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的青春》不辞风雪

27、第二十七章

　　陈小苒面对一摞厚厚的资料，皱着眉头，叹息一声，不是因为工作繁重，也不是因为周末还要加班，而是因为方毅已经那么优秀了，竟然还是那么努力，甚至为自己准备好了很多资料——他一定是利用周末的时间整理出来的。她心想，我确实不应该放松下来。
　　努力工作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已经很优秀还在拼命工作的人，这样的人才会成为社会的精英。
　　陈小苒开始准备收购钟氏集团的文案，她翻阅了大量的收购案例，从国内到国外，从同行到其他行业，她从中借鉴了大量的经验，可以说是做足了功课，这才建立起信心，不再是迷茫的无措。
　　陈小苒到家时间不长，刘晓梅也回来了，她跟陈小苒谈论想当名星的理想，但对阿涛却是不太满意，话里话外都是半吊子、假南洋人之类的讽刺和嘲笑。她感到又困又乏，而且陈小苒兴致不高，于是结束了讨论，早早睡下。
　　陈小苒没有睡，与方毅相识的这段时间，总是令她提心吊胆，偶尔还会产生恨意，他对自己实在没有耐心，时常咆哮般呵斥和故意讽刺。她觉得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业务能力较弱，可是有谁能一生下来不经过历练就是精英，她把这一切当成对自己的考验，将方毅当成将要逾越的目标。
　　她已经不期望好心人的帮助，尤其在工作中，一切都要靠自己。
　　但是现在，方毅的举动让她感动，在他冷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温暖的心，如同一剂催化剂，点燃了陈小苒的热情，让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差，也没那么让方毅讨厌，甚至可以理解成方毅在有意培养自己，这个发现让陈小苒高兴不已。
　　当她在公司楼下再次看到方毅时，嘴角一直带着笑容，再也不是一副羞怯的表情，以至于方毅皱起眉头，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陈小苒笑吟吟的说：“发现某人的一点小变化，所以我很开心。”
　　“每个人都在进步，为什么某人还是没有长进。”方毅说。
　　陈小苒愣了片刻，问：“你说的某人是指我吗？”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方毅说完走近了一些，盯着她的双眼，将一本资料塞到她的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陈小苒脸红了一下，心想，这也算长进？大家都在进步，我也不能退步吧！
　　在不远处，杨如勇举着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立刻发给杨如玉，他奉命监视他们的行踪，可是连续跟踪好几天，没有拍到一点有价值的照片，他希望至少能拍到他们拥抱的照片，这样才算完成任务。
　　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有点不太满意，可是这张已经算是近几天他们之间最亲近的举动了，于是立刻发给杨如玉。
　　出乎杨如勇的意外，他的姐姐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回复短信也没有打电话过来，他原以为他姐姐暴躁的脾气会立刻发作，甚至立刻来到方毅和陈小苒的面前，进行一场战斗，这让他有些琢磨不定。
　　可实际上，杨如玉已经坐立不安起来，几十年商海沉浮，锻炼出来的头脑起了作用，她静下心来，开始谋划破坏方毅和陈小苒之间的关系。
　　陈小苒对此一无所知，却要面对另一种困境，她发现很多同事都变得越来越疏远，甚至连李强和刘菲都变得冷漠起来，可是她没有时间考虑这种人际关系，她一定要做的更好，繁忙的工作几乎成了生活中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全部内容，公司里的大多数人都很忙，只是她在方毅的压力之下，显得更加忙碌，她往往需要加班到很晚，可是无论多晚，方毅总是有意无意的陪着她。
　　这天夜晚，陈小苒揉揉眼睛，感觉又困又乏，忽然电话响起，是刘晓梅打过来的，说是没带家里的钥匙，陈小苒说还有些工作没忙完，没办法，刘晓梅只好来找她。
　　陈小苒盯着显示屏，继续跟她的文案较劲，半个小时后，刘晓梅已经来到公司门口，被门禁挡在门外，打电话让她开门。
　　当她走到方毅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看到房门紧锁，她抿一下嘴唇，心里空荡荡的，失落的感觉一下攫住了她的心。
　　不知不觉中，她发现，她已经习惯了加班时有他同在的感觉，她甚至盼望着，每天都能跟方毅一起谈笑着走出办公室，结束一天的忙碌，可是今天，他终于先走了。
　　她一边想一边走，忽然听到“砰砰砰”的几声响，刘晓梅有些不耐烦的用手指头叩着玻璃门，她这才缓过神来。
　　“你想什么呢？怎么这么慢。”
　　“没事，可能加班有些累。”陈小苒笑着说。
　　“哎呀，你干嘛那么拼命，是不是那个叫方毅的小气鬼故意为难你了。”刘晓梅小声说。
　　陈小苒止住她的话，对她说：“我刚工作不久，没经验，不加班怎么行，而且他也不算为难我，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要感谢为难你的人，因为他让你更快的成长。”
　　“啧啧啧。。。。。。”刘晓梅嗤着嘴，说：“我该怎么说你这样的人，重色轻友，处处维护小气鬼，大道理还一套套的。”
　　陈小苒怕还有人加班没离开公司，被人听见可就不好了，让她先等着，回到座位收拾好东西，带着她离开公司。
　　在路上，刘晓梅忽然高兴的说：“你猜刚才我看到谁了？就在你们公司楼下。”
　　陈小苒翻翻白眼，说：“我怎么能猜的出来？我费了一天脑子，还是省省，别让我猜了。”
　　刘晓梅直接说：“我看到吴逸轩，就是方毅的朋友。”
　　然后故作神秘的说：“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陈小苒沉默了，吴逸轩既然来了，他一定是去找方毅了，可是方毅不在公司啊！难道现在他还在吗？
　　方毅也同样这样问自己，他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寻不见她的身影，他突然感到很寂寞，空间越大，越空旷，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他转身，孤独地消失在夜色中。
　　方毅忽然很想喝一杯，好像这样就能把心装满，忘却寂寞。于是他很自然的想到吴逸轩，但很快放弃了找他喝酒的想法，他心想，那家伙整日里花天酒地，此时正不知躺在哪个女人怀里呢？
　　这时，他接到吴逸轩的电话，让他去酒吧喝酒，他有些意外，竟然想到一块去了。
　　他到了酒吧，霓虹的灯影在地上来回滚动，吴逸轩就坐在不远处的吧台上，他走过去，要了杯啤酒，先喝起来。
　　吴逸轩看着他，说：“气色不对啊，很久没有看到你无精打采的样子了。”
　　方毅喝掉杯子里剩余的酒，又向酒保要了一杯，这才说：“不对劲的是你吧，大半夜里一个人喝酒，你的粉红知己呢？”
　　吴逸轩笑了，说：“粉红不少，没一个算得上知己。”忽然又说，“我问你呢，你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你没陪你的小徒弟加班啊。”
　　方毅又喝了一大口，语气严厉的说：“陈小苒是我的下属，不是什么徒弟。”
　　“得了吧，让我帮你找了两次内幕消息，不就是为了她嘛，既然不是徒弟，那这关系可怪了，你不会真的跟女下属谈恋爱了吧？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不相信，没想到还真有这事。”
　　方毅已经醺醺如醉，摇摇晃晃的说：“那是因为她太笨，这点事都办不好。”
　　吴逸轩抚着他的肩膀，叹息一声，说：“爱之愈深，恨之愈痛，何苦呢？”
　　“说什么鸟语呢，你今天送我回去。”方毅把钥匙扔在吧台上，昏昏睡去。
　　吴逸轩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叫醒他，可是方毅已经起了鼾声，吴逸轩大呼上当了，心想我已经半醉，还要送他回去，这叫什么事儿。即使他不太愿意，但也只得先将方毅送回家。
　　方毅只想大醉一场，半夜里却突然醒来，感觉嗓子里火热难耐，踉踉跄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冰凉的水灌进肠胃，感觉胸腹内瞬间冷透了，酒意也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