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娜娜！》大宝妞

28、请收下玫瑰花吧

　　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娜娜说她要回去了。赵总没有再次挽留。他拿起玫瑰花，说：“娜娜，请收下玫瑰花吧。”
　　透过花束缝隙看着他的脸，从他手里接过了玫瑰花。
　　“我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叫了车。”
　　“那我陪你走到大门。”
　　“我厨房花园的玫瑰花就是芳芳种的。”
　　“不要再提什么芳芳了。你以为我是芳芳，所以你也送我玫瑰花，对吗？”
　　“你是有点和她一样，你们都让我心动。”
　　娜娜沉默了，他们也没有往前走路，在小区小路的一处路灯下停了下来。周围都是寂静的，偶尔听见几声狗叫。
　　娜娜看着他已经歪掉的领带，仿佛是被这复杂的生活经历给似的。她踮起脚尖，抱住赵总，和他接吻。
　　“我不想逼你。我也不要你想办法。如果这种要求我都说得出口，我无法面对自己。”娜娜说。
　　“我没有和徐部长发生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听了你以前的事，我才知道有勇气面对生活的人大有人在。”
　　他们牵着手继续往前走。
　　娜娜说：“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希望你也是。”
　　“你在说分手对不对？”
　　“我们不该分手吗？”娜娜反问。
　　“我这么爱你。”
　　“爱。你知道吗？我离过婚。结婚那会儿，我以为我是爱他的。我还以为我们会一直生活下去。就算我们是最合适的，你难道不应该先面对你的那笔感情账吗？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爱。无论你多么地勇往直前，那都是粗鲁的爱。”
　　“你和徐部长暧昧不粗糙吗？”
　　“好。我粗糙。我觉得我有权利接受他们的追求。□□有时候美到令人迷茫。我现在就想和你上床。说谁不是呢。孤男寡女，又在大别墅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我承认我想过和你在一起，我的生活品质会提升很多，应该说是太多太多了。我到现在都还在为买一辆车纠结。可是，未来的某个时候，我总要付出代价。你们有钱人以为经济宽裕到一定程度，就能摆平老婆和情人间的平衡，特别是情人，就应该为高品质的生活忍耐你们无法提供的一些家庭生活。这种平衡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的，而且可能还很好地存在着。可是，我办不到。我的心告诉我，就为了那点床上的欢乐时光，要我放弃你丈夫、小孩爸爸的身份，我不要这样的生活。”
　　拿着玫瑰花的娜娜才意识到自己拿着玫瑰花，她仍到了地方，从玫瑰花上踩过，转身对他说：“就算是进口玫瑰花，在我这里，也不代表爱得深沉。”
　　她不怕赵总的过去，无论这个过去是什么样子，她都愿意穿过过去拥抱和他的未来，可是，赵总并没有准备好。这能怪他吗？这相遇的时候，谁敢说自己做好了谈恋爱结婚生子的准备，不论是物质上（买车买房等），还是精神上。
　　可是她无法跨越他老婆，他爸爸。这是来自人内心最忠诚、最深沉的爱。她敬佩，她欣赏。
　　赵总蹲下来，捡起了地上的玫瑰花，他想如果芳芳还活着，他们的小孩会长得像谁呢？厨房后面的玫瑰花园会不会已经长成了芳芳想要的那种？
　　回到家里，他到工具间拿出裁剪叶子的工具，借着路灯和厨房的灯光，开始裁剪叶子。那一年，芳芳从英国留学回来后，就在他公司实习。她高中就出国了，尽管每年回家一次，都是短暂地相处，大部分时间还要去其他地方旅游。读研究生那会，她就没有回家过，直到毕业。那次见到她，就是从厨房的窗户看出去，芳芳在种玫瑰。她穿着丝绸睡衣在种玫瑰，头发上还套着眼罩，像是在床上睡觉，突然被人叫起来，“快，快，起床了，种玫瑰啦。”
　　她挖了几下地，又停了下来，伸了个懒腰，睡衣随着她身体重心的转移往下垂，显现出了她胸部的形状。等坑挖的差不多了，她又弯腰把种子放到里面，她根本没有穿内衣，胸部垂直于地面，像水蜜桃似的，毛绒绒得可爱。
　　他走到她身边，说：“你才起床？”
　　“对啊，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玫瑰再不种就死了。”
　　“我帮你弄。”
　　“太好了。可是这才是第一步。”
　　“那第二步是什么？”
　　“我自己画了“玫瑰园”图纸，你要看了才明白。这个角落只是第一步。我姐姐说我幼稚。”
　　“你看，第一步算完成了吧。”
　　“是的，姐夫。为了表示感谢，我呢，给你手动做一杯咖啡。咖啡豆和器具都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
　　他在餐厅区的椅子上，等芳芳做咖啡。这时候，想起了爵士乐，“姐夫，你们又不懂了吧。现在请你听音乐。我才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我的音乐呢。”
　　粉红色玫瑰的睡衣在深棕色操作台的衬托下，芳芳优雅的背影似乎随着咖啡的香味，在他脑海里回旋。
　　芳芳端着做好的咖啡放在他面前，在他旁边的餐椅坐了下来，用双手拖着她的脸，说：“快喝，姐夫，快夸奖我。”
　　无法用古灵精怪这个词来完全概括当时的芳芳。那年，她23岁。那一种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更加优雅成熟的女人味，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她拿着那张“玫瑰园”草图跟边喝咖啡的他征求评价时。
　　就算是他跟他老婆性生活和谐，或者她老婆能正常生育，他都会承认芳芳是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