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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寨中日安宁,狩猎遭劫洒毒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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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安置在你那儿过夜,你怎么没有治好她?说好的悬壶圣手呢~”哱承恩在庭院里质问同样一身黑衣的陆凛。
陆凛挑挑眉毛,不屑地说:“昨天她到我这儿时,已经昏睡过去。病人当时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今天等她醒了,我为她配药。不过伤寒而已,服药后十二个时辰内,保管药到病除。”
哱承恩点头道:“说笑而已,当然信你!”
唐梦瑜被哱承恩挽留了下来,住在哱承恩楼中的客房里,身体很快痊愈起来。
八方寨每天清晨会将寨中青壮年集合训练半日,训练时的吼喊声,惊得林中宿鸟飞起。
八方寨后山上的梯田里种满了各种蔬菜农作物,山上散养着牛羊马,寨里的人们自给自足。
八方寨里的男女老少对唐梦瑜都十分友好,除了哱承恩偶尔会“欺负”她。
这里简直就像书中的世外桃源般美好,鸡犬相闻、夜不闭户,唐梦瑜每天吃着寨中厨子做的山野美食,简直有些乐不思蜀。
立夏这日的清晨,天刚朦朦亮,哱承恩就敲响唐梦瑜的房门,说道:“阿鲤!走,我带你去打猎!”
唐梦瑜睡眼惺忪地给他开门,说道:“这么早。。。野猪、野兔、野。。。都还没起床呢。”、
哱承恩拍了拍唐梦瑜的脸蛋说:“醒醒!醒醒!说梦话呢。。。别担心,它们都起床了,咱们现在去,一猎能猎到一箩筐野味。”
唐梦瑜摆摆手,像赶苍蝇似得赶走哱承恩的手,迷糊道:“我还没有打过猎,那你在前厅等我一下,我洗漱收拾好去找你喔。”
哱承恩应声道:“你什么你,要叫主人才对啊。。。”唐梦瑜“哐叽”一声把门关上,哱承恩无奈笑笑转身下楼。
收拾完毕,二人并肩走出木楼。绕到后院的马场,哱承恩牵出两匹枣红色骏马。
唐梦瑜看着高头大马问道:“有没有上马石或者垫脚的东西,这么高。。。我上不去。”唐梦瑜以前没学会骑马,只会骑颠颠儿的小毛驴,心里有些怯意,却没敢向哱承恩道出。正在犯愁,猝不及防被拦腰抛上了马,唐梦瑜本能地赶紧调正姿势,双腿夹紧马肚子,双手拽住马缰绳,一颗心吓得扑通扑通。
哱承恩站在马旁,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道:“阿鲤放松,不然你的紧张传染给马儿,它可要撒腿儿乱跑了!”
唐梦瑜嗔怒道:“我还没准备好呢!你。。。你暗算我。”
哱承恩翻身上了另一匹马,说道:“对你还用得着暗算嘛,坐好了,跟紧我~”
唐梦瑜无语,绷紧神经身体僵直地坐在马上,马儿倒也颇有灵性,不用唐梦瑜如何牵引,径自跟着前面哱承恩的马向前小跑。
昨晚刚下过雨,太阳露出微熹,山中雾气氤氲。马蹄哒哒伴着晨鸟叽喳,别有一番乐趣。唐梦瑜呼吸着青草泥土特有的香气,突然觉得那么早起床,也挺好~
前面不远处的林间传来簌簌的声响,唐梦瑜看了看哱承恩,他竖起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唐梦瑜噤声。然后以极轻的身法翻身下马,蹑手蹑脚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反手从箭筒中抽出一只翎箭,左手握弓,右手拉满弓弦,“倏——”地向树丛中射了一箭。哱承恩捡了战利品,拿给唐梦瑜看,原来是只灰色的野兔,唐梦瑜接过兔子,发现它还没气绝,身子哆嗦着发抖。
唐梦瑜见状心下不忍,对哱承恩说道:“不要再猎兔子了好不好?”
哱承恩问道:“那我猎什么好?”
唐梦瑜想了想说道:“猎野猪、狗熊这类面目可憎的野物。”转念又一想觉察出不对劲,自己看到兔子弱小可怜便不忍伤害,野猪狗熊这类看似“更强大”的动物本质上和野兔一样,也是生命。天地间万物有灵且万物平等,何以因怜悯兔子而选择猎野猪狗熊就是正确的么?于是紧接着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了。”
哱承恩是何等聪敏机灵,看唐梦瑜自个儿在那儿琢磨来琢磨去,一下就知道她心里在纠结什么,笑了下说道:“弱肉强食是再平常不过的真理,我们今儿个猎满这一麻袋,晚上回去便有口福了。打猎之时,只要想着今晚的吃食有多美味就可以了,其他想再多不过是徒劳伤神而已。”
唐梦瑜手中的灰兔,这会儿已经气绝一动不动。她听了哱承恩的话,又思量着自己“万物平等”的想法,一时间更加难以断决出孰是孰非。
看到她这幅踌躇的样子,哱承恩说道:“还琢磨呢?阿鲤活得可真累啊~”
唐梦瑜听了这话,赞同地点头道:“对。。。”
两人继续晃晃悠悠地纵马在山林间寻觅猎物。
突然间,哱承恩凭借练武之人特有的直觉,察觉到前方□□丈远的地方有野兽的气息,而且个头不小!怕惊走野兽,用密室传音的功法对唐梦瑜说道:“我去猎前面的野物,你且在此等我,不用跟来也别走远喔。”
唐梦瑜见他嘴唇未动却能发出声音,好不奇怪!福至心灵,突然想起市井武侠话本中的神功“密室传音”,心下奇道:原来话本中的武功不是凭空捏造的,哱承恩竟然还会这一手。。。
此时哱承恩已经翻身下马,身法轻盈地循着野兽的踪迹追过去,他的坐骑马蹄轻踏,通晓主人意图一般,轻声随后。一人一马很快背影就消失在密林之中,望不见了。唐梦瑜一个人骑着马,百无聊赖,可是她对这儿地人生地不熟,故而乖乖听从哱承恩的嘱咐原地不动,马儿好像也无聊的紧,一口口地开始低头嚼着野草野花。
太阳渐渐爬上山坡,阳光洒满林间树隙,暖暖地晒的唐梦瑜直打盹儿。
她跨坐在马鞍上倦意十足,身子一斜险些摔落下来!这一摔倒是清醒许多,坐直身子环顾四周,哱承恩这家伙怎么还不见回来。。。看看日头,已近晌午,肚子也有些饿了。
这时,身后的丛林中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唐梦瑜牵马掉头,霎时间被十来个穿得破破烂烂江湖打扮的莽汉团团围住。唐梦瑜见这伙人面色不善,心下略慌,问道:“你们围住我做什么?”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眼角有一道刀疤的中年男子答道:“丫头,我们是途经此地进京的客商,前天半道被人劫财越货,流落至此,敢问姑娘你可否借我们些盘缠,若肯搭救,他日必有重谢!”
唐梦瑜虽涉世未深,但是凭着仅有的那么点儿为人处事的经验,感觉这些人绝非他们自称的“客商”身份,略加思酌道:“我和朋友出来打猎,身上并未带多少财物,要不你们和我一起在这里等我朋友回来,让他想办法帮帮你们。”
刀疤男听了这话,显露出不满的神色,恶向胆边生,想将唐梦瑜劫为人质讹钱,便大声喝道:“不借便说不借,作甚鬼灵精怪的找借口来搪塞我?”边说边伸手上前欲将唐梦瑜拽下马。
唐梦瑜吓得一手攥紧缰绳,另一手急忙伸到袖口中往外掏“绵里藏针”,也来不及对准是谁,捏住机关,四面八方地胡乱一甩,十几个大汉相继倒地,有的被射中要穴,直接昏了过去,有的则在地上疼得来回打滚。
唐梦瑜见状双腿一夹马肚子“驾!”地一声,驭马狂奔。。。
话分两头,哱承恩施展轻功觅得山猪,但是这种动物极其敏锐机警,着实费了他一番功夫才将其捕获。满载而归回到和唐梦瑜分开的地方,哱承恩傻眼儿了,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中年大汉,却不见唐梦瑜的踪影。
他翻身下马,仔细看了看这些人的伤势,没有明显外伤,显是被暗器或毒物所伤至此。
哱承恩推了推其中一个“哎呦哎呦”叫唤的汉子,问道:“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穿黄衫的小姑娘?这是得罪谁了,被暗算成这样?”
那躺在地上的大汉疼得五官蹙到一起,结结巴巴说道:“就是被。。。被那个。。。毒,毒丫头暗算的!放完毒针。。。人。。。人就跑了。好汉,帮。。。帮帮我们!”
哱承恩一寻思,肯定是这帮人对唐梦瑜做了不利的事,把她逼急了,才下此毒手,于是挨个儿点了这几人的睡穴,让他们先昏一会儿,自己先去找到唐梦瑜再说。
他走到马跟前,对着马耳朵嘀嘀咕咕说了两句话,便翻身上马,马儿好似真的听懂了他的话,冲着唐梦瑜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