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疑山海录》袁术

4、狭路相逢勇者胜

　　风软一早被宫婢唤醒，只觉得浑身难受的紧，好像昨夜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却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近些年总做些奇怪的梦，醒来浑身不自在，风软甩甩脑袋，便听宫人道：“殿下，程相爷来了。”
　　风软脑中糊涂，由着宫人给他梳洗妥帖，瞧着天色原也不过卯时。
　　殿前人手执书卷跪坐案前，听到脚步声抬头瞥他一眼。
　　风软依样跪坐在一旁案前：“先生久等。”
　　程弦轻嗤一声，白玉般的手指翻开一页书递给风软；“今日先讲策论。”
　　风软伸手接过，怔怔地盯着程弦的手。
　　也是这样一双苍白有力的手，他一定与这双手的主人十分熟稔，可他怎么会一星半点都记不起来？
　　程弦讲课虽十分古板，胜在他声线悦耳好听，风软全当在听说书，心思飞了十万八千里。
　　程弦敲了敲桌子：“殿下，我刚刚在讲什么？”
　　风软想了想，“讲梁王三失箴州？”
　　“殿下。”程弦面目平静地望向他，：“殿下今日身体不适，臣改日再来。”
　　风软下意识拽住他的袖子，想了想又松开，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程弦的眉心抽了抽，倒退回来蹲下身平视半跪着的风软。
　　“你父皇问风陵的话，我也问一遍你。”
　　“风软，你喜欢那把椅子吗？”
　　风软一惊，一时拿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
　　替陛下探话？元后的人？还是..还是？
　　程弦伸手轻轻摩挲他的脸颊，语气温柔的像情人间的耳语：“殿下，这世间本就是为你而生的。”
　　风软避开脸，身体却开始微微抖动。
　　风软道：“程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程弦松开手，突然问道：“殿下会下棋吗？改日我教殿下。”
　　风软莫名其妙，程弦转身就离开了。
　　…
　　程弦走出千山殿，转角迎面撞上一三岁小儿。
　　如今是齐沅三百四十年，程弦成为国相的第四年，千宠万惯的嫡皇子在宫中横行霸道的第二年。
　　小儿身板小，该有的气势却一点不少，眉眼同风软相似至极，只比他微凌厉些，不如风软和善。
　　程弦目光扫过他，弯腰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小儿上前牵住他的手，弯了弯嘴角，：“程相，世人说我的亲舅舅是当朝第一大学士，可我知他不如你。”
　　“来教导我吧，可以吗？疑？”
　　旁人以为他最后一个单音节是拟声词，但程弦的目光突然冷冽起来。
　　程弦拂开他的手，只擦肩而过时冷笑了一声。
　　“你动不了他的，这是我的幻境。”
　　风陵浑不在意地耸肩：“那试试咯。”
　　程弦在原地默立半晌，一回头见风软从柱后走出来。
　　风软眼睛很黑，小心掩饰情绪时更甚。
　　“老师。”风软说：“幻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弦苍白昳丽第脸上闪过几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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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风软：“幻境？？”老师不是真的吧是幻境吧你没有恋童癖吧？？
程弦：“我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