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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神奇的五胞胎 ...

  •   他的前半生风雨兼程、血债累累,辛辣、粗犷、残忍,他的后半生充满了天伦之乐,却繁琐、无聊、滑稽。尽管他忍辱负重、玩世不恭,最终还是败在了两种不同的性别上。他所崇拜的东西、所固有的性格就这样被改变和扭曲。

      曾经他有过愤世嫉俗,觉得上天的安排不可理喻。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其中到底蕴含了什么样的禅机。这种天生的缺陷也许并不是众生对他的排挤,而是上帝对他的垂青。告诉他,虽然你会失去,但是你也能够得到。

      如果你不削于你得到的,那你所失去的又如何能算最贵重的东西?如果你不失去重要的东西,又如何明白什么叫做珍惜?有些人或许永远都无法开悟,沉迷于业障不可自拔。其实障眼之物,不过是一片轻轻一拂就飘走不见的羽毛罢了。

      爱,并非不可解。恨,并非不可解。

      正如爱也会哭,恨也会笑。

      思即此,陆景浩猛地捏住拳头,狠狠在床单上一蹭,然后,他听到了哭声。那哭声时近时远,仿佛在身旁和天边不住飘荡,仿佛是怀云的魂魄在来回游离。

      他的心一下霍然开朗。过去似乎终于彻底地过去。

      他不再是孤单一人。即使列焰,即使是亲生弟弟,也没有带给他如此暖融融的感觉。

      “生了!生了!”

      人世间的声音纵然喧嚣俗套,但是直抵人心,犹如家园的怀抱。天籁之音始终高远,清澈飘渺,褪下躯壳剩下灵魂方才可高攀它的曼妙。

      陆景浩看着自己,现在的他虽然丑,虽然脏,但是人们看着他的目光尽是激动和崇拜,仿佛他就是一尊神邸。

      世间就是这么奇妙。收获就是如此地猝不及防。醒悟也不过弹指之间。快乐就这么轻轻来到。

      等他回过神来,脸上全是薛某人的口水和眼泪,那人依然抱着他的脸吻得乱七八糟,大家的笑容变得越发艳羡了。那些艳羡,是对他的肯定,是赐予他的骄傲。

      不过没高兴多久,薛平光就涎着脸跑进来,说是求赐甘露。

      什么甘露?陆景浩没搞懂。

      “咳,”青年清了清嗓子,佯装可爱地说,“那个,宝宝饿了。”

      陆景浩心想关老子屁事:“别跟我说薛家买不起奶粉。”

      “哎呀,奶粉算啥啊,太LOW了!”

      “LOW啥意思?”

      “就是低端,不上档次。”

      “那什么才上档次?”

      “这个……哎呀,我头晕……”那人捧着头,一下栽倒在他身上……

      等在外面的护士只听见房里传来阵阵咆哮以及乒乒乓乓的声响,自家少爷从门缝里溜出来的时候鼻青脸肿,被那人痛打了半个小时也只搞到了小半碗初乳,也真是够呛的。

      “哎,只有这么点,宝宝够吃吗?”薛平光捧着小碗一脸苦恼。

      医生尴尬一笑:“少爷,本来够的,可你再喝下去,就不够了!”

      青年赶忙吐了出来,原璧归赵:“呃,我怕孩子吃不惯,所以先尝下味道……”

      “……”

      “幸好发现时间早,不然老五可要憋死在肚子里了。以后铁定天天跑到梦里找我算账!”薛平光看着旁边晒太阳的爱人,看不够似的,始终不肯移开目光。

      陆景浩戴着墨镜,躺在吊床上,手时不时摸着肚皮,然后一个起身,就往健身房去了。

      虽然拜之前的膏油所赐,肚子没有皱得像麻袋一样,但还是有点松松的,毕竟肚皮被撑那么大,要缩紧到最初的样子,还是需要足够的锻炼才行。

      “宝宝们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去看它们一眼啊?”

      陆景浩面无表情,继续双手吊杠:“难道世上的保姆都死绝了?”

      “那不一样嘛,有哪个保姆的双手能比得上妈妈温暖的怀抱?”薛某人阴魂不散地跟在他屁股后头。

      “我什么时候长了根尾巴,得把它切掉!”男人奋力仰卧起坐,同时手里握着一把刀。

      青年赶快捂住下身,不一会儿又斜撑在地上和在跑步机上像猛虎一样奔跑的亲亲交流:“老五哭得厉害呢,它身体不太好,需要更多的初乳。”

      陆景浩怒了,关掉跑步机,居高临下地,一把扯掉衣扣,指着他:“有本事,你来拿!”

      生了孩子立马就恢复了英雄本色,这让咱们的人妻攻心理极度不平衡,便想了个办法治治他。

      “浩,你看谁来了?”

      陆景浩烦他很久了,张口闭口都是孩子,把孩子塞回去得了!可他无意识转头,一下就愣了。

      “啊,大哥,大哥,是你吗?太好了!”那人奔了过来,过来就在他身上擦鼻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哭鼻子的老五?

      兄弟见面,陆景浩也很是激动,不过他现在控制力强了许多,只是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还好吧?”

      小白绞着手指如同见初恋情人那样羞涩地点了点头:“还好,”又风情万种地伸出戴满金戒指的手,“大哥,对不起,那天,我抛下你溜了,我该死!”

      陆景浩忍俊不已:“我看你不像该死的样子啊,瞧你这行头,哟,是不是发达了,连嘴里都镶的金牙。”狗日的,那可是老子的血汗钱啊,有你这么糟蹋的嘛!

      “不不不,”小白连忙摆手,装出一副谦逊的样子,“我不都是谨记你的遗愿,哦,不,教诲吗?好好地生活,重新做人,遵纪守法……”

      “好了好了,大哥不怪你,连夫妻同林鸟,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只是兄弟,你还记着我这个大哥就很好了。”男人淡笑着,往餐厅去了,“走,先一起吃个饭吧。”

      “不不不不不……”

      小白正想追过去辩解,就被薛平光挡住了:“他不过是调笑罢了,你还当真了,走,喝喝酒,叙叙旧。”

      面对唯一的故人,陆景浩挽起衣袖,放开了喝,被晾在一边的青年见他们又是抽烟又是敬酒,不开心了:“浩,别喝了。”

      陆景浩当然没有理他,他现在十分地快活,就仿佛回到了当年,兄弟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既爽利又痛快的时候。也难怪就是薛平光那个装模作样的老子也对那样的时光无法忘怀。喝的酒,那是无比的真,划的拳,也豪气得很,纯爷们的汗味,四处飞溅的口水,简直比处女的感觉都还要来得纯。

      “行了行了,还喝!”薛平光不停地劝着,生怕他喝高了,总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毕竟两人的立场不同。他站在了一个狭隘但又不能不说是重要的角度。

      “你别把自己弄得这么女人!”陆景浩又不耐烦了,这家伙总是阻扰这个阻扰那个,就不能让他彻头彻尾地爽一次么?有时候觉得他挺娘娘腔的,他还是比较适应他特男人的样子。

      “我说你才坐了月子没过多久,怎么又得意忘形?”

      “啊,啥,啥?!”小白听了,耳朵顿时竖得老高,手放在耳朵背后。探索频道似的好奇劲十足。

      陆景浩冷冷地瞪着青年。青年白了他一眼,不就是瞪眼功吗?你最厉害的功夫我都见识过,难道还怕这个?

      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人的心情一下就跌入了低谷,酒也不喝了。坐在凳子上生闷气。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孩子都生了大半年了,还拿这个说事,简直就是欠揍。

      小白也看出气氛不对,赶忙拿出自己的好烟散给两人:“来来,抽烟,吵什么架呢,‘老夫老妻’的了!”

      刚说完,就被大哥逮住耳朵,狠狠扯了一通:“没大没小的,翅膀硬了,老子管不住你了,是不?”

      “哎哎,哥啊,你怎么又来这套,我又不是你老公,你揪我干什么?!”

      刚刚那招瞪眼功,薛平光现学现用,小白被两人杀人的目光交叉扫射,眼看要就地阵亡,门突然开了。

      叼着烟的陆景浩回过头,烟狼狈地掉在了地上。

      只见五个圆滚滚的肉团好似雪崩,连滚带爬朝酒桌冲过来了,嘴里还伊呀呀呀地叫着,手划船一样乱舞,你推我我推你的,小小年纪……

      小白捂住了眼睛,薛平光装作低头喝茶,一阵轰隆隆的响声过后,陆景浩已经被五个肉团给推倒埋葬了。

      □□大哥造型全无,被两个大孩子攀住手,抱住脚,宽阔的胸膛被两个小孩子给抢先攻占了,老五最小,被排挤在外,急得跳脚,终于寻到个缝隙,一溜烟便钻了进去,饿狼般的气势就连保姆也拉不住。

      “呜……”陆景浩闭着眼,皱着眉,别说语言,连个屁都放不出。他完完全全震惊了。直到积蓄几个月的奶被彻底吸光了,才终于恢复了知觉,看着这些可怕的小东西,推也不是,打也不是,偏偏小白还翘着屁股,背着手,炯炯有神地瞧着这神奇的一幕。

      “他们在干啥呢?”对上陆景浩的目光,他虚心请教着。

      陆景浩嘴角抽搐:“没妈的孩子,饿慌了……”

      “哦,它们是谁家的啊?”

      “隔、隔壁的……”

      “五胞胎吧?谁他妈这么猛,一口气生这么多个?”

      “……”

      旁边的薛平光听见两人的对话,差点笑得连肺都喷出来了,他咳了一声:“小白,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大毛,这是二毛,这是三毛,这是四毛,这个嘛……”

      “当然就是五毛啦!”小白一脸‘我很聪明’的样子,“不过我记得人民币没有二毛三毛四毛这样的面值吧?”

      陆景浩:“……”

      “哎,”薛平光叹了口气,“这都不是为了省事吗?这几个孩子也是可怜,就出生那会儿喝了点初乳,为了那点营养,我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容易吗?”

      其实小白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了,也懂得青年的言外之意,双簧既然唱响了,那继续唱下去得了:“人家不是不喂,其实,和你一样,也是为了省事,瞧,一次性喂完不是挺好吗?多节约时间啊。说不定孩子吃腻了,就一劳永逸了,多年不见,他的智商还是那么高,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陆景浩的脸涨得通红,只见他从地上爬起来,狠狠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把扯掉还挂在衣襟上的砸吧着嘴的老五,猛地甩头,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晚上薛平光回到房间,就看见男人盘坐在床上恶狠狠地抽烟,前面肿得有草莓这么大,简直太……动人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陆景浩看见他就来气,“你在小白面前就这么作贱我的?”

      薛平光别了别嘴:“男人的面子比孩子的健康还重要么?”

      那人咬着嘴唇不开腔了。

      青年以为万事大吉,已经平安渡劫,却听见一把沉沉的声音:“脱了。”

      “啊?”他的嘴巴长得比鸡蛋还大。

      “我叫你脱了!”

      薛平光想了一下,想明白了,只用了三秒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而且不需对方提醒,就主动……

      陆景浩下了床……

      “……”青年傲娇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跟生吞了辣椒似的,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嘴成正宗的‘o’型。别说塞鸡蛋、鹅蛋,就是恐龙蛋也是绰绰有余了。

      男人丝毫不跟他废话,一把扯住他的头发逼他仰起脸:“知错了吗?”

      薛平光打了个饱嗝,视死如归的眼里流出两道热泪:“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去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呵,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决不妥协,”他头一昂,“夹死我吧!人的身躯哪能由狗的洞子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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