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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谎言 ...
迪伦.罗兹,我曾望着月亮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那时我想杀.掉他。
他是个很聪明的FBI,我一直认为,如果他不死,那么最终,我会被他抓住。
然后,等着我的要么是被关进州.立.精.神.病.院,要么是死.刑。
我绝对不要这样!
所以我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了二十几种他的死.法,打算从中选一个,给他用用。
这二十几种死法绞尽了我的脑汁,写得我真的心好累。
但是现在不行了,我杀不掉他了,那些死法再也派不上任何用场——因为,事实上,我已经被他抓住了。
迪伦.罗兹,此时正坐在我的面前,拿着我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的看着。
我:QAQ完蛋了。
“你,喝茶吗?”我轻轻问他,身子在沙发上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
他愣了下,挑眉,“你说什么?”
我“啊”了一声,咬咬下唇,把话重复了一遍,“你,喝茶吗?”
他唇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伊芙琳.菲尔德,你就这么想杀死我?”他一扬我的笔记,没回答我的话。
我赶忙摇头,诚实回答道:“没机会了,我被你抓住了。”
迪伦盯了我半天,“这是我家。”
“怎么了?”我侧头。
这的确是他家呀。
“你为什么要来这儿?”他又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
我对他笑了笑,“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来拿生日礼物。”
“我的命?”他挑眉。
“额,已经拿不到了,原定的是这个的。”我坦白,继而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我这不是还没那样干呢么!
迪伦站起身,往前走去。
他不会是要打电话叫探员来把我带走吧。
不要哎!
我赶忙拉住他的袖子,讨好一笑,“求放过。”
迪伦:“我倒茶。”
我赶忙把他推回沙发,“我来!我来!”
我可是个能干的精神病人。
唔,他们是这么说的吧,精神病人,精神变.态之类的。
反正都是用来形容我的。
不过,要是叫成神经病,那就是骂人了。
下一秒,他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副手.铐就把我给铐住了。
“What ?!”
半弯着腰,双手还贴在他的胸前,我维持着被铐住前的那个动作,满脸的惊愕。
他他他怎么办到的?!
顿时,位置倒转。
我被他按在沙发上,他则起身去了厨房。
两分钟后——我可是数了整整一百二十秒哦——他端着两杯茶回来了。
白瓷杯,红茶,绝配。
他递了一杯给我。
这是继续卖萌的我:“迪伦叔叔你真好。”
我想我看见他在翻白眼了。
“喝完就走。”迪伦叹了口气,“回家去。”
我摇头,果断拒绝他的提议,“不嘛,不嘛。”
“你妈妈会担心的,伊芙琳。”他无奈的望着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翘课跑出来玩的小孩一样。
这个比喻或许有点儿不恰当,但我始终认为,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个小孩儿。可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满了四年了!
“伊芙。”我纠正。
“好吧,伊芙。”他说,“回家去。”
他就在我身边,我放下茶杯,转身,毫不犹豫的跨坐在他腿上。
我死死盯着他:“我不回去,她找到真爱了。”
“所以?”
我睁大双眼,“迪伦叔叔,你得收留我,要是我把妈妈的那个真爱切.碎了丢进塞纳河怎么办?爸爸肯定生气!”
“你还想把他切.碎了丢进塞纳河?”迪伦笑了下。
我捂住嘴。
哎,要是他不是FBI该多好,或许这种话题就不会这么敏感了。
“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呀。”我尴尬的捏捏自己的鼻尖,解释。
“我可不知道他是从水里来的。”迪伦答。
我撇嘴,“他当然不是从水里来的,我妈妈和他在浪漫的法国巴黎的塞纳河边相遇,哦,真浪漫!”
这话被我说的咬牙切齿。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手铐被解开了。
“行李带来了吗?”他问。
这是答应了?
“在酒店。”我忙回答,顺便,把那手铐扔的远远的。
“起来。”他示意我站起身。
我刷的一下红了脸。
这姿势好像还真的有点——尴尬。
非常尴尬。
我刚刚怎么没注意到呢?
我连忙挪开。
他说,脸色变都没变,“下不为例。”
这是答应啦!
我拍拍手,“迪伦叔叔,谢谢啦。”
至于什么“下不为例”,我才不理会呢。
我要跟着他!
一直!
###
迪伦.罗兹,FBI探员。
探员可不是白叫的,从某些方面就可以看出来。
例如,他很忙,非常的忙。
抓回来的人呢,千奇百怪,各种都有。
□□.成员啦,小.偷啦,诈.骗.犯啦,杀.人.犯啦——啊,还有跟我差不多的,准确来说是跟我用同一种称呼的,精.神.变.态。
“迪伦叔叔。”我一边吃着抹茶蛋糕一边斜眼偷偷看他。
只见迪伦把案卷摊开放在桌上,时不时用左手翻页,右手食指一直在揉着太阳穴。
眉头微皱,他似乎是累了,但目光却还是定在案卷里。
听见我的声音,他便抬眼望我。
额,我收回前言,他不是“似乎累了”,而是真心特别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这是几天没睡了啊。
我抛弃了抹茶蛋糕,来到他身边,二话不说,直接坐在了他的左腿上。
在他怔住的瞬间,我快速的把桌上的案卷合上,然后,手腕一动,我把它甩出了书房的门。
“迪伦叔叔工作狂。”我耸耸肩,“这个外号真适合你。”
他好笑的瞥了我一眼,“你重了,伊芙。”
我撇撇嘴,“不要转移话题,叔叔。”想了想,我还是加了一句,“还有,重了是因为我喜欢跟你一起吃晚饭,要是在巴黎,每天和妈妈的真爱共进晚餐,我的上帝,我宁愿,嗯,那句中国古话怎么说来着——杀.人偿命。”
迪伦一扬眉,“我的荣幸。”
我踩了他一脚,“胡说,你笑了,你把我的话当笑话听了!”
“伊芙。”他开口叫了我的名字,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我瞪着他,表示:“迪伦.罗兹!我成年了!”
所以,别把我当小孩儿!
哼!
我才不是小孩儿呢。
怎么可能是小孩儿嘛。
说完,我转头,只留给他一个我的侧脸。
我现在不想跟他说话。
“伊芙。”过了会儿,他又叫了我的名字,语气里透出的无奈更多了。
我充满攻击性盯着他。
要是他再把我看成小孩儿,我就要给他一拳。
再,唔,补上一刀?
好主意。
就这个了!
三秒钟后。
他说:“我的左腿麻了。”
顿时,我的皮球被戳破了,再也没了干掉他的心思。
我连忙眨眨眼,好把眼底的杀意藏起来。
“对不起,叔叔。”我乖乖认错,起身,移步,坐上了他的右腿。
迪伦不说话了,只是摸了下我的头。
我默默的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坐在他身上,他就站不起身,站不起身,他就没法到书房外去捡案卷,捡不到案卷,他就没法工作,没法工作,他就可以休息啦!
我果然超贴心耶。
“迪伦叔叔,你今天按时下班了,真神奇。”
这存粹是没话找话。但如果我和他都沉默的话,那可多无聊啊。又不是在玩谁眨眼谁就输的游戏。
他的回答来的很快,“最近忙的案子结了。”
好吧,也,非常简洁。
我指了指躺在书房外的那厚厚一本案卷,发问:“你刚才看的是?”
迪伦:“新的案子。”
我:不愧是工作狂。
###
隔着马路,我和伊丽莎白就看见了对方。
我对她挥了挥手,绿灯一亮,她就从那头冲了过来。
“莉兹!”
“伊芙!”
简短的招呼过后,我们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天啊,莉兹,我可想你了!”
我激动的拍了拍手,伊丽莎白.兰格,我最好的朋友,在精神疗养院的时候,她就住我隔壁,我们两个从初见开始,就非常合拍,随着相处时间的变长,我们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默契极了。
“我也是,伊芙。”说完,她生气似的剜了我一眼,“谁叫你突然就跑到巴黎去的。”
我一摊手,“我也很无奈呀,谁让我的妈妈对巴黎情有独钟,拦都拦不住呢。”
“然后她就遇上了真爱,从此打算定居巴黎?”伊丽莎白接口。
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话。
伊丽莎白递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儿,拐了个弯后,她拉着我走进了一家麦当劳。
我翻了个白眼。
一年多没见,她果然还是对这些垃圾食品爱的深沉。
餐厅里人不是很多,我随便找了个座儿坐下,她去点了餐。
没过多久她就端着盘子回来了。
我一望,顿时乐了。
两包炸薯条,没了。
“你最爱的巨无霸汉堡呢?”我对她努努嘴。
她转过脸来看我,顺带,还捏了捏自己的脸。
“那是热量,是罪恶,我要克制。”这话被她说的一本正经。
我才不信她真的能克制得住呢!
我拿起一根薯条,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也是罪恶,是油脂,是热量。”
她委屈的夺过我手中的薯条,咬了一口,“然后,这也是素食。”
我帮她撕开了番茄酱的包装袋,“莉兹,你可以选择吃蔬菜沙拉。”目光在她身上一转,我又补了句,“而且我没觉得你胖了。”
“真的?”她惊喜的望着我。
我表示:“真的。”
为了证实我的话的可信度,我还狠狠点了点头。
伊丽莎白当即站起身。
“莉兹?”我不解的望她。
她对我一眨眼,又娇俏又漂亮,“我要去买巨无霸!”
好吧,伊丽莎白.吃不胖.汉堡狂人.兰格,上线了。
我咬着吸管,喝了口可乐。
上帝啊,真凉!
里面肯定加了好多冰块儿。
打开塑料盖,我认命的开始用吸管挑冰块。显而易见,这十分艰难。
艰难到伊丽莎白端着餐盘回来的时候,我才弄出来两块。
还有不少都化成水了。
我又吸了口可乐,哎,味道变淡了。
“这是个闲聊的好地方。”伊丽莎白继续吃着她的薯条,忽而,她提高了音调,“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好吧,是绝大一部分原因,我还没吃午饭。”
我诡异的扫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手表。
现在是华盛顿时间下午三点二十五分。
“你怎么搞的午饭都没吃?!”我皱了皱眉。
伊丽莎白给了我个“你懂的”眼神,“我在做实验,所以有点忙。”
哦,我还是别详细问了。
说不定会反胃。
伊丽莎白有段时间特别迷恋暴.力.美学,天知道她现在还沉不沉迷于此。
“肚子上要放条鱼,表达一下你的忏悔之情吗?”我提议。
果然,我还是对结束之后的布局感兴趣。
或者说,对戏弄探员感兴趣?
伊丽莎白拿着薯条的手僵了几秒,几秒后,她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
她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好吧,真明显,我很大程度上娱乐了她。
“伊芙,我敢打赌。”她说,“你那么干过。”
“好吧。”我咬了咬吸管,坦白道:“就那么一次。”
“那么亲爱的,你忏悔了吗?”伊丽莎白问道。
我敢肯定她在模仿教堂里的牧师或者神父,但伊丽莎白学的一点也不像,这让她的语调听起来怪异极了,就像她刚刚啃完了十个柠檬,然后立即开口说话一样。
我的心都为之颤抖了——酸的。
“你忏悔了吗?”我学着她的语调,并挑高了眉毛。
这回,她开始吃汉堡了。
“莉兹。”我戳戳她的手臂,转移了话题,“你了解男人吗?”
伊丽莎白用看鬼的眼神看着我。
“伊芙,你也找到真爱了?”
我听出来了,她很激动。
激动到热血沸腾,打算干一票了。
当然,这是比较粗鲁的说法。
我和伊丽莎白都认为,用“实验”来称呼更为文雅、有意义。
我动了动嘴角,“莉兹,你脑洞太大了。”
她失望的抿唇,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这要看你问有关男人的什么问题了。”
“工作狂。”我没咬吸管了,因为,吸管已经被我咬扁了,“莉兹,怎么样才能让工作狂不那么,疯狂?”
伊丽莎白的汉堡吃完了,她用餐巾纸擦了擦手。
“杀掉他不算。”我快速的又添上了这句。
伊丽莎白思考了一下,“让他丢了工作?”
“这是什么答案啊,莉兹。”我吐槽。
“这方法超简单的。”
让迪伦丢了工作?说实话,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如果他不是FBI的话,那么他就不会来抓我了。我也就没必要杀掉他了。
但我不能那么做。
要是我真这么干了,他不会原谅我的。他似乎很需要FBI这个身份。
真烦。
“还有别的方法吗?”我不死心。
伊丽莎白叹了口气,“你还挺喜欢那个人的啊,伊芙。”
有吗?
“你直接告诉他你的想法就可以了,如果他在乎你的话,会答应的。”这是伊丽莎白最后给出的答案。
在乎?
那是什么?
好像很难懂的样子。
我摸摸鼻尖,勉强接受了这个方法,心里却没底。
###
刚进家门,就看到一屋子FBI的感觉实在是太太太刺激了。
这画面太美我简直不想再看第二眼。
然后,我拎着我的那印着麦当劳标志的纸袋被“请”进了FBI总部大楼。
哦,世界真奇妙,我居然真的进来了。
我还以为会是迪伦带我来呢。
真可惜不是。
在这儿,我还得知了一个消息,嗯,迪伦失业了。
他被曝光,说是与天启四骑士有关,FBI正在通缉他。
所以说,伊丽莎白早些时候的那些话可以算作预言吗?她跟哪儿的吉普赛人学了这一手?居然这么准?!
不过说实话,FBI找我真的找错人了。
“我不知道迪伦和天启四骑士的关系,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可以去哪里。”我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我甚至都没有手机——翘家的时候,我把手机先妈妈的真爱一步,扔进了塞纳河,估计早坏了——虽然这事儿跟手机没丝毫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话。
“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对面的女人并不放弃。
我皱眉,“是的,而且没必要。”说完,我撇撇嘴,“我并不是迪伦叔叔的女朋友,探员。”
她似乎被噎了一下。
“当然了。”我耸耸肩,轻轻挑了下眉,“如果他喜欢锡兰红茶但只喝dilmah牌WATTE系列中的;喝酒时总是加三块冰块;看书的时候只开左手边那盏暖色台灯之类的小细节能给你帮助的话,那么,我将很乐意提供线索,女士。”
这纯粹是讽刺她的。
因为我不开心——因为我从没想过会被迪伦以外的人带进联邦调查局。
面对让我不开心的人,我向来不和气。
二十分钟后,我拎着我那一袋子垃圾食品离开了联邦调查局。
怎么来怎么走。
哈,真恰当。
###
当我再次打开我的邮箱时,就看见了两封新邮件。
一封是伊丽莎白的,发件时间是我和她分开十分钟之后。内容简单,她打算去伦敦一趟,看看博物馆,吃点儿炸鱼薯条什么的,给自己放个假——我猜她是想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这隐晦的措辞还真是符合她的一贯风格。
还有一封来自一个我不认识的账户,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抱歉伊芙,回家去,忘了塞纳河。发件时间非常早,略微一算,天启四骑士在奥科特公司的发布会上出事后,这封邮件就被发了过来。
毫无疑问,发件人是迪伦.罗兹!
看来,他真的和天启四骑士有关系。
没有手机的我,一直是跟别人用邮件联系的。当然,这个“别人”指的就是伊丽莎白。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是先别想了,迪伦一向比我聪明。
虽然这是事实,但我真不想承认这点!
其实不论是我,还是迪伦,都没有对彼此做到过坦诚。
我们知道对方很多生活上习惯、细节,这让我和他变得非常亲近,但是同样的,我们也在隐瞒一些事实。
迪伦没对我说过谎,他只是隐瞒。
我,说过一次,只有一次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对他再说第二次的谎了。
——还有,“忘了塞纳河”?
噗,这是什么无聊的玩笑啊。
我敲了敲键盘,快速的给了伊丽莎白回复:那么,请告诉我具体航班,我亲爱的莉兹。
这就是答应了。
至于迪伦的那句“回家去”嘛,被我无视了。
回家,回家,回家。
真是,回家什么的——他也不在家呀!
###
我坐在靠窗的座椅上,紧紧捏着小纸袋,用伊丽莎白的话来说,我此刻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她这绝对是夸张。
我还没死呢!
我只是,嗯,晕机。
听说嚼口香糖会缓解晕机,伊丽莎白强烈建议我试一下。
她给我一条口香糖,我试了,却不见效。
嚼着嚼着,我甚至产生了一种我在吃威利.旺卡制造的那种口香糖的错觉。事实上,我既没有金奖券,也没有对变成蓝莓产生过丝毫兴趣。
我大概是太困了吧,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带着一身疲惫下了飞机,伊丽莎白拉着我打车去了住处。
她在伦敦有一套公寓,地点很棒,离泰晤士河不算远,隔河相对的是伦敦地标之一,伦敦眼。
伊丽莎白的妈妈是英国人,这套公寓就是她送给伊丽莎白的生日礼物。
她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东西可给伊丽莎白了。
当然了,伊丽莎白本人也并不在乎她的母亲,当初把她送进精神疗养院就是她这位母亲的主意。
而我呢,我的生日在十二月中,才过完没一个星期呢。
我的妈妈,艾尔莎.格林,写了一首诗作为生日礼物在我生日的前三天送给了我,诗名叫《真爱之吻》——格林是她婚前的姓氏,鉴于我的父亲菲尔德先生已经死去多年,她就没再用他的姓了。
从这诗名就能看出来这是一篇怎样的诗歌了,对此委婉一点的说法是,非常浪漫。
坦白来说就是,肉麻至极,而且还不知所谓。
她送我这个是希望我接受她的那个真爱,叫约书亚,还是F打头的什么的,名字我懒得记了。可惜她算盘打错了,这玩意儿恶心到我了,也让我更想把她那真爱丢进塞纳河喂鱼。虽然他人的确很好。但那又怎样,难道我要把格林女士丢下去吗?爸爸绝对绝对会生气的。
我不想爸爸生气。
所以我定了最近的机票,跑去了华盛顿,找了迪伦。打算给自己一个正常的生日礼物。顺带,眼不见为净。
就是这样。
拖着行李箱,我和伊丽莎白走进了屋子。
华盛顿到伦敦,五个小时的时差,说实话,倒时差真的挺痛苦的。
一夜过去。
我揉着额头去厨房打算倒杯水,正巧,伊丽莎白也在。
哦,她似乎是一夜没睡,黑眼圈浓重啊。
我摸摸我的脸,打了个呵欠。
好困。
“莉兹。”我看着她。
她看着我,“伊芙。”
四目相对。
我:“求安慰。”
她:“求抚摸。”
###
我和迪伦.罗兹认识的时间其实挺早的。
十三年前的那个圣诞节,是我和他一起过的。
十三年前的那个平安夜,是我和爸爸在一起的最后一晚。那晚,妈妈不在。她是个科学家,工作很忙,她当时在瑞士,有个重要的实验要收尾。
电话里,她向我和爸爸保证,以后的每一个圣诞节,她都不会再缺席了。
妈妈的确遵守了自己的诺言,这么多年里,她总是和我一起度过平安夜、度过圣诞节。只是,缺席的人成了爸爸。
他死了,就死在我眼前。
像没生命的木偶一样躺在地上,那么多的血,映着月光。
凶手没想杀我,他让我目睹了这一切。
但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瘫坐在爸爸身边,这样看了一夜。
我对这一夜的记忆非常模糊,印象最深的不是父亲,而是那些血。
那些从他的身体里流出的血。
月光下,深黑色。
厚重而阴森,伴着浓重的血腥。
就像历史。
第二天,华盛顿警局的人来了,然后,FBI也来了。
我就是这么认识迪伦的。
他给了我一杯热水,一块糖,还有,一个拥抱。
妈妈从瑞士赶来需要时间,所以,我和迪伦一起过了圣诞节。
他摸了摸我的头,对我微笑,关于案件,他什么都没问。
他说,“圣诞快乐,伊芙。”
###
四骑士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段视频。
跨年夜,伦敦,他们将会有一系列魔术表演。
我知道,迪伦也会在。
我不打算现在就去找他。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他这事儿完了,再找也不迟。
我们总是这样相处。
我不打扰他工作,他不打扰我做事,空闲的时候在一起喝杯茶,看看书或出去走走。
现在,我和伊丽莎白站在大英博物馆里。
她咂了下嘴,似乎在回味来之前吃的那份炸鱼薯条。
我递了颗糖给她,“莉兹,吃这个吧。”
伊丽莎白笑得眯起了眼,“伊芙,你真懂我。”
不,我懂的是,你刚才根本没吃够,莉兹。
“你知道就好。”我点点头,答的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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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
热闹非凡。
伊丽莎白一边用小勺子吃香草冰淇淋一边问我,“要出去走走吗?”
她问这话纯粹是出于无聊,这我当然知道。
我站在窗口,看着街上翻涌的人流,动了动嘴角。
“好。”
伊丽莎白呆了,勺子从她指尖掉回了盛着冰淇淋的玻璃小碗里。金属和玻璃碰撞,发出“叮”的一声。
“你说什么,伊芙?”她问。
我笑得无比温柔,“我说,我们出去走走吧,莉兹。”
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是不会出去的。但今晚有四骑士的表演。
我……想亲眼看看。
迪伦,会在的。
我确信!
我的确打算在他干正事儿的时候不去找他,但看看又不违规。
迪伦看案卷的时候我就经常会盯着他嘛。
泰晤士河上,魔术已表演到终局。
身边人潮涌动,一片欢呼。
伊丽莎白思考再三,没有跟来。
我抬头仰望那伦敦眼,随着钟声的敲响,无数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绚烂而美丽。
我握着昨天新买的手机,拨出了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
“迪伦。”我憋了半天,只说出了这句话,“我没回巴黎。”
他又在叹气了,“伊芙。”
耳边的欢呼声似乎都在远去。
我问他,“迪伦,你在哪儿?”
他沉默了片刻。
回答了。
###
格林尼治天文台。
迪伦正在门口等我。
我向他跑去。
“你没戴围巾,叔叔!”我对此表示了强烈的谴责。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一转,“你也没戴,伊芙,会感冒的。”
我吐了吐舌头,乖乖的不反驳了。
我其实有点喉咙疼,这个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迪伦把我带进了屋子。
我没问这是什么地方,但在里面,我见到了天启四骑士。
我怔了下,忽而意识到,迪伦是信任我的。
“你们好,我是伊芙琳.菲尔德,叫我伊芙琳就好。”我做了自我介绍。
他们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探究的目光在我和迪伦身上打转。
“他提到过你,伊芙琳。”四骑士中唯一的女性,卢拉开口了,“不止一次。”
我笑了出来,“那他告诉过你们没有,我差点把他的前上司的脸给气青了——哦,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呢!”
丹尼尔好奇的接口,“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看了眼迪伦,对他一眨眼。
他扶额。
这明显是知道了我的意图。
“迪伦叔叔的前上司认为我被他迷住了。”我耸耸肩,弯了下唇角,“然后我严肃的告诉她,我不是迪伦.罗兹的女朋友。因为他生气起来,会像我的爸爸。然后她的脸就青了,像吃了半管芥末酱一样。”末了,我侧头望他,认真道:“但是迪伦,我没把你当成过爸爸,从未。”
然后我就被迪伦拖走了。
四骑士非常一致的给我比了个“我懂的”的眼神。
所以,他们懂什么了?
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
这是一间摆满照片的房间。
“迪伦。”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谢谢你的信任。”
他摸了下我的头,像过去一样。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罗伯托.艾克米兰的吗?”
罗伯托.艾克米兰,杀害我爸爸的凶.手。
他静静听着。
“我把自己变成了那个人,杀.掉爸爸的那个人。”我更用力的握住了他的袖子。
迪伦的声音很低,“可这就是他的目的,他的目标是你。”
“我知道。可我要找到他,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已经找到他了,伊芙!你为什么不等一等?”
“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他,迪伦。”我失神的望着他,说出了实话。
这是我们两个都知道的答案,但却是我对他的第一次坦白。
罗伯托.艾克米兰的目标是我,所以他一定在我的身边,在我的附近观察我,两年前,迪伦就是这么找到他的,他为此花费了十一年。
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个疯子会忍不住走进我的生活的。因为,我是他的目标,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而我,花费了十一年,让这个疯子得偿所愿,然后,我找到他,杀.了他。
亲手。
我要为爸爸报仇。
迪伦没法把我送上法.庭,即使他知道是我做的。
没有证据。
“为了那一天,我准备了很多年。”我慢慢松开了攥着他袖子的手。
“你开心吗?”他问。
我楞了很久,最终颤抖着抱住了他。
“不。”
他回了我一个拥抱。
我想哭。
“我花了三十年复仇,为我的爸爸。”他说,“可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心里只有茫然。结束了,我什么都没得到。”
我在哭。
我知道他说对了。
杀.掉罗伯托.艾克米兰的那一刻,我心有惊喜,感觉解脱,可接踵而来的却是巨大的空洞。
我终究还是,不开心。
我以为,杀掉他后,我会开心的。
渐渐的,我没在哭了。
迪伦把我推离了他的怀抱,转而拿起了一个相框。
“你看。”他指了指其中一人,“那是我的父亲。”
我努力对他微笑,“我可没带爸爸的照片。”
他摸摸我的头发,“伊芙,别怕。”
###
半个月后。
法国,巴黎,塞纳河畔。
“迪伦叔叔。”我皱眉,问他,“这浪漫吗?”
迪伦不答话。
我撇撇嘴,“真搞不懂妈妈怎么想的,呕,还真爱之吻——啊,我说的是妈妈写的那首诗。”
他笑了下,“那我们还继续散步吗?”
“当然!”
“理由。”迪伦说。
我拍手,“不想去参加她的婚礼算不?”
迪伦说的认真,“伊芙,你走的就是去婚礼场地的路。”
真是,不要戳穿我嘛!
我斜眼看他。
他不为所动。
我微微一笑,快速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对了叔叔,你能不能工作的时候不要那么疯狂?”
他示意我继续。
我:“你倒是回答啊。”
迪伦伸出食指轻轻弹了下我的额头,“你看我现在在工作吗,伊芙?”
我眨眨眼。
好像,真的没有在工作哎!
“走吧。”我拉住了他的手。
【小剧场】
跟在后面的伊丽莎白:上帝啊伊芙,你的大脑已经被这位迪伦大叔完全掌控了好吗?你的智商呢?!他压根儿就没回答你的问题好吗?!
T^T论自从恋爱后我的好基友智商下降一百个百分点怎么办,急,在线等。
1.【“肚子上要放条鱼,表达一下你的忏悔之情吗?”我提议。】这个梗来自美国小.径.杀.手,他勒.死受害人后会在她们肚子上放条鱼,心理学专家分析这是在表达忏悔之情。
2.【嚼着嚼着,我甚至产生了一种我在吃威利.旺卡制造的那种口香糖的错觉。事实上,我既没有金奖券,也没有对变成蓝莓产生过丝毫兴趣。】这个梗来自《查理和巧克力工厂》。
3.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朋友们。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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