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摸了一把狐狸毛》故西城

33、东海殿阙 西海龙宫

　　琰华三人来到东海，这里与往昔相比变化很大。原本碧蓝清澈的海水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蓝色，海面上缭绕的仙雾也消失殆尽。东海鲛人族被灭后，东海几乎快变成死海了。
　　琰华让赤眉和青鸟留在岸上，自己下了海前往鲛人殿阙。他用灵力开辟出一条道路，直接通往到宫殿里。
　　与他想象中一般，鲛人殿阙已经彻底衰败了下去，透着一股死气。当初鲛人被利用，上岸去袭击人类，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让整个族群都陨落在世间。
　　琰华来到主殿，鲛皇的宝座还散发着微光，其上空悬浮着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色彩斑斓，就像无形中演绎着人生百态一般。
　　他要来找的便是这颗水晶球，这水晶球与鲛人的命脉紧密连在一起，如果幸运的话，能用秘术从中找出存留在世上的鲛人的踪迹。
　　众人只以为这水晶球是鲛皇的象征，却不想这东西能还有如此用处。这水晶球无法带离这里，球在殿阙在，球离殿阙毁，水晶球也会自毁，这也是为何鲛人族消逝了，水晶球还存在殿阙里。
　　琰华口中默念咒语，将灵力凝聚在手心朝着水晶球传递过去，顿时水晶球迸发出绚丽的光芒。过了一会儿，他收回了手，水晶球五彩的光也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变成温润的白色。
　　慢慢地水晶球里面浮现出些许画面，三尾鲛人正在水中嬉闹，他们后面有一座华丽的宫殿，正是龙宫。
　　琰华看着显现的画面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见到的鲛人会出现在龙宫里。看他们的模样，好似被龙宫保护着，看来西海龙族的胆子挺大啊。
　　突然水晶球内的画面又切换了，出现了一个穿着披着白色斗篷的银发女子。她行走在人间，却没引起人类的过多关注。琰华正要定睛一看，画面已经变成虚无，回归了水晶球原本的模样。
　　琰华有些奇怪这个女人，莫非也是鲛人一族？只是感觉她又不像鲛人，想必修为好深隐藏在了人界。只是鲛人一族面临被灭族的危机时，她为何没有出手？
　　他也不再细想，收回施加在水晶球上的灵力，转身离开了鲛人殿阙。
　　赤眉和青鸾正在岸上等着，见到琰华上来便问他情况如何。琰华说道他发现了一些鲛人的线索，接下来他们需要去往西海龙宫。
　　“龙宫？”赤眉闻言不由有些惊奇，“龙族怎会与鲛人扯上关系？”
　　琰华摇了摇头：“先去了再说，龙君倒是有心，给我们留了一条路。”
　　青鸾倒是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将鲛人猎杀了，毁了鲛珠，让他们得不到这些东西。
　　三人立即前往了西海，不过到达西海之滨时突然被龙族士兵拦住了去路。即使他们报出身份龙族士兵也是毫不相让，因为这是去往西海龙宫必过的一关。
　　西海有个不成名的规定，入西海者必先过西海龙族大阵。西海不仅栖息着龙族，还驻扎着天界的第一医仙龙女，也就是现在的龙君。
　　虽然不少仙神对比颇有微词，但是也无可奈何。而且一千年前天帝退了龙君的婚约，为了补偿她，给了她不少特权，可以说龙君是可以在天界横着走的人。所以，有个护海的龙族大阵又如何。
　　三人也不与龙族士兵纠缠，乖乖地进入了龙族大阵里。这个阵法虽然厉害，但也不会对那些入阵的仙神造成多大的危害。它的作用是威慑，不是灭杀。等考验到了一定程度，自会有传送阵送他们到达龙宫。
　　三人进入阵中后便分散到了不同的地方。琰华来到一片只有白色的世界，赤眉似乎回到了与人间恋人相爱那段时间，青鸾则进入了一个布满镜像的封闭空间。
　　琰华四下打量着这个只有白色的世界，没有时光流逝，也没有时空转动。原本他打算往前走的，后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留在原地。
　　他缓缓闭上眼睛，放空自己的思维，渐渐地便进入到了冥想的状态。再等他睁开眼时，他已经站在了龙宫的入口。
　　刚才那个满世界都是洁白的幻境多少让他有些吃惊，他入了那么多幻境，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式样的。讲究人心无杂念，亏得他还能做到如此。
　　龙宫门前并没有守卫在巡逻，大抵是有龙族大阵把关，龙宫在这方面就不太讲究。
　　赤眉和青鸾还没出现，事态紧急琰华倒也不打算等她们。他过了外殿来到了内殿，这里倒是有诸多龙族士兵在把守。他说明自己的身份后便有士兵去给他传话，他想求见龙君，是做交易，而不是打算来这里闹一场，取走鲛人的鲛珠便了事。
　　龙君收留东海鲛人必是私密的事，又怎能让人知道他们包庇天界的罪人。而且他也可以利用此事威胁龙君让她交出鲛人，他得到鲛珠，她也平安无事。
　　龙女听说琰华君上前往龙宫一事之后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位君上好端端的为何来了这几乎隔绝于世的西海，莫不是她所做之事败露了？她边思索着边前往主殿面见琰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不明的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
　　琰华君上地位尊崇，龙女虽身为龙君也不免向他行礼。她手握一把纸伞，身穿一袭白衣，素雅清静，淡然出尘，倒不似个龙君。
　　她还没有想好辞措开口，琰华君上倒是先她一步说明了来意：“本君知龙君良善，收留了些东海鲛人让其免遭灭族之灾，不过龙君可知这其中罪过？”
　　琰华说这话没什么情绪起伏，一直都冷冷淡淡的，让闻言微皱起眉头的龙女也猜不透他到底想怎么样。
　　她微微低垂着眉眼，身形却越发□□，开口回道：“君上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我西海龙宫与东海鲛人素来没什么情谊，况且鲛人是天界罪人，我又怎么去蹚这趟浑水。”
　　琰华却只是开口说道：“若本君没有丝毫依据，断不会贸然前往西海。东海鲛人于本君有些用处，若龙君将其交于本君，本君自会为龙君保守秘密。虽然龙君的初心也是为了救鲛人，不过如今都自身难保，是否该好好考虑考虑？”
　　琰华倒不怕龙女死不认账，他来西海本就是为了掠夺鲛人，讲理总归只是走个过场，这理若能讲清便用不着动手了。
　　“用处？”龙女微微抬起了眸子，看着琰华的眼神有些奇怪，“传闻鲛人的鲛珠拥有神奇的力量，君上是否为此而来？”
　　琰华闻言犹豫着点了点头，龙女见此脸色变得更冷了些，她开口道：“我的确救了几尾鲛人，不过甘愿认罪也不会把她们交给君上，医者仁心，救了便不能让她们死。”鲛珠对鲛人至关重要，失了鲛珠，也活不了多久。
　　她倒是真没想到琰华君上是为此而来的，不过他拿这鲛珠有何用处？若是用来对付主上那可就不妙了，原本她便是挑战着主上的底线私自救下了鲛人，可不能因此而伤了主上半分。
　　琰华听龙女这么说突然嗤笑一声，这龙君确实有原则，不过却不会审时度势，他既然来了，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他召唤出轩辕剑，提着剑便往龙宫的后殿走去。
　　龙女见这架势急忙上前阻拦，不过琰华有意不与她交手，几招后将人甩在了身后。他自是知道鲛人所在何处，不用人引路也可。
　　龙女急急忙忙去追琰华，看君上这模样，分明早有预谋，不过这龙宫又岂是别人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地方。琰华君上向人揭发此事也好，她倒要看看云炽如何处置她。
　　然而正当她思索着如何让琰华君上吃亏时，一声尖利的叫声响了起来，那是鲛人独有声音。
　　她加快了步伐，当她到时琰华君上正在与一个半魔半妖的怪物打斗，那怪物全身被黑纱包裹着，头上只露出猩红的眸子。它的爪子又长又锋利，速度也异常地快，每每都能寻到琰华君上的破绽去攻击，让琰华君上疲于应付。
　　见到龙女的到来，那怪物快速闪躲过轩辕剑的攻击，虚晃一招，然后突然消失不见了。
　　琰华停下了手中挥剑的动作，脸色冰冷至极。他看向不远处躺着的三尾刚断气了的鲛人，一气之下将轩辕剑钉在了龙宫的地上。那个突然出现的怪物，目标是鲛人，或者说目标是阻止他们拿到鲛珠。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鲛人被杀死，这样子这事情可就不简单了。这怪物似乎知晓他所有的弱点，竟然有能力将他压制住，它背后的人究竟是谁？难道是那个神秘人？
　　龙女见到躺到在血泊中的鲛人，脸色颇有些苍白的走了过去。她蹲下身施展灵力，奈何鲛人鲛珠已碎，在没救活的可能。
　　过了一会她开口对琰华说道：“鲛人已死，鲛珠已碎，君上请回吧。等安顿好她们后我自会向天帝请罪，不劳君上挂心。”
　　琰华压制住自己有些暴虐的情绪，收了轩辕剑冷声说了声多谢，便提步离开了龙宫后殿。没能拿到鲛珠，拿什么去救清灵。既然有有心人想阻止他们救回清灵，那么他便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随意便做的。
　　赤眉和青鸾出了龙族大阵，此刻正在龙宫门口等待着琰华。赤眉才没出来一会便见到琰华一脸冰霜地走了出来，她想上去询问却及时止住了步伐，顺便还拉住了已经走出去半截的青鸾。看君上的模样，事情恐怕发生了些许变化。
　　果然君上只是冷冷地跟她们说了跟上，立即离开龙宫，其余的并没有什么解释。她和青鸾对望一眼便跟了上去，事情估计很严重，她是这么觉得的。
　　琰华走后龙女唤了侍卫来收拾这三尾鲛人的尸体，并派人去追查那怪物的踪迹。突然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银发女子，龙女见到人不由露出些微惊讶的神色。
　　“霜黎，你怎么突然回了西海？”
　　这女子是她儿时的挚友，不过却是一位鲛人，她也只是私底下与其来往，并未有多少人知晓。她收留还遗存的鲛人，多少有她的一些原因，并不完全出于利用鲛人的愧疚，不过她却是不知晓她曾算计过鲛人族，导致了他们全族灭亡。
　　她一千多年前退离鲛皇之位后便去了人界，再回来时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不过后来她又去了人界，一直在人界游离着。她身上有不少深刻的疤痕，手臂还缺了一只，估计是在人界受了算计，不过她并没有与她说起过些什么。
　　“又看见了几个人前往了东海，想着不对劲便来西海瞧瞧，结果还是晚了。”银发女子微微叹了口气，眼眸怜悯地看着死去的鲛人，“我鲛人一族到底逃不过灭族之祸，不过既然咒语惩罚已经显现，那迎来的便是鲛人的新生。”
　　龙女有些不明白银发女子的说法，难道鲛人灭族是天命？
　　这时银发女子再次开口说道：“你把她们送回东海鲛人殿阙去，我自有些方法救他们。”
　　龙女缓缓“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你我许久未见，叙叙旧吧。”
　　银发女子倒是同意，不过临行前她却递给了龙女一条项链，那镂空的银色点缀里面有一颗紫水晶，她神色严肃地说道：“你手中的折魂伞渐渐压制不住你外散的魔气，这是我上昆仑虚求的来的紫瞳铃，许是能护你许久。不管你因何变成如此，你心思还在正道上，我便会帮你。”
　　龙女闻言眸色突然变得狠厉起来，霜黎她是如何知道她坠入了魔道的。银发女子见她这副模样也不介意，只是将东西塞入了她的手中。
　　“用着便是。”银发女子转过身向前走，“千年前你被天帝退婚后失常过一段日子，那会我还是鲛皇，水晶球多少能告知我一点事情的。你被情所困，我也被情所折磨，我虽受尽苦难，却也没你这么痛苦。”
　　龙女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她微微低垂着头颅，握伞的却渐渐收紧。
　　——
　　琰华带着赤眉和青鸾又来到了东海，两人不解，赤眉忍不住问道琰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藏在西海的鲛人被突然出现的半魔半妖的怪物杀了，没能拿到鲛珠。你们小心一点，有人盯上我们了。”琰华神色不太好，“本君打算再去西海看看，你们先回去那个小城镇，估计妖王和魔君已经拿到妖界禁咒去了那里了。”
　　赤眉闻言脸色也变得不那么好看，鲛珠没能得到，还有人在阻止他们，明明他们的行踪隐匿的很好，怎的还会如此？
　　青鸾微微低垂下眉眼，走上前一步靠近琰华问道：“君上可知这半魔半妖的怪物是怎么回事？”
　　琰华看了青鸾一眼，片刻后才说道不知，接着他便施法在东海海面劈开了一条水路，“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赤眉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琰华便踏入了东海里，只能无奈地望了青鸾一眼：“我们听君上的先去小城镇吧，或者我们还能顺便查探一番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阻止我们。”
　　她想起了不久前天界打乱时出现的神秘人，莫不是他在背后策动着一切？还有便是鬼界的鬼君，自那之后便无甚动静，他与神秘人也有些关系，是否也与他有关？
　　清灵当初是被鬼君还有神秘人扔下人界去的，他们的目的是否是想毁了清灵？
　　“那我们便先走吧。”赤眉还在思索间便被青鸾拉回了神思，她跟上青鸾的步子，脑子一直在想着天宫战乱时清灵遭遇的事。
　　青鸾看着赤眉的模样嘴角细微地勾起了一个弧度，她朝着东海海面看了一眼，眼中带上了些阴寒的情绪。杀害鲛人的怪物便是她，恐怕谁也想不到吧。
　　她在龙族大阵里被镜像幻境困住，不过这对于她这么一个代替真我活着的假意识来说不过尔尔，很快便能破阵而出。出去后她便悄悄潜入了龙宫后殿，去杀死鲛人。
　　不过她以为时间够快，不过还是遇到了赶来的琰华君上。让他知道她的这怪物的存在也好，至少他们会更分心，而她做其他的事就更容易了。
　　赤眉和青鸾到达小城镇时彦瑾和御歆还没回来，两人只好在那里等着人回来。
　　琰华再次前往东海的鲛人殿阙依旧没有收获，不过他不信鲛人就这么全没了。他离开鲛人殿阙，却在岸上见到一群人，他们大部分是西海龙宫的侍卫。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色斗篷的银发女子，这人正是那次在水晶球里匆匆出现却又消失的女人。
　　他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他们没有什么杀气，倒像是专门在这里等候他一般。
　　“你们是何人？”琰华开口问道。
　　霜黎上前一步向琰华行礼，恭敬地说道：“东海鲛人族前任鲛皇霜黎拜见琰华君上。”说着她身后的龙族侍卫也单膝下跪行礼。
　　琰华闻言倒是有些震惊，这女子竟然曾经是鲛人族的皇，最重要的是还有鲛人活着，此刻正在他的面前，不知下一步会有何作为。
　　说实话，鲛人族的覆灭他负有很大责任，毕竟他们不少族人是被他亲手给了结的。现在这女子还能心平气和地拜见他，是否别有居心？
　　琰华“嗯”了一声，问道：“有何事？”
　　琰华模样疏离警惕，不过霜黎并未有多大反应：“今日我来面见君上不过是想了结一桩因果，君上别误会了。”
　　她自是知道琰华君上为何如此对待她，鲛人一族与他恩怨颇深，如此也可以理解。也倒不是她过分良善可以忘记那些族人的仇恨，时势所逼不得不如此。若是鲛人族还想获得新生，那便得先死绝了才行。
　　琰华疑惑这鲛皇与他能有何因果，只听她接着说道：“千年前我踏足人间，经历情劫为人所救，恩人说君上千年后或许需要我的帮忙。我知君上需要鲛珠，如今鲛人近乎灭绝，君上也无可奈何。”
　　霜黎说着手中突然显现一个精致的锦盒，她将其双手奉上给琰华：“这里面是鲛珠，算是我族人最后为天界尽最后一份绵薄之力，清洗罪孽。鲛人有罪，死得其所。”
　　琰华定定地看着霜黎，许久之后才拿过了她手中的锦盒：“你的恩人是谁？”
　　霜黎闻言微微一愣，回道：“是九尾灵狐清灵，还有她的侍者渚休，是渚休大人告知我一切，我现今才会出现在这里。”
　　琰华之前多少有些猜到有清灵和渚休的手笔，不过清灵去到千年前之后，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这一段缺失了他的旅程，让他莫名不爽，尤其还有渚休的存在，当年渚休也是尊神的爱慕者之一呢。
　　他现在对东海鲛人族多少有些改观，原来他们也不算是力量强悍又蛮横的种族。
　　“多谢。”他郑重、严肃地对霜黎说道，接着他破天荒地问道，“东海鲛人族是否从此将成为历史记载？”
　　霜黎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颇有些神秘的味道：“这事便不由君上操心了，若是鲛人幸运，又怎么允许仇敌任意书写历史。”
　　霜黎说着又向着琰华行了一礼：“此事便到此，告辞。”她领着那数个龙族侍卫朝着东海海面前去，临近海岸便直接消失潜入了水里。
　　琰华看着霜黎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鲛人很是神秘莫测。他第一次深入接触鲛人一族是在五千面前的平乱中，与尊神一起将鲛人一族的中坚力量尽数摧毁。
　　而且既然鲛珠能在时空穿梭中引渡，避免时空乱流，那么孕育鲛珠的鲛人一族又岂是平凡之辈，只是天界中普通的神灵。
　　霜黎带着龙族侍卫来到了鲛人殿阙，那颗悬浮在主殿皇位上方的水晶球依旧散发着光芒，好似永远生生不息，不会幻灭一般。
　　她在主殿地上画上一个简易的阵法，犹如太极八卦，双鱼对生，接着她让龙族侍卫将那三尾鲛人的尸身抬过来，在阵里面放下。
　　霜黎默念咒语，突然阵法四周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将鲛人的身体包裹住。下一刻她划破了手指，用鲜血在白光上方画上同样的阵法。直到阵法融入白光中，她才转过身来面对着水晶球。
　　她将一束灵力打在水晶球上，水晶球接收了灵力后突然闪烁起来，下一刻她的血液顺着与水晶球连通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了进入，直到仅剩最后一滴，水晶球自动断开与她的灵力链接。
　　水晶球吸收了霜黎的血液后变得鲜红妖冶，散发着微弱的红光。渐渐地它移动了位置，飞到了阵法上方，接着红光突然加强，直接笼罩住阵法里的白光。
　　阵法里的鲛人尸身瞬间被红光打碎，形成一个漩涡，最后变化成了一堆泡沫。接着从泡沫中飘起一颗颗豆大的深蓝色水珠，这些珠子在红光中荡漾着，宛若生命最初的形态。
　　看见这一幕霜黎嘴角不由带起一抹欣慰的笑，下一刻她便化成碎片，消失在了海底。
　　为何说鲛人有罪呢，不是因为反叛天界，而是妄想窥探天命，却遭到劫难惩罚。五千面前鲛人通过水晶球预知到了本族会被天界屠杀殆尽，知道此事后便想将东海脱离天界，避免卷入杀伐中。
　　然而正因为如此，遭到天帝猜疑忌惮，此后鲛人索性反叛谋求生机，但厄运便是从那时开始的。若鲛人没有预知未来，那便不会有反叛之事，没有反叛之事鲛人便相安无事。
　　不过也幸得天命垂怜，可用一族之的亡魂换取一族之新生。或许重新出世的鲛人不是神灵后裔，但鲛人的傲气依旧会像本能一般刻印在骨子里。
　　她现出鲛珠成为鲛人一族最后死去的鲛人，却是再也无缘见到鲛人一族的重生和后续繁华。
　　阵法的光芒渐渐扩大，随即便笼罩住了整个鲛人殿阙。跟随霜黎前来的龙族侍卫纷纷化作原形环绕在殿阙的上空，用龙息将殿阙包围住，形成一个结界。
　　没过一会殿阙里的红光突然消失，而殿阙与环绕的数条龙也不见了踪影，东海残败却不失巍峨的海底海底宫殿，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