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服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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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些‘浮圆子’完全是小火者帮着做的，也是小火者蹲在灶前生起的火。他果然只是把‘汤圆’倒进去，听着它们在水里‘咕噜咕噜’欢腾，等一个个浮上水面手，直接一勺下去盛碗，最后在面上撒点糖粉和干桂花，算是‘大功告成’了。
张顺端着碗晶莹透亮的汤圆迂回南王寝宫，在门扉上扣了扣，等到应答后便推开走了进去。
南王依旧捧着本书在看，感觉除此之外没其他事情可消闷的。
张顺走到帘帐前，心里有些发虚，毕竟找不到‘莲子’这种食材，只好用汤圆替换。他畏畏的说道：“请殿下恕罪，这寒冬降至，宫里已经没了莲子。奴才换成了汤圆，不知可否能行？“
魏洵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在一旁，执声道：“端上来吧。”
张顺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他撩开帘帐走到床头，将那碗汤圆执到南王眼前。南王却开口说：“你喂我。”
张顺蓦的一抬眼，神情中透露出一丝诧异，紧接着瞧见南王手腕上也缠了纱布，看来那一摔确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他弯下腰凑到南王面前，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勺子舀了颗热乎乎的汤圆递到南王嘴边。魏洵也扭过脖子张嘴去接，可下一刻却肃穆的说了声：“吹一吹。”
于是，张顺又将汤圆迂回自己嘴边，撅起嘴唇吹了起来。再递到南王嘴边的时候，对方总算没出什么岔子，直接一口含在嘴里了。
魏洵一边漫不经心的嚼着嘴里的汤圆，一边用一种透着寒气的眼神盯着张顺看。
张顺被盯得汗毛竖起，不知不觉便把头低了下去，时不时抬眉打量对方一眼，见南王嘴里那颗咽下去了，忙又另外舀起一颗吹两下，再给对方喂去。
为了打破沉默的局面，张顺硬着头皮问道：“殿下，味道还合您口吧？”
南王点点头：“还不错！”但神情依然没有一丝笑意，不知是单独面对张顺才这副态度，还是对所有人都一致。
再吃了两颗后，南王说：“行了，放一边吧。”
“是。”张顺便把汤圆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随即见南王又捧起书本搁在面前。
张顺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转而见榻沿旁的炭火已经接近成灰，便蹲下身去，用铁钳添了些白炭。案桌上的香炉也没有气味弥出来，他走过去，重新生了香料。合上罩后，几缕白烟冉冉飘出。
这时，房门响起两声敲门声。南王头也不抬：“进来！”
宫女便端着放置了药物纱布的托盘走进来，说道：“殿下，该换药了。”
南王却说：“放下东西，你先出去吧。”
宫女听罢有些诧异，但转眼看见张顺站在一旁，便知南王的用意了，于是将托盘搁桌上，转身推门离去。
待门重新合上后，南王眼睛盯着书，嘴里却声道：“你来给我换药吧。”
张顺听罢眼睫一颤，面部表情也显得无比木纳，可南王下了命令，哪能犹豫，只好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拖着一张小桌子到床边，将换药的东西一一摆置在上面。
南王也放下书本，暂时收起他那份史不绝书的心情。将右手的袖子撸起伸到张顺面前，说道：“先换手上的吧。”
“好。”
张顺凑过去，看着南王缠了纱布的手腕以及擦破了皮的胳膊，一时不知该怎么下手。他强忍住微微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解开南王手腕上的纱布。纱布褪去后，露出两道见骨的伤痕，他心里莫名一疼，就像那伤口忽然长到自己身上来了一样。”
平时南王表现的无伤大雅，张顺还以为没有多大的事呢。这会儿才开始后悔起当天为乾王出了这个伤害南王的主意，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他的双手便克制不住打起颤来。
魏洵见他这般神色，忽警告道：“你可别弄疼我了。”
张顺没回话，试着拿药往他伤口上抹。南王的目光又悄无声息的打在他身上，即使疼的发麻，他也咬住牙关，不表现出一丝疼痛来。
等上好药后，张顺又拿起纱布小心翼翼给缠上，然后喘了口气，把那股憋在心里的酸涩吐了出来。一瞬间觉得眼眶湿润，便趁着收拾换下来的纱布扭过头去，伸出袖子偷偷揩了揩眼角。
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回过身，刚一抬眼，就对上了南王的眼神。不同寻常的是，这回眼里不再是锐利严肃，而是除此之外，竟还有一丝温和。
张顺忙别过脸，尴尬的撇了下嘴。
魏洵道：“腿上也该换了。”
张顺这才回过神来，立即应了声，然后挪到他受伤的小腿前。
他的脚腕骨头断裂，正用了支板固定腿型，那个地方目前是动不得的。张顺有些不明所以抬眼看向南王，南王却道：“帮我把衣摆撩起来。”
啊？
张顺满脸惊诧，这一幕竟让他感到似曾相识。
待南王示意后他才想起来，这种莫名暧昧的感觉，怎么那么像梦里的情景。想到这，他忍不住脸色发烫，心有余悸。
南王见他犹豫了许久，忽直起身子，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伸过去撩起自己的衣摆，露出赤/裸的大腿，亵裤挽到了大腿根上，那膝盖处一大块淤青。
“别愣着了，赶紧给我抹药。”
说罢，张顺沙哑的回了声‘是’，然后执起药凑近他的大腿，又忍不住盯了一眼，内心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他将药抹匀在伤处，好了后主动去将南王的衣摆掀下来盖好，再把毯子小心翼翼的盖上去。然后拿着药罐放回托盘，一声不吭的端起来往门外走去。期间一眼都不敢看南王，怕一不小心再对上眼神，就被对方睿智的目光洞穿自己肮脏的心思。
合上门扉后，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正好迎面走过来方才那位宫女，他忙把托盘交到对方手里，但转念又犹豫了，心想还是自己端过去吧，这样还可以避一避。
于是随着宫女的脚步，把换下的药端回了药房。
稍而，他迈出门槛，见那天边泛着青光，貌似要有拨云见日的意思。于是索性捋了把衣摆坐在门槛上，发呆也好，欣赏欣赏府上的景色也罢，反正都比回南王身旁强。想想他那捉摸不定的性情，真是可怕。
过了一会儿，身旁一个太监路过，见他岔开双腿靠着门扉瘫坐，似是发笑，却又忍住了。他打了声招呼，套近乎称：“周公公，地上凉，还是起来为好。”
张顺不以为然，看了他一眼：“我没坐地上。”
太监听出他的语气不悦，便又道：“怕是没服侍好殿下吧。按理说，这南王殿下可比乾王殿下要待人温和些，怎么······”话说到一半他又咽了下去，恐怕是觉得在张顺面前嚼烂舌根容易引起祸害，便住了嘴。好在张顺一向不往心里去，他只想心平气和的坐坐，便皱眉称：“你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
那太监知道在给他台阶下，便立马转身遛了。
许久后，张顺起身往檐下走去，刚走了没两步，一个小火者迎面而来。
他说：“原来您在这啊，殿下正找您呢。”
“找我？”
张顺纳闷不已，府上那么多下人，为何总事事喊他。可人家是主子，也没有迟疑的道理，于是迈开步子，往寝宫走去了。
推门进去后，见南王在床上坐直了腰杆，身上披了件端庄的长袍，但受了伤的腿依然放直了，一动也不能动。
张顺称：“殿下喊我过来有何吩咐？”
南王道：“我想出去走走。”
“啊？”
两个太监同时讶异，那小火者道：“殿下的腿伤还没好呢，下地的话恐怕会加重伤势。”
南王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看了眼小火者，道：“你先下去吧，留他在这就好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张顺，随即，那火者便乖乖出门去了。
南王把手一抬：“过来扶我。”
张顺只好走上前，一边试着抓稳他的手，一边心疼道：“可是殿下，您这骨头还没愈合呢，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情，奴才我可担当不起啊。”
魏洵抬眼看他：“我就想到院里吹吹风，这屋里实在闷的慌。”
他这一句话，竟听出了乞求的意思。
张顺心想，南王平日里每天都得练练筋骨，舒展舒展四肢，这冷不丁的躺了十来天，不难受才怪呢。他便说道：“那奴才扶您出去吧，您把右脚惦着别着地。还有，以后换药可别让下人换了，得传太医来，保险。”
魏洵把手扶他肩膀上，算是答应了。可前脚刚下来，他那只受了伤的腿一动，眉毛就忍不住打颤。张顺看见了，见这个法子行不通，便悄悄打量了一眼南王的身材，然后声称：“殿下先别动。”
倏尔，魏洵便没再挪动身子。两眼圆溜溜的盯着张顺看。
张顺也不知谁给自己的胆，下一刻，他竟俯下身，一手揽过魏洵的腰杆，另一只手从他双腿的膝盖下顺了过去，然后吃力的站起身，把南王像公主抱般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顾不上看南王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只好紧紧咬住牙关，然后一步一步蹒跚的往门外迈去。貌似要比他想象中沉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服侍
，还差 