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日记(ADTR)》独孤十四

2、第二章、麻瓜小学

　　下午两点钟，汤姆醒了。哈利把帕帕叫来：“请把我们的午餐端过来，我和汤姆在卧室里吃。”
　　帕帕眼中浮现出感动的泪水：“天啊，哈利小主人对帕帕说请——”它在撞墙前及时消失，哈利松了口气。
　　汤姆蠕动到哈利身边，抱住自己的异卵弟弟，闷闷地说：“哈利，我是不是很胆小？”
　　哈利揉揉他的头发，“哪里胆小？你才六岁呢。其实我也吓得不行。”
　　“可是你知道把老鼠弄走，挡住我不让看。我什么都没反应过来，还哭了……我真没用。本来应该我保护你的，我比你大十分钟。”
　　哈利思考着措辞，字斟句酌地说：“你只是没反应过来。害怕是很正常的情绪，我也觉得害怕，只不过反应没有那么大。况且，在孤儿院，都是你在照顾我，你会教训欺负人的大孩子，还是科尔夫人的好帮手，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
　　“真的？”
　　“真的。”哈利点头肯定，“大家都觉得你又聪明又勇敢，就像大人一样。”
　　汤姆嘟囔，“我才不勇敢呢。”
　　“你很勇敢。那次碰到有人来找麻烦，就是你想办法赶走的，虽然科尔夫人他们不知道，但我知道。”
　　“那是因为我有魔法，才不怕大人。”汤姆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进弟弟脖子。
　　哈利说：“我也有魔法，我就没想到要对付他们，那是你的功劳。汤姆，你是孤儿院最勇敢的小孩。”
　　汤姆抬起头笑，双眼炯炯有神。哈利一看他的鱼泡眼，不由“噗”一声笑了，说：“好了，赶紧洗脸，准备吃午饭。”
　　帕帕很快带来午餐，哈利虽然吃过午餐，还是陪他又吃了一些。
　　汤姆恢复了精神，兴致勃勃地满城堡上蹿下跳。画像们看他瞧起来没什么心理阴影，对萨拉查说话很正常，纷纷松了口气，都开心地陪他玩。
　　晚饭时他故技重施，往哈利背后抹黄油，这次被抓个现行。
　　哈利脱下外套，混淆咒效果不剩多少，他立刻发现了牙膏写就的“T”字，把外套一扔，拿起果酱就要往汤姆脸上糊：“好啊，原来我是巨怪！”
　　汤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谁让你笨，那么久都没发现，哈哈哈！”
　　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东西没吃多少，反而岔气了。汤姆给哈利拍背顺气，大笑：“你也太弱了吧，这就不行了。”
　　哈利翻了个白眼：“这都是谁害的？”

　　第二天是周六，用不着上课，吃早饭时斯丽莎什么都没说，连每天重复的“每人一个房间”也没提起，瞧着有些憔悴。汤姆心情好得飞扬，拽着弟弟玩了一个周末，直到周一上魔药课。
　　本来魔药课是斯丽莎亲自教导的，早餐时，斯丽莎却说：“我最近要研究魔药，没有时间，只好拜托萨拉查教你们了。”
　　汤姆“哦哦”应了，并没多想。哈利不由得仔细打量了斯丽莎几眼，她面容越发憔悴了，本来容光焕发的美貌显出暗黄色，连惯常高抬的下巴都显得没那么昂扬。他感到奇怪，萨拉查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以致于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他甚至探究不到斯丽莎的来历，曾经他以为斯丽莎是和他一样穿越时间的食死徒，可斯丽莎显然对汤姆没有任何恐惧或崇拜。
　　哈利如今小胳膊小腿，魔力也比较微弱，不敢过于试探斯丽莎，只能默默地观察。萨拉查虽然暂时站在他们这边，但斯丽莎才是萨拉查的正牌后代，真的和她对持，萨拉查未必帮他。
　　魔药课上，萨拉查照本宣科，完全没有趣味。哈利怀疑是上次吓到汤姆让他不敢乱来，只教导理论。而事实上，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哈利都对魔药有些苦手。汤姆不排斥理论，也不喜欢，对此兴致缺缺。
　　后面几天的课程也差不多，全是对着书，包括魔咒课。除了魔法史可以看魔法动画片，其他课完全让人提不起兴趣，而算术课太难，汤姆在孤儿院十分擅长的加减法在这里根本用不上，连哈利都很难搞懂tan、cos之类的东西。
　　一个月功夫，汤姆便掌握了上课睡觉大法，昼伏夜出，晚上四处溜达，搞得庄园里鸡犬不宁，松树林里的独角兽和飞马秃了一大群。
　　哈利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和萨拉查开了一个两人会议。

　　“上小学？”
　　汤姆撅着屁股趴在花丛里，头弯过来看着哈利，“我们？真的吗？”
　　哈利点头。
　　“我们要回孤儿院吗？”
　　“不是回孤儿院，是去上小学。”哈利解释，“孤儿院以外的小孩也都去上小学的。”
　　汤姆显然不太明白小学为什么不在孤儿院里头，不过他关心的重点是：“我们不用上魔咒课和拉丁语了吗？”
　　“不用上了，全都不用上。只有算术课要学，不过小学里学的都是加减乘除，不是泰利教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汤姆眼睛发亮：“真的吗，斯丽莎同意了？”
　　“萨拉查同意了。家里萨拉查最大，斯丽莎要听他的。”
　　汤姆跳起来，扑抱住哈利：“哈哈哈哈，万岁！萨拉查最厉害！”
　　小孩儿兴奋得不行，从城堡的底层一圈圈跑到最高的塔尖，告诉每一位画像和雕像这个好消息。大家都恭喜他，只有泰利非常不高兴，他说：“在麻瓜学校里也要学几何和函数的，我上过麻瓜学校，真的，没骗你。”他一遍一遍地重复，但汤姆才不相信呢，哈利说没有就一定没有。
　　斯丽莎冷着脸带他们去麻瓜小学参加入学考试，然后去购买麻瓜小孩使用的书本和文具。哈利见她知道先去古灵阁换英镑，大松一口气。
　　汤姆拥有了久违的白纸和蜡笔，当天就把庄园里每一位画像和雕像画上了胡子、小丑装、狗耳朵等等，连萨拉查和蕾娅女士也未能幸免，被画上猫耳和烈焰红唇。帕帕和卡卡一点一点地擦过去，异常辛苦，哈利看着都不好意思，拎着熊孩子一块儿把他的涂鸦清理干净。
　　在两只小孩儿的期待中，上学的日子如梭而至。

　　汤姆和哈利就读的公立小学离斯莱特林庄园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伪小孩儿和真小孩儿在小孩堆里如鱼得水，很快混成孩子王。
　　这天回家后，汤姆从小书包里拿出一本bulingbuling的崭新本子，四处骚扰大伙儿：“萨拉查，史密斯小姐要我们从今天开始写日记。你知道日记写什么吗？”
　　萨拉查：“呃，每天发生的事情？”
　　“伊莎贝拉，日记怎么写？”
　　伊莎贝拉：“某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几，天气。然后写今天有什么事，比如上学啦，老师说了什么，你和同学玩了什么。”
　　汤姆点点头：“嗯嗯。赛巴斯，日记写点什么好呢？”
　　赛巴斯：“日记？啥玩意儿？”
　　“尤西莉亚，你会写日记吗？”
　　尤西莉亚：“我活着时天天写日记。”
　　汤姆按着她的话找出了她落满灰尘的日记本，上面全是拉丁文，一个字也看不懂。
　　“泰利，我写完日记了！”
　　泰利：“唉，我跟你说，麻瓜学校要学几何的……”
　　晚上睡觉前，整个斯莱特林庄园都知道汤姆写日记了。
　　哈利还被迫听他读了自己的日记：“x月y号，星期二，晴天。早上七点哈利叫我起床，我们早饭吃了吐司、奶酪、生菜和牛肉，喝了一杯牛奶。我们第一节课是语法课，特里施先生说……第二节课是算术课，米亚女士说……最后一节是音乐课，我们学了欢乐颂……晚上八点我在写日记，写完日记后我要洗澡，然后睡觉。”
　　“然后就没了？”哈利听完流水账，问：“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汤姆认真想了想：“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不开心。”
　　“咳，总之，你的心情也可以写进日记。”
　　“哦哦，心情也能写啊。”汤姆抓起笔，在段落里头添了几个字。哈利不小心瞅到，只见语法课后面写着“无聊”，音乐课后面写着“开心”，写日记后面写着“我也不知道开不开心”，顿时无言以对。
　　写完日记，汤姆要求看哈利的。哈利说：“日记都是自己的隐私，不给别人看的。”话是这么说，还是给他了。汤姆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天一切正常，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了？就这一句？”
　　哈利：“对啊。”
　　汤姆：……
　　突然觉得好气啊。

　　自从上小学后，汤姆和魔法世界的接触大面积减少。由于不能在麻瓜们面前露出和魔法相关的事物，汤姆也渐渐对魔法失去兴趣。虽然平时享受着魔法的便利，庄园里麻瓜的东西却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被一本书浇了一头冷水的汤姆暴躁地说：“真麻烦，为什么这些书都有魔法呢？就不能像麻瓜的书一样安静吗？巫师的书就不该存在。”
　　哈利这才发觉，小汤姆对麻瓜世界的接受度远远高于魔法世界。
　　甚至在伊莎贝拉说“人类是上帝创造的”时，汤姆反驳道：“人类是猿猴变来的。”
　　哈利：……
　　哈利：你还是不是巫师啊！
　　伊莎贝拉和他争执了几个小时，怒气冲冲地指挥兄弟俩去查资料。汤姆不肯碰那些比他还熊的书，等哈利好不容易找到伊莎贝拉要举例的段落，汤姆振振有词：“你们巫师当然相信巫师的书。现在都是现代了，要相信科学！”他引用萨拉查的话：“巫师都是骗人的。”
　　哈利：有种看到珀西的既视感……
　　萨拉查：我说的明明是预言家日报那些巫师骗人。
　　说实话，伏地魔亲近麻瓜，哈利当然高兴，他一直想避免汤姆对麻瓜的负面情感。可汤姆是巫师，对魔法表现出排斥就有些过头了。
　　一两次还不明显，次数多了，萨拉查都感觉到不对劲。
　　某日汤姆说：“独角兽就是童话，骗小孩儿的。”
　　哈利大吃一惊，“你不是很喜欢和独角兽玩吗？为什么这么说？”
　　汤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独角兽本来就不存在啊，只有小孩子才会傻傻地相信。”
　　哈利：“……没有独角兽，安娜是什么？”
　　汤姆：“安娜是长了一根角的白马。”顺便举例论证现在有科学试验能让马的头上长出角。
　　哈利：……
　　这世界是怎么了？
　　哈利忧虑地一整晚没睡好。在他对伏地魔的印象里，遇到麻瓜不相信的魔法事物，他不该是心里鄙视着“愚蠢的麻瓜”，丝毫不被动摇、只相信自己吗？不是该觉得自己是被选中的、特别的吗？
　　或者说，他这辈子的哥哥，到底是不是那个伏地魔？

　　总而言之，为了纠正被麻瓜洗脑的三观，哈利决定带汤姆去对角巷玩。
　　他们之前到古灵阁换钱时，去过对角巷，不过那次是斯丽莎带着去的，没有停留。这次他们要在对角巷好好儿地玩一天。
　　哈利目前没有自己的魔杖，一直用斯莱特林庄园里不知道哪个先祖留下来的旧魔杖。旧魔杖没有他自己的冬青木好用，但还算顺手。汤姆本来也挑了一根旧魔杖用，最近已经很少用它了，出门前找了半天没找着。
　　哈利告知斯丽莎他们要去玩一天，传口信的千纸鹤飞进斯丽莎的实验室后再没动静，哈利没当回事，跟画像们告别后，拽着汤姆跨进壁炉：“对角巷！”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滚出了壁炉，哈利一边咳嗽一边拍打身上的炉灰，对汤姆说：“看，这是魔法，麻瓜能做到这样？”
　　汤姆：“我当然知道这是魔法。”
　　哈利：……不，我看你根本不知道。
　　他们身上只有几枚之前斯丽莎给的金加隆，贵的东西买不了，吃的能买一大堆。两兄弟一人抱着一只火焰冰激凌，小口舔着，一路买下了一大袋巧克力蛙（哈利打算收集巧克力蛙卡片）和各种有趣的零食。他们没吃午餐，零食把肚皮撑得圆圆的。
　　路过飞天扫帚的橱窗时，哈利惆怅地叹了口气，他想念火弩箭了。只是，就算他有足够的钱买飞天扫帚，现在也只有慢的像蜗牛的彗星系列。汤姆同样喜欢酷炫的飞天扫帚，和其他几个小孩儿一起痴痴地趴在橱窗外。
　　哈利摸摸兜里的硬币，连扫帚的零头都付不起。他拽了拽汤姆：“别看了，彗星系列慢的要死，以后出了更快的再来吧。”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几个小孩儿都怒目而视，汤姆瞪他：“彗星怎么慢了？不许瞎说！”
　　“就是，”旁边的小孩们一致声讨哈利，“彗星18是最快的！这可是去年的最新款呢。”
　　哈利：……
　　在对哈利的讨伐中，汤姆迅速和几个小孩建立起了友谊。伪小孩摸着鼻子苦笑地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夸赞彗星有多帅多酷。其中一个小孩说：“我爸爸答应，等我哥哥今年去霍格沃茨，就给他买一把彗星。到时候，我也能骑了。”
　　“哇——”另外三个小孩发出羡慕的声音，汤姆也双眼发亮。
　　哈利：我的火弩箭比它快一百倍。
　　还有一个小孩说：“我听说彗星明年要出新的扫帚了，比18还要快。”
　　“真的？”小孩们叽叽喳喳，“那有多快呀，它叫什么，彗星19吗？”
　　哈利：火弩箭没数字也是最快的！
　　“我也不知道。是我叔叔说的，他给彗星工作。上次他还带我去彗星工厂玩呢。”
　　小孩们惊叹起来：“哇——那儿长什么样？”
　　哈利：我的火弩箭啊……
　　没等那个有内部人员叔叔的小孩说完，家长们过来找回小朋友，各回各家了。汤姆和他们交换了姓名和住址，约定去那个哥哥将要拥有彗星18的小孩家玩——他叫亚当。
　　之后的路上，哈利心累地听他喋喋不休地重复着从其他小孩那里听来的飞天扫帚知识，幻想着以后去了霍格沃茨，用他多年找球手经验好好虐一把汤姆。
　　哈利：本宝宝做了七年找球手呢！还做过队长，还娶了魁地奇运动员做老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