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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第157章归梦难成36 ...

  •   “掌柜的,那位不会是睡死了吧,不吃不喝的,这可都两天了。”
      “给我闭嘴,做你的事去。”
      阿宁撇撇嘴,心中很是不忿。
      那天他照例去打扫房间,没想到床上竟然躺了个人,吓得他笤帚、抹布都摔在了地上。
      再一看床上那人,穿着一身白衣,那脸色和衣服一样白,形容消瘦憔悴,若不是她还会喘气,就跟个死人没两样了。
      而后他喊了珺娘前来,珺娘只是看了看,上去给她脱了鞋,盖了被子,便拉了他出门。
      她的动作相当不温柔,鞋子被扔的几尺远,掉在地上发出声音,可床上那人始终紧闭双目,丝毫没有要转醒的样子。
      “别管了,让她睡着吧。”
      珺娘丢下这句话,然后就走开了,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阿宁却有些迟疑,昨晚他守夜,大门可是紧闭着的,压根没听到有人敲门,这姑娘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这姑娘是有多懒,以至于连鞋也不脱,被子也没拉过来盖,就睡了过去。
      之后,一整天房间里就再无动静,晚膳的时候他去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知道了。”
      珺娘听他一说,毫不在意的留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若无其事的用膳。
      第二日清早,还是没动静。
      珺娘进去看了一下,阿宁跟在她身后往房间里头换了点心和茶水,昨日放在里头的一点都没动过。
      “喂,醒醒,醒醒。”珺娘推了推她的胳膊,没反应。
      伸手探她的额头,冷冰冰的。
      “也没发烧啊。”
      然后又把耳朵贴在她心口,听着里头沉稳“扑通扑通”的声音。
      于是,她明亮的眼睛就对上了十分迟疑的阿宁身上。
      “看什么看,还不去干活。”
      阿宁有些不放心,问了句。“真的不用找大夫吗?”
      “没事,我看她好得很。”
      珺娘脸上是往日惯有的不悦的神色,这在阿宁眼里,就代表平安无事的意思。于是,他也松了口气。
      哪曾想,又到了夜里,这姑娘还没醒,算算时间,可有两日两夜了,他松了的那口气又重新提了上来。
      店里的生意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缓和,又恢复了原样。珺娘最近又找了个账房,她自己也就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整天游手好闲的,于是郭叔和郭嫂又开始打她终身大事的主意,找了好些媒婆上门张罗。
      郭叔面热心善,但不啰嗦,且这种女人家的事,她还能打发。
      可那郭嫂却算得上是个人物,怎么摆老板脸色,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坚持固执,像是软绵绵的一团棉花,一缠上就扯不出来了。
      珺娘每日看那些人的画像,愈发的暴躁,整天不是看这个不顺眼,就是挑那个的毛病,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阿宁,他现在看人的脸色以及死皮赖脸的功力已经修行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来了这么个人,他的压力倒是小了些,珺娘虽然面上无所谓,但心里显然是惦记着的。
      果然,他一边擦桌子一边用眼角余光扫到,那熟悉的一条人影还是上楼去了。
      昭之悠悠转醒的时候,一双黑眼珠子在她正上方,眼里满是怒火,正在瞪她。
      室内只点了一盏小灯,光线十分暗沉,她连人的脸都看不清,也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近了,两人鼻尖之间也就差了几寸的距离,总之,场面十分的不好看。
      昭之眼睛眨了眨,缓缓问:“你这是要劫色呢,还是劫色?”
      “我是看,你再不醒的话,人肉包子的馅料就有着落了。”珺娘冷声答话。
      昭之毫无诚意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你只能等下次了。”
      “哼。知道你睡了多久?”
      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后,昭之不由皱眉,伸手揉了揉脑袋。
      “头怎么这么痛,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偷偷打我泄愤了。”
      珺娘狠狠一记眼刀飞向她,啐道:“我呸,你自己走路摔了一跤,倒怨起我来。”
      昭之想了想,才道:“算我错怪你了。”
      珺娘眼睛狠狠盯着她,冷声道:“知道就好。”
      昭之放下手,淡淡问她:“额,你是打算一直这样趴在我身上?”
      珺娘脸黑了一下,手忙脚乱的从她身上爬起来。
      昭之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小桌前倒了茶水,珺娘一把拦住她往嘴里送的水,昭之手臂微微动了一下,才没让水溅出。
      “别喝了,都凉了,下去喝热水。”
      昭之吐出一口气:“渴死了,我就喝一杯。”
      “我说不行,就不行。”
      昭之无奈去拿点心,一整盘子也被珺娘抢走了。
      “赶快洗漱一下,下来用晚膳,都在等你呢。”
      然后她抱起茶壶和一整盘点心,悠然下楼去了。
      昭之听着她有节奏的脚步声踩着楼梯离去了,只瞬间面上又失去了表情,只觉十分疲惫、厌倦。
      其实她睡得浅,珺娘和阿宁来看她,说话,敲门声隔壁人说话,这些她都听得见,只是不愿醒过来罢了。
      那晚站在宁国府门口,她徘徊了许久,看着广阔天地,一时间竟然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
      她知道骗不过墨阳,所以一早就在东珠里放了东西,算准了墨阳会开棺材,会去摸那颗珠子,所以模仿师叔的字迹写了东西放进去。
      昭之知道自己劝不住他,所以拿墨晖的笔迹做了误导和劝阻,却还是拦不住他要报仇的决心。
      如果可以,昭之真想打晕他,把他送得远远的,再也不能回上京城,可他那样的个性,若是真那样做了,之后的一辈子他都不会再快活了。
      她没想到,墨阳会有那么大的决心,明知鸡蛋碰石头,还是要往上凑。
      她没想到,墨阳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和她一起面对太子,而是明知死路,一早推开了她。
      这样的情深意重,背后是欺骗,是牺牲,是利用。
      她把脸埋进冷水里,心里暗自冷笑,若墨阳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不定有多后悔对她的这一番情深意重。
      “姑娘,你好了吗?”门外响起敲门声,是阿宁。
      昭之抹了把脸,拉开门:“走吧。”
      吃饭的时候郭嫂热情的给她夹菜,一面用心疼的眼神看着她,对郭叔道。
      “这闺女长得这么俊,就是瘦了点,跟纸片人似的。”
      昭之抿抿嘴,道:“郭嫂您也多吃点。”
      郭嫂最近热衷于做媒,又问:“闺女,有婆家了吗?”
      她穿了男装,看着年纪也不大,郭嫂错以为她还没成婚。
      然后她拉着郭叔道:“我看王员外家那个小儿子和她挺配的,两人都长得俊,站在一起肯定是金童玉女似的一对玉雕人儿。”
      郭叔给她碗里放了一个狮子头:“吃你的饭,别瞎打听。”
      郭嫂放下筷子,先看看珺娘,再看看昭之,笑眯眯道:“一个闺女也是嫁,两个闺女也是嫁,一起张罗了多好。”
      珺娘没好气的翻翻白眼,自顾喝汤。
      阿宁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了一点,往嘴里扒饭。
      郭嫂和郭叔早年有过一个儿子,后来闹饥荒走散了,现在看谁都是儿子闺女。她待人热情又和气,自从她一来,邻里以前磕磕绊绊,鸡毛蒜皮的事是一件都没了,地位已经越过珺娘,很快得到了大家伙的尊敬爱戴。
      郭嫂无视郭叔频频的眼色,一边看着昭之,一边赞许道:“老头子,王员外那小儿子你不是见过吗,人品贵重,家世也好,当时我还念叨,年纪小了配不上咱们珺娘,配这闺女可是很合适的。”
      昭之喝了一碗汤,抹抹嘴,对郭嫂道:“郭嫂,我有婆家了。”
      郭嫂一听,大失所望,又好奇道:“真的吗,是哪家的小伙子啊,人怎么样,有那王家小儿子相貌俊,品性好吗?”
      昭之还从未和这种热心又活泼的女性长辈交流,一时不知如何应付这种热情,只得干笑了两下。敷衍道:“还行吧。”
      她想了一下孟琮沅的相貌,长得凶神恶煞的。至于品性,他做的那些事,实在是与好字沾不到边。
      郭嫂好奇心大起,揪着昭之问个不停。
      “成亲多久了?你男人对你好不好?我跟你说哦,这找男人什么家世啊,品貌啊,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找个对你好的。对你不好的,家世再好,再娶三五个小老婆,那日子也是难过得紧,难过得紧呐。”
      昭之脸上一点点勉强的笑意,眼看着就要挂不住。
      珺娘重重咳了两声,道:“郭嫂,你不是说炉子上还煨着汤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郭嫂聊的开心,正要回绝,被郭叔拉了拉袖子,冲她使了眼色,这才起身出去了。
      ***
      皓月当空,银光洋洋洒洒覆盖着人间,上京城几条主干道上万家灯火明灭,某处酒肆听得到醉汉的朦胧呓语,某处纸醉金迷场所听到靡靡丝竹之声。
      夜幕低垂,繁星璀璨,昭之抱着酒壶躺在屋顶上,脑子里空空如也,只瞪大眼睛看那些闪闪烁烁的星星,一颗颗蚂蚁似的朝不同方向移动着,昭之看得分外清楚,她知道这是越喝越清醒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一直不大对。”
      珺娘往她身边一坐,她带了件外衣,见昭之那一副洒脱不羁之相,果断披在自己肩上了,这高处冷风一吹吧,真真不胜寒冷。
      昭之一脸漠然,把酒壶往她手里塞。
      “陪我喝两口。”
      “你到底怎么回事,病了就去看大夫,魂丢了。”
      珺娘接过酒壶,狂躁的一把扔出去。
      “你说你,大半夜还跑屋顶上来喝酒,摔不死你是吧?”
      酒壶在屋顶的瓦片上滚动几下,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碎了,然后听到有人的尖叫声,接着有人咒骂了两句。
      “是哪个龟孙子,滚出来。”
      昭之挑眉看她,珺娘没好气瞪她,于是变成了,两人四目相瞪。
      昭之在怀里掏啊掏,掏出银晃晃的东西,就那么扔了下去。
      珺娘一把揪过她的衣领子,还是来不及阻止。
      顿时柳眉倒竖,怒声呵斥:“败家子儿,知道这钱够你喝多少酒?”
      昭之正要回话,听得底下还在叫骂,言辞激切,语调激昂,真真是表达了极度的愤懑。
      “个龟孙子的,鬼鬼祟祟,砸了人就想跑是不是,给老子滚出来。”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珺娘。
      珺娘脸一黑,粗着嗓子怒吼:“老娘扔的怎么着,死了没,没死拿了银子滚!”
      这下算是点了马蜂窝,底下那人一听自己的咒骂居然有人回应,顿时热情高涨,加大声音和语速。
      昭之听了好一会儿,愣是没听到和之前骂人话重复的,不由有些好奇,脚尖点了一下,飞身跃了下去。
      身后的珺娘火气直冒:“你这败家子,等等我啊。”
      盈盈月光洒在幽静的街道上,夜风凉凉,吹得酒香四溢,三条人影子就这么僵在那里。
      “你这个龟儿子,终于敢出来见人了。”
      大汉浑身酒气冲天,眼里怒气冲冲就要上前抓昭之的脖子,被身旁的年轻人拦住了。
      年轻人眉目俊朗,神情还算清醒:“兄台,酒坛子可是你扔的?”
      昭之摇头,踢开酒坛子,往前走两步,月光照亮了她的脸。
      大汉打量了一下,认出昭之来。
      “这不是迎月阁那做饭的小伙计吗?”
      年轻人哑然,断断续续的说着话:“王,王……”
      昭之一双黑眸淡淡看着二人,嘴角扬起一抹笑:“你好啊,表弟。”
      年轻人被她恶意的笑意吓得酒彻底醒了,不由脸色一白,拉着大汉退了两步。
      前阵子两人在墨家灵堂里见过,他当时只觉这人眼熟,今天被人一提醒,便全都想起来了。
      谁能想到,堂堂淮王妃竟然在一个小馆子里当厨子,更糟糕的是,他还调戏过她。
      “表弟很是悠闲啊,这个时辰应该已宵禁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表弟?这小子什么时候成你表哥了?”
      昭之顺着声音打量了那人一眼,大汉身形高大,衣着鲜亮,靴子和袍子下摆沾了酒水,身上带着酒气,面上微红,说话含含糊糊的问那年轻人。
      两双眼睛都在看那年轻人,他顿时语塞,脸上挂着干涩的笑,紧紧拉着大汉的胳膊,一退再退,退到几尺远之外。
      “家,对,我回家呢。王,王,”
      昭之目光四下扫荡,在大街的角落寻到那被她扔下的银子,她走过去捡起白花花的银锭,递给那汉子。
      “王什么王,你这小伙计,大半夜乱砸酒瓶子,这叫什么事。”此时唯一一个不清醒的人,仍是锲而不舍的教训昭之。
      昭之拱手道:“是我们不对,这点银钱兄台拿去买双靴子,换身衣服。”
      大汉在青年人的猛力拉扯下,硬是岿然不动,伸手去接过了银钱。
      这才表情松动了,语气和缓了:“知错就改,你倒还是个讲理的人。刚刚说话怎敢如此嚣张,要换了爷以前那暴脾气,揍不死你。”
      昭之抄回手站在那里,转脸看那青年:“你家竟是这方向?”
      顺着她的目光尽头,是那靡靡丝竹声的源头,夜夜笙歌的场所。
      青年人额上冒出两滴冷汗,干咳了一声,舌头始终没能捋直:“喝,喝多了。走,走错了。”
      然后硬生生拽着大汉转了另一方向飘然离去,大汉十分不解,还在嘀嘀咕咕问他话。
      “你怕他个小伙计干什么,咱们继续快活去。”
      珺娘气喘吁吁拉开门走出来,见那两人都已离去:“怎么走了,我还以为你们要打上一架呢。”
      昭之整个人裹在银白的月光里,双目乌黑明亮,目光清明冷静,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表情显得有些寡淡。
      “珺娘,离开家乡这么久了,想过回去吗?”
      珺娘斜倚着木门,掀起眼皮懒洋洋扫她一眼,表情是明晃晃的厌恶,语气十分嘲讽:“想个屁,我巴不得永远不要回去。”
      这世上之人,谁又不是在鬼魅丛生动荡不安的世道里,南来北往,孤零漂泊,踽踽独行,辗转半生,寻那一处安身之所。
      “听过那句话没,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夜凉如水,月光无涯,星河璀璨,她们各自站在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土地上,几里之外,有着迷离动听的乐声,寻欢客和歌女的作乐之音,那里繁华而热闹。
      而此时此刻,昭之浸染其中,眼神孤绝冷漠,像是没了生机的荒原。
      她点点头,面容平静,声音平和道:“恩,听过。”
      而后她转身朝淮王府的方向走了,月光将她的背影映在地上,一晃一晃,那么长,又那么孤独。
      珺娘摇摇头,打着呵欠关了门。
      夜色更浓,昭之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幽深黑暗的路上,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恶意的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她到此终于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样,数日前,有人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家,再往后的半生里,永不得心安。
      ***
      淮王府侧门昼夜不停点着灯,门房打着呵欠上前牵马,昭之面无表情往里头走。
      “哟,这不是王妃吗?”
      昭之转过头,见到一张妖娆漂亮的脸,身姿轻盈,脚步婀娜从假山后款款走出来,像是一个绝色妖姬。
      她问:“你在等我?”
      欺霜面上挂着妩媚的笑,唇若涂脂,那一抹红在月光下透着妖艳奇异的波光。
      “王妃这可就误会了,妾身孤枕难眠,便来这园子里闲逛,没想竟巧遇同样孤枕难眠的王妃。”
      昭之被那一抹红闪了眼,随意看了一眼欺霜的鞋子,冷哼一声,不予理睬这无畏的口舌之争,直接越过她往里头走去。
      “怎的王妃是被我说中了,竟无言以对了。”
      她的声音如此清越动听,语调绵软勾人,就连挑衅的话放在她嘴里,也像是调情,让人生不出怒气。
      昭之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你想说什么?”
      欺霜依旧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说话直白毫不客气。
      “王妃这副样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呀。”
      昭之问:“什么样子?”
      欺霜举起染了血红蔻丹的纤长手指,指尖拈着一朵洁白的小花,红白相应之下,光华流动着,看着妖媚而诡秘。
      她动了动鼻尖,轻嗅了一下,嘴角是诡秘难辨的笑,冷眼看昭之,声音下沉了几分。
      “愚不可及的样子,总是这般天真愚蠢等着被人宰割还无能为力的样子,什么都不知道,不知何时被人宰割,不知何故被人宰割,不知何人让你卷入这般境地。只会被动的等着,等着。”
      昭之正眼看了她一眼,目光终于不再游离,神色显得专注了些。
      “你大半夜的等在此处,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我只是听说王妃前些时不但小产,以后也再无子嗣了,心生难过。哎,还真是可怜得紧啊。”
      昭之板着脸,轻蔑看她,声音轻慢。
      “那又如何,你见了我还是要下跪,叩拜,叫我一声王妃。”
      欺霜指尖微微用力,洁白的小花瞬间淹没在她掌心里,仿佛来不及哀鸣一声,那微弱的花香一瞬间便消逝了。
      “真是可惜啊,等明日侧妃封慈入了府,咱们这几个姐妹再跟着王爷回东境去,你这徒有虚名的王妃,我们也是见不成了。”
      昭之心尖一颤,顿了一下才问:“回东境?”
      欺霜眼含春风,故作不解,语气诚恳道:“王爷这回还真是过分了,回东境不带咱们王妃也就罢了,竟连说都不与您说一声,哎!”
      昭之不语,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机,没有理由他要回东境去,一旦离开京城,皇储之争,就成了拱手相让。
      “王妃还不知道吧,等明日封慈封妃后,再过三日咱们王爷就要启程回东境去了。”
      “到时,咱们侧妃诞下麟儿,那可就是世子爷了,届时母凭子贵,您这徒有虚名的王妃,还怎么高高在上呢?”
      “哎,想想真是又心酸又可怜,一个人在这京城里,无依无靠的,王妃您可怎么办呢?”
      “要不,您去求一求王爷,说不定王爷一心软,就答应带您一起去东境呢。或者王妃您抹不开面儿,妾身帮您美言几句?”
      昭之是知道欺霜口舌如簧,智谋无双的,只是刚刚亲眼见了,觉得有点触不及防,听完了她一席话。倏地笑出声来,那笑容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欺霜恍然道:“王妃怎的这是,气得笑了?”
      昭之道:“我笑你愚昧。”
      欺霜反问:“我如何愚昧。”
      昭之道:“你如此这般手段高超,竟然不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欺霜笑眯眯问:“王妃竟然也要说道理了,是什么道理呢?”
      昭之答:“你把放在我身上的功夫多用点在王爷身上,说不定也能求个侧妃之位。整日里在我这徒有虚名的王妃这里争风吃醋,搬弄是非的,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欺霜顿时变了脸色,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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