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试水的小插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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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天气很冷，大概已经接近了这个城市最冷的一段时间。乔悄连着没出家门好几日，今天约了赵哲北去工作室帮忙审审最近修的片，刚一迈出家门就被清晨的寒风冻了个透，等电梯的时候手机当啷一声提示有新消息。
Ningz：听说今天预报有雪，还是穿长外套。
乔悄想起昨天晚上聊天时好似有说过新买的短羽绒还没有穿的机会，盯着信息不自觉地翘起嘴角来，点开相机键对着长到小腿的外套下摆拍了一张，附一张”老板满意吗“的表情包。手机很快又震动一下：
Ningz：好。也别开车了。
乔悄已经走到车库，一边翻车钥匙一边发了段语音过去：不行啊，今天约了赵哲北，已经准备要出门了，这会儿打车哪里打得上。
隔了会儿那边回了信息过来：那好，慢一点。
乔悄发了个比心表情，然后发动汽车。
路上天色阴沉沉的，似乎是如预报所说要有降雪的意思，但就往年这个城市的惯例来说，这种预报来个十次八次，可能真正的雪才最终下得来。乔悄调高了暖风的温度，打开车载广播，一首歌正播一半，她正打算清清嗓子跟着副歌唱两句，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就响起来。乔悄啧了一声，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了接听。
来电是赵哲北，说是之前约好的封面要拍的演员临时改了档期，问他能不能帮忙匀一天，看着MTS的人情面子，加上时间上的确也能挪开，只好就答应了下来。所以审片子只能等工作后了。乔悄问清楚地点，转了方向盘直接开去了影棚，好在主要的器材都带着，其余的叫新来的小助理到工作室取了送来就好。
拍摄还算顺利，一上午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中午简单吃了个盒饭，演员小姐的助理说想休息一会儿再继续。乔悄看老板疲惫，便去MTS楼里的咖啡厅买喝的，经过玻璃窗才发现，外面居然真的下雪了。不大的雪花，确切地说跟小冰渣似的，扑簌簌地向下落，很有点密集。回到棚里时赵哲北靠在椅子上合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乔悄便也没有叫他，把他的美式放在了暖风扇旁边，自己拿了一杯找了张凳子坐。
中午时的摄影棚和上午工作时比起来非常安静，大概是知道有些人在休息，过往的员工也很少，就算有，脚步也是悄悄的。只有上午快结束时为了配合拍摄主题找气氛而播放的一盘CD，声音被调得很小却依旧在放着，大概是那个打开它的工作人员忘记了。乔悄张望了一下想找到播放的源头，就在这个时候歌曲却恰好跳到下一首。
男声非常轻好像自言自语一样的前奏，乔悄咬了一下纸杯的边口，非常浅地抿了一下嘴。
这里的黎明。通常用的前缀是，周亚宁的成名曲。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周亚宁的时候，大概是几年前啊，掰着指头算，大概得超过一个巴掌了。
二
第一次见到周亚宁是在乔悄上高中的时候。乔悄的学校离音乐学院不远，那时候乔鸿还是院长，每天大半时间都会在学校里，乔悄就常常在放学后来找乔鸿一起吃饭，当然，吃的是食堂。用乔鸿的话讲，吃食堂方便省时，再好不过了，还可以顺便体验学生生活，监督学校伙食质量。所幸音乐学院的饭菜还不赖，一个人吃饭又过于孤单，不论是自己还是爷爷，于是乔悄便乖乖地答应了。
是个初秋的傍晚，乔悄下了课，慢悠悠地晃到音乐学院，太阳尚未落山，夕色正好。音乐学院里一片闲适的气氛。院长办公室的秘书早已经熟识乔悄，告之乔鸿正巧不在，乔悄答应了，放下书包，便到学校里随便走走打发时间。
她对学院的熟悉程度比之自己的高中也不遑多让，于是毫不担心迷路问题。经过教学楼的时候碰到位认识的师兄，匆匆忙忙的刚刚下课，不知要赶去哪里。拦住了一问，才知道篮球场上正有师兄那个系的比赛，于是想着凑热闹便跟在后面一起向球场跑。
少女心中那些粉色幻想里，总有一个标准版：穿着白T恤的男生在球场上奔跑跳跃，汗水飞扬，姿态潇洒。如果你认为乔悄见到的也是这样的周亚宁，那么，虽然很梦幻很合格，但是却错了。
乔悄到了球场确实是见到了如上描述的男生们，但这其中并没有周亚宁。她跟在师兄身边，微微踮起脚来看向场内。比赛很紧张，比分差距不大，时间已所剩不多。红白两队正争抢激烈，十分的有火花。乔悄一双眼睛环顾一下，扫了一圈，耳边听得一声清脆的哨响，是某位队员又犯规了。场内场外一时响起各种议论喧哗声。就是在这时候，她见到了周亚宁。
站在边线附近的一个男生，穿着黑色的运动衫和同色运动裤，瘦得很，裤管肥大得有些空荡，单薄的身体和利落的肩线将圆领的上衣撑起来，锁骨的位置像是架住衣服的衣架子。脖子上挂着一个哨子，此时正被他咬在嘴里，而他本人侧脸对她，正在对计分的学生打手势。有被判罚那队的队员走上前来对他争辩什么，脸色红涨，十分愤懑的样子，他没什么表情的听，间或微微点头，很好脾气的样子，只是眼神游离了些，眉眼间似乎十分倦怠。待那人讲完，他便说了些什么，声音不大，也无甚情绪，看上去也还是好脾气，然后径自走开。
留下那辩驳的队员独自气闷地骂了一句。
乔悄觉得这人十分的有意思，微微挪动了姿势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旁边的几个观众的议论声就这样传进耳中。
“嘿周亚宁倒是不客气啊，秉公执法。”
“哎，钟意要气死了，他们系这下输定咯。”有女生不乏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
“......”
乔悄听着身边人们八卦的对话，然后根据“提示”向场内看过去，穿着黑衣服的裁判显然是叫做周亚宁，站在对面边线外的一众红色阵营中的一个，梳着利落的马尾表情十分波澜不惊的女生，叫做钟意。很别致的名字。
比赛很快结束，毫无意外地红队败北。乔悄和师兄打了招呼，谢绝了对方邀请自己一起去庆祝一下的建议，然后走回行政楼。
走的是学校的主路，两旁俱是正在落叶的树木，乔悄边想着刚刚的事情边百无聊赖的踩着枯叶，清脆而凛冽的碎裂声响。乔鸿就在这时候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预计十分钟后就到，令乔悄拿好东西食堂集合。
“哎，我啊，我现在在学校里溜达呢，马上就回去。嗯，书包放在办公室了，李叔叔知道的。诶今天是讲座啊，顺利不？”乔悄边闲扯着电话边随意地观望，然后就看到了路旁自动售货机边的人。
很熟悉的面孔。穿着黑色运动衣的男生也在讲电话，“嗯，还好......昨天？睡了三个小时吧......没事。一会儿收拾一下就回录音室去，就租了这么几天，别浪费了......好......”左肩夹着手机，右手在口袋里翻找，似乎是没有足够的零钱投进自动机，很无奈懊恼地撇了嘴。
乔悄挂掉电话，在上衣口袋里摸出几个硬币，踌躇了一下然后走上去轻轻拍了拍男生的胳膊。他的个子蛮高，拍肩膀实在有些困难。
男生回过头来，眉眼间显然有些惊讶，对电话那边讲了声“稍等”，然后微微盖住话筒，很有礼貌地问道：“有事么？”
乔悄将摊着硬币的手心向前送了送，也用礼貌而温和的语调回答：“喏，零钱。”
男生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张嘴想要问什么，最后却没开口。乔悄做出个很无害的笑容来，补充道：“用整钱买会找回来一堆硬币很烦的，我正好有，江湖救急，一瓶水而已。”
眼前的女孩子穿着高中校服衬衫，扎着马尾看起来就是一副乖乖的学生样，周亚宁愣了一下，然后便很大方地接过来，“谢谢。”
这句话他是笑着说的，虽然那个笑容因礼貌而疏离，但还是令乔悄的心跳了一下，这是她看到这个一直很平淡的男生脸上第一次露出明显的情绪来，虽然很浅，可十分真实。让她觉得，这个人也是个可触及的普通男生嘛。
硬币投进售货机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弯腰取了瓶装水，周亚宁边拧开瓶盖边回头想要问“乐于助人”的小姑娘姓名，商量下他如何“还款”的事情，却发现身后早就没了人。四下望望，居然也没有看到背影。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撞了鬼，想着大概是进了附近哪栋楼。未挂机的电话里传来声响，他继续接起来。想着大概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一个很小很小的插曲。
三
而后没过多久，就是全市高中生运动会，在九月末的一个周六，场地定在了音乐学院新建的体育馆和翻修的体育场。
作为运动几乎十项全能的乔悄来说，运动会是她不可逃避的任务。一百米二百米和接力跑，她在体育老师的要求和压迫下以高三的身份报名参加了每人所能报的最多项目，并且都顺利晋级。
比赛当天，乔悄不慌不忙到了音院，报道，换衣，热身，然后开始第一项一百米的比赛，顺利拿了第一。二百米的比赛要过好一会儿开始，乔悄和老师打了招呼，跑到跳远组去看朋友比赛。跳远的沙坑在体育场靠边的位置，乔悄套了件运动服，倚在体育场外围的铁网上很是惬意地旁观。周六早上的音院校园很是清静，经过体育场的这条路上很少车辆和行人。偶尔的几句议论声也就显得很是响亮。乔悄听到身后的人行道上有女生们在聊天，说的是跳远场这边的几个参赛选手情况，于是就好奇地悄悄看过去。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居然看到了钟意。
几个人看样子都像是要去练习室，途中看这边热闹才稍停的。钟意穿了件绿色的裙子，淡淡的妆虽然一贯的不温不火，但却格外的好看。乔悄一时有些呆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额上因刚刚比赛出汗而粘住的头发让她莫名的不自在，甚至想躲到一边去重新梳梳整齐。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怪情绪，在反应过来的同时让她不解地愣住。
也就在这时广播响起来，通知参加二百米跑的同学去点名。乔悄很快地整了整脸色，然后飞速去报道。
二百米跑得不尽理想，只拿了第四名，老师看她状态不佳，想是刚跑过一百体力有些不支的缘故，于是只是鼓励，然后叮嘱她好好休息准备最后一项接力。接力赛被排在整场运动会的最后，乔悄有充分的时间。她没再乱走，拿了瓶水在休息区坐下，运动服拉上来蒙住脸做假死状。
过了一会儿在她被衣服闷得喘不上来之前，口袋里的手机先响了。来电的正是她刚去看的那个跳远同学，姑娘很暴躁地说自己已然秒杀了一众选手，叫她火速去颁奖区为她的荣誉喝彩。乔悄答应了，一步一挪地向外走。
运动场广播里播报赛事成绩和赛事安排的各种通知以及各校啦啦队编写的加油词此起彼伏。给人一种整个场地都被填满，空气全部蒸腾起来的感觉。乔悄在嘈杂的人群中避开比赛场地小心地走路，时刻注意着脚下，盯着盯着，居然就让她发现了很神奇的东西……
一个手机？如果没看错的话。她走近几步，下意识环顾四周，目视前方脚步匆匆的学生们居然没有一个发现这边角落里的贵重物品。乔悄捡起来拍了拍，完好的，没有被踩。犹豫了一下按了按键，屏幕亮起来，桌面是系统默认的那种，没有任何特殊的可辨别身份的标识。
她捏在手里无措地在原地站了会儿，没人注意到她，当然也没人急匆匆跑过来认领。最后她只能无奈地将之扔在兜里先跑去跳远场。
林苏看到乔悄终于出现在视线里很愤愤地出了口气，然后把奖状奖杯都扔在女生怀里说了句“你请客啊别忘了”。那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让各种不在状态的乔悄欲哭无泪。两人就是非问题开展争论正热闹，蓦地一阵不熟悉的铃声插进来，乔悄疑惑地觉察到口袋里一阵震动，林苏也将视线定在她那，于是把手机掏出来一看，居然有来电。
而下一眼看清来电显示之后乔悄果断地将手机扔到了林苏手里。
“什么啊？你换手机了？怎么不接啊？这谁啊？”林苏说话是一贯的连珠炮，举着手机一脸蒙圈。
“不是我的，场里捡的，估计失主来找了，你接吧。”乔悄挽了一下碎头发，很淡定地建议。
“你怎么不接啊？”林苏狐疑的视线在手机和乔悄的脸上来回游移，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把捏紧手机，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难不成你想私吞了？”
“……你脑子里涝了吧？让你接你快接，问清楚了赶紧给人还回去。”乔悄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开始不耐烦。
林苏按了免提，然后把手机放在两人之间。电话里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接？周亚宁你这回没戏唱了，“催”老师来了问你怎么还没到！你到哪啦？”
林苏听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手机却被一旁一直呆立的乔悄按断，看得她目瞪口呆。
“喂你干嘛？”林苏有点呆愣地微微张嘴，看着平时总有点冷淡的好朋友难得粗暴的样子。
“我看还是送到广播台吧，失物招领，咱俩一会儿都还有比赛，没时间给它送回去。这样最好了。”乔悄眯着眼看了看主席台旁边的广播处，给出建议。
林苏盯着她看了看，然后贼贼地笑，笑得乔悄全身发毛。
“有问题。”
乔悄扯扯嘴角，把手机接过来。
林苏撇下她自己回了休息区调整准备，乔悄把手机送到广播处，和那个负责播报的女生说失主是周亚宁，请他速来领取。之后在那女生的一脸奇怪中落荒而逃。
不久后失物招领广播即传来，乔悄当时正在吃香蕉，慢条斯理的。之后女子接力开始，乔悄第四棒，顺利率先撞线，赢得看台上本校学生一片欢呼。广播里立刻响起即时播报：“高中女子组四乘一百米接力获得第一名，参赛选手分别是，第一棒林苏第二棒…第三棒…以及第四棒乔悄。”
作为整场运动会的压轴项目，男女组接力结束后赛事全部完毕，乔悄坐在本校方阵里喝水。运动场上的喧嚣声一下降了许多，在此时响起的广播格外惹人注意。而内容则让她一口水喷出来。
“在此插播一条特别消息。音乐学院作曲系周亚宁向送还手机的同学表示感谢。并在此特别送上一首歌，祝贺所有取得佳绩的高中生们，音乐学院欢迎他们。请听——《这里的黎明》。”
林苏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旁边咳个不停的乔悄，庆幸她前面没有坐人。她在听到广播的时候也是又疑惑又好笑，“这是什么啊？夜间广播的点歌节目？还有代表学校的官方发言？这是你刚捡到那个手机的失主吗？太扯了。”
乔悄跟着苦笑了一下。视线不自觉转到看台下方一个从广播控制台刚出来正向远处出口走的白色人影。耳边是那首轻缓的歌。
这里的黎明。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的某条神经上跳了跳。深沉的，也轻飘飘的。一瞬什么注意力都无法集中起来，令她只会呆愣不能行动。
就像现在的自己。
四
午休结束之后紧锣密鼓地开始下午的拍摄任务，这位封面演员小姐虽然有点点傲娇，但是专业意识还是不错的，表现力也很强，拍着并不是很费力。只是品牌的负责人有些麻烦，沟通的过程废了不少功夫，晚上还剩下最后一套的时候，品牌商要求这套必须加上当季新款的一组配饰，偏偏服装助理小姑娘忘记了一起拿上来，挨了一通骂之后着急忙慌地要跑下楼去取，正好乔悄也想去车里取个替换镜头，于是趁着这个空档一起走出来。
外面的雪竟还没停，已是落了不薄的一层，乔悄站在访客车库入口旁边的通道上等着好几辆运什么材料的手推车先过，微微抬头看了眼，小雪片从深色的天顶上一直掉下来，而月亮被遮掩在云层里，没有满满清辉，反而有种模糊的美。乔悄举起手机对了一下，轻叹可惜没有带下来相机。
完成今天所有的拍摄任务已经是将近午夜，赵哲北收拾好器材从棚里出来，在玻璃窗旁向下张望了一下，雪依旧下得很密。在MTS所在的繁华商区，难得的尚未零点街上几乎就没有了行人，偶尔几辆汽车经过，也没有往日的风驰电掣，映衬得灯火辉煌的中心街格外寂寥。
“送你回家吧，你车子停在这，等雪停了路况好些再来取。”赵哲北盯着积雪蹙了蹙眉头，回身看到电梯已经到了，乔悄正按着开门键等。
“嗯也行，等下看看……”电梯运行的声音很轻，一句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想起的消息提示声有点尖锐。乔悄被吓了一跳，有点手忙脚乱地把手机翻出来。
你收到一条新消息。
因为在电梯里而稍微慢了一点缓冲出来的图片，是一片黑沉的夜色，地面上的积雪反射路灯的光亮，画面中间一个入口背光的地方，有个暗色的剪影，看不清面容只一个轮廓，微微仰着头好像在看照片角上的一个模模糊糊的月亮。
乔悄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那是几小时前的自己。
就在怔愣的几秒钟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乔悄碰了一下图片跳转回信息的界面，新跳出的白色对话框里写了这样一句话：
Ningz：月色与雪色之间。
乔悄握着手机，在电梯缓慢的下行里，突然语凝。
赵哲北看着对面的女生先是有点皱眉毛地打开吓到自己的手机，然后有点疑惑的样子，接着呆呆地看着屏幕，那种神色很难说，一瞬间自己甚至有错觉她似乎要哭了的样子，让本想问问什么情况的话都停在了嘴边。
还好没有很久，有点欢快的电话铃声及时响起来，乔悄接起来声音还有点弱弱的，“喂”字有点微微的拉长，非常静的轿厢里，能听到话筒那边一个好听的男声笑了一下，然后说：
“我都到了楼下，怎么还没出来。”
而电梯恰好在这时停下，迈出电梯门右转过身，透过正对的玻璃大门，路灯下面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剪影隐隐蒙着一层光晕，外套帽子上白色的毛边让好看的侧脸格外温柔，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从手机上收回来，抬头看过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试水的小插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