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锦鲤不容易》卿小双

14、014 那是我抓到的坏人好吧！

　　可算是让我抓到你了！
　　郁衡挽起袖子就想上去仔细查看一下，还没迈开脚步就又一次被人挡住了去路，腹诽道：也就是我眼下这个体型吃了亏，等我下次变成两米壮汉，我看还有谁能挡住我的路！
　　裴曜挡在郁衡的前面，担心慌乱之中伤到他，将郁衡的挣扎都看作是小孩子的胡闹，转身就把他交给了一个护士。
　　“喂喂！”
　　郁衡还想要冲上去，就被小护士拉住了，温温柔柔地抱着他，对他说：“小朋友不要闹哦，医生叔叔们正在抓坏人！”
　　那是我抓到的坏人好吧！
　　郁衡气得瞪圆了双眼，这简直就是被人斜插一杠抢了人头啊！

　　裴曜刚刚下手敲了男人胳膊上的麻筋让他无法自如行动，此刻那男人正倒在地上打滚，又哭又闹，季童安抚了看热闹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之后才倒回来，想要将男人被在胸口的背包取下来查看，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男人眼看着背包要被人拿走，竟然顾不上两手的疼痛，死命扭转身体不让季童把背包拿走，那拼命的样子活像是把他的命放在背包里了一样。
　　“哎呀！”混乱中季童被男人踢了一脚，白大褂瞬间黑了一团，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说，“偷东西还有理了你！”说着就抓着男人的肩，拉开了他挂在胸前的包，各式各样的药盒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这可真是人赃并获了！”季童随手将一盒药捡起来，惊呼道，“这不就是丢失的那些药？”
　　跟着医院保安一起赶过来的还有护士长，还没走近就听见季童这句话也是一愣，她刚刚接到通知的时候以为是有人偷了病人的财物，毕竟这种事情在医院算不得少见，有些小偷会佯装病人家属或者医护人员，在病人家属担心病人而忽视财务的时候趁机下手。
　　此时让护士长震惊的不止是这些药，更因为偷药的人。
　　“这不是小贺吗？”护士长看着那个蜷缩在角落里一脸狰狞的男人，“怎么会是你……”
　　裴曜将那男人拎了起来，把他的手给接了回去交给了保安，转身问护士长：“您认识他？”
　　护士长点点头，黑着一张脸说：“这是咱们医院的护工，叫贺武，在医院里工作好几年了，很老实的一个人，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之前表现一直很不错，护工的工作很辛苦，我还奇怪他最近怎么老是不按时上班，是不是累着了，原来竟然是个贼娃子！”护士长越说越生气，站在贺武面前，“你偷这些药干什么！拿出去卖吗！”
　　裴曜低头看了看，这贺武偷的药包含了有机磷中毒、重金属、类金属中毒、□□中毒的解毒剂，除了都是解毒剂，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点关联。
　　按照护士长的说法，这个贺武没读过几年书，那他又是为什么偷这些药？偷了之后拿去干什么了？如果是偷去卖，胰岛素针剂这些常用药应该更容易出手才对。
　　贺武看起来年龄应该不大，不然护士长不会叫他小贺，但他满是胡渣的脸上布满了沧桑，闷热的天气还穿着长袖外套，让他身上充满了一股奇怪又难闻的味道。
　　想到这里，裴曜将两只手在季童的白大褂上面擦了擦。
　　“你干嘛！”季童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来，不小心撞到了贺武，从他打开包里又掉下来几样东西，不止是药盒，还有很多一次性针管。
　　“你吸毒？”裴曜脑子里电光石火闪过一个念头，因为吸毒，所以以为这些药能解毒？
　　保安也是见多识广，听见裴曜这么一问顺手就将贺武的袖子撩起来看：“他手臂上没有针孔。”
　　裴曜皱眉，难道自己猜错了？
　　“他还有个弟弟。”护士长想了想说，“他之前请了一周假，说是弟弟生病了，会不会……”
　　“阿文……”贺武听见“弟弟”两个字浑身一震，然后开始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阿文还等着我回去，他……他不能一个人在家……我要回去！放开我！”
　　“谁告诉你偷这些药能解毒的？”
　　裴曜不觉得凭贺武的文化程度，能知道这些天书一般的药名都是什么作用，所以一定是有人告诉他的，联想到今天送来的那几个生命垂危的小孩子，背后的那个人或许才是关键。
　　如果裴曜这双眼睛看不见那些诡异的光，或许不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他此刻几乎可以确认背后搞鬼的那个家伙，或许不是人……难道，自己的眼睛也是那家伙计划中的一环？

　　“裴医生！”林佩蓁慌慌张张跑来，来不及调整呼吸，喘着说，“门口，有人送，送来了一车药，说是要你，你去签收。”
　　裴曜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了地，转头对护士长说：“您跟我一起去吧。”
　　护士长楞了一下，心里也想到了什么，没有多说，点了点头立刻跟着裴曜走了出去。
　　季童没有跟上去，而是留下跟保安一起等着警察来，毕竟贺武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混乱，嘴里还一直叫嚷个不停，不得已，季童只好找了快毛巾将贺武嚷嚷不停地嘴给堵了起来，大半夜的这么吵，简直影响病人休息！
　　等走廊里恢复安静，季童才松了一口气，想起了刚刚被他跟裴曜都忘在了脑后的事情。
　　诶？那个小鬼又跑去哪儿了？

　　郁衡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至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到时间就变成了鱼，躺在这个连转身都困难的小鱼缸里，认真回想刚刚发生了什么。
　　自己一直跟那个小护士站在旁边看着事情的发展，等到裴曜出门的时候，郁衡好像听见小护士回头跟人说了什么，再然后就没有记忆了，再醒来就躺在了这个鱼缸里。
　　之所以能判定这是个鱼缸，是因为郁衡看见了旁边缩在一个角落的其他几条鱼，自己的原身比它们大了很多，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那几条小鱼害怕的聚在底部，不停地吐着泡泡。
　　然而鱼缸之外像是一个办公室，但郁衡分辨不出究竟是哪里，他很想从鱼缸里跳出来，因为他不在水里也能活，只不过鱼不像别的陆地动物，待在水里才比较正常，所以即便他白天可以到处跑，也没试过一条活鱼穿街过巷。
　　但是当郁衡卯足了劲想要从鱼缸里跳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浴缸上方别人用法术封住了，磕了一头包的郁衡晕晕乎乎沉入水底，把其他几条鱼吓得惊慌乱窜，陷入昏迷之前郁衡确定了一件事，封住自己的跟害人的十有八|九一定是同一个，那股臭味真是如出一辙！

　　裴曜出来的时候，医院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小货车和一辆黑色的轿车。
　　黑色轿车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看见裴曜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三少爷，二小姐听说您之前受了伤，很担心您。”
　　“已经没事了。”裴曜主动从这男人手里接过签收单据，“回去告诉二姐，改天我会回家一趟的。”
　　“是。”那黑衣男人拿回单据，没有多说什么，指挥着人将货车上的几箱药品搬了下来，就开着车离开了。
　　护士长一直在旁边沉默着，心里想的却是，果然关于裴曜的传闻都是真的，不止长得帅，还是一个富家少爷，竟然会愿意到医院来干这种又累又苦，忙起来能连续十几个小时站在手术台上的工作，真是让人意外。
　　“护士长，护士长？”
　　“啊？”护士长回过神，看见裴曜正看着自己，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上带着疑惑，护士长只好找了个借口，“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
　　裴曜没有在意，而是指着那几箱子药说：“麻烦您联系一下今晚跟我们一样收到病人又缺药的友院，让他们派人来拿需要的药吧。”
　　护士长这才看清楚这些都是他们现在急需的解毒药品，看来刚刚裴曜突然走出去是打电话找药了，这么多箱药怕是直接从药厂仓库搬来的吧，如此迅速就能送过来，果然不是一般的商贾人家可以办到的。
　　护士长将飘远了的思绪收回来，想起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救人时间，立刻点头道：“好，我马上去联系。”说完就开始指挥几个小护士，将一些药送去病房。

　　见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裴曜便跟着匆匆赶来的警察们回到了事发地，将贺武交给了警察，并说了一句：“我们怀疑他家里有人吸毒。”
　　两个小警察以为只是普通的盗窃，听到裴曜将事情梳理了一遍，立刻重视起来，瘾君子的社会危害非常严重，当毒瘾上来的时候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这种潜在的危险不能忽视，也顾不上已经是凌晨三点，立刻报给了上面。
　　季童见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裴曜的肩膀，说：“这一晚上，可真是累死我了，我这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你这是缺少锻炼。”裴曜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看着如此没出息的季童笑着说，“明天我早起跑步的时候叫你一起。”
　　“诶诶，别了别了！”季童满脸都写着拒绝，“六点半起床跟你绕花园跑五圈，你还是杀了我吧！”
　　裴曜左右看了看，走廊上已经没有了人，凌晨三点，看热闹的人也去休息了，该工作的人还在继续忙碌。
　　除了……
　　裴曜眉头一皱，问季童：“那个孩子呢？”
　　“孩子？”季童不以为意地说，“我刚刚就没看见他，可能是又乱跑去哪儿玩了吧。”
　　不对。
　　已经这个时间了，正常的孩子早就该困了闹着要睡了，哪里还会有精力乱跑。
　　裴曜转身跑去护士站，找到了刚刚那个护士询问郁衡的下落。
　　小护士想了想说：“刚刚有个医生来跟我说，12床的病人低血糖犯了，让我去看看，让我把孩子交给他。”
　　裴曜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哪个医生？叫什么？”
　　“叫……”小护士眉头紧皱，“诶，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他就带着一个口罩，很年轻的样子，他叫什么呢……”
　　见护士这种仿佛被人洗脑催眠了一般的模样，裴曜心下了然，果然事情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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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裴医生：我的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