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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邻居,有恶邻,有芳邻,但有的只能被称为简单的邻居。就像咖啡馆里的房客一样,彼此忙碌没有交集,就像房客里的乔伊和乐江一样,就算是住在一层也见不着什么面。
      他们各自忙碌着,偶尔的见面就是在各自的路线相交时,打打招呼。
      乔伊以为他们就会这样子一直下去,彼此就是在国外偶然认识的本国人。直到之后的某一天,乔伊在屋顶的阳台上……
      星空,很美,像是钻石洒在了黑幕上。乔伊戴着耳机,低沉婉转的大提琴音乐,在这种时候听是最好的,乔伊微笑。
      即使戴着耳机,她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转头,是乐江。他穿着一件白色风衣,端着一杯咖啡,说不出的清秀俊朗。
      他看到乔伊,走到她跟前,把咖啡放进她手里,漂亮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
      “又见面了。”
      “是啊。”乔伊盯着咖啡很疑惑。
      “这是没喝的。”乐江说;“我刚刚从楼下买上来的。”这句话的核心是这杯咖啡没有他的口水,让乔伊放心喝。
      咖啡捂在手里很暖,乔伊想,可能是他本来买给自己喝的,可是看到她后就给她了。她说;“谢谢。”
      “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乐江走到乔伊旁边,双手交叠在栏杆上。
      “看星星。”乔伊靠在栏杠上,抬头望夜空。
      “很美。”乐江说;“很纯净。”斜眼看到乔伊把咖啡杯紧紧握住的样子,然后注意到她穿的衣服。
      “你上来很久了吧?”他脱下自己的风衣放在手里。
      乔伊说;“你怎么知道?”
      “你穿的很少,在几个小时前天气还很热。”乐江一边说一边把衣服递给乔伊,“现在温度有点低,把它穿上。”
      乔伊觉得被他一说还真有点冷,既然他要讲绅士风度那就听他的吧,乔伊把手里的咖啡拿出来放到阳台上。
      乐江帮她把风衣穿上的时候乔伊说;“你很会照顾人。”
      乐江听到后笑了,说;“我只是不想你冷到,感冒了会很难受。”
      乔伊真心地说;“谢谢你。”他的风衣有他的体温,很暖,也有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举手之劳。”乐江温和地说。
      然后他们一起看风景,乔伊时不时喝一口咖啡。
      乔伊突然指着楼下说;“你看,像不像萤火虫的光?”
      乐江随着她指的看过去,蒙顿城镇的橙黄色灯光,星星散散,遍布了这个山头。“像。”
      他肯定她说。
      风吹过来,也吹过楼下的街道,一次又一次,发出一阵阵的声音,乔伊觉得乐江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乔伊问他;“你能从星星里头看到人生吗”
      “你看到了什么?”乐江反问她。
      乔伊的声音像是梦中的呓语,又轻又缥缈;
      “有人说,‘人们仰头望星,看见星空,很美很美,他们想,星星这么远看都那么地美 ,如果近看,那该是多么地璀璨?于是他们花了很多的时间飞上了太空,却发现它们只是一块块的石头,不规则且有许多丑陋的洞。’他想要说的是星星的虚伪。
      也有人说,‘星星花了几万光年到达我们的眼睛,我们人类几十年的生命和它们相比,十分地短暂,在地上遥望的我们与之相比也十分地渺小,可是渺小的我们却能够看到满天的繁星。’他表达了星星的伟大。
      我看到的星星,就是简单的星星,它没有那么多的属性,它就是它,就算被人贬低,就算被人称赞,它也依旧是它,不做分毫的改变。举世非之不加沮,举世誉之不加劝。
      也许我们人都应该向它一样,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可是大道理谁都懂,真正遇到事情了,又有谁能够真正地不受影响?一味地压制自己,反而会更加难受。
      所以我们应当做的,是不忤逆自己,遵从本心,做不让自己难受的我们。”
      “你看得很透。”乐江说,“我是第一次听人有这样的理解。”
      乔伊眼神黯淡,苦笑……她沉静在了自己的情绪里。
      “以前有一个傻姑娘,老是顾忌别人到底在想她什么,处处力求完美,想要得到大家的肯定评价,可是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都还是有人讨厌她,把她往死里嫌弃,说她各种坏话,她实在是忍受不了就天天躲着人们,不想让人讲她坏话。
      我对她的这种缩头乌龟的看法表示十分地看不起,于是我就告诉她,但丁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你只要大大方方地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她一直把我看得很重,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了,又重新走出了房门。可是她过了一个月后,在自己的房子里自杀了。
      在那之后,我常常觉得愧疚,我又不是她,没有经历过她的事情,又怎么能体会她那不可承受的痛苦呢?可我就是用了世人的眼光去看她,没有理解她,没能正确地去引导她,我狠狠地把她拽回了现实……”
      乐江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开导;“我很遗憾听到,但也希望你不要过于自责,因为你也是为了她好,她也知道。”
      乔伊凄惨地笑了;“她临死前写的那一封遗书,说……乔伊……我……恨你!我老是后悔,如果当初我站在她那边,尊重她的选择,也许在一段时间之后她就可以走出来,而不是变成一堆骨灰……
      于是我常常想,我们活在世上,总是要被迫许多的折磨,在我们忍受不了的时候,就不要逼迫自己硬要去忍受。”
      乐江没有再说话。
      他们就样待到很晚很晚。

      每一个忧伤的人,都有一段忧伤的往事。

  •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还会写出来乔伊的忧伤往事,关于她与另一个少女和少年的故事,蕴含着青葱岁月的美好与残忍,在他们的故事里,我们也能够看到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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