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湛然舟

19、神藏启

　　这一突变，让所有人都后退一步，离开了安全距离，有些人，甚至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终于，金光散去，露出一个耄耋老翁来，他抻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半掀着眼皮打量众人：“诶？这什么时候，我睡了这么久？”老人自言自语，然后抬头仰望天空，然后声音有了怅然之感：“上古至今，已经这么久了。”
　　老人幽幽的叹息声音传遍大荒山每个角落，这时，稍有灵智的异兽都看向中央的方向，哀鸣声不断，像是一种送别。
　　白玉依旧尽职地守在大荒山的山脚下，听到这声叹息，他眸子里染上一抹悲意：“祖巫那家伙醒了，这次过后，这片天地间就真的没有他了。”
　　这次，时常呛着他的声音也带了落寞：“我们感谢祖巫大人为大荒山所做的一切。”

　　………
　　大荒山中央，老者叹息完，才认认真真打量在场的诸人。

　　而被打量的人，内心则是惊起滔天巨浪，方才听到了什么？老者口中竟说上古，那可是人类伊始！许多人都禁不住跪在地上叩拜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什么“神仙”再不就是“老祖”……晴曦两侧的人都跪拜下去，剩下他们这一行面面相觑，晴曦和小小对视着，思考着，要不也跪？总不能搞特殊，这膝盖刚要弯下去，就听那老者啧啧两声：“没想到现在人族弱得和耗崽子似的！”

　　晴曦脊背一僵，慢慢抬起头，凝视老者。

　　老者还在感叹：“当年女娲大神创造人族，多少人皇流血为的就是给人族在大道间争一席之位，没想到啊……”他背着手打量众人：“你们这些凡人想得到我的神藏？”

　　众人隐隐猜测到老者的不屑，董老忍不住高声道：“这位尊神，现在地球上并没有真人，只有我们这些凡人。”他着重咬着“凡人”二字，虽说老者所言是事实，却听着刺耳。

　　老人的眼睛微微睁大一些，目露精光：“原来是火神祝融一脉的后人，可惜血脉稀薄。”他叹了一声：“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既然到了时候，不管怎么样，都要让你们试试。”

　　虽然暗中有讽刺，但是与即将到手的实惠相比不算什么。众人忍着不舒服，兴奋地注视着老者的举动。
　　只见他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一片密林，然后抬起手，五指成钩，虚抓一指，原本苍翠的花木如水波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石像，石像上眉眼分明，刻画得栩栩如生，不是别人，正是老者自己。

　　老者的身形如风一散成一股精气融入石像，这时，石像的嘴一张一合，浑厚的声音传出：“我已经启动巫神殿，下面的路该由你们自己走了。路过我的神像，向我行三个大礼念三声祖宗，我可保佑你们此行尽量顺畅。”

　　众人摩拳擦掌，在老人刚说完，就有几个跑到近三米高的石像下，“咚咚咚”连口三个响头，没有丝毫犹豫，跳起来，就往石像后奔，其他人见到他们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顿时有人急了，一个撵一个去磕头。

　　小小见人越来越少，问晴曦他们：“怎么办？你们的意见？”
　　晴曦目光发散，一段不怎么好的记忆会想起来，她目光发冷，道：“我走进去。”
　　小小注意到她神态的变化，隐约记起一件事，在晴曦六岁时，也被领养过，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一周后，她又被送回来，开始的几天晴曦很沉默，后来就又恢复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

　　半空之上，隐在云层中的白玉将眼下之景看在眼底，见晴曦昂首挺胸走进去，目光里多了些赞赏：“总算还有人拥有人族该有的风骨。”

　　………
　　晴曦走到石像后，觉得眼前天地大变，眼前出现金碧辉煌的殿宇，殿宇之外是两道长廊，雕栏玉砌，就是长廊外种植的花木都溢出点点神辉。仙气弥漫在大地间，让此处看起来像是人间仙境。

　　通往殿宇的玉阶上已经站了不少的人，都在啧啧称奇仰望着不远处耸立的殿宇。这时，原本淡淡发着金光的殿宇忽然殿门大开，从里面飞出数道虹芒，每一道都带着不同的颜色，那些虹芒落在他们近前，光芒散去，虹芒中的人显露出身形。
　　这次，空气中又传来几道粗重的呼吸声。

　　原来殿宇中飞出的是十几位妙龄少女，女子衣着轻纱，身形若隐若现，见到众人，拂袖施礼：“恭迎诸位多时了，这边请。”

　　少女们让开路，由一位红衣女子引着众人向大殿里走。

　　小小看到晴曦直勾勾盯着一个粉衫女子的腿，拍了她一下：“干什么呢！”
　　晴曦伸出手指着粉衫女子说：“她的裙子到腿根了，我想如果她的步子再大些会不会露……”

　　话没说完，在前面的粉衫女子忽然回头，粲然一笑：“妹妹要看吗？我可以给你看。”
　　晴曦脸一红，赶紧垂下头，咕哝说：“没什么可看的，我也有！”她踢了踢自己腿。

　　Nick这时瞥眼看过来：“可是你的腿短。”
　　晴曦：“………”她怒目看向Nick，对上他不知错的红眼珠，然后扭头扑到小小怀里，蹭着小小软软的胸脯说：“小小，别要洋鬼子了，我泱泱大国，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Nick立即脸色大变，举着双手：“好吧，我投降。”

　　晴曦得意一笑，这才从小小怀里出来。

　　“诸位是想要祖巫大人留下来的神藏吗？”这时，粉衫女子忽然说话了。

　　晴曦点点头：“姐姐和我们说说，都有什么宝贝？”

　　粉衫女子笑了：“什么宝贝我可不知，我又不是守在那里的人。不过我想劝你们留在大殿，金殿长存，时时都有美酒佳肴不说，还有美人香气常伴，是个避世的好去处。听说九州逐渐回归，到时候必有大战，神路艰难，求生不易，为什么不在这里了此一生？”

　　赵歉嘻嘻笑着凑过来：“美女，我们可是求长生的！是不是？”他用肩膀推了推卫故和孙祥华，两人低着头，像在思考什么，敷衍着点了点头。

　　粉衫女子美眸轻扫在二人身上：“你们还是凡人，没有真正踏入修行路，并不知道修行的艰难。口口声声寻求长生之道，‘长生’这两个字说出来容易，做到可是不简单，你们知道什么样的境界能长生吗？”

　　见众人迷惑，她檀口微张，吐出一个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