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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时间轮回 ...

  •   从红星戏剧团出来后,顾莹一直眉头紧锁。尹熙知道她还在思索如何请季维君出山的事,因此也就没打扰她,二人一路相伴无言。
      两人走到地铁票自动贩卖机时,尹熙看顾莹还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只手搭在顾莹的肩上,另一只手点了一下顾莹的额头痞痞的说:

      “行了,大姐你别想了,要想等回去再慢慢想。你别魂不守舍的再走丢了。怎的,一起回学校吧,我把你的票一块带出来喽。”

      “不用了,谢谢。我先不回学校,你自己走吧,不用管我。”

      “你这是要……去娄老师家?”

      “嗯,今天一大早就出来了,都还没顾上酥饼。怕是我再不去管这位小祖宗,娄老师该跟我急了。”

      “那我就先回去啦,你自己注意安全啊。到地方了给我发个信息,免得我惦记。”

      顾莹嘴角微扬,妍姿巧笑。她对尹熙摆摆手示意他放心。

      “知道啦,我一到娄老师家就给你发微信。放心吧,咱们周一见。”

      其实,回学校和去娄老师家走的都是同一条路。顾莹之所以提出与尹熙分开,是因为她不想和尹熙一起走,她感觉自己今天莫名的有些心累,她想自己一个人进货已经静一静。出于私心,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娄老师的住址。

      那么问题来了,娄老师是何许人也呢?

      在瀚泽大学,但凡提起娄君豪,很多人都并不陌生。对于瀚大法学院的学生来说,娄君豪是教授他们的刑事诉讼法和经济法的老师。但在瀚泽大学领导们的眼里,娄君豪又是一位有才华,有能力,有手腕的新生力量。如果这次娄君豪出国进修顺利的话,不出一年半载,他就会是瀚泽大学历史上最年轻的教授。

      但对于顾莹来说,娄君豪又是什么呢?最亲密的的伙伴?恩师?亲人?朋友?知己?还是……爱人?

      顾莹记得第一次见到娄君豪,还是在自己念高中的时候。那时顾莹刚刚初中毕业。由于中考的失利,顾莹考到上荆市的一个很次的高中。顾莹考中的高中名叫华铁中学,曾经也是一所辉煌一时所向睥睨的高中。可不知何时,华铁中学开始在各个方面都问题频出。外加学校管理层内部意见不合勾心斗角内斗频发,这也更使学校的情形每况愈下。顾莹当初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深信,自己的高中时代不会太长久,因为说不定哪天学校就会关门大吉。不过说来也怪,上荆市作为首都城市,国家的心脏,竟然还能有如此破败的学校,这也称得上是件奇事。

      扯远了,回来说娄君豪。

      顾莹之所以认识娄君豪是因为,他是自己上高一时的班主任。
      按理说,娄君豪作为瀚泽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是怎么也轮不到来华铁这个破学校教书的。可原定配备给顾莹班的班主任突然怀孕了,学校也因为不景气而一时找不到替补的老师。当时娄君豪因为父母出差,所以就暂住在离华铁中学只有一道之隔的姑姑家里。娄君豪在听说华铁中学招收带班老师后,出于猎奇的心理,他想看看上荆市最次的高中到底是个什么样。
      他也没跟家人提,自己悄悄的翻出简历就兴高采烈的跑到了校长办公室。以至于华铁的校长在看过娄君豪的简历后,一度坚信娄君豪是来这里寻开心的,差一点就要揍他。
      寻开心是真,来应聘带班老师也是真。娄君豪再跟校长表明自己的诚心之后,也就顺顺当当的留了下来。
      顾莹至今仍然记得开学第一天校长跟大家介绍娄君豪时,涕泗横流老泪纵横的样子。
      能来华铁念书的学生大多都是从小混到大,一等拿到高中毕业证就混社会的主。毕竟在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你就算去站柜台也必须得是高中以上的文凭才行。
      不过,顾莹与他们不同。市模拟的时候,顾莹还拿到了只要中考成绩过了全市平均分就能保送上重点中学的名额。如今沦落到来华铁念书,纯粹是自己作出来的。对于自己的现状,顾莹并没有常人想象的那般懊恼悔恨。除了心理有些烦躁外,她还觉得有点窃喜。
      为了迎合叛逆的自己,顾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的非主流了。可放眼整个华铁,顾莹还是这污浊红尘中的一股清流。所以,娄君豪刚一进班级时便注意到了顾莹。那天她梳着一头齐耳短发,穿着一件干干净净的校服外套笔直的坐在座位上。顾莹属于那种身材纤细的女生,肥大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感觉空荡荡的。再配上她那一张冷漠清秀的脸和腰间像别了尺子似的身板,不禁给人一种风吹即逝的孤寂之感。

      娄君豪在华铁的第一堂课上完之后有一个30分钟的大课间。原本这个时间是学生们上间操用的,但因为没人组织间操事宜,索性这30分钟就成为学生们自由活动的时间。
      下课后,顾莹跑到学校后操场的一片小树林里随便找了一棵粗壮的杨树靠着。她从兜里翻出一个小小的MP3,插好耳机塞到耳朵里闭目养神。

      “在听什么呢?”

      正在小憩的顾莹忽觉左耳的耳机被人摘掉,睁开眼一看,只见这位新来的年轻的带班老师正听着她的耳机一脸认真的问她。

      “贝多芬‘第三交响曲——英雄’”

      顾莹有些不悦的回答。

      “顾莹同学有个性啊,其实我特别想问顾莹同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顾莹同学看起来不太像我们华铁的学生,请问顾莹同学是因为什么才来我们华铁的?”

      顾莹听完娄君豪的提问第一反应是很诧异,更多的是愤怒。她下意识想甩娄君豪一巴掌以来教训他的无理行为,但理智告诉她不应如此冲动,而且自己也没必要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陌生人计较。顾莹收起刚要抬起的手,一把抢回娄君豪手中的单只耳机没好气的说:

      “神经病!”

      “这个问题是我问的唐突了,那我换个问题。你看全校同学没有一个穿校服的,顾莹同学却穿着全套校服。你不感觉自己奇怪吗?”

      “穿校服是因为初次见面我给你面子。娄老师,您针对我问的这几个问题不仅动机不纯,而且还非常荒谬无理。娄老师本科学的是心理学的吗?感情您来华铁带班教书是来感受生活的?你不过就是个带班老师,摆好自己的位置,别奇奇怪怪的。瀚泽大学出来的都如你这般自我感觉良好吗?娄老师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也难怪,您这么能烦女孩子就算有女朋友也是离谈黄不远了吧。”

      因为娄君豪的问题,顾莹恼火极了。顾莹的那一巴掌虽然没甩出去,但因为愤怒顾莹还是毫不客气并且言辞刻薄的损了娄君豪一顿。
      本来顾莹是想借课件的时间一个人待会儿想想自己的事,谁知竟被这个新来的带班老师给莫名其妙的搅和了。顾莹无心继续纠缠,于是头也不抬的走了。
      娄君豪的询问源于自身的优越感和他对未知的猎奇兴趣,而顾莹的愤怒源于自己的心事作祟下的烦躁。火苗与一小堆火药相遇虽然不会发生大爆炸,但也会产生很大声响。
      这就是顾莹与娄君豪的初见,同样是一个很不愉快的初见。不同的是,如今顾莹与娄君豪都是彼此间非常重要的存在,但却不知与季维君会结果如何。
      历史往往总是会有惊人的相似,不知这次时间会不会轮回。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时间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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