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坑里的狐狸精》青青柳叶儿

11、心肠真好

　　胡四低着头，胡牧白清亮的眸子敲开了他阴暗的心底，他握着他的小手走回杨天广的院子。

　　院中的武仁将罗胖的手脚都捆住了，身上也绑着，动也难动，武仁这才说：“老四还没吃饭，在这安心的吃饭，再喝茶定定心，武仁将他送去里正那便回。”

　　这狗东西送里正那，真是便宜他了，先时就该断了他一条胳膊两条腿，做个废物，胡四咂咂嘴：“……。”

　　杨天广看了眼定住心的胡四，放心的去厨房与过了惊吓的秀秀开始弄吃食。

　　秦相悦烹了热茶，端去屋内，给胡四上茶，转去胡牧白，给他奉茶，正要退出去，胡牧白叫住了她。

　　胡牧白轻轻说：“相悦坐牧哥儿身边，牧哥儿有话与你说。”

　　秦相悦两手侧握着托盘，脚步犹豫的下，过去坐，风灵子先在胡牧白身旁坐了。

　　胡牧白抬手指了指胡四身旁的空位，胡四向外挪了挪，秦相悦坐下，胡四看来了说事的胡牧白，胡牧白这才慢慢说：“阿爹今日伤了罗胖一刀，再送去里正那了，已然成不了气候，相悦不用再回去，找个好男人另嫁了吧。”

　　人族比狐族的规矩大，嫁过人的不能再嫁了，是老辈说的从一而终，贞洁不放纵，秦相悦是胡牧白从死亡边边上拽回来的，啥都看的开。

　　秦相悦笑着说：“能活着已经很好了，不敢奢望太多，只是带累了牧哥儿。”

　　胡牧白客气道：“费了些力气，累不着。”

　　秦相悦眼中包着两包泪，听话这会儿，泪液风干了，然后很释怀的笑着。

　　能从罗胖的压迫下出来，以后能过她想过的日子，难得的轻松。

　　胡牧白抬起小眼，秀秀端来两碗吃食，吃食冒着白气热腾腾的，他一碗，胡四一碗，能够先吃了。

　　胡四捏着筷子扫过顶着鸡蛋饼的面条，愣了愣，愣着眼问：“三哥晓得牧哥儿不食面条，怎地煮了面条。”

　　秀秀说：“菜油洒了，不够贴油饼，牧哥儿这会儿吃点，好歹不会饿着肚子。”

　　胡牧白笑道：“牧哥儿吃，只要秀秀送来的，准会吃干净。”

　　他说话时捏握竹筷，挑着面条张开了嘴，面条从筷子滑回了碗内。

　　再挑起来，面条挂不住筷子，掉在面汤内，飞了些汤在他脸上，他用袖子擦了擦，鸡蛋很香，这会儿不吃面条，夹着鸡蛋饼一口一口的咬。

　　风灵子看了胡牧白一大阵，接住杨天广送来的面条很快的吃。

　　杨天广打开桌面上放着的竹罐，张开的筷子从罐内挑出辣椒，是他最喜欢的朝天小椒，是个能食辣的。

　　“咳……咳……”，开始吃面条的胡牧白被一根太长的面条卡住了，呛出了嘴里的那半。

　　胡牧白双手捧着碗，站起来：“阿爹，牧哥儿去外面吃。”

　　胡四不放心食面的胡牧白，端着面碗踱步到门外，吃着面，看着他吃。

　　胡牧白筷上的一根面条吸了半进嘴中，纳足中气，在外的半根面条再吸一次，全到腹中了。

　　胡四夹着的面条松在碗中，胡牧白筷上绕着三根面条，张大嘴吃了半，在外的吸溜一声，有些成就感出来了。

　　“噗”，出来的杨天广看到吸面的的胡牧白，大笑起来：“老四，你没教牧哥儿吃面条吗？”

　　一根面条从头吃到尾，不嚼烂，不在口中打绕，这面条胡四也吃不下。

　　真不好吃！

　　胡牧白造诣深，筷子上已是七根面条了，同种法子吞到肚子内。

　　风灵子睁大眸子，胡牧白更快的吸溜面条，一小碗真吃完了。

　　不容易呀！

　　胡牧白一头热汗的喝着面汤，“三伯以后别做这么难吃的面条，吃些实在的，这鸡蛋就好，我来了这还要吃它，还有，鸡蛋煎的黄亮，更好吃。”

　　这煎鸡蛋的手艺还是差了点。

　　杨天广张张嘴，他喜食面条，他以后还做面条，胡牧白来了他这，就给他吃面，他还不信这个邪，治不了胡牧白挑挑拣拣的烂毛病。

　　下次再给他加点辣椒，杨天广搞坏的再想了想，嘴角一勾，胡四一脚陡然落在他腿拐上，他身子向前，连进好几步，站住脚，面汤撒了一地。

　　杨天广面色涨红：“老四，你这是下黑脚。”

　　胡四绷住脸，眦着牙：“下次再给牧哥儿吃面条，胡四让你一个月只吃辣汤面，吃坏肚子，以后都吃不了面。”

　　杨天广大着嗓门：“老四，你不能太宠这个孩子，要让他什么都吃。”

　　风灵子温声细语：“牧哥儿吃不惯长长细细的面条，三伯煮像大饼那样的宽面，吃多几回，他就会吃了。”

　　胡四的面色这才周正回来。

　　胡牧白在回家的路上说：“阿爹，你今日差点砍死罗胖，那样会搭上自己，以后再有人使绊子，用麻袋套住，丢小黑屋揍就是了，保管他老老实实的，还不知被谁打了。”

　　胡四听到一半，胡牧白说的有些理儿，后头说的麻袋套住，黑屋内暴打有些阴了，更像年少的他。

　　他那时常这样做，到了二十五岁后日子风平浪静，没再行阴损的事。

　　风灵子打断胡四的贼贼的笑：“小黑屋内打会打死人，下次打，让里正看着，打死了，当是里正请的打手，惩凶除恶的。”

　　胡牧白应和：“风灵子说的好，有下次，让里正看着打。”

　　胡四眼中噙着笑，笑瞅一眼风灵子，再瞅机灵的胡牧白，里正虽小过县太爷，执行国法，做了也不会受累。

　　胡牧白这个打手还会扬名。

　　“相公”，董玉华从院子内小跑出来，到胡四这儿：“相公，你有没有受伤？”

　　“牧哥儿，大哥说罗胖也打你了，有没有受伤”，董玉华照顾着两人的安慰。

　　董玉华来到风灵子当前，上下的看风灵子，风灵子同没事，吁了口气出来：“里正把趁凶的罗胖送县里去了，吓死我了。”

　　胡牧白软糯的道：“罗胖能打过谁，不过是声门大雨点小，凶人罢了，阿娘你别怕。”

　　董玉华弯着嘴笑了，笑去胡四那儿，抬高眼，娇软的道：“相公，玉华或许有了。”

　　胡四眨眨眼：“有什么了？”

　　胡牧白笑着小脸：“有小崽子了呗？”

　　董玉华拉着胡牧白这个宝贝心肝：“相公，玉华半个月没来那个了。”

　　爹娘说两句贴心话，胡牧白在这立着不大合适，走了两步，回看气色不是很好的董玉华，“阿爹，牧哥儿现在出去一会儿，一个时辰就回来。”

　　胡四笑声道：“牧哥儿，你去哪儿？”

　　胡牧白边走边说：“娘的气色不大好，得补一补，补好了，落下的崽子才胖。”

　　四姐下崽子前日日的补，补的圆润，崽子也圆润，胡牧白走去吊响山，风灵子跟了来。

　　“牧哥儿，风灵子能去吗”，风灵子在胡牧白身后小心的说。

　　胡牧白眨动睫毛：“一起去吧，正好多搬些好的下来。”

　　胡四追来，胡牧白脚踏竹剑，搂着风灵子的腰到了天上，很快消失了，他没看到两人，纳闷着，怎的不见了。

　　一个时辰天就黑了，路上有山猪出没，可吓人了。

　　胡四看去他之前挖过的坑，后怕胡牧白再掉进去，回家拿了把铲子填坑。

　　坑填满当，吊响山传来风灵子的笑声，“牧哥儿，你来追我呀！”

　　“牧哥儿，你是怎么落进坑的。”

　　风灵子两手抱着很大的包袱，嚣张的先下来了，跳落在胡四的身旁。

　　胡牧白双手各拧着一个鼓囊囊的袋子，双脚点过光滑的石头，跳着下山。

　　天上响起旱天雷，他睁着大眼睛，一道闪电劈下来，落他屁股后，追着他一直到山下，“轰”的大声，滚石从山顶咚咚的下来，落在填好的坑。

　　他被胡四拉着，好好的立在地上。

　　胡四问：“牧哥儿，你去哪儿了，让阿爹在这担心了好一阵。”

　　胡牧白捏紧手中的锦袋：“拧着东西不好说，阿爹，我们回家再说。”

　　胡四伸出手：“抱着的太重，牧哥儿让阿爹拿着。”

　　胡牧白将两只袋子吃力的递给胡四，胡四接着沉沉的，里面装着什么？

　　到了家，胡四打开包袱，包袱内金灿灿的，让他睁大了眼睛。

　　胡四转眼看去一身粗衣的胡牧白，胡牧白打开了风灵子的包。

　　他包内的灵芝是红色的，上品的阿胶他之前见过，用来补身子最好。

　　一些小瓶子内装了什么？

　　风灵子拿着一只红色的小瓶，道出黄色的糖粒咯吱咯吱的吃，吃饭那样，补足体力。

　　胡牧白笑着说：“一次拿不到太多，不过，拿给阿娘进补够了。”

　　“还有，这是四姐新做的养颜药糖，阿娘也能用，牧哥儿便从她那讨了些回来。”

　　胡四接到胡牧白抱来的一只稍大的白玉瓶，胡牧白与他说，四姐吃它，现在家中有十个崽子，个个都壮实，又怀崽子了。

　　胡牧白一张小嘴说出许多的话，胡四听着心花怒放，将金灿灿的元宝放去了床下的空酒坛内。

　　一包阿胶搁进柜中，到了冬天，炖了羊肉吃，补身子壮高阳气，杠杠的好。

　　董玉华晚上在灯下剥花生，面色不大好，胡四给她吃药糖，才知她肚子内没有娃，失落着。

　　胡四没说啥，一同剥花生，到了晚上，两人亲着嘴，董玉华直哭。

　　她还是介意没给胡家留个后。

　　留一个女娃也好呀！

　　董玉华侧躺在床上，胡四不知如何去安慰，就说：“家中有牧哥儿，还有风灵子，玉华当他们是咋们的孩子吧！”

　　“相公”，董玉华卧在胡四的怀中，嘴唇抖着，说话也说不好了。

　　胡四掌开灯，给董玉华吃胡牧白拿的软糖，灯下看这糖红红的，就像樱桃，他吃了一只，没噘嘴，顺在嗓子内，下去了肚中。

　　他肚子热乎乎的，全身热热的，然后就流汗了。一直睡到夜半，抱着董玉华行了夫妻的事儿。

　　床榻摇了半晚上，半个月没这样了，兴奋的很，后半晚上，董玉华闹着，“快子时了，我们早些睡。”

　　胡四呼吸急促，磕了药似的深情喃喃，吻她的唇：“玉华，玉华……。”

　　董玉华说不愿的嘴被堵住。

　　胡四压平了董玉华蜷着的身，缠绵悱恻，二日精神好，包揽了做早饭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