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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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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丞相。”众人齐鞠躬敬畏。只有肖祁傻楞着,被诸葛真人给深深迷住。
从小被爷爷逼着喜欢上看《三国》的她,总是特别留意聪明绝顶的诸葛亮。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像诸葛亮一样,统率三军,建功立业,最好成为当代女诸葛。
不过,当意识到肖祁已经死了后,那个梦想就随之破灭了。她学着众人也向自己的偶像鞠了一躬。
跟在孔明后面的还有两书童,他们手里各持一盘托盘,里面各放着一块锦布。孔明示意,其中一名童子上了前来。
他摇着羽扇,笑呵呵地环眼扫视了院内众人。道:“各位,也不必拘谨。全当畅抒己见,各显神通便罢。”
他拿起童子给的锦布,展开看了眼笑,说:“都是有才之人,但为了尽快选贤举能,平定南方,亮也不得不苛严慎选。若有落选者,还望多加勤勉,更进一步。”
说完向大家鞠了一躬。众人纷纷回礼。李恢站出来,“下面,由丞相为我们宣布能够进入第三问的有才之士。”
诸葛亮又看了看锦布上的内容,念道:“成都张府然、江都肖杰、成都余府川,此三人可留至第三问。其余人等请静候下次征召……”
肖祁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知道张然也中了,也不尽欢喜。学着张然恭敬地行礼。诸葛亮点头后朝未能晋级的其他人行了礼。
不一会儿院子里只剩下了被点名的三人。这时已经日过午时了,李恢在诸葛亮身边耳语,便来知会三人下午再来。
三人行礼离开。谁又知道留下的这三人哪两人能脱颖而出呢,肖祁想。
话说在先这边,征兵的人很多,每征一人需要盘问许多,且非常耗时。好不容易轮到他时,却偏又遇午时休整。在先只好排着名,等休整时间过了再来。
“听说丞相念及曾经征战沙场的将军们年纪,想通过这次机会多选出有能之人,所以设立了很多兵法上的拷问。这不才多花了些时间嘛。”肖在先在一旁排队时听得其他人议论,也或多或少能够理解了。
他看肖祁从衙门里出来,便高声跟她招呼,但肖祁并没有注意,只是一味地追着一素衣男子在身后说着什么,神情慌张。
他跟着追了上去想听个究竟……
“我说了,我们本就是朋友,不需要现在结交啊。拜托你仔细想想啊。你认识我的。”肖祁苦苦哀求。
“肖兄,是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执着,但是我敢肯定的告诉你,我真的从未见过你。就算以前不是朋友,但我愿意今后与你做好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张然有些无奈,但心中也佩服眼前这位如此坚持不懈的人。
肖祁没有作声,就站在衙门外一动不动。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将这尴尬的气氛打破。
他一上来便对准了人,边称呼名字边行礼,“张兄、肖兄,二位有礼了。”张然回了礼,“想必这位兄台便是这次留下的余兄了吧。幸会幸会。”
见他眉眼间似曾相识,肖祁便多看了他几眼,然后也回礼道:“余兄真是好眼力。佩服佩服。”
余川见肖祁旁还有一人,便也朝他行了礼,“请问这位是?”
在先忙行礼回道:“鄙人巴郡江州县人,肖在先。有礼了。”
“吾乃成都余川,字号子煜。望多多指教。”那人回话道。
张然惊异,曾经跟着义父有幸见识过朝廷征收,当时每到一户有钱人上时,那些老爷各个都是肥头大耳。没想到这城里数一数二的郡豪余府竟有如此风度翩翩又智慧的公子,不禁心生钦佩之情。
张然连忙说起,“余兄府上城东余明公?”见余川默认回礼,他叹道:“听说前几日令尊为朝廷兴兵镇压雍军,捐赠了近乎一年的军饷。今日见余兄风采奕奕,又在征召中脱颖而出。果然余兄一家皆为朝廷之福啊。”
“张兄过誉了。父亲本是生意人,自然比普通人多有些辎重。今能为朝廷多出一份力自然也是理所应当。至于我,雕虫小技,岂敢与张兄、肖兄争那一二,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余川虽如是谦虚道,但肖祁听着里面的字眼却有些不爽。
可无奈对这些时势都不清楚,便忍住了心中不畅。张然内心其实也有些不快,但为人谦逊还是叫大家一起用个午饭。
四人来到附近一家小酒馆坐定。随便点了几个菜上了。肖祁本高兴不用再吃干粮,但饭与菜端上来时便失望了。这个时候的人们怎么可能吃上现在的米饭,不过是米加上糠罢了。
她没有胃口,停箸踌躇。或许是想念妈妈做的美味饭菜,也或许是担忧下午的第三题了吧。
“杰兄弟,为何不动筷呢?”在先看到她一脸忧愁,便知她心中有事。
“你们知道第三题会是什么样的题吗?”张然嚼了嚼嘴里的牛肉,咽下说:“丞相的心思孰能猜中?也无人敢妄加猜测。还不如先吃饱了。”
肖祁看了看余川,见他也没吃多少,便问,“余兄,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余川算是一个言行谨慎的人,知道肖祁这一问是在讽刺他有钱人家吃不惯粗茶淡饭,便借着第三题的话接着说了,“非也。川也因第三问而食不进啊。”
在先好奇接着问道:“余兄可有想法?”肖祁看着他,张然也放下筷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大家如此在意,便说起了自己的看法。“川不才,着实不应揣度丞相的心思。但以现在的局势却也能猜个十有八九。”
他停了停,看了一眼周遭,然后掩嘴小声的说:“丞相急了。”张然一听,一脸疑惑。“余兄此话何解?”
“各位定当知道,自桓、灵二帝以来,汉室早已没落。若无刘皇叔、丞相多年来苦苦经营,汉也不会在益州保留一席之地。如今昭烈帝已崩,丞相一人撑起整个汉室复兴之重任,本就殚精竭力。可外敌尚在,内患又起,丞相若再不着手为国养人,恐今后危矣。”经余川一提点,众人皆叹。
“不过川倒是有个主意。”余川忽地满脸自信的看着大家。惹得大家无比困惑。“余兄何不速速道来。”张然有些迫不及待。
“若我三人皆因本次招募而入仕,问学于丞相,辅佐于陛下,汉室岂不兴矣?”肖祁一听,不过是他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无心理会。张然若有所思。在先也挑眉思虑。
见大家没有反映,他有些急了,“怎么各位?难道川说得不对吗?”张然摇摇头,“非也。余兄说得甚是,但三人皆入仕,谈何容易。即便是入仕,问学容易、辅佐也难啊。”
余川低头思考。不一会儿抬头笑了笑,“只要各位心往一处。辅佐陛下也不算难事。是吧?”他为了找寻共鸣,看向了肖祁。
肖祁心知蜀汉并不能一统江山,哪怕是做再多的功业也无济于事。所以没有回应他。此时,在先却点了头,认同其看法。
经过几日的接触,她早已知在先是一个集武力、智力于一身且精忠爱国之人。如果他处于一个有前途的国家,肖祁允许他的愚忠,但是蜀汉注定了会成为历史,为了拯救整个家族,她不得不冒险帮他改掉这个毛病。
各有思虑时,余川又发话了,“诸兄,川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张然点了头,示意让他讲给大家听听,他小声地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说完后,肖祁不禁多看了余川几眼,越看越觉得这人不仅似曾相识,还总让人感觉稍许厌恶。直到后面才弄明白原因。
食过午饭,休息了片刻,众人向衙门返回。肖祁一路上无话,思考着今后该何去何从。越想越觉得肚子微微胀痛,看来是对米糠还不适应吧,肖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