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扯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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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殷红眼眸的主人丝毫不为衣摆上被染上艳红的草莓汁而恼羞成怒，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对着愣神的卡米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那熟悉的殷红眸子，看着那熟悉的暗红齐肩发，看着那眼角熟悉的泪痣，卡米尔回神，丢开帕洛斯，全然不顾他会给梅莉和塞西尔的婚礼带来怎么样的后果，他只想抓住那一抹红。
……
放心了呢。
佩尼溜进了梅莉和塞西尔的婚礼，看着他们都安然无恙，这就足够了。
就算忘记了也无所谓，只要没有死在那场赌局之中，这已经让他心满意足，没有任何的担忧了。
而且面对初次见面就洒了他一身卡米尔，这副冒事的模样的确是难得一见，就像是他们初次见面时佩尼同样洒了他一身一样。
他的卡米尔安然无恙，他履行诺言回来了。
不过，也该离开了。
“请等一下。”
卡米尔抓住佩尼宽大的手袖，那面料光滑而柔软，是用对皇室而言都极其珍贵的材质制作而成。
“有，什么事么。”
佩尼的语气冷漠，目光冷淡，似乎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
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为了不在卡米尔面前暴露内心的真实感受有多煎熬。
这是他的爱，亲眼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支离破碎有多令人痛苦。
明明回来了，明明就在面前，为什么不能拥抱他，为什么不能亲吻他，为什么只能当作是陌生人那样冷眼相向呢。
“你的衣服我会赔偿的。”
就算它天价根本赔偿不起？
佩尼看着卡米尔认真的蔚蓝色眸子，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泪水早已夺眶而出，用袖子无措的乱擦。
卡米尔有些手足无措，似乎对把人家莫名其妙的弄哭这件事有些不明觉厉。
婚礼上的人都被卡米尔和佩尼吸引了注意力。
蕾蒂将梅莉的手交到了塞西尔的手里，三人也被动静吸引了视线，在那抹红展露的时候，有一丝揪心。
明明是很熟悉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别哭。”
卡米尔冷静的眸子中出现了一丝慌乱，从来不会安慰人的他此刻一心只想让对方停止哭泣。
“不用了，”佩尼终于冷静了下来，在闹出这样的笑话后也无法继续留下来，“我们扯平了。”
是啊，扯平了，就当是当初约定的补偿。
看着佩尼离开的身影，卡米尔总觉得心脏的位置有一丝空缺。
「卡米尔，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是谁。
是刚刚的那个人么。
等一下，请等一下，我好不容易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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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尼走在公园的湖边，昏暗的路灯让湖水翻出波澜的光彩，返照进殷红的眸子中，让焦躁的内心逐渐被安抚。
刚刚果然是太冲动了。
佩尼迎着月光和清风转了个圈，纯白的衣摆微微扬起，像一个翩然飘动的晴天娃娃，只是那一抹艳红破坏了美感。
“佩酱这么快就出来了呀～”
熟悉的声音，并不影响佩尼的闲情逸致，连抬头瞥眼的机会都不留给午夜先生。
“你不都看见了么。”
踏着地上的纹路，佩尼做了几个孩子气的举动，最后转身靠在栏杆上，终于安静了下来，眺望远处的风景，眺望湖对岸不真切的斑斓繁华。
已经多久没回母星了呢，真的和地球很像呢。
“我们回去吧。”
“诶？吾辈还没玩够呀～”
午夜先生跟在佩尼身旁，有些不满的在空中转呀转呀转，控诉佩尼的提议。
“知道卡米尔过的很好，我已经满足了，是时候回去了。”
佩尼双手撑着脸颊，指尖有节奏的点了点眼角的泪痣，浓厚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洒下光影，让眸中的光斑越发柔和。
“好不容易得到嘉德莉娅的允许离开神明空间呢，佩酱干嘛这么着急的赶回去干苦力，神明当的这么累可不好哦～”
前神明大人午夜先生很颓废的拉着佩尼一起堕落。
“就因为你这么任意妄为，所以凹凸世界才会一团糟吧。”
佩尼侧过头，略微嫌弃的开口。
“才不是任意妄为呢，吾辈只是稍加利用人类贪婪的特性来做一些有趣的赌局而已嘛。”
“贪婪…其实也全不是只有贪婪而已，我相信卡米尔参加凹凸大赛与贪婪无关，和他相处的时候我感觉不到他对许愿的机会有多渴望。”
佩尼垂眸，相处的细枝末节从脑海中闪过，从一开始的追杀到后来的欺骗，被看穿后的尴尬到最后的爱恋，一幕一幕的触动心弦，让人无法忘怀。
“……”
午夜先生不语，真的对唯一的愿望没有渴望么，为了见到佩尼，卡米尔之后的举动已经足矣用疯狂来形容了。
不过这些，都不必告诉佩尼吧。
这只会让他内疚，这只会让他内心深处与贪婪毫无瓜葛的冷静少年逐渐偏离。
“你到底是谁。”
熟悉的声音，却让佩尼惊慌失措，转过头的瞬间那抹绿已经出现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出现，似乎他根本不会让佩尼产生任何的警觉。
“你从……你从哪里开始听起的。”
佩尼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稳定，语气的停顿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意识到什么的转头看向午夜先生，却发现他不见了踪影。
所以说果然午夜先生早就发现了卡米尔的到来，帮他隐瞒气息的同时还从佩尼的口中套话。
“一开始。”
蔚蓝的眸子，鸦羽的黑发，白皙的皮肤，绿色的着装，艳红的围巾。
还是一样的打扮，还是一样的冷静，这是我的爱呢。
真是败给这家伙了。
“我是佩尼，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
高贵的？圣洁的？这些都早已，不存在，仅有的是那惊慌中努力维持的冷静。
“所以说，我这算是被神明偏爱了么。”
卡米尔有一种无可言说的愉快，并不是因为对方是神明，仅仅是因为对方是佩尼。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去能让空缺的内心得到填补。
“你难道不应该为此而感到荣幸么。”
佩尼歪头，似乎对卡米尔莫名其妙的笑容有些不解。
我终于等到你了，佩尼。
——“荣幸之至，我的神明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0章 扯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