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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散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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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天已经黑了。
两人回了木屋,九溪急忙去厨房做饭,司马昭不等他吩咐,直接将板车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
那是他们买了菜后,九溪又重新买的棉被。
不买不行。
九溪之前买的新棉被被司马昭用了,他的房间里就没有棉被,上次被人弄脏的那些,又还没有干,而且……他之前还受了寒。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让九溪不得不再次心疼荷包地买了些棉被。
夜色很静,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在休息。远处还能隐约听到狗吠之声。
厨房里,九溪系着围裙正在忙碌,司马昭换回了衣衫推门进来,一抬头就用力嗅了一下。
“好香!”司马昭夸奖道:“简直深得张子房真传呐!”
被夸奖了,九溪心情也好,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容:“大少奶奶做的才好吃,我还差点。”
“已经很棒了,真的,比天香楼的厨子做的还香。”
九溪瞬间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司马昭突然道:“九溪,要不你去我王府做事吧,我一个月给你十两银子,逢年过节银子翻倍怎么样?”
“我不去。”
司马昭一愣。
九溪憧憬地道:“我想自己开个店,自己当老板,自给自足的过日子,再娶一个媳妇儿,生个孩子就好啦。”
一听又是这话,司马昭顿时嫌弃。
九溪忽地转身瞪他:“你不准说话!”
司马昭一哏。
九溪皱眉:“你一开口肯定没有好话!”
司马昭故意吓他:“胆子大了啊,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九溪一呆,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得意忘形了。
复杂着脸,九溪转过身去,闷不吭声的继续做菜。
司马昭怕又吓着了他,身子往边上一歪,就又说话了:“一个月十两的银子,整个京城可就只有我这么一家了,你居然还不答应?要知道,就是宫里太监一个月下来,都没有这么多的月钱的。”
九溪嘀咕:“我又不是太监。”
“你说什么?大声点。”司马昭没听清楚。
九溪果然大声,他问司马昭:“要放花椒吗?”
“当然要放!”司马昭脱口就回。
九溪点头,闷头做菜。
司马昭就围在边上,低头伸长脖子朝锅里看。
司马昭没有说错,九溪确实深得张子房真传,做的菜特别的香,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九溪已经听到他肚子唱了三回空城计。
晚饭终于做好时,司马昭已经饿得连叨叨叨的力气都没有了,九溪也饿得慌,两人顾不上说话,等酒足饭饱时,司马昭已经躺在椅子上了,他拍着肚子,扭头朝身边看去,却没看见九溪。
九溪收拾了碗筷拿回厨房去洗,顺便打水洗了个脸。
司马昭来到后院边上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九溪已经把他包了两天的丸子头给放了下来。
长发散开,有些懒懒散散的搭在肩头,鬓角的碎发垂在脸上,显得九溪的模样隐约有着清柔。
倒是不见了之前那小厮打扮的丑挫样。
看着前面的九溪,司马昭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一白遮白丑,一黑毁所有。
九溪这人,就不能黑,黑了就显得难看,一点也不吸引人注意,还是白了好看,尤其是……
“你以后还是别束发了。”
“嗯?”听到动静,九溪扭头,就看见司马昭从前面墙下走过来,九溪没说话,只下意识的拿五指梳了一下自己的发。
长发包了太久,都有些打结了。
司马昭走到九溪跟前,伸手抓了一下他的长发,忽地说道:“你这样好看些。”
九溪表情一凝,瞬间拽过自己的长发一跳三丈远地看他:“你真的是司马昭小王爷?你没撞邪吧?”
司马昭:“……。”
九溪依旧警戒地盯着他,嘀咕道:“我没听人说过司马昭小王爷也好男色啊,而且我这么丑,没道理啊?总不会眼瞎吧?”
司马昭忍不住了,他突然怒吼:“你大爷你才眼瞎!!!”
九溪惊了一跳,急忙两手捂住耳朵。
果然,司马昭又继续怒吼:“本王让你不准束发就不准束发!哪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本王大刑伺候!”
九溪心累,闷闷地道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束发了。”
司马昭表情一变,也不知怒的还是喜的,他又吼了九溪一声:“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本王打水梳洗!”
九溪深呼吸,再次自我催眠,他给了房钱他给了房钱他给了房钱……去他大爷的房钱!!!
九溪差点炸毛,可是提了气却……又不敢了。
他憋屈的去给司马昭打水。
……
司马昭住在这里,简直就像个二大爷一样,当然他不发疯的话,还是挺好相处的,至少第二天醒来,九溪才发现后院里的篱笆,不知道什么时候早都给弄好了,连前院里都多了两间狗屋,还有墙角下那里种了一片的仙人掌……
仙人掌???
还种了一片?
九溪懵怔,盯着那片仙人掌,表情全是说不出的呆愣。
司马昭从房里出来,一扭头,就看到了九溪的身影。
大概是昨晚的发怒有效了,九溪今天果然没再束发,更没把长发包成丸子,而是披散开来,只用一根深色的发带,将长发微微束拢。
发带束发……
司马昭眸色沉了沉。
九溪知不知道用发带束发,是……什么意思?
“李九溪。”
九溪闻声,回头,白净的脸上带着几分困惑,眼睛很大,像杏眼一样,微微嘟着的唇十分饱满,然而,让人感觉惊艳的,是他鬓边垂下的碎发,扫过脸庞,更显得他的清柔温雅。
忽而地,司马昭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太小了,还得养养。
“小王爷,这些仙人掌,是你种的吗?”九溪指着身后的那排仙人掌。
司马昭瞬间回神,挑眉上前:“有问题?”
“为什么要种仙人掌?”九溪道:“我还想在这里种点花,后面这里种点菜的。”
“种菜就算了,种花还可以,至于仙人掌,则必须得种。”
九溪困惑:“为什么?”
司马昭一本正经:“这是为了预防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有什么阿猫阿狗翻墙进来,难道你忘记了,前两天你家里被打劫的惨样了?”
“怎么可能会忘记?”九溪皱眉。
就因为记得,他才会想要养狗看家的。
不过现在……
看着这些贴满墙角的仙人掌,九溪突然觉得这也不错。
一满意,九溪就笑了:“谢谢小王爷,帮我种了仙人掌。”
司马昭心里忽地一块,不自在的撇开头:“嗯,别客气,本王也不喜欢有人不识趣的打扰本王的雅兴。”顿了顿,司马昭又问:“李九溪,本王不是说了不准束发吗?你怎么还拿发带给束上了?”
九溪一愣,顺手抓了一下长发:“我已经没把头发包起来了,再说不这样的话,真的太不方便了。”
“那你可以用别的东西,干嘛要用发带?”
九溪莫名:“不用发带用什么?”
司马昭怒:“你知不知用发带束发是什么意思?”
九溪依旧莫名:“什么意思?”
有什么话,司马昭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但……一看着九溪那确实困惑的样子,司马昭突然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怎么啦?”九溪依旧不得其解。
司马昭暗暗呼一口气:“没什么。”
九溪觉得他奇怪,皱了皱眉,倒没说什么。
而司马昭,他看着九溪这个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发痒。
对就是发痒。
他想去撩九溪的头发,想去扯九溪的发带,还想……
“啊啊啊!”司马昭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九溪被他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他:“你怎么啦?”
“没事!”司马昭脸色一黑,突地大步向前走。
九溪懵懵地看他,一脸莫名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司马昭要出去,九溪也不敢多问,他只提了木桶出来,开始给前院的樱桃树施肥除虫抢救,也不知道,这樱桃树还有没有救。
而离开了木屋的司马昭则彻底狂躁了。
他走到村里的一棵树下,吼叫着就一拳拳的打在树上。
他很烦躁,很暴躁!
他刚才居然会觉得散发的九溪十分可口!
他居然不止是想撩九溪的头发,他居然还想再干点其他的事情!
他中毒了吗!?
李九溪哪里好了!
旁边,有小孩牵着母亲的手走过,一看司马昭这样,立即喊了一声:“娘亲,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咱们家狗狗凶人的时候?”
司马昭一噎,猛地扭头朝那小孩看去。
小孩被他母亲一把抱住,捂住了嘴:“对不起,对不起小孩不懂事。”
小孩确实不懂事,被捂住了嘴,还朝司马昭伸手,闷闷的说:“大苟苟……。”
妇人一惊,忙要道歉……
司马昭突然吼了一声。
汪!
妇人:“……。”
她抱着孩子,转身快速跑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九溪的声音突然响起。
司马昭一怔,瞬间脸色乌漆墨黑。
他扭头,就看见九溪提着个篮子,一副准备出去的样子。
司马昭皱眉:“你要去哪?”
九溪道:“去河边洗澡啊。”
司马昭:“……!”
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