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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大规模杀伤性……生活?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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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织重返地牢,对当值看守道:“……你领我进去看看,都有什么好东西。不要漏掉一个角落。”
看守应道:“是是。只是……有些刑具过于血腥,只怕冲撞了阁主。”
花织挑眉:“你在小看我吗?”
看守急拱手摇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牢中堪称满清十大酷刑,各式各样的刑具,把人当猪肉似的。
花织背手,对看守说:“……就是这样?”
看守抹汗,果然不能小瞧了新主子,道:“……那水牢里还关着一个,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花织心下有数。
“不过没有军师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看守蚊呐说。
“好。”花织一手扶上蓝曜奉鲸刀,“你是个忠心的。瞧你是花府的老人了,不如我送你一程……继续侍奉先阁主。”
看守“砰咚”跪下:“阁主抬举,阁主抬举……小的这就去开门,小的这就去开门……”只庆幸自己未有隐瞒水牢,一开始就对小阁主讲了真话,保住项上狗头。
待水牢开启,寒气扑面,只见深不见底的四方水口,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水中泡着的人,仿佛还是个孩子,眉发皆白,簇满冰花,琵琶骨上,穿着细如鱼骨的银钩,生死未卜。
花织毫不避讳看守,走到水口边,说:“吊过来我看看。”
看守忙点头,又唤来两个人。三个守牢的,一同操纵机关,将小孩子拎出水面,吊到花织面前。
原来是个女孩儿,估摸着才刚刚及笄,钩在半空,昏迷过去。
花织乍然道:“……这么漂亮的姑娘,丢在这里,真是可惜。”
守牢三人垂着眼皮,面面相觑。
看来小阁主与天虎院大小姐的传闻,果然不是盖的……
花织又欣赏了一会儿小雪人,冷声道:“送去我房里,结束以后就送回来。让军师知道了,当心你们的脑袋。”
“这……”三人组非常惊恐。
小阁主的口味……真是难以描述啊……
……
小女孩的肩胛止了血,裹在厚厚的被褥里,强喂下几颗提气的丹丸,直到晚上,才悠悠转醒,吐出一丝活人的气息。
花织谨慎计算着时间,见她醒来,上前俯身,压住被角,道:“不要说话,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听话,就见不到你枣儿姐姐了。”
小女孩乌睫颤动,很轻很轻,点了点头。
“名字。”
“荷络……”
“是吗?我有个朋友……也叫络络。”花织想起白云镇的邻居,不禁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那些无忧无虑的小镇时光,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重来。
“你知道回遗人馆的路吗?”花织收回神思,又问。
荷络赶紧摇头。
花织更加靠近,道:“……不要撒谎,事关你我的性命。你若能自己回去,我自有别的打算。你若不能,我会护送你,平安回到馆中,懂吗?”
荷络想了想,大大的眼睛,借着明丽的烛火,打量着花织的脸庞,说:“……我认得。可我走不动……”
花织说:“好。我送你回去。只待天再晚些,我们就行动。”
荷络又点点头。
“你们之前是怎么回事?为何损失这样大?遗人馆的符咒,不是很厉害的吗?”花织疑惑重重。
荷络小声说:“……符咒突然失效了,根本触不上神魂……”
花织心道,还有这种事情?看过枣儿如何用符咒大破红莲的火虎和业火魂阵,的确很难相信符咒猝然失效的事实。这对遗人馆,一定是重大的打击。
该问的暂且都问过,花织按在荷络被头,两人呼吸相闻,沉默间,一时有些尴尬。
打更的声音远远从夜色里传来,花织示意荷络噤音,翻身走到窗前,吹熄了烛火。
她潜回床头,对裹成春卷的荷络耳语道:“你喊一喊。”
荷络:“……喊……喊什么?……”
花织重新组织语言:“你叫一叫。”
荷络明白了,昏暗中,红了脸,埋进被窝,说:“……我不会。”
花织急道:“不会可以学!我帮你!”说完,轻叼住荷络的耳朵,呵了两口气。
荷络痒痒,在被窝中不自觉扭动身体,低声说:“……你、你也是这样欺负枣儿姐姐的吗?”
“你认识我?”花织一愣。
荷络垂了眼睛,看着别处:“枣儿姐姐同我提起过你……”
“什么时候?”花织问。
“不久以前……说你……说你没羞没臊……”荷络直言不讳。
花织:“……”
小妹妹你误会了,没羞没臊的,是那根香蕉,不是我。
料想枣儿如今,也不能说自己怎样的好话了,甚至再也不会提及自己。花织一阵失落,心头酸溜溜的发痛。
“……我、我喊几声试试,你不许告诉别人。”荷络露出小脸。
花织回过神,说:“也不要太激烈了。”
“嗯……”荷络从被衾中探出手臂,搂住花织的雪颈,脸贴着她,低低呻.吟起来。
花织:“……”
系统:“卧槽!!发生了什么!你的桃花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旺了!!”
花织和系统同时静默一下,异口同声道:“——冰晶蜜桃!”
“嗨呀!忘了告诉你!这种自带桃花属性的东西,不能乱吃啊!”系统捶胸顿足,异常悲愤。
花织也是默默流泪。
在这个真情难求、真爱无价的年代,即使是莫名其妙、怪力乱入的桃花运,亦可称作宇宙级的瑰宝。
竟然被我吃了!我一口一口,啃得全是真金白银、妥妥的钞票啊!!
现在想想,当时内丹的热度,似乎还能忍一忍,再忍一忍。
实在是太浪费了……
系统还在嚎啕大哭。
花织眼角跳了跳,说:“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和水果小姐姐滚床单,玩什么play都行,换成别的小姐姐,也没有发生什么,你就如丧考妣,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的寻死觅活?”
系统骤然机械音:“叮!内存不足,没有该方面的信息,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我的这种行为。”
失忆是个好梗,特别有用。
花织摊手,心道,自己以后也要用一用。
荷络凄凄切切,又抱着花织,嘤咛婵娟了好多声。
花织道:“……慢慢调小音量……”
荷络照做完,将脸埋入花织颈窝,细细喘息着。
花织道:“我抱你起来,要紧紧跟住我。”
……
路线精心安排过。
一前一后摸出花府,花织搀着虚弱的荷络,顺着荷络的指引,出了主城,向北郊进发。
街巷景致越来越陌生,仿佛不是去往上次枣儿带花织落脚的地方。然也难怪,遗人馆行刺不成,算是和巨鲸阁撕破了脸面,自然不能固守一处,坐以待毙。
寂静的林边僻院,灯火全无,院墙危高,融入黑沉的自然背景之中,要走得很近,才勉强看见。
这残垣断壁,果然适合狡兔三窟。
荷络在破门上敲了几敲,节律独特。不久,有人向内开启一条门缝,抑制住惊喜,道:“……荷络?!”
荷络简短与那人说了,拉着花织的手,道:“你跟我来。”
“她不能进来。”那人生冷。
花织笑说:“……我就一个人,能对你如何?遗人馆不过如此。我见这位姑娘确实安全了,就会离开。”
开门这人杀气很盛,花织跟着荷络才是上策,一旦分开,恐怕就要在这荒原夤夜,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二哥你怎么这样?她救了我,也救过枣儿姐姐。三长老,还见过她呢!”荷络又说。
那人沉了沉胸膛,忿忿让度,勉强大手一挥,示意——请!
黑灯瞎火,花织跟着荷络入到破宅内,感觉地势一会儿向下,一会儿向上,伸手去摸,四处都摸不到墙,半柱香时刻,才看见火光,拨开门帘,进入一间宽绰的花厅。
花厅正首墙上,一字排开,挂着几副泛黄古旧的裱画,不知供奉的什么神佛仙尊。
“枣儿!……”花织轻唤供台前,纱衣水裙、如仙如画的女子。窗外,皎朗的明月悬在云边,静静凝望着少女们。
枣儿回过身,看了看花织,伸手对荷络说:“络络,过来到我身边。”
荷络哒哒跑过去,牵住枣儿的手,道:“姐姐,是她救了我。”
枣儿说:“络络受苦了……这全都怪我……”
荷络笑道:“姐姐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都是那个女人,太狡诈了!她要我说出遗人馆的据点,还有咱们的法器咒术之类,我瞎编一通,可什么都没告诉她!……”
花织心中一动,脱口道:“你不是去杀我的?!你是去杀逯蓉!你为什么……”
荷络嘻道:“笨蛋,姐姐喜欢你,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络络,不许胡说!”枣儿捏了捏她的小手,严厉怪怨道。
荷络耸肩,吐了吐舌头。
“你走吧。”枣儿重新背过身。
花织点点头,说:“……没想到还能在此地见你一面。人我安全送到了,这就得走。逯蓉在我身上种下内丹,过了时辰不回去,非要疼死不可。”
她回身就离开,走到门边,听枣儿忽道:“……内丹?”
花织说:“嗯。也不知是什么奇特的丹药,劲力大得很,几乎能烧死我。”
枣儿微思片刻,毫无头绪,欲言又止,还是道:“你要小心逯蓉。她的神魂,十分古怪。手下的兵将也是。”
花织又点点头,说:“保重。”
荷络追下来,道:“我送送你!……你这么笨,怎么走得出去?”说完又瞥眼笑呤呤瞧了一下枣儿。
“姐姐赌气呢!……”荷络踮起脚,向花织轻道。
花织虽然很感谢荷络的偏袒,但忍不住想,你要是知道昨晚我对你姐姐做了什么,估计先砍死的我,就是小妹妹你了。
有人冲进门来,“枣儿!——有埋伏!——二哥他们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