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一点点》二苒

8、跟着心走

　　第八章
　　紧张的期末考后就是寒假了。
　　莘言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美剧，微信消息提示音响了。
　　潇潇：明天楚逸生日。
　　潇潇：我就告诉你一声。
　　莘言发了个知道了的表情包。
　　他生日啊...要不要送礼物呢...送什么好呢...
　　“有了！”莘言关了电视，跑到玄关穿鞋，“妈妈，我出去一下。”

　　第二天，莘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楚逸发生日祝福。
　　就发“生日快乐”会不会显得太敷衍？
　　“生日快乐，天天好心情~”顿了顿，在最后加上了自己的名字“沈莘言”。
　　发完短信，她就把手机放到一边，起床吃早饭。
　　等她写完一张化学试卷后查看手机，没有任何消息提示。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陌生，就好像有点想吃凤梨酥了，以为包装盒里还有，打开发现已经空空了...失落吧。
　　今天他应该会收到很多祝福吧，说不定现在在跟朋友家人庆祝呢。
　　莘言觉得应该做点其他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刚放下手机，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楚逸
　　她深呼了一口气。
　　莘言：“喂。”
　　楚逸：“喂。”
　　莘言：“生日快乐。”
　　他咳了一声，“谢谢，刚刚在睡觉，没看到你的消息。”
　　莘言发现他声音有点沙哑，“你感冒了吗？”
　　楚逸：“嗯，昨天有点发烧，今天已经退了。”
　　莘言皱眉，“咳嗽厉害吗？”
　　那边又咳了一声，“还好。”
　　“现在就你一人在家？”
　　“嗯。”
　　莘言也想不出其他抚慰病人的话，“那你多喝热水，多休息。”
　　“嗯。”
　　挂了电话，还是有点不放心。

　　莘言走到客厅，“咳咳咳....”
　　正在看偶像剧的沈妈妈皱眉，“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咳上了？”
　　莘言身体从小就不好，就算平时有点什么小病小痛，沈妈妈也是极为重视的。
　　“嗓子有点痒，可能有点感冒了吧。”莘言坐在沈妈前面，不让她看到自己心虚的表情。
　　“药箱里有点感冒灵，先冲一包喝点。”
　　“妈妈你上次煮的冰糖雪梨挺有效的吗，要不你再熬点？”
　　沈妈看了眼时间，“行，我和你刘阿姨约了打麻将，半小时后出来关火。”
　　“好勒！谢谢妈妈。”莘言倾身想要抱沈妈。
　　沈妈嫌弃的抵住她的头，“离我远点儿，别把感冒传染给我了。”
　　莘言：“......”肯定不是亲生的！
　　“贝贝感冒的时候你还亲亲抱抱还喂药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在这个家的地位是最底层的了。”
　　“怎么会？！”沈妈走进厨房，“你最多算倒数第二吧，沈泽言垫底的。”
　　住在隔壁小区的沈泽言连续打了3个喷嚏，“？？？”
　　莘言：目前还是最底层啊！

　　莘言打开微信，列表找到黄潇潇。
　　莘言：“楚逸家的地址你知道吗？”
　　潇潇：“陈简应该知道，等等啊。”
　　莘言发了个OK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儿，黄潇潇发来消息。
　　“地址要来了，不过你要告诉我，要他家地址干什么，我再告诉你。”
　　“上次借了他个东西，我还给他。”莘言发现她现在说谎都不脸红了，而且大部分还是为了楚逸才说的。
　　“好吧，阳光小区3幢502。”
　　跟她哥同个小区啊。
　　她看了眼时间，半小时差不多了。进厨房，把冰糖雪梨汤用保温瓶装好。
　　用手机叫了闪送，顺便给楚逸发了个消息，“睡着了吗？”
　　意料之中，对方没有回复。
　　不到十分钟，快递小哥就来取件了。
　　莘言把保温瓶递给他，想了想，对小哥说了句“等一下”。
　　跑进房间把一件外套和一本书也一起递给他。
　　“请小哥帮我把这三样东西送到订单上的地址，麻烦了。”
　　“小姑娘客气了，这地方也不远，就在隔壁，保证给你10分钟送到！”
　　她难得的对陌生男子笑笑。

　　莘言正在做数学试卷，旁边的手机响了。
　　是楚逸。
　　莘言：“喂。”
　　“莘言，东西我收到了，谢谢。”那边应该是刚睡醒，声音还带着点睡意。
　　“那个冰糖雪梨挺有效的，我每次感冒，喝了我妈妈做的这个很快就好了。”
　　“嗯，帮我谢谢阿姨。”楚逸摸着保温瓶的盖子，突然很想摸摸她的脸。
　　她手撑着头，看着窗外两只麻雀蹦跶，弯了唇角，“嗯。”
　　“还有这本书是生日礼物吗？”
　　“算是吧，网上说是挺好的一本C语言，我也不是很懂...”
　　“恩，谢谢，我很需要，”这是他刚好要去买的书。
　　听他这么说，沈姑娘更开心了，笑得眼睛都弯了，只可惜电话那边的人看不到这样的场景。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天。
　　黄潇潇约莘言晚上出来放烟花，莘言答应了，因为她说楚逸也会去。
　　莘言知道她对楚逸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但她并不排斥，所以，跟着心走。

　　吃了晚饭，莘言说跟黄潇潇要出去玩，家里人也没多想，只叫她要注意安全。
　　沈泽言：“还是我送你去吧，这大晚上的。”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啦，到处都有路灯的，就在小区不远的那条街。”
　　“行吧，对了，小区正门今天我过来的时候好像地下水管爆了，这会儿应该在修，走南门吧。”
　　莘言比了个OK的手势。
　　“手机记得带上。”
　　“知道了，走了拜拜。”
　　莘言走后，沈泽言叹了口气，“真希望她还像小时候那样天天粘着我。”
　　沈爸爸抿了口酒，“我觉得莘莘现在这样挺好的，你们没发现最近她变开朗不少了吗？”
　　沈妈妈抹了把眼角的湿润，“我啊，这辈子就希望莘言能快快乐乐的，不要再想起小时候那件事了，忘了也好。”
　　韩苏苏安慰道，“爸妈，你们放心吧，我和泽言一定会把莘言保护好的。”

　　莘言听了沈泽言的话，走了小区南门，不过运气好像不是很好，这条街的路灯坏了，街上的店铺早早就关门回家过年了。
　　看着周围黑漆漆的，莘言心里有点虚，不过想想自己都已经这么大了，以后难免还会遇到这样的场景。
　　“加油，沈莘言，这条街不长，不就是黑吗，有什么好怕的！”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看见前面摇摇晃晃走来一个人，好像是个醉汉。
　　她往靠街的另一边走，想尽量绕过他。
　　醉汉也看到了她，往她方向摇摇晃晃走去。
　　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醉汉却大步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小姑娘别走啊，一起喝啊。”
　　莘言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全身发抖，但还是用尽全力挣脱他的手，继续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她跑不动了，全身发软，瘫坐在地上。
　　眼泪一颗一颗从眼眶里落出来，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已经可以不在乎了....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小伙走过来想要扶她一把。
　　“你别过来，你走开！走开...”莘言边说，边慌张地坐着往后退。
　　小伙见她越来越激动了，连忙往后退，举起双手，“好，我不过来，你别激动。”
　　“你走开，不要过来...”这似是对小伙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好好好，我走。”小伙拐进巷子里不见了。
　　在外人看来，她就像个有精神病的疯子，在大街上大喊大叫。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沈泽言的电话。
　　“怎么了，又有什么东西没带啊。”
　　“哥.....”听到熟悉的声音，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她放声哭了出来。
　　听到妹妹的哭声，沈泽言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还没换鞋就大步跑了出去，“你现在在哪？哥哥马上就来。”
　　莘言双手抱腿，头靠着膝盖坐在地上，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一直哭着，说话也有点无无伦次“不知道...很黑...有个男的...我就一直跑啊跑...”
　　“莘莘乖，别怕，哥哥马上就来，别怕...”

　　沈泽言到的时候，莘言还是原来的姿势，把头埋在腿上。他心疼地抚摸她的头发，想到小时候也是这姿势的她。
　　她全身颤抖着往后缩了一下，随后抬头见来人是他，刚止住的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落下来，大概是刚才哭太久了，现在声音有点哑，无声的哭着，“哥，我想回家...”
　　“好，哥这就带你回家，莘莘别怕。”他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就这样公主抱回家。
　　到家的时候，沈爸沈妈什么都没问。
　　沈妈妈给她擦干净脸，脱了外套，盖好被子。
　　这时候莘言手机铃声响了，沈妈见备注是黄潇潇，便接了起来。
　　“喂，莘言，怎么还没来？”
　　“潇潇啊，我是沈阿姨。莘言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去不了了。”
　　“啊？她怎么了？严不严重？”
　　“没事没事，你们安心玩吧，改天上家里来吃饭。”
　　“好，阿姨再见。”

　　“小莘言怎么了？”顾白在一旁追问着。
　　“沈阿姨说她不舒服，莘言从小就身体不好，应该是老毛病吧，没事。”
　　“好久没见到她了，还真有点想她，不能一起跨年，真可惜。”
　　黄潇潇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指着不远处刚和顾白一起来的妹子，现正对楚逸使劲抛媚眼，可人一个斜眼都没给她，“你要是真想她就不会带那妹子过来了。”
　　“这不是人多热闹嘛，哎二哥去哪啊，还没开始跨年呢！”
　　楚逸手插在口袋里，头也没回往前走，“困了，回家睡觉。”
　　后面的一干人等：“.....”谁家孩子七点半就睡觉了。

　　莘言很快就睡着了，沈妈妈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对一直等在门口的三人说：“已经睡着了。”
　　沈泽言：“明天我叫林阿姨来看看，你们先去睡吧，今天我和苏苏住这边。”
　　沈妈妈抹了把眼角的眼泪，“出了这种事谁睡的着啊，我可怜的莘莘，从小就带着这样的阴影，”说着就靠在一旁的沈爸爸肩膀上哭了起来。
　　沈爸爸拍拍妻子的背，“这孩子们都还在呢，好了好了别哭了。”
　　沈泽言拍了拍爸爸肩膀，“爸，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安心去睡吧。”
　　沈爸叹了口气，点点头，拥着妻子进房间了。

　　“喂，林阿姨，新年好。”
　　“新年好泽言，”林玉顿了一下，“是不是莘言出什么事了？”
　　沈泽言痛苦地揉乱头发，“嗯，昨晚发生了点事情，她好像...好像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了。”
　　“什么！？你们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
　　“莘言现在还没醒，昨晚情绪有点激动，一回来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