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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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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溪醉酒会断片的事,司马昭是一点都没有料到,面对九溪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司马昭的胸口里,就像是憋了口气,恨不得找个人狠狠锤上一顿,发泄发泄!
最后,这个人成了龙二。
九溪不知道司马昭又怎么了,也没敢问,只胡乱的穿了衣服,就朝前头铺子里去了。
此刻铺子的人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大家都像昨天一样,交了钱,就去挑选自己想吃的菜式。
柜台后,周文就在这记账,猛然抬头,见九溪进来时,他还意外了一下。
九溪狐疑:“铺子里,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还算好的。”周文说:“司马公子说你不舒服,让我别叫你,你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吧?”
“嗯,好些了,就头还有点晕乎。”身体也不对劲,尤其是某个地方的感觉更是怪异,但九溪不敢说,只自己憋红了耳根。
周文劝他:“身体要是不好,那你回去再休息一会吧,这里有司马公子安排过来的师父,没有问题的。”
九溪轻叹一声,扭头看向铺子里的那些客人,他低低呼一口气,也没说什么,但是……这身体,感觉实在不好。
“那我先进去了,如果有事你来叫我。”
“好,你放心吧。”
回小院前,九溪又去厨房里看了看。
厨房里,干净整洁,灶台上放着的是已经准备好,还没送出去的配菜。
九溪上前,取了公筷,将厨房里的菜式一一试吃时,九溪惊讶了。
这里的菜式,与他昨日做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九溪惊讶。
门边,司马昭的声音突然传来:“不是才刚醒吗?怎么来了这里?”
九溪扭头看他,莫名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尴尬:“这里的菜式都是王府的厨师做的?”
“嗯哼。”
九溪放下筷子:“你把王府的厨师绑了过来,王妃不知道吗?万一他……。”
“你放心,我娘不知道的。”
九溪懵。
司马昭说:“我绑他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外头的酒楼喝酒。”
九溪:“……。”
就……感觉这厨师也挺造孽的。
默了默,九溪理智的没有说话。
司马昭忽地朝他走近:“你……身体还好吧?”
“啊?”九溪一怔,急忙摇头:“还……还好。”
司马昭皱眉:“九溪,我……。”
“那什么?”九溪忽地音量一抬,打断司马昭的话:“我还有点不舒服,就,就先回去了。”
抿了唇,司马昭并不搭话。他就看着九溪低垂着头,逃命似的从自己眼前溜走。
那瞬间,司马昭心里像是憋了口气。
他暗暗吸一口气,忽地转身:“李九溪。”
九溪刚出门的身影,猛地一顿。
司马昭转身盯着九溪,一双眼,已经没了之前的纨绔:“李九溪,你在躲什么?”司马昭走到九溪身后:“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有说,你躲什么?”
“我……。”
“你其实并没有断片吧?”
九溪身体一僵。
司马昭眉头皱得更紧:“你,宁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面对跟我木已成舟的事吗?”
“我……。”
“如果不是,你躲什么?”
九溪抿紧了唇,半响都没有说话。
司马昭抓住他肩膀,将他掰了过来。
“李九溪,你看着我。”司马昭抬起九溪的下颚,强迫九溪看着:“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这种事后,你依旧还是宁愿当做都没有发生过,也不愿意问我一句,我是怎么想的。”
九溪抿紧了唇。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白,好半响了,才抬头朝司马昭看去。
司马昭心里猛地一紧。
九溪道:“问不问,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司马昭明显一怔。
九溪说:“即便我问了,你说想跟我在一起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你是王爷,我是平民,这样的身份差距,能有什么呢?好一点,你对我有新鲜感,一年两年长一点或者三年五年,那之后呢?你遇到了其他的人,想与旁人在一起了,或者是王妃要你纳妾,那到时,我算什么呢?”
“九溪……。”
“到时,我就像块破布,随便被你扔在角落,你想起来,我便尚有一线生机,你想不起来,我就只能自生自灭,这样的结果,问不问,有意义吗?”
“你就信不过我吗?”司马昭难得整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信任,你都没有吗?”
“如果,你跟我身份一样,只是个乡野百姓,我还能信你几分,但你不是啊。”九溪苦涩一笑:“你是司马家的异性王爷,但你是司马家的王爷,皇上封的异性王,而我李九溪什么都不是。我不想就为了你那所谓的一点点喜欢,去赌上我余生所有的一切。”
司马昭盯着九溪看了片刻,才问他:“你……是因为张子房的事吗?”
九溪并不否认:“大少奶奶的事,我看到了,二少奶奶的事我也看到了。”低低叹了口气,九溪又说:“司马昭,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也清楚我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你说我懦弱也好,胆小也罢,我只想活得轻松明白就好。”
“你的轻松明白,就是明明知道我跟你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你仍旧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司马昭讥笑:“李九溪,张子房若是有你这样的睿智,他也不至于在崔家弄得险些丢了性命。”
九溪张了张口,却不及说话。
司马昭忽地一个转身,大步离开,那满脸的寒霜,再九溪看不见了地方,彻底的显露无疑。
而九溪,他怔怔地盯着司马昭离开的身影,好一会后,才垂眼自嘲轻笑。
他想起以前在崔家时,曾听崔南观念过的一首诗。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到天明。
~
司马昭走了,从那日跟九溪坦白了两人有肌肤之亲的事后,就走了。
他没再出现过,就好像这个人都没来过一样。
一日、两日,一月、两月,司马昭都没再出现过。
九溪的日子回归了平静,是真的平静,除了偶尔会想起某个人那呼呼喝喝的模样外,九溪再没有旁的烦心事了。
铺子逐渐上了正规,不说每日日进斗金,但每日下来的生意也还不错。九溪忙碌着,每隔几日,就会推出一些新的菜式,至于那个被司马昭绑来的厨师,早在当初就已经回去了。
现在的九溪很忙,起早贪黑,中午休息小半个时辰,下午收齐餐具清洗,日子是真的充实。
就是……这几日,也不知怎的,九溪的身体好像有些跟不上了。
黄昏时,周文收拾了餐具拿进来,刚拿进来,就发现九溪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周文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朝他跑去:“小东家?小东家?”
九溪就躺在地上,脸色有些发白,被周文推搡了几下,这才醒来。
周文急了:“小东家,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皱皱眉,九溪依着周文的拉扯起身:“也没什么,就刚才在这里洗这些碗的时候,突然就心慌头晕,结果就这样了。”
周文一脸担忧:“会不会是病了?要不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吧。”
九溪摇头一笑:“没事,我先歇息一会吧。”
进了房间,九溪镇床边坐下,他摸了摸自己的颈子,里头还有些湿润。
这都是刚才他头晕心慌时,突然冒出的冷汗。
低低呼了口气,九溪又朝周文看去:“我没事了,你先去忙吧,一会早点回去。免得时辰太晚了。”
周文看他确实没事,这才点头:“那行,那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九溪点头。
周文走后,他翻了衣服出来换上,又在床上趴了一会,才彻底缓过劲。
外头天已经黑了,院子里周文也收拾干净了。九溪再去厨房里转了一圈,厨房也是干净整洁,甚至连明天要用的菜,周文也都已经提前切好了。
无声一笑,九溪暗暗也心里决定,等发工钱的时候,要给周文多发一些。
~
第二天,周文来得很早,大概是因为记挂着九溪的身体,一进来就先去找九溪,结果却看见九溪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去厨房里了。
周文愣:“小东家,你……没事了吗?”
九溪笑道:“睡了一觉,已经没事。东西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一会就可以开铺子了。”
“好。”
厨房里,九溪忙碌着做新的配菜,周文就在一边给他打下手,两人分工明确,不大一会就将今日的菜式都做了出来。
开铺子时,外头还没有几个行人,到是有些赶早集的农户已经到了。
九溪来到门边,看着门外的景象,微微叹了口气。
“小东家。”
“今早的人不是很多。”九溪道:“还是得注意着火候,别让那些菜式冷了。”
周文点头,想着他的身体,劝了一句:“这里有我看着,出不了什么岔子,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会吧,看你脸上,总觉得有些难看。”
九溪轻笑:“放心,我好着呐,没事。”
周文无奈。
两人说话的功夫,外头就有客人走了进来,周文没再与九溪说话,只上前去招呼客人。
门边,九溪又朝外头看去。
街道上,冷冷清清,没多少行人的踪迹,就连天,都灰蒙蒙的,像是即将大雨倾盆一般。
皱皱眉,九溪转身进了小院。
小院里,有他放在架子上嗮晾的干辣椒,九溪刚把东西收了,轰隆地一声惊雷炸响,那倾盆大雨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九溪毫无准备,瞬间成了落汤鸡一只。
周文送走刚才进店的客人,也是突然想起这院子里晒晾了几天的干辣椒,他慌忙跑身回去,结果就看见九溪浑身湿透狼狈的模样。
“小东家!小东家你怎么不拿把伞!”
“没事没事,也没怎么淋着。”九溪匆忙跑回屋檐底下,那一身全是水渍。
周文拿了帕子忙给他擦。
九溪笑笑说:“没什么,就湿了一点,一会换身衣服,就可以了,哎,你怎么过来了,铺子里没有客人吗?”
“没呢,刚才那两位客人,就匆匆吃了一点南瓜汤,就走了,这会子突然下雨,恐怕更没人来,我想着院子里的辣椒,就跑进来看看,结果你都给收了。”说到这里,周文忙把伞递给九溪:“对了,你还是拿着伞,干净回方向去把衣服换了,不然回头得病了。”
九溪没敢拒绝,接过伞,撑着,就急忙跑回房间去换衣服去了。
也不知是九溪运气不好,还是周文的那个乌鸦嘴厉害,当天晚上,九溪果然病了。
他发了高热,整个人趟在被褥里面,瑟瑟发抖,浑浑噩噩完全没力气。
这小院里,只有九溪一人,此刻他在房间病了,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还是第二天一早,周文放心不下,早早地过来开铺,才知道,九溪几乎已经快烧糊涂了。
“小东家?小东家?”周文喊他几声,喊不醒,当下慌得急忙将九溪背起,就朝外头跑去。
他带九溪去找大夫。
周文背上,九溪浑浑噩噩,秘密的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朦朦胧胧的街道在眼中快速略过。
“周……周文……。”
“小东家你醒了?我们马上就到医馆了。”周文一路小跑,不敢耽误。
九溪皱了皱眉,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大概是脑子有些混沌,九溪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倒是周文脚程很快,不一会就背着他跑进了医馆,只不过医馆里,大夫不在,只有一个学徒小童。
小童一看周文背人进来,差点给吓懵了,然一听周文说九溪是发了高热,小童瞬间又松了口气。
“发热了啊,发热吃两贴退热药,就可以了,没什么大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