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情缘》心空眷眷

18、周旋

　　宋寻提着一筐菜回到小别墅前，她哼着歌曲将手掌放在门前，感应系统检查完毕，门应声而开，她正要进门，庭院里的草丛中突然蹿出几个彪形大汉冲她奔来。
　　宋寻着实被吓坏了，抡起手里的菜框子砸在几人身上，直到看清几人穿的警服，她才放下框子，诧异道：“你们是警察？在我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
　　警察有苦难言，被打也不敢还手，还要对这个对他们下狠手的人温柔露笑，要不是怕她看见他们就跑，他们才不会用这种办法呢！其中看上去像领头的警察说：“我们怀疑你跟一起案件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宋寻为难道：“不去，我还要给我表哥他们做饭呢，他们要是吃不上饭会扣我工资的。
　　“请您配合，否则我们将认为您也参与其中。”
　　宋寻瞟眼说话的人，不耐烦道：“哦，然后呢？”
　　领头的警察被噎住，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既不配合也不害怕，他看向同样身为女人的助手，用眼神告诉她让她来。女人上前一步说：“请您跟我们去趟警察局。”
　　见宋寻眼里的不耐烦更重，她立马补充道：“我给三倍工钱。”
　　“再加上赔我的菜。”
　　“成交。”
　　警察局位于市中心，正在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口，领头的警察再次打量宋寻，早知道这么简单，他们哪还用得着挨打。
　　在有一扇单面镜的审讯室里，宋寻和一个四十左右的警察面对面而坐，他应该审讯过不少顽固的犯人，脸上的褶子里装满一丝不苟的严谨，当他皱起眉时，连两米高的大块头也会被吓到。
　　宋寻知道这种情况她是占优势的，出来前韩昆已经跟她科普过这个时代的法律，只要她能承受住心里上的巨大压力，不自己说出穿越的事来就不会有问题。但是从进门开始闻到的奇香让她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认识许觅吗？”察觉到她的走神，对面的警察突然发问。
　　“认识啊。”宋寻故作轻松。
　　她知道这里的测谎仪是心跳和微表情同时测试，单凭她那点阅历很难不露马脚，幸好韩昆早就想到，给她注射了他们研发出来淡化微表情的镇定剂，她会跟平常一样的。
　　“你们什么关系？”警察半低头，眼眸上挑，若再加上挡在前面的长发，就像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鬼。
　　“我们的外婆是亲姐妹，应该算是表兄妹吧。”宋寻咽口唾沫，恰当地表现出惊慌来。
　　警察起身在她身边转圈，利刃般的眼锁在她身上，想要剥开她设下的屏障刺进她的内心：“你是什么人？”
　　“我叫宋寻。”她不敢抬头看他，纠缠的小手露出她的恐惧。
　　“你从哪来？”他双手扶在她的肩上，不允许撒谎的话语变成滑溜溜的小蛇钻进她的耳中，进入她的大脑。
　　我从百年前来的。这句话出口前她想到了那个男子，喜怒从不形于色，即便内心波涛汹涌他也可以做到一脸淡定。心底黏糊糊的感觉因为他的浮现变得清明，她抬起头与他对视：“您去查查不就知道了吗？”
　　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屁孩竟能阻挡致幻剂的效力，有意思的姑娘。
　　现在科技发达，警察会提炼出植物中能降低意志力的无害部分用于审视顽固的犯人，他们事先吃下解药，（一般不会带放毒面具，因为会增加犯人的警惕。）等审讯室里注满这种药物后，不管什么样的人都会吐露真言。
　　他们以为即便是刚入职的警察也能问出个所以然，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再加大剂量是不可能的，毕竟解药的效力有限。
　　警察再次坐在她对面，双手环胸，眼里竟然有着赞赏：“你说的对，我会查出来的。带她去做体检吧。”
　　走出铁门，少了奇异的香味，被蒙了一层雾的感觉顿时消失。宋寻晃晃脑袋，前面的过道里闪过熟悉的身影，她连忙追上去，长长的过道里空无一人，应该是自己出现错觉了吧。
　　跟在她身后的小警察追上她，纳闷道：“你跑什么呀？”
　　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那不是幻觉，她顺从内心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苏零的人？”
　　小警察先是疑惑不解，慢慢地变成透彻，像想起什么一样。就算不用他说，宋寻也已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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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检后的两天，许觅才算真正洗脱嫌疑，在韩昆的故事中，宋寻是一个因为不孕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因为许觅的善良才能在大城市里有一席之地。韩昆早已跟乡下经常受他们捐赠的一户人家说好了，他们完全不担心警察去查她的老底。
　　唯一让人放心不下的是她的体检。
　　直到许觅被放出，他们才松口气。
　　宋寻和韩昆去接他，他从出来一直很平静，可他的内心却在翻涌。宋寻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甚至都不敢跟他说话。
　　直到上了车，许觅才阴沉开口：“你是不是吃那药了？”
　　宋寻求助的看着韩昆。
　　韩昆在驾驶座上调整座椅，与他们面对面：“你别怪她了，是我拿给她的。”
　　许觅一拳捶在挡风玻璃上，一条条裂痕蜿蜒曲折，车内响起警报声，窗框位置吐出新的玻璃替换掉碎裂的玻璃，车内再次归于平静。
　　“我说过，哪怕是坐一辈子的牢，我也绝不想让她吃那颗药。”猛烈的怒火藏在平静的语气下。
　　宋寻连忙说：“韩昆说我不能吃的，是我想救你。”
　　“谁让你救我的！”谁都听不到许觅愤怒的声音下藏了多少悔恨，他从一开始就不该为了外婆破坏她的人生：“你知不知道警察把你的体检报告给我说了，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怀孕的。”
　　原来他不是担心她的身体无法适应过去的世界，他到现在还在想他的家人，那她算什么！眸色渐冷，她冷笑：“你放心好了，你现在还没消失，说明你的家人全都会好好的，所有人都会出生。”
　　“你以为我在关心她们？”
　　“不然呢？”
　　许觅敛去眼里的情绪，这个笨蛋不知道他只想要她好好的吗！他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究竟是怎样的脑回路才会想到这上面。
　　韩昆打断他们之间的争吵：“许觅，你是怎么知道警察突然袭击的？”
　　许觅不想跟宋寻继续纠缠在无聊的问题上，正好顺坡下驴：“有人给我发了短信，说警察接到举报很快要来搜查蜜蜂，我立马暂停修改程序，出来就看见警车停在楼下。”
　　“有电话号码吗？”韩昆拿出电脑，准备解析地址。
　　许觅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这事交给我自己来就好。”
　　尴尬的沉默再次弥漫在车里，宋寻却没心思注意这些。许觅说的人选究竟是谁，会是他吗？可他身为警察为什么要帮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