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见》怀若子幽

36、风信子3

　　警局中，组员们正对着警察发布侧写。不同于以往他们总是一起完成侧写，这一次几乎都是由Hotch完成的。

　　“死神符合我们对无特定目标凶手的侧写，和大多数连环杀手不同，他不以某一类型的受害者为目标。虽然他更多的注意年轻的女性受害者，本质上他是一个掠夺者，任何人他都会杀。”Hotch略显低沉的声音带着让人信服的意味。

　　他们对凶手的侧写是抓捕凶手的依据，虽然很多人特别是一些老派人对侧写这门学问并不信任，他们也见过不少对侧写不以为然、不相信凭借这个就能抓住凶手的警员。但他们本身无疑是精通这门学问，并坚信自己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得出的对Unsub的侧写。

　　侧写应该是客观的，以往他们总是独立思考，从各自独特的思维角度出发，再将这些思想的灵光汇总碰撞，得出一份组员们都认可的侧写。

　　但这一次，他们对这个案件的凶手知之甚少。死神十年之后再次作案，当时寥寥的案发现场资料对他们帮助不大，而最近几个案件又不足以让他们刻画出这个足够狡猾而又冷漠的连环杀手。

　　而Hotch虽然这些年一直回到这里调查，可正如他说的，侧写应该是是集体的智慧，这样更加客观，一个人的做出的侧写如果有所偏差，会让所有人追踪向错误的方向。

　　布鲁斯见过他是否发布侧写的犹疑，这却让眼前这个坚定自信发布侧写的Hotch在布鲁斯眼中更加迷人：他此时肯定背负着依照他的侧写追捕可能与凶手失之交臂的巨大压力。

　　“为什么他无选择杀人？”坐在底下一个警员问道。

　　“因为他杀人和受害者本身并无关系，他需要被认同，需要被人所知。”Hotch答道。

　　Rossi做出补充：“他在案发现场留下的眼睛符号，以及把前一个受害者的物品放在后一个受害者身上，都是为了让我们所知。”

　　“为什么？”警员不太明白。

　　“力量（power），给Shaunessy的信是最明显的例子，他让Shaunessy向他屈服。”

　　“就像BTK杀手（著名连环杀手），死神受过严格的训练，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会让他显得非常倔强顽固，无法与人产生亲密关系或与他人共事。”Hotch接着道，“我相信凶手还有另一个兴趣，这给了我们抓住它的绝好机会，死神的最新一个受害者是一名老妇人，他迅速地一枪了结了她，在前一名更年轻的受害者身上，他花了更多时间，连刺46刀。”

　　“这是为什么？”又有警员询问。

　　“他特别关注年轻的女性受害者，选择的凶器是刀，能深入体内的替代工具。”Hotch解释，“受害者越年轻，他花的精力和时间越多，我想他有恋幼癖。”

　　Reid此时出言：“恋幼癖指被青春期或青春期前的人所吸引。”

　　“寻找能够接近大量这个年纪的人，高中教师、辅导员、教练、近十年内被指控性侵犯少女的人。就这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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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去拜访这个案子唯一的幸存者George Foyet，期间还遇到一些小麻烦，自从当年事情发生之后，Foyet辞职、卖车、注销银行账号、取消信用卡、手机、公寓等等一切，这让Garcia无法在网络上通过各种记录找到他。不过他们还是通过写《死神之夜》一书的一个曾采访过受害者的记者那里得知了Foyet的住处。

　　当他们看到Foyet住处外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抱着一个纸袋购物回来，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在他们表明来意后还打量四周，赶紧邀请他们进屋，似乎怕被什么人发现。

　　他们随着Foyet进入他的住处，布鲁斯随意打量了一下这个明显独居的小地方，又将目光放在这个受害者身上。

　　Foyet看起来有些瘦弱，不到40岁的他，头发上已经染上些许银丝。他遭遇的事情显然给他留下了一些影响，他的步履有些蹒跚，还经常剧烈的咳嗽。

　　Hotch拿出眼镜递给Foyet：“这是你的。”这副眼镜在十年前的那次案件中被从Foyet身上拿走，出现在最近的受害者身上。

　　Foyet看到眼镜陷入某种回忆中：“我打算那晚向她求婚，就在餐厅里，可我太紧张了，临阵脱逃，等他靠近我们时，戒指还在我口袋里。他说他迷路了，拿着一本观光手册，我正看着的时候，他朝我一刀刺来。”他说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Foyet，你没必要再回忆一次。”Rossi有些同情道。

　　“我动不了，只能坐在那流血不止，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了Amanda，他朝她刺了67刀。”Foyet面带痛苦，有些激动起来，“你知道刺67刀需要多久吗？”他的视线从面色沉重的Rossi、Hotch身上移过，又对上了布鲁斯的视线。

　　Foyet停顿下来，大概是因为布鲁斯并没有任何对凶手的愤怒或是对受害者的怜悯，反而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呃...考虑到正常人的体力，连刺67刀需要五分钟以上，但凶手显然是享受这个过程，用几倍的时间并不奇怪。”看到Foyet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布鲁斯还以为这是在问他。

　　“琼斯！”Hotch语气严厉。

　　“抱歉。”布鲁斯立即接口，明白自己会错了意。他对陌生人的遭遇无法提起哪怕一丝同情怜悯，对他来说这甚至只是一个无趣的故事。

　　布鲁斯走到一边不去参与他们的谈话，却发现Foyet开始把更多的关注放在他身上，这让他也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受害者。

　　“我的几处房子用的是其他名字，我时不时地变换住处，他喜欢找小车下手，所以我乘坐公交车，相信我，我用尽全力想忘掉你们刚刚说起的事。”Foyet神情痛苦地叙述，又对上布鲁斯漠然的目光。

　　“在事情结束前，我们可以让你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Hotch的声音带着安抚。

　　Foyet却没有回答，在Hotch再次提出的时候，他才将目光从布鲁斯身上收回：“抱歉，他在这里让我很不自在。”

　　在几人的注视下，布鲁斯耸了耸肩，走了出去，到外面等去了。

　　当他们结束对受害者的询问坐上车准备回警局的时候，布鲁斯首先道：“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觉得Foyet有些不对。”

　　副驾驶座上的Rossi回头看了看布鲁斯：“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受到死神的伤害，差点性命不保。”布鲁斯能听出他带着些谴责的意味。

　　“我这是客观的、不带个人情感的说法，也许正因为你们首先将他当做受害者，带着同情怜悯去观察他...”布鲁斯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他在思考的时候常会这么做。

　　“Well，那你觉得他哪里不对？”Rossi问。

　　“……”布鲁斯觉得Foyet看他的时候带着探究，哪怕Foyet前一秒还面带痛苦地说着悲惨遭遇，那种情感的转变太快了。可这不足以成为怀疑，这只是一种主观的感觉。

　　“不提这些，我今天倒是明白了Aaron从来不把你派去见受害者或其家属的原因。”Rossi故意放缓语速。

　　布鲁斯咬了咬唇，在后视镜里对上Hotch感觉比以往更严肃的面容，更郁闷了。

　　以后的日子里布鲁斯曾不止一次想过：要是他当初给Foyet一枪，他的生活是不是就不会如脱了缰的野马朝着截然不同的、他不希望的方向拐去？这大概就是所谓命运，他也只能在其中苦苦挣扎。

　　但现在，他完全没把Foyet放在眼里，如果Foyet真的是凶手，他相信组员们很快就能抓住蛛丝马迹，受害者的光环也只能让他在一开始的时候不被怀疑。

　　至于也许会再多几个受害者，他会在意吗？当然不会。布鲁斯也很快把Foyet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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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评论会没动力的，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