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金色的王者与来自未来的魔术师》摸鱼炸猫

1、第 1 章

　　虽然不愿承认，但幼年的吉尔伽美什对梅林确实曾经抱有过憧憬和幻想。
　　作为人类的王而出生，却超然于人类之上，拥有能看到未来的眼睛的他，从出生时便已经到达了真理。
　　这样的他，是无法理解人类的。

　　依循着神明与臣民的期待而行事，成为了贤明的王者，但内心却变得越来越空虚。
　　扮演着代替诸神管理人类的棋子的他，偶尔也会思考自己真正存在的意义。“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无法理解人类的价值观，同时也无法认同神明。
　　这样的人生矛盾之极，也无趣之极。

　　所以，当有一天，年幼的王者将目光投向越来越遥远的未来，却与另一双相似的眼睛不期而遇时，他内心的喜悦可想而知。
　　原来他并不是唯一的异类。
　　原来，世界上也有可以理解他的、和他拥有一样烦恼的存在。

　　在时空的彼端，魔术师内心的诧异丝毫不压于年幼的王。
　　传说中拥有千里眼的魔术师能够彼此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可是仅仅拥有看透现世之眼的他，以往只与那个被称作魔术之王的男人发生过一次模糊的精神交流。
　　这还是他首次接收到如此清晰和强烈的来自其他“同类”的注视。
　　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接纳了那道来自数千年前的精神波动。

　　“你好，我是吉尔伽美什，你可以叫我吉尔！”稚嫩的声音在精神世界中响起。“啊？”完全没有料到是这种情况，梅林有些手足无措。

　　吉尔伽美什……那位传说中的王者吗？
　　只是这个声音，怎么听都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吧！

　　“大、大哥哥？被我吓到了吗？真是抱歉！”年幼的王者有些慌张，生怕对方因自己冒昧的打扰而切开联系，“我只是太高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同样拥有千里眼的人，虽然没法看到你的样子有点遗憾，不过我真的、真的非常开心！”
　　“等等，我居然忘了问大哥哥的名字！真是太失礼了！大哥哥，请问可以告诉吉尔你的名字吗？”
　　稚嫩的声音忙不迭地道，给魔术师带来更大的冲击。
　　这个如此礼貌的小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魔术师“啪”地放下匆忙召来的史诗和史书，首次产生了自己难道买到了盗版的怀疑。
　　历史上记载的那位王，可是不折不扣的暴君。
　　尽管遇到友人后开始认真治理国家，但脾气依旧恶劣，冷漠、高傲、自我中心，把世界上所有的财富和美人都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就是这么，完全不讲道理的王！

　　所以对面这个语气乖巧、声音软糯的家伙是哪儿跑出来的？！
　　梅林纠结着眉头，指尖划过史书的某页。
　　在历史的记载中，这位王者幼年时似乎曾经是位遵循人理的贤明君主？

　　所以现在与他产生接触的……是幼年时的那位王吗？
　　该说什么好呢，命运真的是超出人类想象的奇妙。

　　魔术师嘴边荡起前所未有的笑容。
　　“我叫梅林，花之魔术师梅林。初次接触，请多多指教！”

　　***

　　梅林喜欢美丽漂亮的事物。
　　虽然没有喜欢的理由，但这样的东西刚好能够填满他内心的空洞。

　　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史书，泛黄的羊皮卷上对这位王者的相貌可是不吝辞藻地赞美。
　　传说中基什的国王阿伽在率领大军进攻乌鲁克时，吉尔伽美什出现在城墙上，阿伽被他的外表折服，大军也瞬间溃散离去。

　　嘛，虽然美丽的女孩子更符合他的喜好啦，比如前不久拔出他留下的圣剑的那个背负悲壮命运的少女。
　　不过可爱的男孩子是超越性别的！

　　同样，梅林也喜欢观察人类。
　　吉尔伽美什——
　　那位带领着人类与神明做出了告别的最后的神命之王吗？
　　就是从他开始，人类开始取代神明，成为了这颗星球真正的主人。
　　人类开始承担自己的悲喜，背负自己的命运，演绎出精彩纷呈的历史。

　　梅林满意地笑起来。
　　感谢命运，在如此无聊的时候，给我送来了不能更完美的观察对象。

　　抱着各自不同的心思，两位千里眼愉快地交流起来。
　　吉尔向好奇的魔术师分享远古人类文明的悲欢日常，以及不知为何对方特别感兴趣的女神们的各种八卦，而魔术师则向年幼的王者传授未来的见闻与知识。

　　“原来我长大后变成了那么糟糕的大人啊！”听完梅林对未来自己的描述，年幼的王感到眼前一黑。
　　虽然拥有看到未来的眼睛，但能看到的只是部分模糊的可能，并不包括自己的性格。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不是很有个性嘛！”梅林言不由衷地安慰道。
　　“只是单纯的中二吧！好羞耻啊！”幼年的王用自己前不久窥见未来时学会的“新潮”词汇形容道。

　　“所以……你不愿成为那样的人吗？”魔术师突然产生了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危险的想法。
　　如果这位王拒绝成为暴君，始终如一扮演着神明统治之下的完美的人类管理者角色，那么人类的历史会得到改写吗？

　　神秘将不会消失，诸神或许不会隐世。
　　人类将始终在诸神编织的命运之河中挣扎浮沉。
　　这种结果并非梅林所愿意看到，但这种命运颠覆的可能性却让他隐隐有些兴奋。

　　出乎意料地，年幼的王者这次却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思考，然后沉默。
　　最终，在魔术师得到那个答案之前，已经因为精神力的匮乏失去了与对方的感应。

　　***

　　跨越时空的交流即使以千里眼的能力也仅能成功数次，当梅林再一次收到那位王者的联系时，那边的时间已经过去数年。

　　王者的声音开始带上了少年的特有的清朗。
　　“梅林，好久不见！”
　　“还记得你问我的问题吗？”
　　“我现在，大概正在成为一位暴君吧！”

　　少年的开头语便吓了梅林一跳。
　　“你知道什么叫屠杀吗？”少年的声音冷漠却坚定，“应该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吧！”
　　“魔兽袭击了乌鲁克周边城市，我杀死了魔兽，现在那些从魔兽口中死里逃生的灾民正在被我屠杀。人们跪在地上咒骂着我，既然要杀死他们，又何必先从魔兽口中救下他们。他们说我是恶魔，比魔兽更加残忍的、玩弄人命的恶魔！”
　　“觉得难以理解吗？这些经历了魔兽之灾的人，大多肢体残缺，即使身体完整也已被魔兽吓破了胆，再也无法拿起武器。即使我保护了他们，他们也没有在第二次灾难到来时，再次活下去的可能性……”
　　“他们的孩子和女人，我会打开城门收留，把女人许配给我的臣民，让那些孩子以乌鲁克之民的身份长大。我会用暴.政和酷刑训练他们，磨砺他们，让他们拿起武器，学会战斗。”
　　“而这些人，与其在苟延残喘后拖着妻儿葬身在下一次灾难中，不如现在就死在我手里。他们留下的财产，将会变成士兵手里更加锋锐的武器，成为城墙上更为坚固的砖石，庇护他们的后代，换取人类延续下去的未来。”

　　少年残酷地叙述着，他的精神波动却非常不稳定，以至于梅林通过精神的共振看到了那边血腥弥漫的场景。
　　黑色的层云压低了天空，满地都是魔兽或是人类的尸体，鲜血汇成溪流，在高高低低的尸块间流淌。

　　拥有半长金发的少年，沐浴在鲜血之中，手中的利刃泛着寒光。
　　他站在一具高大魔兽尸体的顶端，挺着孤傲的身躯俯视整个战场。
　　视线之内，除了面带恐惧发出无声哭泣的妇女和懵懂无知的幼童，再无活人。

　　“没有价值的人，就死去吧！”
　　“我希望，活下来的每个人，都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守护自己的生命……”
　　“这是我赐予他们的命运，名为吉尔伽美什的暴君赐予他们的命运！”

　　少年回过头望向不可知之处，金发散落遮住血色的双瞳，画面竟然带着些凌厉的凄美。
　　“梅林，你觉得我很可笑吗？”

　　对面回答他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罢了，即使没有人能够理解……”少年的身体傲然挺立，“这也是我所选择的道路。”

　　“我可以理解你！”
　　魔术师终于做出回答。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少年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与自己对话。
　　同样拥有超越人类价值观的自己，恐怕是即将踏上命定之路的少年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吧。
　　就像曾经迷茫挣扎过的他自己那样。

　　少年有些意外，有些欣喜。
　　“谢谢你。”
　　他轻声致以沉重到命运都为之颤动的道谢。

　　“可是，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梅林郑重地看向肩膀还稍显稚嫩的少年，“这样下去，你总有一天会变成你讨厌的那个样子。”
　　“即使是现在，还是很讨厌那么糟糕的自己啊！”少年苦恼地挠了挠头，“可是，已经能够渐渐理解那个我了。”

　　“虽然很嫌弃，可那就是我愿意选择的未来，这大概就是成长吧？”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人类实在太过弱小了。神明并不可信任，魔兽更不是朋友，毁灭随时都会降临。现在的人类需要的不是一个保护者，在羽翼的庇护下人类只会日渐孱弱，加速走向灭亡。我可以帮臣民化解弱小的他们尚且还不能抵挡的灾难，而作为交换，就让他们承受我的暴虐吧……”

　　“我要成为最骄傲、最强大的暴君！如果他们怨恨我，那就学会战斗，拿起武器反抗我！如果有一天，他们能够打败我，杀死我，那么那时候的人类，应该已经有了对抗神灵、守护自己的命运的力量了吧？”
　　“那就是我的使命终结之时。”
　　“即使被弃尸荒野，埋进历史的尘埃……”
　　“我也——不会再有遗憾！”

　　天空轰鸣，惊雷阵起，暴雨倾盆而下。
　　梅林望着那个仰着头、任由雨水洗刷身上的血迹的骄傲少年，内心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即使已经从自己口中知道了未来，那位王最终还是选择了相同的道路吗？

　　或者说——
　　正是因为知道了未来，所以更加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相同的道路。

　　“呐，梅林。”少年突然唤起魔术师的名字，“你说过我会遇到让我用尽一生孤独去肯定其价值的友人……”
　　他绽放了一个有如清风般的笑容，“我真的，真的非常期待！”

　　“没错！”梅林注视着少年，“而且，你还会成为非常优秀的王！史诗会将你的荣光记载，即使数千年以后，英雄王的威名都会在世间传唱！”

　　“听起来还算是不错的结局。”少年带着微笑，喃喃自语。
　　梅林的视线中，少年的周身泛起涟漪，这是精神链接即将断开的征兆。

　　“梅林，我会有机会再见到你吗？”就在少年的身影消失的前一秒，他突然问到。
　　这次的链接让梅林的精神能够跨越时空，看到了少年王者所在的世界，这样的消耗对于彼此来说都是巨大的，除非能够成为冠位，否则恐怕一生都无法再次建立精神联系。

　　但梅林却无法说出这样的答案。
　　“一定有机会的。”
　　他说。

　　精神世界回归黑暗，梅林睁开眼睛，四顾是灰色的石壁。
　　这是距离世界最遥远的、被封闭的监狱。
　　也是绽放着无尽花朵的永恒的记忆之园。

　　虽然少年所处的时空只过去了数年，他所在的世界却已经过去了千年。
　　拔出圣剑的那个少女在经历过命运的轮回洗礼后已经获得了自己的救赎，而他依旧将自己囚禁在这座尖塔之上。

　　梅林突然感到有些孤独。
　　孤独？
　　明明不算人类，也会觉得孤独吗？

　　明明已经以这样的状态度过了千年，为什么突然在今天，在少年从自己的精神世界彻底消失时，感到了……孤独。
　　是因为能够理解自己的人，终于失去了吗？

　　“一定会再见面的！”
　　梅林重复着这一句话，仿佛它不再是一句欺骗自己和对方的谎言。

　　***

　　“希德丽，都准备好了吗？”
　　吉尔伽美什站在祭坛之上，向身旁蒙着黑纱的祭祀再次确认。

　　“王，这已经是您第三次问我了。”希德丽有些苦恼地回答道。
　　“唔，这不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吗！”
　　金色的王者有些别扭地摆弄着手中的魔杖，倾尽魔力注入召唤阵中。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应该是最可靠的召唤对象吧？”
　　在臣民存亡的最后关头，想到那个魔术师似乎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身为最高位的魔术师，同为千里眼的持有者，在这样的战场中绝对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那么，以自身为羁绊，以千里眼搭建连通过去和未来的桥梁，逆转因果与时空，召唤那来自未来的魔术师吧！
　　一道道魔力的旋风开始自法阵中央升腾而起，狂卷呼啸。

　　吉尔伽美什期待地看向法阵。
　　那里却迟迟没有动静。

　　“失败了吗？”希德丽遗憾地道。
　　“果然……不行吗？”金色的王眼神流露出些许黯然。

　　就在王者几乎要放弃之时，魔力的狂风突然席卷了整个神殿，在汹涌的魔力潮汐中，白色的身影随着鲜花的洒落缓缓浮现。
　　“花之魔术师梅林，响应吉尔伽美什王的召唤，为修复人理降临这个世界！”
　　狂风散去，魔术师微笑行礼。
　　“好久不见，请多多指教！”

　　吉尔伽美什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魔术师。
　　第一次见到真人，不知为何感觉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耀眼的银发，花哨的打扮。
　　外表也漂亮得太过分了点，而且笑容为什么莫名欠扁？

　　不过现在这种危机关头，这些都是旁枝末节，实力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梅林，让本王来测试一下你的战力吧！”

　　花之魔术师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诶？等等，都不叙下旧吗？怎么能一上来就打？”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开战吧！虽然不太擅长，但我会全力以赴！”
　　“等等，太快了啊！至少等我拿出我的魔杖吧！”
　　“喂——呜呜！”
　　“真粗鲁啊！”
　　“投降，我投降了！”

　　金色的王者停下攻击。
　　梅林揉着胳膊腿，哀嚎道：“真是痛啊啊啊，太久没运动了，居然扯到筋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啊啊啊！”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非常难看。
　　“刚才是怎么回事？”

　　“啊咧？”
　　“你不是最高位的魔术师吗？怎么能连念咒都会结巴！”
　　“是赝品吗？王真不该一意孤行，强行召唤未来的生灵果然是行不通的啊……”希德丽从角落出冒出来，小心打量。

　　“讲道理！吉尔伽美什王，你现在不也是有冠位资格的魔术师吗？不翻书的话，你能念得出咒语？”梅林强行为自己辩解。
　　“所以，你是想说你是和本王一样的半吊子魔法师吗？！”金色的王者牙痒痒地说，任谁都能看出他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我就是啊！”梅林理直气壮地答道。
　　“居然、居然不知廉耻地承认了？！”希德丽惊叹道。
　　吉尔伽美什感到眼前一黑。

　　他看看自己，再看看梅林。
　　终于不得不承认——
　　所罗门会成为冠位，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咳咳，其实我的剑术更强哦，如果是以saber职阶召唤，绝对会非常厉害呐！”梅林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剑，比划了两下，得意地说。
　　“别开玩笑了！没有价值的东西！滚吧！”

　　迎接梅林的，是轰然关闭的神殿大门。
　　愣了足足3秒，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驱逐了？！

　　“果然那个家伙根本不值得信任！还好本王有先见自明，另外准备了第二份材料！希德丽，把材料拿出来，我们接着再召唤几位强力的英灵！”吉尔伽美什面色铁青地吩咐自己的神官。
　　“王，您在说什么呀？您不是非常信任那位大人吗？还说如果是他的话，绝对能帮忙解决危机！”希德丽一脸惊讶，“而且……而且第二份材料明明是我私下准备的，您之前还嫌我多此一举呢！”

　　“……”
　　“王？”
　　“把材料拿出来……”
　　“遵、遵命！”

　　再次召唤了7位英灵，打发希德丽将他们带走安置，金色的王瘫软在王座上。
　　这种超大规模的召唤，即使是他也近乎耗尽了魔力，估计要休息很久才能恢复。
　　然而，才闭目半分钟不到，神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嚣。
　　“王！王！王！”
　　“吵什么！没看到本王在休息吗！”吉尔伽美什大骂道。
　　“王，臣下有要事汇报！”
　　“进来！有什么事快点说！”

　　殿门打开，士兵架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
　　看清这人是谁后，吉尔伽美什感到头更痛了。
　　“王，今天我们收到了2位平民还有1家娼妓馆的投诉，说您的这位贵客到处骚扰良家妇女。所以冒昧将他抓起来，交给您发落！”士兵恭敬地禀报。

　　什……什么？！
　　金色的王者差点从王座上摔下来。
　　这才多久，就收到了三封投诉？
　　而且这家伙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连娼妓馆都不堪其扰！

　　“误会！绝对都是误会！我只是向几位身材火辣的美丽女性表示了纯真的爱慕而已！”梅林挣脱士兵的束缚，走到大殿中央为自己辩解道。
　　“把这家伙扔到城外去！”吉尔伽美什咬着牙下达命令。

　　“冤枉啊~~~”梅林大叫道，“不能把我驱逐到城外！再也喝不到乌鲁克城的麦酒，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吉尔伽美什揉着太阳穴，“本王曾经将一块天命的粘土板遗失在野外，上面或许记载着和这次危机有关的重要信息，你就去把它找回来吧！”

　　“诶？原来是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吗？”梅林来了精神，“如果我完成任务，请不要吝惜赏赐给我乌鲁克城最香醇的美酒吧！那么，请问粘土板具体遗失在什么地带呢？”
　　“我忘了。”王者冷漠无情地回答。
　　“你不是有千里眼吗，用你的能力自己去找吧，找不到的话，你就永远别再回来了！”

　　伴随着话音落下，梅林化为一道抛物线，被士兵们用投石机射向了野外。
　　荒野之中，梅林灰头土脸地从大坑中爬起。

　　那个小天使，果然是一去不复返了。
　　说起来，这里是哪儿？
　　梅林茫然四顾。

　　好像，迷路了呢。
　　他叹了口气，摸出身上的魔法笔记。

　　记录下来到这个时代后对王的第一印象：
　　古老的王，真的和历史记载中一样冷酷而残暴！

　　见面什么的，果然完全不值得期待！
　　所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在感应到召唤后，竟然会欣喜若狂以至于连魔法☆梅莉的主页都忘了更新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啊！

　　“绝对、绝对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降临神代的第一天，来自未来的魔术师揉着摔痛的屁股，望着当做是乌鲁克城的方向，挥动拳头，狠狠发誓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