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你》风流今朝

22、Chapter 22

　　第二天两人启程去了北城。

　　北城市隶属北三省，地理位置在北三省的西北部，是座经济落后的小县城。

　　他们飞到北三省省会，再从省会坐火车是到北城。一共费时两天。

　　他们刚到北城就接到消息，夏婵的父亲已经找到了，此时在村委会。

　　孟冬宪原本计划在市里住一晚，明一早再去村里，可夏婵等不了了，她想马上见到父亲，于是当晚两人就打车去了村里。

　　在去村的路上，夏婵问他父亲是在哪找到的，孟冬宪回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是满村中学校门口吧，他经常在放学路上拦同学，因此很多同学不敢回家就向老师反应了这件事，后来校方报警我们才知道。”

　　满村中学，夏婵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她以前的学校，父亲一定是去那里找她了。

　　两人到村委会时，耿天已经睡着了，村长还在村委会等他们。

　　村长看见夏婵，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他揉了揉眼睛笑着说，“小婵，好久没见你了，有七八年了吧，现在越长越漂亮。”

　　当年发生了那件事后，村里人对夏云婉深恶痛绝，她几乎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禁忌，谁都不可以提起她。

　　夏婵其实对当年他们走后发生的事情一点不了解，还有关于父亲的精神状态问题。

　　村长说，“当年你妈把你带走后，你爸也跟着去找你们了，三个月后我接到精神病医院的电话才知道你生病了。”

　　“那具体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当时医生和您说了吗？”

　　“当时医生好像说是高空作业不慎掉下来，头受到重创导致的精神失常。”

　　村长说的和夏云婉告诉她的一样，真相越相似，她觉得越是刻意，这件事她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第二天早晨，夏婵起床后就去隔壁房间找耿天，可人没在，开门出去发现他蹲在院子里拿个小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爸。”夏婵喊了一声，往他那走。

　　耿天发现有人靠近，害怕的缩着身子往后靠，他小心翼翼抬头看面前的人，突然脑袋里闪过许多张女人的图片，并伴随着一抽一抽的头痛。

　　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会儿觉得涨痛，一会儿又觉得勒痛，像孙悟空头上的金箍棒。

　　他痛苦的抱住头，艰难的说出，“师父，求求您别念了，徒儿头好痛。”

　　看父亲痛苦的样子，夏婵心里也像被万千虫蚁啃噬一般，她不住的喊他“爸爸”，希望能唤回他的神智，可却一点用没有。

　　耿天面朝着大门口的方向，呲了呲嘴，大喊，“妖怪哪里跑！”

　　说着连蹦带跳跑出了院子。

　　夏婵看情况不对，赶紧跟着他跑出去。

　　耿天三步一小跑，五步一大跳，和那电视剧里的齐天大圣没两样，夏婵在后面追的两腿发软，只好给孟冬宪打电话。

　　孟冬宪一早晨就和村长去集市买东西，这会儿刚回村委会。

　　他昨天联系了康慈精神病院负责治疗耿天的王医生，并把他请到村里专心为耿天治疗。

　　按照夏婵刚才在电话里的讲述，医生和他都猜测耿天这是犯病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他控制起来以免伤害到其他人。

　　在村民的帮助下，耿天被带回村委会，他一看到王医生就秒变成小孩子，还蹭他肩膀撒娇。

　　这和刚才简直就是两副面孔。

　　王医生为耿天特别定制了一套治疗方案，名叫‘过去治疗法’就是要不断重现他过去发生经历的事。

　　可这得建立在耿天对夏婵不抵触的基础上。

　　帮助父亲恢复健康这是个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夏婵决定在村里多待段时间，孟冬宪则因为突然有工作要赶回南城。

　　孟冬宪拉着她手说，“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注意安全。”

　　“嗯。”夏婵挥手告别，“快走吧。”

　　孟冬宪撇嘴，委屈道：“你撵我。”
　　“没有。”夏婵弯了弯唇，抬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掠过。

　　孟冬宪虽有不满，可也不敢再抓着她纠缠，粗糙的指腹摩擦她的脸颊，还稍微用了点力，掐住她的脸蛋，“这几天要每天想我，不要忘了我。”

　　“嗯，放心吧。”

　　孟冬宪叹气，“你回答的这么轻松，让我觉得你是在敷衍我。”

　　夏婵笑出来，“别说这些了，快走吧，车都等你十多分钟了。”

　　此时，车事宜的响了一声喇叭。

　　——

　　孟冬宪走后，夏婵在王医生的指导下慢慢能和父亲待在一起而不会被他排斥？

　　一开始她主动接近的父亲，坐在他旁边，他都会警惕看她几眼，然后坐的离她远一点。

　　夏婵不着急父亲对她亲近，慢慢来就好了。

　　一整天夏婵都在他身边陪着，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她也觉得够了。

　　第二天也是一样，她坐在他旁边。什么话也不说。但明显能感觉到他习惯自己了，今天她试着多跟他说几句话。

　　精神病患者对家属来说最大的一个可悲就是不认识家属，王医生也告诉她多陪病人。让他从心底接受你，会恢复一点神智，会有康复的可能。

　　夏婵一直往这方面努力。

　　最近几天耿天精神状态很稳定，没有出现犯病的现象，对于以前的事也记得一点，他记得自己有个女儿叫小婵在上初中。

　　夏婵听的眼泪汪汪，拿起父亲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爸爸，你看看我，我是小婵呀。”

　　“小婵……”耿天一遍一遍重复夏婵的名字，看她的眼神里也多了点儿清醒。

　　夏婵知道他认得自己了，激动的哭出来。

　　在王医生的治疗和夏婵的陪伴下，耿天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最近耿天非常黏着夏婵，基本她去哪他都跟着。

　　昨天，她接到孟冬宪的电话，说南城的工作已经做完明天上午就能到。

　　在孟冬宪走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父亲的事，生活的各个方面都被占满，所以她没有时间想他，可一想到马上要见到他，心里还有点甜滋滋的，竟然期待起来。

　　孟冬宪是中午来的，那时她正在院子里帮父亲剪头发。

　　两个星期没见，他也剪短了头发，显得脸部线条更加清晰。

　　夏婵总觉，更帅了。

　　见到他，熟悉的脸庞勾起藏在心底的思念，孟冬宪克制着心底的翻涌，低沉的嗓音里透着疲惫，“夏婵。”

　　原本是稀松平常的一句，可她听在耳里却像鼓声一样撼动心脏，这时，她才清晰明白自己的心。

　　顾不上父亲了，她朝他跑过去，给他一个熊抱。
　　孟冬宪也仅仅搂着她，脑袋搁在她精瘦的肩上，贪婪的呼吸她的味道。

　　两人搂在一起左晃右晃，像对分隔许久的小夫妻，耿天转头看过来，脑袋里“轰”的一声，几张陈旧的图像在眼前一闪而过，他抓不着，急得哇哇乱叫，看谁都厌烦，尤其是男性。

　　他跑到他们身边，扒开夏婵，龇着牙朝孟冬宪胳膊咬去。

　　他死死咬住，边咬边哭，孟冬宪疼的倒吸凉气，伸手推他，又念到他是病人，并没有用很大力气，所以基本上他是承受着耿天咬他。

　　耿天现在已经失去理智，夏婵打了他好几下他才松开嘴，最后可怜巴巴看她一眼跑走了。

　　她来不及去追他，喊王医生帮忙。

　　孟冬宪庆幸今天穿的厚，夏婵把他衣服向上挽露出被咬的位置，一排整齐的牙印，在尖牙的位置还有破皮的出现。

　　这都是她父亲弄得，夏婵心里愧疚，和他说了对不起。

　　孟冬宪唇边露出一抹笑，安慰她，“我不怪叔叔也不怪你。”

　　看她还是一副罪人的样子，他决定把过会儿要告诉她的好事提前说了。

　　“我联系了南城那边的精神病院，你可以把叔叔接到南城去，那样你就可以经常见到他了。”

　　果然，夏婵眸子亮起来，这几天她就一直再想这件事，她好不容易刚和父亲建立起来的感情，怕自己一回了南城，所有都回到原点。

　　孟冬宪立马着手做这件事，给耿天转外地精神病院手续很麻烦，孟冬宪跑了一周才办成。

　　这期间耿天一直对孟冬宪充满恶心，看见他会像狗呲牙一样对他表现愤怒，这时候夏婵都会安抚耿天。

　　王医生也说了原因，这和夏云婉的事情有关，他把孟冬宪当成何志财了，所以才对他那么愤恨。

　　走的那天耿天非常不配合，他不想让夏婵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夏婵由衷的和他说了很多，“爸爸，他在我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并且拯救了我，以前他可能会是老板的存在，可现我觉得他是我的超级英雄，我喜欢他爸爸，我希望你能接受他。”

　　夏婵不知道耿天有没有听懂，但他情绪好转很多，她把他从房里推出来他也没拒绝。

　　在夏婵看不到的地方，耿天流下一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