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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Love so swe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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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so sw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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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谷站在球场中央撑着球棒仰着脑袋意义不明地感叹说世界真美好、边上的四棒君咧开嘴更加意义不明地回应他说明天会更美好哦。
还在换衣服的栄口君莫名其妙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感冒?」
「有人议论?」
「有人在想你?」
这群人是八卦神附身还是怎么的、只不过随便打个喷嚏也能在瞬间联想到那么多,而且还在他的沉默里有向越来越奇怪地方发展的趋势。
完全是那个某人的错、本来他是绝对不会和无聊八卦新闻扯上关系的那种人。
「会是谁在想栄口君呢。」
「那还用说么。」
所以说头真的很痛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很痛。
栄口斜着眼睛白了眼从刚才开始就很想笑又因为不知道笑出来会不会太失礼所以忍得很辛苦的阿部、嘟囔了一句小心憋出病就愤愤地掉转身走掉了。
一大早就发花痴当心遭天谴。
最近栄口君到球场之后第一件需要注意的事就是无视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格原因老是会把兴奋毫不掩饰摆在脸上的水谷君、否则不小心和他搭上话那么之后的训练就会莫名其妙变成一对一模式,那群人伙同监督放置他们两个美其名曰创造二人世界——
也不管他这个当事人的意愿到底如何。
水谷神经再大条被单方面无视一个星期之后也差不多发现了什么、只是以栄口君应付人的高超技法他追问再多遍也只能得到「没有那回事啊」的敷衍答案。
其实有没有那回事水谷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是还没有得到确认而已、而且是那种有也不会比没有强的确认。
「栄口你是讨厌我了么。」
「没有啊。」
这样的对话一再重复、栄口的耐心在这种时候充分发挥作用,两个人互不认输的结果就是连旁观者都觉得他们的对话越来越没营养。
可是栄口又不肯让步情愿就这么不干脆地拖延把他和水谷的关系变得模糊不清、别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周末有时间么?」
「要呆在家里帮忙照看弟弟。」
「下个周末呢?」
「爸爸要出差到下个月底。」
水谷君咬着手帕向那群摆明了来看好戏的人哭诉栄口君「越来越冷淡了」、可怜兮兮地抗议说明明就是交往了嘛为什么都不肯跟我一起出去呢。
就是因为你太黏人了向来怕麻烦的栄口君才避之不及的啊。
其实除了水谷君和某些从头到尾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小动物之外所有人都知道问题所在、可是这样直接说出来就太伤人了,万一水谷君受不了打击之后不就没有可以八卦和消遣的内容了么。
所以阿部很好心地安慰他说可能那个人只是害羞、说出口就觉得自己舌头绝对会烂掉,可是水谷君好像觉得这话很中听的样子充满希望地看了过来。
你的希望不是我是栄口君啊、你能做的只有等到哪天他终于发现逃是没可能的只好面对现实如此而已吧。
「栄口原来那么喜欢呆在家里么?」
完全不清楚状况还能说出那么一针见血的话不愧是动物系天才、坏掉的只是逻辑不是直感。
「你怎么来了?!」
因为阿部说如果你不肯出门的话我就到你家里去陪你好了反正对我来说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了。
水谷也没有呆到会把以上说法直接告诉栄口、所以他满脸堆笑地反问自己一定要站在门口回答么,这也是阿部教的、因为以栄口君的性格绝对不会把已经进门的客人赶出去。
「可是我家里很乱。」
「没关系没关系、我又不是来检查卫生的。」
让水谷进门之后一秒钟栄口就开始后悔、为什么我要因为一张天然呆的笑容就心软啊这个人绝对会就此得寸进尺以后把这里当周末度假地的。
栄口家的弟弟相当懂事、怎么看也不是需要某人成天窝在家里照顾的那种类型。
果然、我是被他讨厌了吧。
「在想什么?」
把那么呆的表情摆在脸上是想强调一下自己真的很呆么。
栄口承认自己纯属焦虑症发作、其实水谷也没有犯什么大不了的错,这件事从头到尾不管怎么想都是自己太挑剔而且又习惯性地逃避现实才会变成这样。
就好像投手和捕手在一起的时候显然就是因为比较挑剔的捕手君事情才会变复杂。
「我在想、栄口其实是很讨厌我吧。」
「哈啊?」
水谷那么直接反而让栄口有点不知所措地被吓到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垂下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喂喂我都没那么说你自我否定个什么啊。
「因为没有见过明明在交往却连话都不想说的人、所以觉得应该是讨厌我的吧。」
「没有那回事。」
就算再怎么好脾气一般也不会同意和讨厌的人交往的啊、但是栄口发现自己基于正常逻辑的那句否认完全没被接收,对方反而更加失落地握住了面前的杯子手指在杯口不安地摩挲。
大概这就是因为平时总是用同样的说辞敷衍了事的后遗症吧。
「可是你都不和我说话、在学校里遇见也当没看见。」
「所以你就干脆到我家来了?」
「因为阿部说——」
漏出来了、那群看好戏还觉得不过瘾的八卦星人。水谷难得看见栄口黑了脸、一副明天我绝对会去找他们算帐的可怕表情。
「栄、栄口?」
「他们叫你来你就来了啊。」
但那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而已、之后栄口大概是觉得和水谷计较也没用就恢复了平时的老好人表情。
「对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
道歉也没有用啊来都已经来了、再说现在该道歉的其实是那几个教唆犯吧,栄口一直觉得水谷那么好骗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被拐走真是很不容易。
那群人一定是觉得欺负得很好玩吧、只是既然那么有时间又看得好像很透彻那就正直地告诉他现在这样简直就像是小学生亲友啊,做什么事都最好在一起每天甜腻腻地打招呼以及别的一切。
那么温暖的场景、他不习惯的啊。
「我说你啊、不要老是他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又不是小孩子。」
水谷乱蓬蓬的头发杵在眼前让栄口突然就有些内疚、关于之前自己一直不做任何正面回复的行为,现在想想简直就是在欺负他嘛明明他那么认真。
「特别是阿部的话、最好就是假装没有听见。」
「可是他说的都很有道理啊、」
不要那么天真地看着我我会不小心以为你其实不是真的傻了。
虽然对他产生了轻微的内疚但事实上栄口的焦虑症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并且正在因为发现和水谷交流上有微妙的障碍而变得越来越严重。
「比如说你为什么要无视我之类的。」
「哈啊?他说为什么?」
「他说你害羞。」
栄口脑子里立刻就炸开了一片、水谷文贵君你的意思是觉得这种说法很有道理么?!我哪个举动可以算成是在害羞啊阿部隆也你给我说清楚。
「不是的么?」
看他那个石化掉的反应水谷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小心地打算稍微更正一下说法。
「那果然还是因为讨厌我?」
要怎么样才能适当地向他说明自己并不是讨厌他只是讨厌自己而已这件事呢、栄口很努力地想或许用比喻的方式会好接受一点也说不定?
「水谷你有没有试过、把砂糖一把一把地直接往嘴里面放?」
太甜的东西到最后总是会发苦的、这个道理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挑剔,总是纠结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面可是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的、改不过来了的,只是吃了一口糖就开始设想自己被变成糖罐头之后会不会恶心到要吐。
「谁会做那种事啊。」
水谷抬起头向栄口摆出了一张我又不是傻瓜的笑容。
「哎、原来栄口喜欢那样么?」
之前的对话显然是进行不下去了的、栄口被他那么认真地问了反而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太浪费了,居然打算和这个人讨论什么人生观世界观之类的道理。
「那我每天都带糖去学校和栄口一起吃?」
「你是笨蛋啊。」
「我理科比你还要好哎、怎么可能是笨蛋。」
「这世界上有很多数学很好的笨蛋啊、」
发现水谷相当兴奋跃跃欲试的样子栄口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简直好像已经听见了那群八卦星人的叨叨。
「——你敢带过去就别说我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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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