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的青春》不辞风雪

34、第三十四章

　　方毅带陈小苒回到公司总部，很多人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着关于他们的话题。
　　方毅面色不变，旁若无人般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陈小苒却不行，她红着脸，简直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
　　“你非要将事情做的这么复杂吗？”陈小苒用质问的语气问。
　　方毅向她微笑，仿佛很满意这个结果，好像他终于夺回了本来属于他的东西，带着满足和胜利者的姿态。
　　“过程是复杂了点，不过结果简单，你还是我的助理。”
　　陈小苒坐在他对面，隔着宽大的办公桌，她曾经很羡慕方毅的办公桌，她只有一个小小的单元格子一样的工位。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个位置令人不安，而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更让人无法理解。
　　“你知不知道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方毅盯着她，正在思考她这句话。能阻止他的只有董事会和赵总，他相信能够说服赵总，可是董事会那边就不好说了——其中的一个股东可是杨如玉——方毅的亲妈。
　　但不管怎样，他不能让陈小苒在刘浩的部门工作，一方面陈小苒不适合那个工作，但最重要的是，对钟氏集团的收购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而陈小苒是最了解这件事情的人，也是想法最多的人。
　　陆君怡的出现打乱了方毅的部署，让收购陷入一场激烈的竞争。
　　在这种时刻，只有让陈小苒站在他身边，他才能保持理智。
　　“你不必多想，我这么做是为了对钟氏集团的收购案，”方毅缓缓说，“其他的事情，由我替你安排。”
　　陈小苒发出一声叹息，她虽然服从赵总的安排，并调到刘浩的市场部，可是她更关心对钟氏的收购案，她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做，还有很多问题等待解决。
　　就这样放手？她觉得很不甘心。
　　此时她望向方毅坚定的眼神，那黑的像墨水一般的眼眸里，映着自己的影子，被他这样注视着，她觉得平静了一些。
　　她不平静，是因为人们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看着他们一起走进来，现在她又平静下来，却是因为方毅的目光——他的眼神极度自信又充满神秘。
　　当赵总得知方毅将陈小苒带回公司总部后，简直是怒不可遏，他痛斥方毅不顾大局，并暗示董事会会干预这件事情。
　　方毅突然明白事情的起因，一定是他的老妈——杨如玉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
　　“陈小苒必须留下来，我会说服董事会。”方毅断然道。
　　“你跟陈小苒的关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要搞办公室恋情，这是公司规定，难道你不知道？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开除她。”
　　“你要开除她，不如先开除我。”方毅说。
　　赵磊长喘了一口气，怎么劝都不行，看着方毅严肃的表情，他摇了摇头，说：“真没想到，我看中的人竟然是这样不争气的人。‘
　　陈小苒感受到的却是另一番苦涩的滋味，包括李强、刘菲在内的人都偷偷打量着她，有些人还悄声议论着。陈小苒红着脸，坐在办公桌前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心里像烧开的水一样煎熬。
　　她发觉这里已经不是初来时那种感觉，她也已经不是当初的陈小苒了。
　　这一天，公司里的气氛怪异紊乱，如果有人正好身处其中，一定会感到诧异，甚至认为这个公司也许陷入极大的危机，或是处于倒闭的边缘。
　　当然这都是假象，董事们一直在开会，商讨对这件事情处理的结果。
　　方毅也在其中，会议室隔音效果很好，但仍然会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
　　“你还不知道吧，”刘菲对陈小苒说：“方毅已经辞职了，听说是为了保住你才辞职的，没想到方总这么仗义，对你真好。”
　　刘菲满脸的羡慕之情，看陈小苒的眼神里有着几分嫉妒。
　　陈小苒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向方毅的办公室，却发现人已经走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办公桌。
　　看着整洁的桌面，熟悉的书架，陈小苒怅然若失，虽然错不在她，可是毕竟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现在方毅走了，她更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这时，她无意间看见一张小纸条压在便签下，拿起来看，原来是撕下来的一页便签，上面写着短短一行字：我走了，你应该不会感到难过吧！别自以为是，我到哪里都能活的很滋润，可是你丢了这份工作恐怕迟早要饿死吧！嘿......
　　她扔掉纸条，不顾一切的奔向停车场，方毅的停车位离电梯口很远，而她又是个习惯性路痴，她快步经过一辆又一辆汽车，四下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似乎越是焦急，越找不到。
　　刺耳的发动机呼啸着响起，陈小苒猛然回头，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消失在拐角处，她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喃喃道：“你回来......你别走......”
　　然而，往事如水，很多时候，逝去的终归难以找回。
　　陈小苒又气又痛，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爆发出来，她强忍着泪水，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泪水却止不住的落下来。
　　这个冬天分外寒冷，虽然没有下雪，雾霾却经常笼罩大地，能见度低的可怜，呼进肺里的空气含有大量颗粒废气，明显能感受到呼吸起来肺里十分难受。
　　陈小苒带着口罩，走进办公区，摘下来后发觉室内的空气也很不好，可是她实在没有精力去担心自然呼吸的事情——对钟氏集团的收购已是焦灼不堪，令人无暇他顾。
　　方毅走后，陈小苒完全负责起收购事宜，可是这件事情千头万绪，困难及多，钟氏集团犹如困兽一般，张开巨大的獠牙，连连反攻。
　　若不是陈小苒想方设法与之周旋，不仅难以收购成功，还有被钟氏反收购的危险。
　　自从方毅因陈小苒的原因选择离开，大宏集团诸多董事对陈小苒的意见颇多，甚至有人想辞退她。但是陈小苒用业绩封住了他们的口，赵磊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中方毅，也看好陈小苒，只是他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发展成恋人关系？
　　陈小苒并不知道，刘浩已经找过赵磊，为什么还要让陈小苒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赵磊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有把握收购钟氏集团，我让你代替方毅。
　　可以说刘浩碰了一鼻子灰，他成功地摧毁了方毅，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对陈小苒，他曾经暗示过，私下里表白过，可是陈小苒的心里似乎只有方毅，于是他更加痛恨方毅，这种情绪也开始蔓延到陈小苒的身上。
　　方毅有什么了不起，刘浩时常暗想，方毅傲慢无礼、狭隘、偏见，却一直身在高位，压在他上面好几年，每次他只能忍气吞声，燃烧的怒火早已成为变态的嫉妒。
　　现在，刘浩开始追求陈小苒，尽管被一再拒绝，但是他不愿放弃，就像他不愿放下心里的芥蒂，他想要夺走方毅身边的一切，如果他得不到，他宁可毁掉一切。
　　陈小苒有时会想起方毅，想到他正在做什么，但是又摇了摇头，他的心里住着另外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坐在钟氏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也许他真的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她这样想着，日子也一天天过去，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他，可是她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