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华】Happy New Year, Mr Holmes》唯绥

1、第一章 十二月三十号

　　约翰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茶水，迫使它从喉中滑落，感到自己的胃紧张地扭作一团。他努力让自己放松紧握的左手。哈德森太太越过她的茶杯边缘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浅笑。

　　“我敢保证你是在瞎操心，亲爱的。夏洛克会同意的。你们俩最近总是处在同频共振的状态不是，你和他商量过了吗？”

　　约翰清了清喉咙，“嗯……轻描淡写地提过一点，没有明确讨论过，他看上去有点感兴趣。但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什么能让他保持长久的兴趣。”

　　“除了犯罪现场。还有你。”哈德森太太眨眨眼。

　　约翰脸红了。“哈德森太太，我得告诉你多少次——”

　　“那是我的定时器在响吗？好像是。坐着别动，年轻人，我马上就带着那些你喜欢的司康饼回来。”

　　当房东太太下楼去检查烤箱时，约翰轻声笑了，好久没人叫过他“年轻人”了，即使是夏洛克也不像过去那样脚底生风了，［原句Even Sherlock didn’t have quite the spring in his step that he used to.我相当喜欢这个形容］哈德森太太也不再年轻。［原文spring chicken(笑)］当然，时光总是飞逝，毫不等人。

　　这就是为什么约翰觉得是时候了。在他们都垂垂老去之前。就像俗话说的，珍惜当下。［原文No time like the present］而当下的时光也在渐渐流逝，总有一天，将消失殆尽。

　　克制一下自己，华生，约翰责备自己。这应该是件好事的，并不是在耳边敲响的丧钟。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一页新的篇章，诸如此类之物。

　　但是夏洛克会怎么说？他会对约翰背着他，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了这一切而生气吗？还是说他会感到开心，宽慰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旧如此合拍？

　　没人知道，至少，在答案揭晓之前。约翰总是能很好地领会夏洛克脑子里转动的那些想法，但他本身并不是个推理大师。他觉得他应该是正确地理解了夏洛克的意思，但万事总有出错的时候，特别当你面对着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时。

　　他已经征求过所有人的建议了，哈德森太太，格雷戈，麦克罗夫特，茉莉，甚至还问了安吉洛。他们都鼓励他迈出这一步，向他保证夏洛克会很开心的。他们当然不会误导他，这些人认识夏洛克的时间远比约翰长，可能他们也更了解他。

　　不管怎么说，箭在弦上了，没有退缩的余地了。他只希望夏洛克别觉得他自以为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不是？［nothing ventured, nothing gained.］

　　“尝尝看，亲爱的。”一盘司康饼咔嗒一声放在他的眼前，哈德森太太的声音将他从深思中拽出来，“我再给你添点茶。”

　　“多谢，哈德森太太。”

　　“所以说。”哈德森太太舒适地坐在她的椅子里端起茶杯，“你的那位年轻人今晚又跑去哪了？去查案了？还是去巴茨医院了？”

　　约翰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显然，如果他不回答，哈德森太太会无穷无尽地猜下去。“事实上，他和茉莉去共度他们的‘约会之夜’了。”

　　“约会之夜？但是我以为茉莉和那个英俊的探长……”

　　“没错。夏洛克和茉莉并不是去真的约会，这只是他们称呼他们那小聚会的方式。有时候他们在茉莉的实验室里呆着，有时候他们去别的地方——我真的没有在尾随他们。”

　　“你确定他们—”

　　“是的，哈德森太太，他们只是朋友，事实上，格雷戈正打算向她求婚，就在新年之后。”

　　哈德森太太笑容满面地拍着手。“多令人高兴！我们将要迎来一个婚礼了！真让人激动！”

　　约翰冲着杯子皱起眉头，“是啊，当然，婚礼总是值得庆祝的。”

　　“瞧瞧你，约翰，我知道你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你在担忧吗？我知道今年大家都过得挺不容易的，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就在你随手可及的地方。如果你知道去哪里寻找。又或者，”她伸出手指碰碰她的鼻子，“你足够勇敢去面对那个全新的开始，你有那个勇气吗？华生医生。”

　　约翰抚摸着他外套口袋的那个东西，它们的轮廓安抚着他，让他平静下来，让他准备好去面对未来——他和夏洛克的未来。他们共同的未来。两人并肩而立，对抗全世界。［原文Just the two of them against the rest of the world.］

　　一串钥匙挂在全新的钥匙链上，每一把都是为了打开通往他们未来生活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