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来敲门》花飞鸢

4、男女主要见面咯

　　赵晟宇朗一回到警局就看到一对老夫妻 张涛的父母现在正在值班室里，还在为儿子的事伤心。
　　宇朗前来询问。宇朗回忆起昨晚的梦，女人厉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叔叔阿姨，我能不能问一下张涛之前为什么会离家出走”
　　原本还在哭泣的张母张父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张父说“哎！涛子这孩子有些不听话，我和他妈想让他在老家工作，他非要来大城市，我们不让，他就离家出走了，这些年我和他妈一直想着他”
　　听着张父的话，宇朗觉得有些不可信，怎么会有父母不让外出工作就离家出走的。
　　宇朗又问“那您们知道张涛有没有女朋友吗？”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时，张父张母的神色惊慌，眼底透着着心虚，转瞬即逝，又变成伤心难过的样子，但是宇朗还是看到两夫妻的神色。张父立马说“涛子之前没有谈过女朋友，”
　　“那最近张涛有谈过吗？”
　　张母“我们三年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涛子有没有女朋友”
　　“那您二位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打过，他不接啊”张母哭诉，“这孩子从小脾气就犟，决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母声泪俱下“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三年不见了，再见到儿子，没想到儿子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张父也在一边抹眼泪，宇朗不知道如何安抚老夫妻，说别难过逝者已逝之类的话只会在他们心里补上一刀罢了，遂什么也没有说。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到凶手。但是，宇朗并不太相信张父张母的话。
　　宇朗正打算悄悄离开之时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坐在张父张母身边，女子面色惨白，面容娇美，毫无血色的脸上透着阴郁的美，黑眼圈包围的眼睛里盛满了怨愤，死死的盯着张父张母，宇朗一惊，忽然女子快速转动眼珠看向宇朗，一眨眼的功夫女子就不见了，宇朗揉揉眼睛 “难道我眼花了？”
　　宇朗转身就走，他一转身红衣小女孩又出现在他身后看着宇朗离开的背影，然而没有人能看见小女孩。
　　宇朗刚走出值班室周晓楠就打来了电话说查到张涛的一个朋友说三年前张涛有过一个女朋友，叫他过去一趟。
　　宇朗刚走进办公室，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起身离开。
　　宇朗问陆晓楠“晓楠，刚才是张涛的朋友吗？”
　　“是的，唐先生和张涛是三年的朋友了，他说之前给张涛打过电话，觉得当时张涛说的话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所以来警察局做了个笔录，你看一下”陆晓楠把笔录递给宇朗。
　　“唐先生的意思是张涛出事前一个月，张涛刚刚辞职心情郁闷，张涛打电话邀他喝酒，张涛一直在抱怨在公司里没有人赏识他，当天晚上唐先生把喝的烂醉的张涛送回家，走到大楼下的时候张涛说要自己上楼回去，唐先生想送张涛上楼，但是张涛以女朋友不喜见陌生人为由拒绝了”
　　“唐先生之前没有听张涛说过有女朋友的事心里也没多想，于是唐先生就让张涛一个人上楼了，唐先生不放心，一直在楼下，想看着张涛进家”，“他却从窗户里看到张涛进家后一开灯就跑到窗户前面像抱着一个人一样喊着“宝贝儿”，唐先生说他只看到了张涛一个人，没有看到其他人，当张涛抱着那个“人”离开时，他看到一个女人在张涛家的窗户边上看着他笑，一眨眼的功夫那女人就不见了，当时没有在意，之后张涛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了，可是张涛出事以后，唐先生才想起这件事”
　　宇朗“唐先生又说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吗？”
　　“唐先生说当时没在意，看的不是很仔细，但是可以确定那个女人很漂亮”
　　“有可能和照片上是同一个女人”
　　“晓楠，我把这些笔录拿给赵队，现在中午要下班了你先去吃饭吧！”
　　陆晓楠羞涩的看着宇朗“我们一起去吧？”
　　宇朗拒绝了， “我呆会把这些送过去后还有点事儿，你先去吧”
　　陆晓楠心里小小的失落。宇朗好像没有看到陆晓楠的失落只是拿着一叠笔录，从陆晓楠身边大步离开。随后，陆晓楠打算整理一下办公桌再走。

　　宇朗敲赵晟的办公室，“进来”，得到赵晟的同意，宇朗进去把那些笔录交给赵晟，赵晟翻着看了一会儿说道“你说张涛的朋友看到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张涛眼睛里的那个？”
　　宇朗答“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我认为应该是”
　　赵晟叹一声气说“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女人，我们只能先找到这个女人”
　　“可是现在我们连这个女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没有人认识她”
　　“所以我们现在先全网搜索，”
　　宇朗想起今天早上张父张母的表情，不解道“今天我觉得张涛的父母表现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今天我问他们知不知道张涛有女朋友的事，夫妻两立马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看他们的表情好像隐瞒了一些事情”，“而且他们还说张涛之前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我怀疑……”
　　“你怀疑他们在说谎？”
　　宇朗嗯了一声。
　　赵晟疑惑“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宇朗 “张父张母明显不想让我们知道一些事，我们现在只能等事情水落石出了”
　　赵晟也认同宇朗的意见，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赵晟让宇朗下班剩下的事下午再说。
　　宇朗下班后并没有回家而是买了一些水果想去医院看望生病的侄子，宇朗提着水果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的人在打电话，有的人在和熟人聊天，更多的人在冷漠的低头看手机。
　　宇朗路过一个废旧楼房门口，这个楼房与繁华的大街格格不入，宇朗忍不住好奇心停下来看了一下楼房，这个楼房外面的墙面已经被侵蚀掉表层，露出破败不堪的石块，有的墙面长满青苔，这楼房明显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宇朗以前也经过这里只是没有留意这栋楼，今天宇朗感觉这楼房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遂才停下来看一看这栋楼，他觉得这楼房似曾相识。
　　一个孩子的哭声从楼房里传来，“谁在里面？”宇朗喊了一声，楼房里黑漆漆的居然有人在里面哭，宇朗喊了那句话好多人都停下来奇怪的看着宇朗，“谁家的孩子在里面？快出来吧？这里危险”宇朗看着楼房里的楼道破破烂烂的担心这楼房是危楼，一边喊一边进去找哭泣的孩子。
　　外面的人议论，“这楼都荒废好多年了，哪里有人在里面”
　　宇朗扭头说“我刚才听到里面有孩子在哭”又转回去找寻那个孩子
　　外面有的人神色一变悄悄离开了，有的人说“我没有听到什么孩子的声音，你听到了吗？”“没有啊”
　　一个老奶奶拉扯身边的年轻的女孩说道“孩子快走吧，听说这栋楼不吉利，好像有脏东西”，女孩不信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信这些”
　　“姑娘你别不信我就在这里见过几次”。“走吧走吧，大家都散了，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宇朗慢慢地上楼已经听不到外面的人的声音。宇朗离哭声越来越近。宇朗走到四楼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坐在四楼最上面的阶梯上，低着头哭泣，小女孩看样子只有八岁左右，黑长直的头发长到腰部还有几根青丝头碰到地上，女孩手里抱着一个破布娃娃，娃娃的眼睛是红色的，红眼娃娃看着宇朗，嘴巴一直是笑着的，娃娃的脸上打曼补丁，眼皮，鼻子，嘴角都有布丁，甚至有几根线还横跨娃娃的牙齿，那牙齿是人画的。
　　宇朗看着女孩手里的娃娃，瘆得慌。宇朗走上前，半府下身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
　　小女孩听到宇朗的声音止住哭声，慢慢抬头看向宇朗，小女孩肤色白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宇朗，粉色的小嘴搭配可爱的脸很是俏皮。
　　宇朗 “小妹妹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不语，只是轻微地摇摇头。
　　“那你知道爸爸妈妈的手机号码吗？”
　　小女孩还是摇摇头。
　　“那你家其他人的呢？比如爷爷奶奶的手机号码”
　　小女孩重复刚才的动作。
　　宇朗心道“看来这小妹妹不记得家里人的号码”
　　宇朗又问“小妹妹你可不可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呀？”
　　“寂”小女孩终于吐出一个字。
　　“？你叫寄？”宇朗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孩子的身影，一愣神。寄看着发呆的宇朗叫了一声“哥哥”，宇朗这才回过神来。
　　宇朗站着腿有点酸，在寄身边坐下来，“寄，你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吗？”
　　“这里”
　　“啊？”
　　“寄的家”
　　宇朗看寄一脸认真的样子，有看看破败漆黑的四周，四周暗淡无光，外面的阳光不能照进来。宇朗不可置信 “你说你家在这里？”
　　寄点点头，宇朗还是不相信寄的话，这里空荡荡的除了他和寄两个人就没有其他人的动静。宇朗又问“可是这栋楼已经荒废好几年了，寄和家人还住在这里？”
　　寄摇摇头，宇朗以为她们家搬家了，寄和家人走散不记得回家的路就一个人走到原来的家这边，“所以寄和爸爸妈妈搬家了？那寄不知道新家在哪里吗？”
　　“寄是一个人”。
　　……
　　原来寄是孤儿，没有父母。宇朗对寄同病相怜，宇朗也是孤儿，从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
　　“寄没有其他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吗？”
　　宇朗是想听到寄说自己有兄弟姐妹才又问了一句。
　　寄还是那句话“寄一个人”
　　宇朗定定的看着寄，寄从一开始目光一直在宇朗脸上。宇朗从小没有父母可还有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哥哥照顾他，可是寄只有一个人，忽然，宇朗觉得寄的脸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寄饿了”寄打破沉寂
　　宇朗回神道“哦！哥哥这里有水果，你先吃个苹果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宇朗拿出一个苹果用纸擦了一下，递给寄。
　　寄接寄过苹果没有马上咬下去，而是先问一句“你的名字？”
　　“宇朗，你叫我郎哥哥吧！”寄默念五遍“宇朗”，宇朗牵着寄，要带她离开大楼，宇朗和寄走出大楼，街上的人比刚才少许多，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从那栋恐怖的楼出来。
　　宇朗带寄走进大楼对面的中式餐厅，餐厅里一盏明黄莲花灯悬挂在大厅中央，餐桌是圆木的，椅子也是，每一个餐位旁边都挂着一盏古风灯笼，餐厅里都是古代样式，洋溢着浓浓的古风气息。
　　宇朗给寄点了一份小笼包和一份粥，自己要了一份面条。
　　寄右手五指抓着两根筷子狠戳小笼包，戳到一个，打算横着放进嘴里，但是寄的手势不对很难吃到包子。宇朗见她不会拿筷子，走到寄身边“寄，筷子不是这样拿的，来，我教你”
　　宇朗把寄的手指位置安放好，捏着寄的手夹到一个小包子，“你看，这样就容易吃到包子了”
　　寄抬头看宇朗 “原来这个叫包子？”
　　“寄不知道吗？”
　　寄又是摇摇头，然后指着粥问“这个又是什么？”
　　“那个叫粥”
　　寄会拿筷子后很快吃完了包子，然后要筷子去夹粥，怎么也夹不到。宇朗笑道“吃粥用勺子”，寄看宇朗指粥碗上的勺子，用刚才拿筷子的方法拿住勺子，见状，宇朗赶忙拿住寄的勺子 “勺子不是这样拿的”，“我教你”。
　　宇朗像刚才一样教寄拿勺子，捏着她的手帮寄吃下第一口粥。
　　两个人吃饱，宇朗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马上要到上班时间来不及去看小侄子，宇朗拨通了哥哥的电话，“喂！哥，奇奇现在情况好些了吗？
　　”
　　电话那一头声音憨厚“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哥，我本来想来看奇奇的，可是现在有点事耽搁了，暂时来不了，告诉奇奇我过几天再去看他”
　　“哎！你有事就别过来了，这有你嫂子和我呢！你不用担心，你先去忙吧”
　　“那我就先挂了，奇奇要是有什么情况和我说一声”
　　“哥知道了 ，那就先挂了，你去忙吧
　　”
　　宇朗挂了手机看向寄 “我先带寄回警局吧！看看怎么安置她”
　　宇朗蹲下对寄说“寄，你先跟哥哥去警察叔叔那里好不好？”
　　寄 “好，寄只要和朗哥哥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宇朗微笑着轻揉寄的头。
　　宇朗起身牵着寄，宇朗没有看到寄的脸变得和娃娃一样满是补丁，鼻子中央全是线，寄的双眼皮被线穿过 ，有几根线将寄的上下嘴唇穿在一起，寄的脖子上和抱着娃娃的手也有补丁，除了被宇朗牵着的那只右手没有补丁，其他地方，手脚都有像蜈蚣爬一样可怖的补丁，很多，寄的眼珠不再是明亮的黑色而是变成了狰狞的血色，以眼珠为中心像四周的眼白散发丝丝红线。过往的行人都没有看到这样的寄，包括宇朗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