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英雄学院]燐叶》沢崎蕾娜

53、Part.44

　　燐叶拉着轰两人在这略显拥挤的人潮中跑了起来，沿途也有不小心撞到的人，她带着歉意说着抱歉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她跑的并不是特别快，轰跟在身后没有感到丝毫吃力，甚至还有心思想着一些别的事情。
　　只是当跑惯了直线路程的他在被燐叶拉着拐入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时，身体还是抵不住惯性向前倾去。
　　面对突然靠近的轰，燐叶一边站稳脚跟一边平稳着呼吸，而后才松开握着他的手慢慢开口道，“抱歉，稍微待一会儿再出去吧，应该是甩掉了。”
　　轰这才环视了一下现在与她所处的地方，似乎是街边随处可见的拍摄大头贴的机器，边上的墙面上签着各式各样的名字和祝福语，机器边也是贴满了花哨可爱的装饰，甚至还有很多被拍摄完的主人刻意贴在这里的大头贴。
　　冷静下来的他这才意识到了现在是和燐叶独处的局面，而且还身处在这种氛围下。
　　这简直，就像是约会啊……
　　“大头贴啊，还真是令人怀念的东西。”燐叶看了看眼前的机器，比起以前似乎更加先进了不少，不论是操作界面还是功能上来看，简直就和外面的美颜相机没有任何区别嘛。
　　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有些记不清了，但应该也是学生时期吧，普通的和班上的朋友一起出来玩，即使现在根本不联系了，但青春这种东西果然还是要偶尔拿出来怀念一下的。
　　轰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尽管街边随处可见，但他从未来拍过这样的东西，根本没有可以一同前来的朋友，况且这种事怎么想都不适合放在他的身上。
　　“啊，反正都进来了，不如拍一张吧。”燐叶站在机器前，打开了她的零钱包，已经投币启动了机器。
　　“诶。”轰还站在原地发呆的时候，燐叶已经重新背好了小挎包，整理了一下因为奔跑而显得有些凌乱的发型，站回了他的身边。
　　还没等他回答些什么，拍照的机器似乎已经开始了倒计时，燐叶推着他站到了更为中心的位置，带着有些活泼的声音喊着：
　　“cheese！”
　　轰的目光却没有从燐叶的身上移开，等他注意到一道闪光时，似乎已经拍完了，屏幕上显现出刚刚的照片。
　　“啊，焦冻你在看哪里啊？”燐叶上前了两步，确认着照片的同时抱怨了起来，看上去是对这张照片不太满意。
　　轰这才凑了过去看到了那张被燐叶有些嫌弃的照片。
　　照片上燐叶双手放在背后歪着头笑的很开心，而他却侧着脸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原来他看着她时的表情是这样的啊。
　　连他都没能察觉到的那份温柔，甚至还带着些许笑容。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张合照吧，第一次和朋友的合照，而且这个朋友还是燐叶。
　　“要重新拍吗？”
　　因为珍惜着这份感情才想要更好地去维系，轰才这么提议着。
　　没有得到回复的他看到燐叶正拿着机器旁边的笔在电子屏上写着什么，好奇驱使着他低头看去。
　　而刚修完照片顺便加了很多特效甚至调皮的在轰的头上画上了猫耳的燐叶，满足地按下了打印键，回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轰放大在眼前的脸。
　　似乎没想到燐叶会突然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比起之前更近了，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亲吻到她的脸颊。
　　轰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燐叶总是先一步回过神来，她伸手拉下了对方的帽子就蹲下身拿出了刚刚打印好的照片。
　　气氛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那一瞬间让燐叶都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轰看她的眼神太过于炙热直白又异常熟悉，就好像之前小胜的眼神一样，这让她突然慌神才下意识想遮住那双眼睛。
　　眼前突然被一片阴影所遮挡，轰又将帽子重新戴回了合适的角度。
　　“照片……能给我吗？”沉默了很久的轰带着有些犹豫的语气开口了，仅仅是出于私心而想要这张并不怎么完美的照片。
　　“啊，可以啊，不过不要紧吗？我还以为你不会要这张，画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轰轻轻地点了点头，态度愈发肯定了。
　　今天的他一定很奇怪。
　　轰低头看着燐叶递过来的照片这么想着，说起来最关键的事好像还没说出口，明明是绝佳的机会，但到底要如何开口呢？
　　“焦冻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看着对方多次犹豫的样子，即使燐叶再迟钝也能从中看出些什么。
　　轰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话想对她说。是什么呢？又是关于他母亲的烦恼吗？还是说是关于安德瓦的事？
　　要说她和轰的关系，也许仅仅是帮助他和母亲之间解除误会的中间人吧。
　　轰将那张照片小心地放进了口袋里，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调整着呼吸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啊啊……你们要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啊……那么也和我拍一张吧。”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而后帘子被拉开从外面进来的人让两人都愣住了。
　　“死柄木……”燐叶有些意外起来，原来一直跟在身后的人是他吗？
　　“和高中生出来约会吗？燐叶你可真是让我意外啊。”
　　一副熟络的样子向燐叶靠近过来，轰下意识伸手将她护在了身后，警觉地看着这个前不久还袭击过他们的敌人。
　　“别这么冷淡嘛……我只是想来找你谈一谈。”死柄木拉下了兜帽，露出了那张有些死气沉沉的脸。
　　不同于燐叶的沉稳，第一次看到死柄木正脸的轰微微睁大了双眼。
　　“我可没有什么想和你这个跟踪狂说的啊。”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在路上这么跟着她强拉着聊天这种事，她应该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吧，为什么这个人却这么固执呢？
　　“这样啊……”死柄木拖着尾音似乎在自言自语，他伸出右手朝着轰的脸上移去。
　　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本就是一抬手就能够到的距离，更何况对方的个性有多危险这件事燐叶是再熟悉不过了，她从轰的身后走了出来，先一步握住了死柄木的手腕。
　　“这里可是最热闹的购物中心啊，你要在这里闹事的话，警察可是马上就会赶来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些什么，当了老师之后好像变得更加迟钝了……”死柄木与她四目相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了，“就因为是热闹的地方啊，所以才到处都是这种脸上带着傻笑的人，你觉得，在警察来之前，我能捏碎掉几个呢？”
　　“明明处在随时都可能有人滥用个性的危机之下，还能这样嬉笑着聚在一起，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法律和规则这种东西，归根结底还是以个人的道德为前提的，因为他们认定不可能有人这么做。”
　　燐叶握紧了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对于他现在所说的话根本无法反驳，她瞥了一眼身边的轰，当务之急还是要保证学生的安全，在狭小的空间里要是真的大打出手，很难说一定能在两人都不受伤的前提下制服对方。
　　但同样的，燐叶也不想让轰听到死柄木的话，无论接下来他要说什么，为什么要找她来说这件事从根本上就说不通了，更何况眼前的人曾多次想拉她入伙，要是被轰误会了什么，自己也很难解释。
　　“所以说，你是打算把我交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警察呢，还是……”
　　“我知道了。”燐叶甩开了原本握着他的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样才对嘛，现在能理解我的也只有你了吧。”死柄木丝毫没有介意燐叶的态度，将双手重新插进了口袋，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墙上。
　　轰对死柄木还是充满了戒心，倒不如说根本不相信对方只是单纯来谈话，更何况，为什么要找她？
　　“斯坦因你也知道吧？为什么他在做了这么多恶行后甚至能成为很多人眼中的英雄，而我却不行呢？我和他之间明明做的都是一样的啊，凭着自己的喜好杀人，可又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只会唾骂我呢？”
　　“……”燐叶陷入了一片沉默，从第一次见到死柄木开始，对方的提问就一直很刁钻，很多都是打着擦边球模棱两可的问题。
　　但这些却让身为英雄的燐叶有时都无法给出绝对正义的答案，在她心里只要是正义的一方，无论使用多么卑鄙的手段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也就是说，在这个充满责任感的‘正义’二词背后，可能存在的就有像死柄木这样的杀意。
　　如果死柄木并不是敌联盟的成员，而是一名平凡到极点的普通人，也许燐叶还能名正言顺地说着那些陈腔滥调，科普着这个被正义驱使的社会。
　　但是她不能，正因为眼前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比起普通人对于这个社会的曲解要更为深刻，一味地宣扬着她所主张的正义，只会让他进一步的厌恶这个社会，从而恶性循环，做出更加恐怖的行动。
　　“也许吧，即使斯坦因做出了这样的恶行，却依然被大众接受了。很多时候，没有人会去在意遇害者的名字，因为他们最后都化为了尘埃消失无踪，换句话说，留在后人记忆里的，只有加害者的名字，他们会好奇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事，是什么导致了他成长为如此残暴的性格。”燐叶看着他听得尤为认真的脸，稍加停顿，“人类一旦产生了好奇之心，就会想要了解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当然能被挖掘出这些秘密之时，加害者本人的结局往往也是残酷的。简单来说，就是人的信念不同仅此而已。所崇尚的、理解的，因为与大多数人产生了分歧而导致的结果。”
　　“信念……吗？”死柄木并不是没有，那也是他在第一次和燐叶畅谈后所得出的结论。
　　杀死欧尔麦特，从而让他成为正义的一方。
　　但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斯坦因的目标明明和他没有什么不同，肃清这个社会不能被称之为英雄的英雄，只有他所认同的欧尔麦特才有资格杀死他。凭着这样的信念肆无忌惮地杀着人，却得到了世人的认可。
　　这不是更加矛盾了吗？
　　披着「肃清」「正义」这样冠冕堂皇的词就能这么轻松的摆脱自己的罪责，实在是太可笑了。
　　“如果是我这样的利己主义者呢？信念这种东西……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吧。”
　　“从你的话中似乎是对利己主义有着天然的偏见，我不管你从哪里学到或听到了什么，但先爱自己不会让你变得自私，而是会让你变得无坚不摧。谁都是从只在乎自己开始的，然后再想到其他人，守护别人的事做的多了，自然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一份职责，而渐渐地把自己放在不那么重要的位置了。”
　　在与死柄木的这几次的交谈中，燐叶觉得他并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恶人，至少他会思考一些处在中立的问题。
　　就像是没有被正确教导过的孩子，很难去想象这样的他从小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能通过讲道理使他改变现在的做法，那么现在在这里浪费的时间也就都值得了。
　　但显然，对方的反应并不是燐叶所期许的那样。
　　“很好！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为了自己，啊啊……这么一想就算让那些烦人的苍蝇加入也无所谓了，反正都与我无关。”死柄木擅自兴奋了起来，“你果然是最懂我的。”
　　他从原本靠着的墙边起身，越过了燐叶，又将手伸向了轰，轻松的拿下了他头上的那顶棒球帽。
　　“这个，我就先收下了。”
　　死柄木戴上了那顶帽子，又重新回到了燐叶的身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留下了一句话后就掀开了门帘离开了，等燐叶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呐，下一次和我拍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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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过眼神，是弔哥看上的人
恭喜弔哥在反派路上越走越远2.0版本
燐叶的嘴炮总是莫名其妙给了弔哥精神上的慰藉，不愧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可怜的轰总礼物都被抢了，甚至想为了帽子大打出手（？哪里不对，绿帽了解一下）
更晚了！因为昨天的第一集太好看了啊！□□盛宴，切爆狗粮！沉迷咔酱的腹肌！！
感谢深町卯月的10瓶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