多少遍，一本被埋藏最深的资料夹吸引了他的注意，狛枝读出了上头的文字。
「……“希望培育计画”。」
自七海和苗木口中所听过的这个实验，狛枝立刻翻开它详阅内容，的确是培育全能天才的疯狂实验，但细节更为细致，此项实验并非直接反应于实验体上，而是寻找良好的基因进行抽取培养，果然和那个仪器有所关联，培养液的组成都是些拗口的专用术语，狛枝无法正确的辨识那是何物，但培养液的内容不是重点。
如果和猜测相同，抽取细胞的对象就是日向，即便文件里没有细写到这一部份，狛枝也大致能猜出来，结果还是没有线索，这个结论真令人气馁，狛枝的目光不经意的往签署栏看去，然而这一看他不禁愣了几秒，还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这是怎样复杂的计画？狛枝的手指摩挲着上头的手写字迹，真是、非常的出乎意料呢，这个实验的参与者。
只见签署栏上清楚的写着一个名字，极其明了的一个熟悉的姓氏。
——【“日向”】。
『“日向”，这是我的名字。』
狛枝惊讶的睁着灰绿色的双眼，这不可能搞错吧？但日向这个姓也很常见，说不定只是巧合。
「……雾切同学，关于日向君的事——唔！？」
就在狛枝即将问出口前，他身后一面干净光亮的镜子刹那之间窜出了黑色的不明物体，捂住了狛枝的口鼻并大力将他往镜子里拖去。
「狛枝君！？」雾切罕见的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她赶紧上前阻止那奇怪的不明物体。
「唔…」狛枝努力的挣扎，但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已经渐渐的融入了镜面。
雾切试着拉开那些象是触手的东西，但她的手却只是孤伶伶的径直穿过它，既然抓不到就转移目标！雾切直接拉住了狛枝的手尽力往回拉扯。
镜子那方的力气太大了…雾切的牵制无法起到作用，甚至自己也被拉向镜子那方，然而那股力量却突然的加大，直接将狛枝拉入镜中。
「狛枝君！？」
勉强稳住脚步的雾切看向那面镜子，狛枝已经不在了，那宛如触手的东西也不见了，她伸手敲了敲镜子，实心且无法融入。
「……这是…灵异现象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出乎意料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