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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协议 ...

  •   又下雨了,不同于前阵子的牛毛细雨,如今倒像是老天在歇斯底里地哭嚎吼叫一般,将无尽的眼泪从空中倾泄下来,伴着滚滚巨雷与雪亮的闪电。
      萧夫人挺直腰板跪坐在辉阳殿中,仰着高傲的头颅,眼中无一丝惧怕与悔意。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楚逸坐在殿中皇座上,面色阴沉的盯着萧夫人。
      “妾无话可说,”萧夫人冷淡道,“任凭陛下处置。”
      楚逸仍想从她身上套出些有价值的东西,口气缓和了许多:“可有人指使你?若是如此,招出幕后黑手,朕会对你宽大处理。”
      萧夫人看着楚逸,一抹凄然讽刺的笑容爬上嘴角:“陛下应该很清楚,妾有多恨蒙钰,妾早就想报复她了,何需他人指使?”
      “纵然蒙钰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也只是日常小事!你何必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楚逸怒了,一掌拍在案上,案几振动,掌心红肿。
      “陛下当真不明白?”萧夫人的声调也提高了八度,“很多时候,不需要什么杀父夺母之仇,光是日常小事的件件积累,也可成为深仇大恨!”
      萧夫人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更为坚定,毫不躲闪地瞪着面前的这位天子,恨恨地说:“昔年蒙钰加诸于妾身上的痛苦,陛下您全都看在眼里,与先帝的陶美人、吉八子和贾良人加诸在太后跟您身上的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道炸雷响起,伴着萧夫人的话语生生劈碎楚逸脸上的坚冰,他此刻的表情是复杂的:五分被撕开旧伤疤的恼怒,三分对萧夫人的同情,两分凝重。他本想将萧夫人打入冷宫,现在改变主意了,还是将她贬为少使,终身幽禁熹华殿吧。
      “陛下!”殿外的孙和匆匆忙忙地冲进来,“陛下,廷尉说大司农贪污一案有新情况,现在已和其他几位官员在辉阳殿外等候了!”
      楚逸道:“那还等什么,快召他们入殿!”说完,他瞟了瞟跪在地上的萧夫人,眼中掠过一丝怀疑,沉声道:“你先回去吧,朕以后在再处置你!”
      释然的神情在萧夫人涂着厚厚脂粉的脸上浮现,她缓缓起身,向楚逸行了个礼,从辉阳殿的偏门退下了。
      经过廷尉萧冲的调查,除了之前贪污的钱财外,大司农韩集还贪污了五百金,另外在京城置了三处豪宅,里面藏有大量收受的贿赂。一样样盘点下来,数字触目惊心。
      按大越律法,楚逸革了韩集的职,判其斩首,其职由大司农丞穆襄担任。而萧冲因检举、调查此事有功,被楚逸厚赏。
      当萧冲跪下向楚逸谢恩时,楚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待众臣退下后,他正打算下召惩治萧夫人,却听孙和来报:“陛下,中宫求见。”
      “妾参见陛下,陛下长乐无极。”皇后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下,“陛下……可是要下召治萧夫人的罪?”
      “没错,朕要将她贬为少使,终身幽禁熹华殿。”楚逸说着拿起笔,展开了案上的绫布。
      “陛下,不必了。”皇后欲言又止,“萧夫人她……已经被太后处置了。”
      “你说什么?”楚逸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在了绫布上。
      “太后懿旨,萧夫人禁足一月,罚俸一年。”皇后说着闭上了眼睛,看来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可恶!”楚逸重重将笔摔在地上,怒气冲冲,“萧冲那个时候来,果然是别有用心!原本以为可以趁这个机会扳倒萧蝶,折去太后一支臂膀,没想到……”
      原来那萧冲是萧夫人的叔父,他以国事拖住楚逸,太后就趁机将萧夫人轻罚,不用猜,肯定又是太后的主意。
      “陛下恕罪!都是妾无能,身为皇后却不能处置有罪嫔妃,是妾的过失。”见楚逸生气了,皇后赶忙下跪赔罪。身为六宫之主,有时纵使无错,也必须往身上揽错。
      “你起来,不关你的事。”楚逸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皇后尽力了,自己这个皇帝都不能违背太后的意思,何况皇后?
      楚逸又问:“妡儿有下落了吗?”见皇后摇了摇头,他的心情又失落了一分,“算了,朕不能太心急,毕竟妡儿已经流落民间四年了,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
      皇后安慰道:“陛下不要太失望,起码秦长使已经通过考验,定能成为陛下的得力助手。”
      “也是你的得力助手。”楚逸走到皇后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一人抗衡太后和萧夫人实在辛苦,如今总算能有人帮你分担了。”
      “妾不辛苦,只要能帮陛下完成心愿。”皇后微笑,眼中满是坚韧与温柔。
      蒙钰沉冤得雪,楚逸解除了她的禁足,封她为良人,赐珍宝三十件,绫罗绸缎三十匹,还让人修缮清宓殿,并派最好的御医为其治疗烧伤。
      而秦蓝梦,就比较郁闷了。楚逸承诺给她的赏赐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蒙钰把自己得的赏赐分了一半给她作为谢礼,可到底性质不同,若是始终得不到楚逸的重视,那她以后的道路将困难重重。
      “长使,别郁闷了,许是陛下政务繁忙,一时忘了。今晚陛下要来碧蓝殿,您要不趁机提点一下?”冰怜劝道。
      “好吧,我真是搞不懂陛下在想什么,不过帝王的想法就是不易猜到的。”秦蓝梦把手中的书往案上一放,“说起来,陛下还真是雨露均沾,这段时间内,除王少使外的新封嫔妃都临幸过了。”
      “可长使是承宠次数最多的,”冰怜掩嘴而笑,“其他嫔妃都是一两次,长使您这是第三次了。照这样下去,长使怀上龙裔也是迟早的事。”
      “别乱说,低调点。”秦蓝梦白了冰怜一眼,又问,“对了,芷萱那丫头最近如何,可还安分?”
      冰怜:“挺安分的,没什么异常举动。”
      “是么?看来她学乖了,可惜呀——”秦蓝梦冷冷一笑,“一次的破绽就已经让我无法再信任她。”
      俗话说夜长梦多,虽然秦蓝梦打发芷萱去管院子,芷萱不太可能再打探到什么情报,但秦蓝梦担心再拖下去会很不利,于是决定今晚就和芷萱摊牌。
      “长使,您找我。”芷萱比之前拘谨了许多,不知是因心虚还是长期不在殿内服侍的缘故。
      “是的,我有些事情想问你。”秦蓝梦笑吟吟地看着她,表情自然的像是要与她拉家常一般。
      “芷萱,你何时入宫的,今年多大了?”秦蓝梦问。
      芷萱:“回长使,奴婢三年前入宫的,今年十七了。”
      秦蓝梦:“那你以前有没有服侍过别的主子?”
      芷萱:“没有。奴婢之前一直在永巷劳作,最近才来侍奉长使您。”
      秦蓝梦:“哦?那你以前在永巷都干什么啊?”
      芷萱:“永巷劳作辛苦,不比在碧蓝殿轻松,奴婢在永巷是做浣衣的活。”
      “那你之前还挺不容易的。”秦蓝梦朝芷萱招招手,“看你最近办事勤勉,你过来,我赐你一物。”
      芷萱走到秦蓝梦面前,秦蓝梦从身上拿出一琥珀坠子递给芷萱。正当芷萱谢恩完毕,伸手去接时,秦蓝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长使,您……”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芷萱不知所措。
      秦蓝梦依旧笑着,但她眼中的笑意已由刚才的平和变成了看穿别人秘密的审视与得意,她看着芷萱的手,说道:“真是双好手啊,肉皮嫩滑、指尖纤细。浣衣是最伤手的,你以前在永巷那种地方也没什么上好的膏油来保养吧。我入宫才一个多月,你洗了三年的衣服,这一个多月内你就把手养好了?”
      芷萱的脸变得苍白,惶恐心虚的神态已在她脸上浮现,可仍是嘴硬:“长使……您为什么突然说起奴婢的手了?把奴婢都、都弄糊涂了。”
      “还不肯承认吗?那我再说明白点。”秦蓝梦甩开芷萱的手,往榻上一坐,“你那次祭拜亡母,我就觉得有问题。我大越后宫中等年轻宫女有两套衣服:一套粉红色,一套灰蓝色。你要祭拜亡母,也该穿那套灰蓝色的才是,怎么还穿粉红色呢?而且你头上还带着珊瑚红色的绢花,如此娇艳的打扮,是在祭拜亡母时该有的吗?还有那些纸钱,边缘十分不规则,应该是你自己临时剪的吧?因为你当时发觉我形迹可疑,想赶紧追出去观察,又怕被我发现后不好解释,所以准备了祭拜之物来打掩护!”
      就好像身上的皮被活活剥开一般,芷萱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从头传到脚底板,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额头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颤抖,说不出一个字来。
      秦蓝梦见芷萱的心里防线已被彻底攻破,决定给她最后一击。于是一排拍桌子,厉声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到我宫里有何企图?”
      “芷萱是皇后派来的。”清亮的男声突然传入,“朕也知道这件事。”
      “陛下?”秦蓝梦一惊,马上从榻上下来行礼。楚逸看了芷萱一眼,说:“芷萱,你先下去吧。”
      芷萱退下后,楚逸将一套黄门的衣服递给秦蓝梦,说:“把这衣服换上,跟朕来。”
      当楚逸和“孙和”离开碧蓝殿时,宫人虽觉奇怪,但也不敢多说,只得恭送楚逸离开。
      “唉,这下可糟了。”冰怜唉声叹气地从寝殿出来,站在其他宫人中间:“长使一不小心就说错话了,如今陛下被气走,以后还会再来碧蓝殿吗?”
      夜幕降临,楚逸和“孙和”进了辉阳殿的后殿,这是皇帝就寝的地方。
      “你可以把黄门的帽子摘下了。”楚逸说完,“孙和”快速地摘下帽子——原来是假扮孙和的秦蓝梦。
      天色已晚,碧蓝殿的宫人恭送楚逸时不敢抬头,外加冰怜的那番话,导致碧蓝殿的宫人都以为秦蓝梦把楚逸气走了。谁也想不到秦蓝梦办扮成孙和与楚逸去了辉阳殿,而真正的孙和悄悄从碧蓝殿寝殿偏门走到院子里,翻墙出去了。
      楚逸行至榻前,捏住榻下嵌的一颗翡翠珠子旋转,伴随着细微的声响,墙壁开始出现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大,最终一间密室在两人眼前呈现!
      秦蓝梦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楚逸干脆的命令道:“进来。”
      两人进入密室,楚逸按了密室内的一个珠子,分开的墙壁又缓缓合上。
      “陛下,这密室……”
      “这密室,是七年前造的,可朕是今年才知道它。”楚逸背对着秦蓝梦,将往事娓娓道来,“七年前,辉阳殿走水,烧毁大半,先帝下旨重修辉阳殿,顺便修了这个密室。先帝临终时告诉了朕这个密室的存在,他说这密室是为朕准备的,当年的那些工匠都已灭口,先帝驾崩后,只有朕知道这件事了。当然,现在你也知道了。”
      “七年前虽然朕还未当太子,但先帝认为朕最宜继承大统。也就是从那时起,母后显露出了她的野心。先帝本想留子去母,可为时已晚,当时的母后已在前朝培养了雄厚的实力,不可动摇。先帝知道,朕登基后母后必定干政,她手段高明,宫里到处都是她的眼线,而这密室,有可能是朕最后的一块净土。在这里,朕不用再提心吊胆,可以放心大胆地与心腹商讨对策。”
      这样说来,我已被他看作心腹?要说秦蓝梦心里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自己被楚逸信任,定会被他委以重任,若自己把事情办好,进封绝不成问题。
      不过,秦蓝梦还要进一步确认楚逸和太后的关系,她斟酌了一下词句,问道:“陛下,恕妾直言,您的意思是……您与太后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你不用担心说错话,朕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朕与太后已水火不容。表面是母子,实际是敌人!”说着这般惊世骇俗的话语,楚逸的表情竟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仿佛他只是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又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蒙钰沉冤得雪后朕为何没嘉奖你?因为如果朕马上赏你,太后定会猜到此事与你有关,所以朕要等风头过去了再奖赏你。”
      秦蓝梦把之前的事情都想明白了:“这么说,陛下一直在考验妾?看妾是否有资格成为您的心腹?芷萱也是中宫派来观察妾的吧。”
      楚逸:“没错,想必你也发现了,朕在半个多月的时间内就找到了钱七和瑶草的家人以及那个绣娘,未免太快了。其实在半年前朕就开始派人调查此事。把你安排在碧蓝殿,让你听见蒙钰唱歌,让你推理,都是朕和皇后在考验你。”说到此处,楚逸的语气中带了轻微的惋惜,“栗少使是朕的另一个观察目标,她有几分小聪明,懂得装出敬重皇后的样子来争宠。可惜……终究是太轻浮,不中用。”
      秦蓝梦:“陛下,妾斗胆问一句,栗少使不是病逝的吧?”
      “你猜到了?”楚逸回头盯着她,“栗少使是被太后毒杀的。尽管太后给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栗少使打着真情真爱的旗号以下犯上,以后定会借此祸乱后宫。但朕清楚她的真正目的,她是担心栗少使成为朕的心腹,才先下手为强。朕承认,朕当时有些心急了,夜夜临幸,夜夜试探栗少使,让她过早成为了太后的眼中钉。不过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问题,毕竟太后也没说错:她以真情为工具四处招摇,与其将来出乱子,还不如早些解决的好。”
      “可妾觉得,栗少使对您的感情是真的。”秦蓝梦早已不生栗少使的气了,现在回想起来,栗绮荣与自己谈及情爱的话题时,竟真是一副陶醉其中的小女儿态。即使是对自己出言不逊时,她眼中也全是不必担心楚逸被夺走的开心与快意。
      “那又如何?”楚逸的脸又凑近几分,目光灼灼,“朕不稀罕一个蠢女人的感情!”
      “那中宫和孙黄门呢?”秦蓝梦又提出一个问题,“他们不是陛下的心腹吗?”
      楚逸道:“朕信皇后,信孙和,但他们在朕身边时间太长,朕想找个刚刚入宫、底子干净的人来做心腹。”
      秦蓝梦笑了:“那还真是妾的荣幸。”
      “你问了真么多,朕也该问你几个问题了吧。”楚逸的语气中带了些审问的味道,“蒙钰——真的是生魂出窍吗?”
      “这……”秦蓝梦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楚逸如果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治她欺君之罪呢?
      楚逸看出了秦蓝梦的担心,放缓了语气:“说吧,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朕都恕你无罪。”
      “那……妾就说了。”秦蓝梦深呼吸了一下,“蒙良人……的确不是生魂出窍。妾早就夜探清宓殿了……”
      原来,那晚秦蓝梦为了向楚逸引出此事,让冰怜悄悄潜入清宓殿,扛着蒙钰翻墙出清宓殿,再翻墙从后院进了碧蓝殿,将蒙钰藏在隐秘的地方。到了晚上,冰怜放迷香让其他宫女黄门都陷入沉睡,再用提早布好的机关故弄玄虚,等时机一到,就让蒙钰在楚逸身后登场。最后在孙和去清宓殿探查前冰怜扛着蒙钰翻墙回去。冰怜也是习过武的,这些事对她来说不成问题。
      楚逸怎么也没想到秦蓝梦会来这招,顿时哭笑不得,佯装生气道:“秦长使,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在朕面前装神弄鬼!朕要收回那句‘恕你无罪’!治你个欺君之罪!”
      “陛下一国之君,岂可出尔反尔?”秦蓝梦知道楚逸没真生气,便也笑着和他打趣。
      “行了,朕这下知道你有多少鬼主意了,你以后可要一直帮着朕和皇后才是。”楚逸道。

      “陛下,容妾问您最后一个问题。”秦蓝梦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您为何要与太后敌对?仅仅是为了防止外戚掌权吗?”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楚逸的神情也变了,变得认真中包含了憧憬,他一字一字、重重的说道:
      “朕,要重振大越,让大越再现贞康年间的盛况!”
      此话一出,秦蓝梦便觉楚逸异想天开。因为楚逸说的,是二百一十年前的“贞康盛世”。当时越明帝在位,大越帝国的国力达到顶峰,海清河晏,万国来朝。为大越国史添上了光辉的一笔。然而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与许许多多的王朝一样,盛世后的大越开始走向衰落。如今的大越更是气数已尽,怎么可能再现盛世光景?
      “你觉得朕异想天开,对吗?”还没等秦蓝梦说话,楚逸又说,“这的确很难,但并非无一点希望。朕不是不知,现在许多人都说大越气数已尽,可朕偏偏不想认命!哪怕让朕与上天抗衡,朕也要让大越重现盛世!”
      “而太后及她背后的苏萧两家就成为了您重振大越的绊脚石,对吧?”秦蓝梦道。
      “没错!早在先帝时,苏萧两家便结党营私、贪污受贿、陷害忠良,若朕不将其铲除,大越迟早会毁于其手。”楚逸握紧拳头,双目似装了寥阔高远的天空般,“在前朝,朕会同支持朕的大臣对抗苏萧两家的臣子。而在后宫——”楚逸扣住秦蓝梦的双肩,郑重说道:“就由你来辅佐皇后,对抗太后和萧夫人!”
      “陛下赏识妾,妾定不负陛下重望。”秦蓝梦也郑重地看着楚逸说。
      “那——你想要什么呢?”楚逸问,“若你真能帮朕完成心愿,朕也要赏你才是。”
      “妾……”秦蓝梦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如烧红铁块般炽热坚硬的声音道:
      “妾想要身居高位,想要荣华富贵。”
      楚逸:“你想当皇后吗?”
      “中宫尚在,妾岂敢觊觎后位。”秦蓝梦螓首低垂,“妾……只要在嫔妃中身居高位即可。”
      “你很坦然啊。”楚逸嘴角勾起,“难道你不觉得朕是在利用你,而为此感到伤心吗?”
      “妾为何要伤心?”秦蓝梦爽朗的笑了,“妾为陛下效劳,来换取奖赏,和前朝的大臣有何区别?”
      “好!秦长使果然是个实在人!”楚逸笑道,“若你真能帮朕,使朕心愿得偿,朕就许你高位与荣华富贵!”
      秦蓝梦与楚逸的协议,就此达成。
      又过了一段时间,秦蓝梦被封为七子,当然册封的圣旨上只写了秦蓝梦“聪敏贤良”之类的客套话。
      秦蓝梦、皇后与太后、萧夫人的战争,也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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